回眸千年-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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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安心已经表明了绝对不会进宫与他在一起,那么爽性以不纳安心为妃作为条件与太后讨价还价,他知道太后一直害怕自己迷恋美女而成为一个荒淫无道的昏君。
安心明白赵祯心里的想法,抱歉一笑道:“对不起。”
赵祯笑着摇摇头,正要说话,江傲便进来了。
安心见到江傲心里一阵微跳,已经好久没看到他了呢,自从自己醒来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踏进这个房间。两人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冷战与淡漠相对,再次见面的时候,总是有些不自在。安心听兰汀说了前几日江傲的表现,忍不住在心里猜测,他到底是不是在乎自己。
对江傲来说,安心昏迷的这段日子也让他焦虑思索了好久,他不明白自己心里那股强烈的想要将安心搂在怀里好好保护她的冲动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他第一次面对感情的事情,以往,再美的女子他也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可这次怎会为了安心这个“小泼妇”而感觉到动心呢!
还记得第一次在慕容山庄见到她的情形——那时候他只是卧底在山庄里准备偷东西的小厮,他见到了慕容兄妹、风尘三侠还有卓然。但在这群人里,最亮眼的却不是俊美的慕容修,不是娇柔的慕容雪,不是一脸酷酷的方玄,甚至也不是那气度淡定平和样貌清秀的卓然,而是这一群人里最小最活跃最丑的安心!当然,说她丑,是要将司空玄排除开去再比较的。她其实不丑,长相可爱讨喜而又活力满满,眼睛如同夜半的繁星一样闪亮,五官配在一起也让人觉得悦目清爽,只是,与那样一群出类拨萃的俊男美女们走在一处是显得平凡了些。就像江傲自己,也并不怎么帅气,但却有着特别引吸人的气质。
再后来见她,是在慕容山庄的闻竹斋。江傲亲眼看见她像个精灵一样溜进了闻竹斋发现了他挖的地道,那时候他就有点欣赏这个聪敏的女子,毕竟他在慕容山庄待了好几个月都没有让人瞧出破绽,唯有她,刚来第二天便发现了他的秘密。出于对安心的好奇,他出言避免了她被慕容浩发现的尴尬。等到两人面对面的时候,她却没有惊慌与害怕,只是笑吟吟的问这问那。江傲不知道,从那个时候起,安心就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淡淡的影子。
不知是不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江傲设计让玄武上了当,将他带去昊天总教伺机偷盗至阴珠,在那里又一次见到了安心。身处劣境的安心不但没有愁眉苦脸,甚至还有精力与朱雀斗嘴,在昊天教内自娱自得的不亦乐乎。虽然安心也时常抱怨没法子偷跑出去,但那不是她的目的,她自投罗网去昊天教又怎会只是想着要怎样从那里逃走呢!于是江傲再一次好心的帮助她完成了毁灭昊天教的计划,却在看到她搜卷大包财宝带着一大群婢女逃命时惊的目瞪口呆。哪里有人在那样关键的时刻还想着去救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呢!那一次,他其实被深深打动了,是以才忍受了安心浪费逃命时间的“好心”举止,将那群婢女也从昊天教中带了出来,后来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与玄武对决好让安心找机会逃离。
江傲的身世他从来没有对人说过。他其实是被盗圣范文棠捡回去的——他是一个孤儿!不,不是孤儿,而是被父母遗弃的弃婴。全身包裹的很好被遗弃在华山脚下,路过的范文棠偶然听见婴孩的哭声,见他长得眉目清秀,可怜可爱才捡回来收养的。到他大了,范文棠见他资质很好,这才收为了徒弟,也将他的身世告诉了他。
江傲看见过自己小时候用的襁褓,锦缎裁制,做工精细,不是贫苦人家的物事。是以,他知道他的父母绝不是因为养不起他才将他遗弃的,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是他们偷情纵欲的产物,是道德不允许存在的生命。于是江傲心里有恨,也非常不能原谅他的父母,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他的心已被伤害,他从小除了范文棠就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因为每个人,都有可能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做出让另一个人痛苦伤心一辈子的事情。不过很显然安心那种奇特的善良打动了他的心,让他知道原来一个人也可以毫无理由的去帮助别人,让与自己无关的生命继续延续。
