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盛宠 妃姑娘-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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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叶禾看着那小小的身子,不忍的叫道,起身便要追过去,却有一只大手拉住她的手腕,祁陌眉稍微蹙,沉吟说道:“随他去吧,这孩子来历不明,接近我们亦不知是否别有用意,冒然跟上去恐有变故。”
碧落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异色,很快便恢复笑容,劝说道:“王爷所说不无道理,姐姐还是小心为好。”
叶禾听到那声显得亲热的“姐姐”有些不适,但仍停住了动作,是啊,圆圆的身份确实有些可疑,若是心怀不轨,或者被人利用,故意引她去别处呢?可是想起孩子那清澈透亮的目光,却又总觉得不像存有恶意。
此时已日落西山,天边成簇的红霞消失不见,空气中的温度也渐渐降下来,没了阳光的照映,地上的绿草红花也显得有些萧瑟,眼见天就快要黑了,一行四人默契的相继起身。
叶禾走到树下,正在动手解下栓马的绳子,便隐约听见远处传来哭喊声,却迷迷糊糊的听不仔细,不由得停住手上的动作,侧耳凝神细听,终于勉强听清了。
“救命……啊……”
是圆圆!叶禾心下一惊,来不及解开栓马的绳子,弯腰一把抽出靴子里随身携带的匕首,挥手将绳子割断,一个漂亮的抬腿撑手,跃身便骑上了马背,刚甩手挥下鞭子抽在马臀上,便听见秀少钥诧异的叫道:“啊……禾禾,你要去哪?”
叶禾来不及回话,径直策马向着声音的方向奔去,圆圆虽身份可疑来历不明,也不能说明他就心怀不轨,他还是个几岁大的孩子,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前不久还眨着明澈晶莹的大眼睛,拉着她的衣袖软软叫着姐姐……
一人一马的身影转眼便已远去,身披紫裘的男人微微皱眉,扯过缰绳翻身上马,向着叶禾同一个方向急追而去。
马儿飞快的疾驰着,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叶禾稳稳坐在马上,目光焦急的四处搜索,当看到一个小小身影张开双臂,吃力的拔腿向她跑来,才终于稍稍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却又猛的惊起,在孩子身后赫然有几名紧追不舍的黑衣人,眼见渐渐拉近距离,便有一人抬起手中弓弩,对准了圆圆的后背。
叶禾距离孩子仍有数米之远,眼见箭羽就要射出,一时间却是束手无措,神经崩紧,脑中轰然一响。说时迟那时快,马背上的年轻男子墨发飞扬,红唇紧抿,一手握缰一手将玉扳指掷出,不偏不倚的重重的打在孩子膝盖上,圆圆痛叫一声猛的摔倒,箭羽从他头顶擦过。
时间紧急,叶禾飞快策马上前,将孩子一把拉起坐到马上,急声问:“你没事吧?”
“姐姐!”孩子顿时大哭出声,仿佛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住少女的腰,眼泪如泉水般涌出。
047章 情深义重
眼见夜幕就要降临;乌黑阴云弥漫在上空,更使得四周景物愈发朦胧幽暗,仿若身陷迷境般缥缈虚无,两侧的树木看上去如张牙舞爪的黑影,在策马奔驰间纷纷倒退开来。
碍于地上散布的捕兽钉,那些黑衣人不敢再冒然徒步追赶上来,偷袭的箭羽也便也逐渐消失。眼见情形有所好转,叶禾稍稍松气,却忽觉有少许水滴打在脸颊上,不由在心里暗叫一声糟糕。果然,雨势很快便加大起来,伴随着寒风呼啸刮过,豆大的雨点纷纷落下,只觉一片水雾朦胧,密集得让人难以睁眼。
大雨很快便打湿了山路,原本干燥的土地渐渐变得泥泞不堪,本就是走倾斜陡峭的上坡路,这场大雨更是使得道路难行,仅仅片刻的功夫,马蹄便已多次出现打滑的迹象,未免人仰马翻得不偿失,两人只得弃了马匹带着孩子徒步前行。
然而没走多久,两大一小的三人便停住了脚步,只见前路被一条深不见底的山涧阻断,就这么生生阻隔了三人的去路,断壁之间虽搭有一条可供人通过的吊桥,然而许是因为常年失修桥梁残破,桥梁中间腐蚀得几乎断裂,摇摇欲坠,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若是冒然踏上去,那桥必定会因承受不住重量一分为二。
寒风冷冽,空气中的温度每况愈下,很快他们的身上便已湿透,贴在肤上冰冷刺骨。祁陌本就极度畏寒,此时清俊的脸颊冻得如纸般苍白,嘴唇更是微微泛上了青紫,唯有双瞳依旧如黑玉般熠熠生辉。
对这前面深不可测的山涧,叶禾侧过脸,有些担忧的看向身边脸色苍白的男子:“他们快追上来了。”
“我知道。”
“你撑得住吗?”
