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录江湖 by绝世猫痞(穿越时空 灵魂转换 江湖恩怨 互攻 双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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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就好。”姬无意点点头,道:“直接服用毒药太过凶险,毒药需脏器吸收才能进入血液,对身体会有大的损伤,不如让微量的毒药直接送入血液。”
说着姬无意将箭毒木的精华滴了两滴在干净的茶杯中,用大约一百倍的清水稀释了,转头吩咐梨花:“梨花,取些烈酒来,再折一只干净的麦管。”
梨花依言取来烈酒和麦管,姬无意从抽屉里拿出一柄匕首,用烈酒清洗了,挽起自己的衣袖,在手臂上划了一道两寸来长的浅口,又将细细的麦管插入茶杯,用拇指不断按着一端,虹吸了半管毒液,均匀地滴在伤口之中,那毒液一滴进去,伤口立刻变成了乌黑的颜色,梨花担忧地看着姬无意,姬无意对他笑笑:“别怕,现在毒素才进入毛细血管,到静脉时毒性就会减弱。”
万佳乐用干净的棉布盖住姬无意的伤口,用力压住帮他止血,低声道:“他又不懂,说这个有什么用,你这个办法不错,我之前还以为你真要喝箭毒木的精华呢。”伤口不深,不过几分钟血就止住了,万佳乐用棉布将伤口包了起来。
箭毒木的毒性发作很快,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姬无意就开始恶心头晕,但怕他们太过担心,仍然一脸淡定硬撑着坐在椅子上。
片刻后他实在是浑身疼痛,扶着桌子才勉强站起来想去床上躺着,抬眼看时只觉得面前好似蒙了一层薄雾,恍惚间感觉梨花双手伸到腋下将自己的身体架住了,似乎还在说着什么,但耳膜被什么东西蒙住了,声音怎么也不能清晰地传来。
勉强对着万佳乐浮上一个安慰的微笑,姬无意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姬无意这一睡便是五天,五天后的深夜,他终于在千刀万剐般的疼痛中醒了过来。
房间中飘着细细的甜香,姬无意努力想了很久,才分辨出其中的檀香和薰衣草,原来是安魂的素香。
姬无意浑身剧痛,恶心欲呕,想要叫人,才发现自己嘴里结结实实堵着一团棉布,想抬手取出,又发觉自己双手也被人紧紧缚在身体两侧。
我被劫持了?还是谁趁人之危在S M我?
第10章 口胡 他居然要走
姬无意万般惶恐地转动着僵硬的眼球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躺在书房的罗汉床上,这才松了口气。
“你醒了?”窗前圈椅上的人发现他醒了,立刻起身走了过来,暗淡的月光下,姬无意发现他是花再锦。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漆黑的眸子略有了些神采,下眼睑上有一圈淡淡的黑影,大约是很久没有睡了。
花再锦取出姬无意口中的棉布,道:“毒药太过霸道,苗神医怕你咬断了舌头。”又解开他双手的束缚:“你一定疼的厉害,人虽然昏迷了,胸口却被自己抓破了,不得已才把你绑起来。”
随着双手被松开,姬无意发现自己连动一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绑与不绑其实都是一个样。
花再锦取过一碗参汤,扶起姬无意用汤匙给他喂了几勺,姬无意感觉力气略恢复了些,沙哑着嗓子道:“你怎么样了。”
花再锦喂食的动作顿了顿,道:“巫蛊压制住了,只要不使用内力,半年内再不会发作。”
花再锦的胸膛很温暖,姬无意靠在他怀里,感觉到一个小小的泵体在那略显单薄的胸腔里有节奏地搏动着,规律的心跳声让他分外安心舒畅,一时间困倦袭来,又昏昏睡了过去。
恍惚间他似乎听得花再锦低沉的声音正喃喃说着什么:“还是不是你……明明是的……却又不对……没理由……”姬无意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但却不可抑制地跌入了漆黑的睡梦中。
姬无意的梦里没有期待已久的宁静平和,甚至比穿越后的生活更加惊心动魄——风声猎猎的山谷里,小小的庄园中火光四起,细致精巧的亭台楼阁被熊熊烈焰扫荡成了残垣断壁。
庄园中所有的生命似乎都已被肆虐的火舌吞噬了,一个双目炯然的黑衣蒙面汉子手持长剑从火海中跃出,对门口观望火势的黑衣少年道:“里面没有活口了,七弟,有没有人从火场中逃逸?”
少年冷冷摇头。
庄园后半里外的羊肠小道上,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女子正在施展轻身功夫疾奔,她背上缚着一柄短刀,怀里却紧紧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明灭不定的火光中,染满了煤烟血污的面颊却依然昳丽无双。
“姐……”一个衣衫褴褛满面黑灰的半大少年从她身后追来,焦急地低声道:“爹爹和娘都不见了……我们怎么办……他们要追上来了……”
女子将襁褓塞在少年怀中:“抱着孩子向西走。”见少年犹豫不决,狠命将他一推:“快走!”