也是因为这个理由,是以当前几个月安心拒绝收留柔烟时,让江傲很受了一把刺激。虽然他心下对柔烟也有怀疑,也知道安心这么做有她的道理,却不惜借机狠狠与安心呕了一回气,其实他气的是安心,也气的是自己。他不明白同样一个人,为什么能够做出不同的事情,在善良与漠视生命之间摇摆。其实这几个月来,他也想清楚了,安心不收留柔烟只是为了大伙的安危考虑。柔烟与那些无力逃命的女子不同,虽然也是孤苦无依,但安心已决定资助她钱财,让她找个地方自己生存下去。这在安心看来是件很自然的事情,因为她自己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柔烟的情况比起安心当年已经要好的多了。安心心里压根就没有那种女人一个人不能在世上生存的念头,任何人都必须要依靠自己的努力才能更好的生活下去,男人如此,女人亦如此。俗话都说救急不救贫,她收留柔烟,只能够帮助柔烟一小段日子,终究柔烟还是要离开他们去自己生活的,那么还不如帮助柔烟找回对生活的信心,让她在残酷现实的生活里学会坚强和独立。
安心这次的受伤,让江傲非常担心与心疼,他现下又想通了自己对安心的怪责有些不近情理,是以今天是想来找安心言归于好,希望两人不要再这样敌视下去。可是没想到,刚进门便瞧见安心与赵祯两人相视而笑,屋内气氛融洽和谐,自己的到来却好像是破坏了这份欢乐的气氛,使得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想到这里,江傲不自觉地沉下了原本微笑着的脸,有些郁郁寡欢起来。
第六十六章 借酒倾情
赵祯见是江傲进来,也有些不太自在,见气氛僵持起来,便搭讪着道:“我记得曾经给过你一件宝甲,你怎没穿在身上?否则这次也不至于受伤。”
安心以手抵额想了想道:“我找了很久,可是它不见了。”
“不见了?”兰汀忍不住插言道:“我记得搬进这宅子来之前还有一天见你洗过它。”
“是啊,就是那回,我再要找来穿的时候就不见了。”安心漫不经心道。
江傲站在那里,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眉头拧了起来。为什么在遭到刺杀之前,这么巧安心的护甲又不见了,那段日子正是柔烟到蘅芫苑不久,这与她有什么关系么?
兰汀心里也有同样的疑惑,只有赵祯不知,还在怪责安心粗心大意,居然连护身的东西也会弄不见。
安心明白他们在想些什么,岔开话题向着江傲道:“瑶瑟前几日找你借至阴至阳珠,昏迷了这些日子,我也没来得及对你说。”
“她要那个做什么?”江傲一直是以为瑶瑟是为了替昊天教主报仇是以上回才会来偷盗至阴至阳珠,甚至想要杀了他。
安心了然,道:“她原先是想杀了你我,昊天教虽不是她们一手创立的,但教中主事的头儿都听她们摆布,是以我们毁去了昊天总教,对十二楼来说是个不小的损失。至于至阴至阳珠,倒是因为接了一单生意。”
江傲皱眉道:“借给她,那不是有去无回了?”
安心笑道:“你可以再盗回来啊!”
“我为什么要费那么多事?”江傲不满道。
“那你可以委托十二楼再盗回来。”安心笑道:“瑶瑟说,就当向你借至阴至阳珠的代价,不收你钱。”
江傲以手加额——安心认识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哪!找他借东西去交任务,再帮他盗回来还说不收钱,倒好像是给了他天大的优惠似的!江傲无奈道:“随便了,改天她来的时候叫她来找我拿便是了。”
赵祯又略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回宫了。江傲与兰汀也退了出来,让安心好生歇息。可是安心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昏迷了这么久,还能睡着么?她只觉得闷得发慌,也因为捉摸不透江傲的心思而猜测万般。
江傲去找了柔烟,是在柔烟不在房中的时候去找的,确切的说,他不是为了找柔烟而是为了找那件宝甲。凭着他的盗术,想要找一件东西出来而不被人发觉,那是再简单也没有的事情了。
柔烟回房的时候,意外的看到江傲正坐在她的房中等候她,惊喜道:“江公子——”
江傲随手拎起搁在桌上的一件衣裳冷然道:“这是什么!”
柔烟一惊,不明白江傲怎会到她房中来搜索物事,当下犹疑道:“衣裳呀。”
江傲冷笑道:“我知道这是衣裳,我只想知道它怎么会在你的房中!”
柔烟看了看江傲冷漠的脸,结结巴巴道:“我——这是我上回在院中捡的——本来想找兰汀问问是谁的衣裳,可是——后来搁忘了。这衣裳很要紧么——对不起——”
江傲凝视着柔烟的脸,看到了惊慌、羞涩与迷惑,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相信她的话。半晌方道:“罢了!”说着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就走出了这屋子。
柔烟呆立在当地,心中万般纷乱,不知怎会如此。
当晚,柔烟亲自下厨作了些酒菜,叩着托盘敲响了江傲的房间。
江傲还没有睡,房中灯火闪烁。打开门来见是柔烟,只淡淡道一句:“是你?”
“我——”柔烟咬了咬下唇道:“我可以进去说么?”
