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曲(潇湘完结)-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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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农副产品的交换。
朱砂隐约记得夏朝有一代帝王推行过此种耕种方式,最后因为苛捐杂税和官员腐化运作了十年变被推翻,可她翻遍了《农业纪要》也没发现关于此事的记载,莫非她记错书了。
朱砂看春江一眼。
春江会意的点头,顺便收了桌上的药晚,转身下去传曲太督和徐王爷。
曲云飞进来的时候见屋里摊放着京城地形图、桌上散落着很多书籍和写废了的宣纸。
曲云飞心里顿时说不出的难受,压抑的血腥的之感几乎冲破喉咙,他都做了什么……
徐君恩垂下头,前天他们同样在讨论这些问题,可今天……
朱砂见他们二人脸色蜡黄,好笑的看他们一眼:说了没事。
曲云飞不信,如果没事她为什么昨晚放映异常,分明是……曲云飞愧疚的撇开目光,没心情管夏国的事物,此刻他脑子里全是朱砂,他宁愿朱砂打他!宁愿朱砂对他发脾气!
朱砂见曲云飞神情不对,放下前面的恩怨上去,担忧的上前:他怎么了?
曲云飞避开她的目光,觉的没脸见她:“没事。”
朱砂似乎察觉出他因什么内疚,但严鲁说的不是事实,这件事没必要再提。可徐君恩和曲云飞一幅他们都该去死的样子让朱砂不自觉的想笑。
朱砂走到书桌前,想了想还是提起笔写了徐天放的事,没什么可瞒的,何况这件事瞒不住曲云飞,曲云飞如果想查,事情立即败露,与其让他查出来不如她先说。如果曲云飞要找一个发泄渠道她希望他弄清楚,发生了的事就算不想面对也已经发生,如果她选择不迁怒,也希望曲云飞冷静。
朱砂写完直接给了曲云飞,反而拉过徐君恩给他看她刚才整理出的各国最成功的农业改革。
徐君恩立即懂了太后的意思,他站在书桌前看着晦涩难懂的东西,心里像压了一座大山喘不过气来,他羡慕曲云飞可以知道的事,但他强求,只要太后没事就是上天赐给夏国的福气。
曲云飞难以置信的握着手里的纸,浑身颤抖的盯着徐君恩,突然血气上涌脸色苍白,他咽下嘴的血气,眼睛通红的盯着徐君恩……
徐君恩惊吓的冲过去,急忙扶住险些跌倒的曲云飞:“怎么了?曲云飞……曲……”
曲云飞瞬间震裂手里的纸,宣纸化成粉末伴随着字迹在空中烟消云散。
112二更
朱砂看向哀伤的曲云飞,眼里的失落一闪而逝,她坦然的看向他,如果曲云飞无法接受她不勉强,毕竟这种事无论什么年代都是屈辱,以曲云飞的身份没必要隐忍?虽然难免惋惜,可她和曲云飞之间没有仪式上的牵绊,如果要断不会有任何影响,希……
曲云飞突然冲过去紧紧的抱住朱砂,头埋在她的肩上,身体不断颤抖,吞天的哀伤和悲痛撞击着他无法承受的神经:“对不起……”对不起!他该死!如果不是他,她不会受如此大的委屈:“你打我!打我——”曲云飞拽着朱砂的手使劲往自己身上敲!
朱砂僵直着不动,感受着他明显哭出来的举动,茫然的不明白他在表达什么?绝望?同情?释怀?……他明明很在意先帝和……
曲云飞抱着朱砂眼泪落在她肩上……他庆幸朱砂有接受一切的勇气,庆幸她没有受到残忍的对待,他感激老天没有加注在她身上过多的痛苦!徐天放是什么东西他现在不想管,他只知道他的朱砂此刻不必承受无尽的痛苦不必有过多压力,他昨晚甚至怕她……怕她会……
曲云飞紧紧的抱着她,像失而复得的宝贝,朱砂肯让他碰,已经是他三生有幸:“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乱发脾气……朱砂,你以后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太好了,你没有……我以为……”如果发生了她将怎么面对未来的生活。
徐君恩看着他们,终于露出几天来第一个笑容,他虽然不知道朱砂给曲云飞写了什么,但看曲云飞如释重负的样子朱砂应该是安全的,只要朱砂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他知不知道写了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高兴一切都值了。
朱砂被抱的喘不过气来,很不适应曲云飞的突然的转变,他不是很介意那些事闹着要毁了先帝的陵墓,而她和徐天放……他岂不是更……
曲云飞见她疑惑,使劲摇摇头再次抱住她:“不……我现在还不恨他,至少他……”救了朱砂。
朱砂闻言不知该不该为曲云飞的深明大义喝彩,可她觉的徐天放应该不是故意,她记得严鲁给他们下了药,虽然她意识模糊可第一人的反应她有印象,严格说起来徐天放也不好受,这件事以后还是不要再提。
曲云飞突然有种悔恨参半的悲凉,他不在意吗?当然不!他很在意!疯狂的释怀过后就是对徐天放的恨,但他现在不能发作,至少他该控制!不断的提醒自己是徐天放救了朱砂,对!一定是为了救朱砂!