一推之下少年打了个趔趄,眼含泪光地望了女子片刻,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终于不敢违拗她的命令,一咬牙抱着襁褓向西狂奔而去。
疾风卷起了枯黄的落叶,如七月的暴雨般兜头撒下,女子望着少年离开,眼泪一滴滴落在胸襟之上。良久,她毅然拔出身后的短刀向左臂划去,鲜血喷涌而出,她银牙一咬,转身向南奔去,任血滴一路洒在绿油油的草叶上,黑漆漆的土地中。
哽咽的风声中,飞奔的少年怀里忽然响起微弱的哭喊:“娘……”少年放慢了步子,将襁褓轻轻拉开,婴孩粉嫩的脸庞上挂着两行眼泪,漆黑莹亮的眸子看着少年:“我要娘……”
刹那间,少年忽然变成了凶猛的蟒蛇,巨口大张,吐着猩红的信子,嘶嘶声中靠近了,想要舔噬孩童的脸庞。
“啊……”姬无意尖叫一声,浑身大汗地惊醒,剧烈地喘息着握紧胸口的衣襟,良久才从噩梦中缓过劲儿来。
我一定是秀逗了,做梦居然都是古代题材的……姬无意松开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唉,为什么梦不到竹园村的麻辣火锅呢,难道在这个没有辣椒的时代,做个辣梦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姬无意哀叹着砸了砸嘴儿,感觉口腔中还残留着人参的味道,支起胳膊,发现体力恢复了很多,挣扎着爬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披上手边的夹袍下了地。
正午时分,天空一片怡然的蔚蓝,坐在太师椅上从书房的小窗望出去,姬无意又看到了鹿鸣小院,泉水般清泠的乐声正从院中隐隐传来,是花再锦在弹阮,那悠远的调子如同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抚慰着他的心弦,让虚弱的神思逐渐镇定了下来。
花再锦反复地弹着个简单的曲子,一遍又一遍,姬无意静静地听着,不知过了多久,那曲子忽然停了,四周归于寂静,只偶尔能听到花园中的鸟儿“扑棱棱”地在窗外飞过。
等了很久弹奏都没有继续,姬无意忽然有些焦躁,站起身来探头向窗外看去,只见鹿鸣小院掩映在一片浓的化不开的翠绿之中,一切都隐隐绰绰看不清楚。在窗前站了许久,虽然腿脚有些发软,脑袋也很眩晕,他还是决定下去看看。
姬无意拖着软绵绵的步子挪到了后园,四月的晴空下,鹿鸣小院里洒满了阳光,轻轻推开篱笆门,只见花再锦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怀里抱着那把四弦阮,居然已经睡着了。
他穿着件白色滚黑边儿的袍子,腿上盖着一块薄毯,乌黑油亮的长发没有束起,披散在躺椅靠背上,秀气的眉一如既往地轻蹙着,仿佛总有些说不得的心事,让他整个人带着游离的忧郁。
大约是睡梦中手松了,他怀里的阮忽然滑到了地上,发出“咚”一声轻响,刹那间将他惊醒了,张开惺忪的眸子看了姬无意半晌,才忽然回过神来似的站了起来,道:“你醒了?怎么跑出来了,中了这么深的毒,该躺着好好休养休养。”
“我、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姬无意看着阳光下的美少年,只觉得喉咙发干,舌头发麻,一时间竟然张口结舌起来。
见姬无意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地如同发疟疾一般,花再锦迟疑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吧。”
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指腹略带着些薄茧,姬无意被他一碰之下竟略有些眩晕,看着他那几乎能融化冰雪的浅浅微笑,心头忽然一颤,刹那间一颗心如同被利刃割过也似火烧火燎地抽痛起来,眼前一黑脚一软便倒了下去。
花再锦吓了一跳,忙伸臂揽住他,放在适才自己躺过的躺椅上,捉住手腕一边诊脉一边道:“你怎么了?”
姬无意半晌才缓过神来,晕晕乎乎睁开眼,道:“我心口疼。”
花再锦叹了口气,清泠的眸子带着些歉然,道:“是磷蛊……苗神医说,蛊虫因为被你的血液压制,蛊咒会影响到你的心经,今后可能会落下病根,时不常的因为我的身体变化心脉会产生痛感。”
见姬无意变色,花再锦微微笑了笑又道:“也许过不了半年我就死了,人死蛊散,那时你便再也不会心疼了。”
“不……”听得他说死,姬无意心头一抽,反手抓住他的手腕,道:“别这么说,一定还有办法的,让我找找看。”
花再锦的嘴角微微上翘,显出微弱的笑意,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隔了片刻道:“我泡茶来喝吧。”
姬无意点了点头,他回房去取来茶具一一摆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又在红泥小火炉上烧上开水,不一会水开了,他动作娴熟地冲泡了茶叶,修长的手指拈着精巧的茶壶,以三点头的手法在姬无意面前的黑陶茶杯中注满了茶水,道:“请。”
姬无意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只觉齿颊留香,立时飘飘然起来,正所谓茶不醉人人自醉啊……
“喜欢这个茶么?”花再锦不着痕迹地问着,姬无意随口道:“挺好。”
“哦……”花再锦微微有些失神,举杯喝完了茶,喃喃道:“你果然变了,先前一喝这个茶就吐的……”
“噗……”姬无意一口茶喷了出来,咳嗽了两声讪讪道:“人的口味总是会变的。”
花再锦笑了笑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忽然开口道:“意哥,有件事要跟你说。”
姬无意询问地望着他,他垂下眼,声音很低沉,但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慢,很清晰:“我想离开这儿。”
什么?姬无意瞪大了双眼看着他,离开这?