江傲点头,缓缓侧过身子让柔烟进屋。
将酒菜摆放到桌上,柔烟转过身来向着江傲道:“江公子,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瞧你的样子,仿佛是柔烟做了件很大的错事——我特意做了些菜,想来赔个不是,也希望江公子能将柔烟的错处告知。”说着,悲上心头,不禁取出帕子抹了抹眼角。
江傲狐疑地望着柔烟,叹口气道:“也许是我错怪你了。”
柔烟不语,示意江傲坐到椅上,伸手斟了两杯酒,递了一杯到江傲面前道:“这杯算是柔烟向江公子赔不是。”说着,拿起自己那杯酒,一饮而尽。
江傲微微一笑,喝干了自己杯中的酒道:“那也不必,也许是我错怪了你。”当下将这件宝甲的来历说了个清楚明白。
柔烟在一旁听得脸色渐白,分辩道:“我真的不知这衣裳有这么大的干系,都是我的错,要不安心也不会——”说着,自己斟了酒,连连饮尽。
江傲劝道:“不知者不罪。”
柔烟一时自伤身世,又想到这次竟然引起了江傲的误解,更是心下伤痛,也不言语只是一杯接一杯借酒消愁。她酒量原本不大,几杯下去便已面上酡红。江傲抢过酒杯道:“别再喝了。”
柔烟娇媚一笑,乘势抓住了江傲的手喃喃道:“柔烟这一辈子,就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过。以前虽有爹娘在,但我的娘亲是爹爹的妾氏,我又身为女子,在家中没有地位,随便哪个人都可以欺侮我。后来爹爹将我许配了人家,我却从未见过我那未婚夫婿一面,现下想来,他们全家大概也都听闻了我家中的事情,想要悔婚,不知搬去了哪里。丫鬟走失,柔烟在万般为难的困境里,只有你救了我,还好心的留我住在这里。却没想到,这次柔烟竟犯了如此大错,让你为难了。”
江傲勉强一笑,这个女人喝醉了,竟然连她最在意的礼法都不顾了,当下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一时挣脱不开。
柔烟笑着将自己滚烫的脸颊贴在江傲的手背上道:“柔烟现下什么也不顾了,只想侍候江公子一辈子,哪怕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江傲听她越说越不成话,连忙制止道:“你别再说了,你喝醉了,回房去睡吧。”
柔烟娇笑着摇摇头道:“柔烟没醉,心下清楚的很,却只有借着酒才能将这一番话说出来。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些日子,也知道江公子心里有着另一个人,只是柔烟并不想要什么地位名份,只求你让我跟着你好么?”说着,水盈盈的眼睛深情地望着江傲,希望他能够答允。柔烟原本住在蘅芜苑的时候,因为江傲对她的回护和关怀,心下以为江傲对自己有情,是以甜蜜的很,也矜持的很,不希望让江傲对自己有不好的印象。可是再见到前几日江傲因为安心的受伤茶饭不思,便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原来江傲喜欢的一直都不是自己,一直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这回又见因为宝甲的事情,让江傲对自己怀疑不信起来,心里很是伤心失望,但却发现自己已对江傲用情太深,不希望离开他,因此才会借着酒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哪怕是作妾也好,只要能与这个男人待在一起。
江傲还未开口,就听得窗外有一人愤愤道:“好啊!怪不得柔烟瞧都不瞧我一眼,原来是看中了你这小子!”明显是司空玄的声音。
又有另一个声音道:“你有什么好?我只奇怪柔烟怎么连我这般风liu倜傥的人都瞧不上眼!江傲你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好?”此人是方鄂了。
原来这两人先前瞧见柔烟半夜三更的端着酒菜进了江傲房中,好奇之下便跟过来瞧个究竟,却没想到听到了柔烟表白的这一番话,当下也顾不得偷听无耻顾忌,忍不住要插言了。
江傲一听是这两人,顿时头痛不已。这两个大嘴巴,什么事情到了他们嘴里都要再渲染上三分,要是传到安心的耳朵里——那么刚刚结束的冷战,又不知要持续多久了。他连忙挣脱了柔烟的手,打开房门道:“原来两位还没睡,一起进来喝一杯吧!”
柔烟虽然醉了,却并不是完全失去了神志,方才一时情急,借酒盖着脸吐露了心里的言语,却怎会料到还有人偷听壁脚,早已羞得满脸通红。现下她见江傲走去开门,一想到要面对那两个无时无刻不取笑别人的家伙,就惶急无措起来,只好继续倒着酒,一杯杯喝下去,希望自己能够醉的什么都不知道。
司空极见江傲来开门,大摇其头道:“我不进去。”
方鄂也附和道:“我也不进去。”
江傲苦笑道:“原来你们倒只喜欢偷听壁脚!”
“正是!”司空极一点愧疚的模样都没有道:“偷听能够听到许多有趣的事情,比如方才!可你现下却又请我们进去,那就肯定没有什么新鲜的可听了,多半只能看到你们两个在那里眉来眼去,又有什么趣味?”
“是啊!你也知道我们两个正在追求柔烟,现下又请我们进去看你们两个眉目传情,你不知道这会伤害我们脆弱的心灵么?你怎么就这么狠心?难怪就连安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