可徐天放有能力杀了那些士兵就没能力忍他的毒吗!
但这些都不是现在该想的,他现在只要他的朱砂开心、他的朱砂不在意比什么都重要,朱砂不能被那件事打败,不能!
朱砂试着掰开他的手,她没事。
徐君恩走过去忍不住咳嗽两声。
曲云飞瞬间拨开他,他终于放心了,他要抱抱她好好的抱着,以后再也不让她受苦再也不冲她发少爷脾气。
徐君恩再次咳嗽一声,忍不住提醒:“曲太督!这里是静心殿。”皇上随时可能过来。
曲云飞抱着朱砂转个圈,直接看着徐君恩,脸上终于恢复了血色:“我们再给朱砂建座‘雍和宫’如何?”
朱砂闻言急忙推开他,胡闹什么!放开!
曲云飞急忙放手,看着她以他熟悉的姿态高傲的站在他面前,他突然觉的外面的太阳都不在炎热,可是她真的不在意徐天放的事吗啊?女人不是都……如果她介意他可以替她把……
朱砂瞬间看向他!
曲云飞急忙低下头,此时此刻他不敢刺激她,亦不会再提那天的事。对,他们现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朱砂还是朱砂,时间会冲淡她所有不想回忆的过去。
朱砂见曲云飞没有甩袖走人的打算,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相处十一年,多少有些在意吧,朱砂掩饰住眼里的情绪,转身找书。
曲云飞看着她转过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老天眷顾了他,朱砂没有不理他,没有因他的错误生气,即便发生了那样不公平的对待,她亦没有怨恨,可……她在乎他吗?……为什么她不高兴的时候不选择与自己谈……还有,她应该很在意徐天放碰了她,要不然她昨晚不会……
徐君恩见曲云飞表情再次落寞,急忙走过去碰碰他:“别想了,去给朱砂找书,他应该是要写着这些东西的书籍……”说着在曲云飞眼前晃晃朱砂圈起来的字。
曲云飞立即去拿,准确无误的交到朱砂手上,静心殿的摆设是他的心血,当初为了知道她的一切,他疯狂的像个傻子。
如今十一年过去,回想自己初识她时做的事觉的幼稚可笑但却一切都值得,如果重来一次,他一样会为了见她,一遍遍的问她审法寺需要修什么。
朱砂翻到那一页与摊丁入亩的例子核对,她说过她不习惯处理具体事宜,所以不敢盲目施行需要摸索前人的经验。
曲云飞见她又要写东西,急忙走过去指指她的嗓子,希望她多休息。
朱砂看他一眼,其实最需要休息的是他们,看看他们两个狼狈的样子,曲云飞身上都是土,徐君恩到现在都没有换衣服,胡子都长出来,朱砂示意他们下去。
曲云飞摇摇头,他想陪着她,只有挨着她,他才能觉的她活着回来了,她没有放弃他和小折。
朱砂现在并不想跟他们呆的时间太长,她不怨,不代表她不介意,曲云飞现在‘大度’了,等时间长了他心里的愧疚消散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徐天放!她可以不在乎曲云飞对徐天放出手但这件事会不会成为横在他心里的刺!毕竟他冲向皇陵时那样不顾一切。
朱砂知道他爱她,就是因为爱他们才需要彼此冷静,他们之间存在问题是事实。
徐君恩见太后并不想留曲云飞,上前道:“云飞,走了,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吊死鬼,也不怕吓到别人,别在这里碍太后的眼,赶紧回去洗洗,你忘了小折了?小折在家等你。”
朱砂点点头示意他先回去。
曲云飞见朱砂真没打算留他,突然觉得朱砂还是在怪他,她怎么可能不怪他,但她还肯让他抱,他就该知足了:“我走了……你自己别太累,注意休息,晚上我抱小折来看你。”
朱砂嘴角微抬,默许了他的决定。
曲云飞满足的点点头转身离开,出了静心殿曲云飞被阳光一晒突然昏倒在徐君恩身上……
千医瞬间乱成一团,发现主子只是体力透支真气逆转后松了一口气,把主子送回曲院,让他好好休息。
上书房内:
夏之紫处理好各地的折子,重新拿出一份资料放在所有人面前:“这是严家落难前所有文书,当年梁丞相顶替的就是他的位置,他儿子是当初太督院总执掌卓律的属下,卓律当年想让三王爷取我而代之,是太后当初最大的对手。
这次对太后的是严寒崎的孙子,此人并不在严家族谱……可朕发现母后没发布‘男奴女娼’的折子,但文书中却有!曲典墨,你回去查十一年前严家败落的过程,但凡漏网之鱼杀无赦!”
曲典墨立即出列:“吾皇万岁!”