男人冷哼一声,带着几分傲然的挑眉回道:“我何时输给过你?”
然而说完却微微怔住了。他祁陌一向不输于人,这句话说得无比顺口,但是回想起来,在眼前这个女子面前,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赢过。
这时圆圆扯了扯叶禾的衣袖,湿漉漉的小脸扬起,水润大眼里满是担忧,稚气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害怕:“姐姐,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不会的,姐姐保证,我们都会没事的。”叶禾摸着他的脑袋,信誓旦旦的安慰着。
男孩低着头,小手抓紧了衣摆,抬起头来时脸上多了几分坚毅,压住心里的害怕鼓起勇气说:“不然……不然把我交出去吧。”
叶禾一怔,随即轻笑问道:“傻小子,你不怕死了?”
“我怕。”男孩的手不可抑止的发着抖,语气却是别样的认真:“可是我不想连累你们,你们都是好人。”
祁陌看着孩子,忽然说道:“汤圆,你过来。”
男孩一听瘪嘴,小声嘟囔道:“我是唐圆,不是汤圆……”说着还是怯怯的走过去了些。
“为何那些人紧追不舍非要杀你,你可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祁陌低着头,蹙眉问道。
孩子歪头,想了想说道:“我看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叔。”
“好看的大叔?”叶禾疑惑的说着,下意识的就伸手指了指身边的男人:“有他好看吗?”
祁陌脸色一黑,微微染上怒意,他堂堂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怎能像女人那样用好看来形容?
圆圆抬头望着面色阴冷的紫袍男人,一边回忆一边诚恳的说:“那个大叔的脸没有他白,眼睛没有他这么美,嘴唇没有他这么红,睫毛也没有他这么长……”
“够了!”咬牙切齿的声音忽然愤怒的将孩子的话打断,祁陌听到孩子的形容脸色难看至极,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
叶禾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圆圆童言无忌实话实说,却是刺激到了这位王爷身为男人的尊严,可谁叫他面白如玉唇红似血,五官清俊凤眼长睫,当真是长得比女人还好看呢?