花再锦的目光温柔中带着伤痛:“我的心思你都知道,如今你成亲了,我不想再留在青罗巷,何况……那人又不可能会给我解开巫蛊,我时间不多了,临死前总有些事儿要办妥。”
姬无意一时间心乱如麻,呐呐不能成言,半晌方道“不,你别这么悲观,我肯定能想出办法的。”虽然极想告诉他自己的来历,但内心的恐惧终究战胜了冲动,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开口。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花再锦拿过了躺椅上的阮,修长的手指拨弄了几下,道:“我弹首曲子给你听吧。”
不等姬无意回答,他的手指就拨上了弦子,一首悦耳动听的曲子从他手中流出,那曲子初时清脆婉转,如同春华绽放的妙龄女子正在向一见钟情的恋人吐露着初开的情窦;片刻后乐曲变得高亢嘹亮,缠绵中带着激越,仿佛热恋的情人正在纠缠的炽热爱情;激情过后,曲调回归了低沉婉转,似乎一对爱人正在海涛拍打的岸边依依惜别……
不知何时,乐声停歇,万籁俱寂,似乎连园中的鸟儿都停止了鸣叫,姬无意怔怔地坐着,忽然眼睛发酸,几乎快要落下泪来。
花再锦垂着头,漆黑的长发遮掩了他的眼神,但姬无意仍感觉得到他心中那浓的化不开的失落与伤感。
“我本将死之人,得你以性命相救,却无以为报。”花再锦低声道:“十日后青花会,但愿能拔得头筹,给青罗巷一个交代。”说着他站起身来,淡淡地道:“青花会后就离开。”
姬无意张口结舌地看着他飘飘渺渺地走进了内堂,眼睁睁看着黑漆大门“咣当”一声在眼前关闭,一颗心登时跌进了冰窖。
呆立了半晌,姬无意幽魂也似飘过后花园,飘上寝楼,飘进了书房,关上房门回过身来,蓦然看到窗边站着的万佳乐,不由吓了一跳,道:“你这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
见姬无意一副失落的样儿,万佳乐站在窗前一边打毛衣一边冷笑道:“怎么,热Face贴了冷臀部吧?等你追上他,我的孙子都能打酱油了。”
姬无意白她一眼,坐在太师椅上道:“麻烦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万佳乐“嘁”了一声,走来靠在椅背上,伸长脖子越过他的肩头看着他的侧脸,道:“学长,你会不会当青楼老板啊,你现在是他老大,不行就霸王硬上弓,把梨花叫上,帮你摁住他。”
“白痴。”姬无意别开头离她远点,道:“你到底是学生还是黑社会啊?”万佳乐贼忒兮兮一笑:“办事儿的时候把我带上吧……”
“去去去,滚蛋!”姬无意忍无可忍地跳起来将她推出书房,把门关上,万佳乐“嘁”了一声终于走人了,姬无意脱力地躺倒在罗汉床上,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冷笑话。
第二章:一笑楼
第11章 选秀 本爷非卖品
黄昏,绚丽的晚霞在夕照中焕发着让人炫目的光华,西京长安在橘色的柔光显得分外古朴凝重,大唐西市通易坊正中,长安城最大的戏院“归云楼”彩绸高结,花灯如昼,丝竹之声从雕花大窗上的云锦幔帐中隐隐传出,整个戏院一片莺歌燕舞,春色旖旎。
晚风送爽,夜幕低垂,柔嫩的柳枝轻拂着二楼雅座的窗棂,姬无意一袭青衣,倚着窗户茫然看着外面渐渐升起的明月,神色分外萧索清冷,与红妆素裹歌舞升平的归云楼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出门之前青青本来按着往年的规矩将姬无意盛装打扮了一通,收拾完了姬无意往镜子前面一站,看着镜子里的花孔雀,愣了十秒,缓缓回头道:“到底我是老板还是花魁?”说着三两下将身上金光闪闪的袍子脱了,穿上半旧的青衫。
青青撇了撇嘴,看着他取下头上的玉冠,插上墨玉簪子,不禁嘟哝道:“爷,您是去选花魁还是去看热闹啊,这么一来穿的比跑堂的还寒碜,让咱们青罗巷的脸面往哪搁啊。”
明天花再锦就要走了,姬无意心情十分低落,看了一眼青青,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道:“爷的脸不用别人给。”
青青见姬无意面色不豫,吐了吐舌头,赶紧溜出去准备轿子了。
姬无意刚要出门,万佳乐坐在床沿上晃着腿,“嗤”地笑了一声,吐掉嘴里的瓜子皮儿,道:“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