夏之紫摆弄着拇指上的扳指神情肃穆:“重点给朕查卓律在这件事上扮演什么角色,他当年为何要斩他亲信全家,有什么把罪责全赖太后头上!徐爱卿。”
“微臣在。”
夏之紫开口木目光严厉:“秋试武斗上,你和天初同台,最有可能得力的是卓文解,如果证实,直接做了,不用候审!”
“是!”
他既然不想要命,又何必给他留着!还想让他孙子卓文解出人头地!做梦去吧!以后他的孙女一样要在宫里受尽折磨,卓家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徐天放见皇上面色僵硬,到口的话没再多说,退婚等太后的事平稳些再提吧:“微臣告退。”
上书房重新恢复安静,夏之紫望着堆积在一起的折子,想到昨天见到母后的样子,血液顿时凝固,他怕了……他宁愿母后不要他也不想发生不可预知的事,他的母后就该高高在上的被人敬仰,谁也不许亵渎!
……
朱砂翻完所有书籍,勾勒出简单的农改实施方案,朱砂满意的舒口气,看看窗外盛怒的阳光突然想到了关押在牢里的人,兹仇必报是女人的天性,谁落谁手里谁就该承担后果是她的人生信条。
朱砂换了便装,带着万福和春江去了审法寺的大牢。
严鲁还没有断气,上好的药材吊着他的小命,身体已经被折磨的千疮百孔,但他始终大笑,虽然已发不出声音但他精神愉悦,即便身体不成样子,他依然用疯子般的笑反击着想弄死他的人。听不到他的惨叫看不到他的痛苦,这让每个人想折磨他的人更加痛苦。
牢头已经交班,余展打发走看守的侍卫,恭敬的对太后道:“曲太督和徐王爷没事就来这里‘看’他,他身上的伤多半是他们弄得,太督说不能让他死,除此之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严鲁见妖后进来!笑容无声的放大!他报仇了!活该!报应!哈哈!他报仇了!贱人!
朱砂打量他一眼,轻蔑的望着他得意的嘴脸,既然身体上无法摧残上,咱来点精神上的,比狠谁不会!
朱砂伸出手。
万福立即递上一幅画像。
严鲁脸色顿变!他的蓉儿:蓉儿!严鲁挣扎着,不想他的蓉儿看到他如今肮脏的样子。
朱砂嘴角露出嗜血的笑意,很好,对付精神不正常的人,当然要用精神不正常的方式,朱砂——唰!——的一声把画卷展开,一位端坐在石椅上的佳人跃然而出,怀中抱着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像一幅娴静的赏月图。
严鲁面容狰狞的盯着朱砂的手,眼里充满了恨意!放了他的蓉儿!不准碰他的蓉儿!贱人!放了他的蓉儿!严鲁挣扎着,锁链发出沉闷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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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票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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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莞尔一笑,如一缕极光在混乱不堪的牢房里绽放出炫目璀璨的光彩,她的手指轻柔的划过画中人的脸庞,落在‘她’抱着的兔子上面,目光挑衅的望着严鲁。
严鲁惊慌的望着她,残破的嗓子发出呜呜的吼叫声。
余展顿惊,终于有反应了!还是太后高明,知道此人软肋在哪。
朱砂再次摆摆手。
屋内瞬间爬出十几位肮脏的乞丐,他们留着口水向朱砂扔出的画像爬去,长满疮的大手摸上画中人的脸,极尽猥琐的坐着恶心的动作,有的已经解开衣服爬到了画像上。
严鲁呼吸粗重,眼睛惊恐,似乎看到了世间最残酷的事,发疯般的瞪着妖后!挣扎着想把她碎尸万段!放了她!不要!不要!
朱砂看眼万福。
万福瞬间直起腰瞪向严鲁:“她活着的时候你没办法让她逃离这种命运,她死了你一样没能力,如今她又当着你的面被人亵渎!是不是很过瘾,想不想让更多的男人参与,你看他们一个个玩的多兴奋,是不是很羡慕,想不想参与?你瞧这些男人多迫不及待,就算是梦中也没见过蓉儿这么美的女人,感谢你提供女人给他们尽兴。”
严鲁的手奋力的在虚空中挣扎,手腕脚腕全部磨出了血迹,因为用力过大甚至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朱砂平静的看着陷入疯狂的男人,成王败寇,她说过,如果她活着离开一定让他痛不欲生!他们之间的仇恨早已不能化解,既然如此就让仇恨扎根在彼此的心里!永世不用翻转!
万福继续道:“你放心,这些男人会和你的蓉儿举行冥婚,你不是说蓉儿想穿嫁衣吗,我们主子亲自挑选了楚家布行最上等的绸缎就等你的蓉儿出嫁时送上,不知她嫁给这么多男人能不能满足,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应该再多找几个伺候她。”
严鲁挣扎的身昏了过去,嫣红的鲜红凝固在眼角狰狞恐怖。
朱砂见状转身离开,活着落到了曲云飞手里他还想有安宁日子过吗,她如今不过是给他开个头而已。至于那道‘圣旨’是谁下的自然有人处理,没必要再跟严鲁解释。
万福重新弯下腰,纤细的嗓音十分柔和:“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