大雨仍然在下,寒风依旧在刮,但是在说话间,气氛稍微轻松了些。然而这时两人却警觉的听见了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很明显是追兵来了。两人皆收住声音沉住气息,目光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在昏暗的光线下,可以看见整整几十个黑衣人携刀追来,随着那名领头人一声令下,众人便大吼着冲上前来。
好在这些刺客显然也因为山路湿滑而弃了马,或许为减少负担早些追上他们,也没有带上笨重的长弓和箭篓,起码不用担心这些刺客远距离的射击。
叶禾握紧匕首,全身戒备,祁陌抽出一柄腰刀,冷眼相视。两人背对而立,将孩子夹在中间。
这些人仿佛起了必杀之心,挥刀便向两人砍来,锋利的刃器瞬间由而至,一个黑影扬刀劈下,叶禾面如寒霜,目光凌厉,迅速以匕首利刃挡开刀锋,一手挟住刺客手腕反手折下,便缴下了对方武器,抬腿便猛然跃起,脚尖踢在那人脑袋上的太阳穴,只听砰的一声刺客便轰然倒下,瞬间不省人事。眨眼间便又刺客袭来,叶禾一手用方才以缴下的抵挡,诱敌深入,另一手握紧刀尖猛地刺入对手腹部,出奇制胜。
攻向祁陌的刺客就没这么幸运了,男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眼神淡淡不凶不狠,看似较好攻破,然而他手中利器闪动着骇人的寒芒,所袭都是咽喉心脏等瞬间致命的要害之处,抽刀出手干净利落,刀锋划过顷刻便有鲜血喷射而出,在半空中洒下一道血雾,混入雨水之中,红色的液体缓缓流淌在地上。
两人配合默契,抵御敌袭之际不忘为对方守好背后空门,以免对方被刺客偷袭,同时护住中间的孩子,浴血奋战之中,三人仿佛融为一体般,虽以少敌多数量悬殊,却是别样的坚固顽强。
看见同伙纷纷在两人手中倒下,那些刺客非但没有知难而退,产生出畏怯的心里,反倒豁出去了一般大吼着,所有人从四面八方蜂拥而上,即便踩着同伴倒下的身体以要攻上前来,似乎丝毫不畏惧死亡,看到这些刺客不怕死,且锲而不舍的追杀方法,叶禾不由得想起当年在雪原上遇见的那些刺客,也是这般拼命追杀。
两人皆属身手不凡,并肩作战之下更是力量倍增,然而面对这样前仆后继视死如归的刺客,又要护着中间毫无攻击力的孩子,渐渐的难免体力不支,顾忌不暇,叶禾抵御刺客间,稍不留神便被另外一人逼近在腰上刺了一刀,祁陌听见身后吃痛的闷哼,眉头皱起,夺过面前一名刺客的长剑,反手运剑往那偷袭之人心口刺去,用力一挑便有大量血液迸溅而出,然而趁着这个空挡,便有刺客游移过来,以剑刃狠狠穿透他的肩胛。祁陌凤眼微眯划过寒芒,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挥刀将那剑刃劈断,就着断剑反手刺入了那人脖颈。
见两人都已负伤,身上遍布血迹,刺客许是觉得胜利在望,更是凶猛迅速的扑上来。叶禾见状暗暗思索起其他出路来,若不是要护着圆圆,打斗间行动的局限性过大,他们还有把握能冲出重围,反观现在因为夹在中间的孩子而被敌人牵制,身形再灵活也无法施展开来,只能在原地被动的周旋,若再这样下去,恐怕三人都得命丧于此。
正这样想着,便听见身后男人清冽的声音低低传来:“这样坐以待毙不是办法,该找个突破点了。”
叶禾惊异于他跟自己不谋而合的想法,一边抵挡刺客,一边犹疑道:“可是……现在的出路只有一个。”
“是啊,只有一个。”
默契的说着,两人在打斗间,余光同时看向那座摇摇欲坠的吊桥。这桥虽破烂腐蚀,但圆圆毕竟还是个孩子,身体的重量轻上许多,那吊桥或许能承受得住,当然,这是有风险的,毕竟他们都不知道那桥是否会不幸断裂,也不知道那山涧到底有多深,但起码有一半的希望,只要圆圆过了桥,这些刺客便无可奈何了。黑衣人的目标是孩子,到时定然也不会再继续纠缠他们。与其三人这么毫无胜算的等死,倒不如放手搏一搏。
“汤圆,敢不敢赌一把?”祁陌毫不懈怠的抵御着刺客的攻击,低声说道:“赌输可能会死,你怕吗?”
男孩此时亦被溅得满身鲜血,他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显然也明白眼下情形不妙,身上有些发抖,却握紧了拳头鼓气说道:“不怕!”
“好!这才像个男子汉。”祁陌挥刀抹了一名刺客的脖子,同时轻笑着赞道。
虽然冒险,但这是眼下唯一的出路,叶禾只得细细嘱咐道:“圆圆,一会儿姐姐从一数到三,你就跑向那座桥,我们会帮你挡着这些坏人,过桥的时候别紧张,不要回头,也不要往下看,不可大步奔跑,但也不能走得太慢,记住了吗?”
“圆圆记住了。”
男孩重重点头,看着那危险的吊桥,脸上掩不住害怕的神色,晶莹的大眼睛里却带着坚定。
“真是好孩子。”叶禾心里叹息一声,由衷夸道。
过了片刻,两人撑着体力反守为攻,拼尽全力在刺客中杀出一道空隙,机不可失,叶禾抓紧开口:“一、二、三!”
随着叶禾话音落下,孩子拔腿便往跑去桥边,刺客见状连忙要追,然而却被两人齐齐挡住,顿时又缠斗起来。眼见孩子已经上了桥,刺客们更是焦急万分,然而虽仅有叶禾祁陌两人挡着,然而一时间竟有着万夫莫开的气势,即便抵挡不了多久,但只要坚持到圆圆通过吊桥就够了。
见那孩子已过到一半桥上,黑衣人的头领情急之下亲自攻上前来,赤手空拳向叶禾攻去,见他未使用兵器,叶禾心下有些疑惑,但因为他没有持利器便也未太过防备,主要对付持刀砍来的刺客。却见那头领猛地将手袭向她的腰间,那里方才中了一刀,面积虽然不大,却刺出了深深的血口。叶禾见状连忙空出一只手抵挡,然而那头领却并不攻击,而是两只手指夹着一白色物体抛来,就见一只豆大的虫子落在了她腰间的伤口上,那虫子十分机敏,瞬间便从伤口钻了进去。
祁陌见状脸色一变,挥刀便向那头领的手砍去,那人防备不及,随着一声惨叫,两只手指便赫然落地。
“你怎么样?”祁陌与刺客打斗的动作毫不停顿,同时侧头看着身旁的女子,面色铁青的问道。
叶禾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一边抵御刺客,一边摇头道:“不要紧。”
那头领吃痛之下脸上肌肉有些扭曲,却是笑起来,摸出一个葫芦形状的瓶子,恶毒的说道:“不要紧?老子刚才下的是苗疆盅毒,此乃世间仅有的解药,你这无知的小姑娘就等着浑身溃烂而死吧。”
祁陌眸光一闪,凤眼危险的眯起,怒道:“把解药给我!”
见他分神,一名刺客猛地持着长剑捅入他的腹部,顷刻间鲜血涌出。叶禾心下咯噔一响,当即抽刀刺入那名刺客的颈部,旋转拉扯!鲜血顷刻溅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凌厉异常!
祁陌却未能顾及腰间染红衣袍的伤,冷眼看着黑衣人的头领,阴沉喝道:“把解药交出来!”
那头领显然记恨祁陌砍了他的手指,怪叫道:“想要?有本事自己去拿啊!”
说着毫不在意的挥手就往崖边一抛,葫芦形状的瓶子便要往那深不可测的山涧掉去,说时迟那时快,快到叶禾只觉眼前一花,来不及阻拦,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紫色的身影便腾空跃起,伸手将半空中的瓶子接住。然而那头领本就没打算让他活着拿到解药,须知此时大雨中的崖边是何等的泥泞湿滑,瓶子抛在断崖外面的半空,即便速度再快,在伸手接住瓶子的瞬间却再也收不住去势,事情发生得太快,瓶子险险落入男子手中的一瞬,那道紫色染血的身影便向下栽倒,坠落山涧。
“不要!”叶禾奔至崖边,凄厉的声音响起,语调竟是从未有过的颤抖。探出头去,只能隐约看见那抹修长的身影在空中飘零,墨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