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曲(潇湘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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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忠告嗤之以鼻:“卓大人也要自求多福。”
徐君恩诧异的看他们一眼,怎么了又对上,刚才是谁?徐君恩不经意的回头,眉头皱了一下又恢复如常,曲家的孙少爷?听说过,但是从未入仕,不知这次又想掀起什么风浪,徐君恩想到曲云飞早朝的表现,已经为太后捏把汗,这样的人入朝势必会让她头疼吧。
曲云飞直直的看着徐君恩的背影,皱什么眉!这里是他的地方吗?徐君恩一个有娘子有孩子有几个妾室的男人,长的虎背熊腰不说才学更是喂狗,如果不是凭借一身的武艺,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是他!
可不管曲云飞怎么想,此刻太后传召的是徐君恩而不是他。
半个时辰后,三人面色轻松的从上书房出来。
从未来过上书房的曲云飞见他们出来,直觉认为该他进去。
曲忠告赶紧把他拦住:“你干嘛,走了。”
曲云飞义正言辞的开口:“我有本要奏。”
徐君恩正好经过,平静的提醒道:“太后这个时间要去看皇上,曲大人下午来比较好。”
曲云飞的脸色顿时难看,太后去看谁他到是清楚呀!
殊不知不是徐君恩清楚而是所有人都知道。
017
……
秋试的时间越来越近,曲云飞不爽的抓了四皇子后,各地考生已经云集国都。
有才黄横溢的青年才俊、有屡屡落榜的年迈考生、有张扬肆意的学士、有络腮齐鬓的大汉,有抱着一腔肝胆为国的青年、有纯属凑热闹的无聊人士,不管是哪一种,三年一次的秋试,让大夏国都城突然热闹起来,为新皇新政打开了良好的开端。
可虽然考取功名是一种面圣的方式,但对于起点高的权贵子弟则不需要这种方式。
朱红绿瓦的静心殿内,朱砂一身厚重的凤袍坐在宽敞的凤椅之上,满意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个孩子,他们虽然出身不好,但做皇上的伴读已绰绰有余。
朱砂想谁家的孩子确实像谁家的基因,徐天初一看就像徐君恩的儿子,宽大的额头、厚实的肩膀、结实的骨骼,憨傻的样子很像他父亲和爷爷,可惜徐家疼的是徐天放,他注定不是徐家栽培的下一代。
朱砂的目光转向卓文思,据内探汇报,卓文思只是卓家的外戚,对这个孩子朱砂没有过多关注,不过是皇上的伴读没什么可上心的。
朱砂喝口茶,威严的开口:“想必进宫时该交代你们的你们已经清楚,这里是皇宫不比在家里,以后受了什么委屈该闭嘴的时候闭嘴,陪在皇上身边切忌嘴快,皇上有什么烦心的事多劝解,不要把宫外的恶习带进皇宫,若本宫听说你们胆敢教皇上一些杂七乱八的事,小心本宫要你们全家的脑袋!”
徐天初、卓文思闻言大气不敢喘的匍匐在地上,两个孩子惶恐的趴在地上,恐惧的颤抖:“奴……奴才……谨遵太后懿旨。”小小的年纪、不太高的身份,第一次面见大夏国最尊贵的女人,心里的不安无人可以诉说。
殊不知再过十年,朝局大定之时,她会赋予他们能争抢哥哥位置的权利。当执掌中心划分开时,当懵懂的他们都已长大,心里的仰慕和骚动的归处竟是那样的刻骨铭心……
……
三年一度的秋试,是各大势力明争暗斗的爆发点,上至考官、下至考生、门生暗夺、考生相争,数千学子十年寒窗为的就是这一刻出人头地的机会,除去清高之士,很多人都在投奔靠山。
卓家无疑是今年的败家,因为三皇子被废、大太妃打入冷宫、嫡子没如愿入朝,让很多人揣测卓家大势已去,也让很多名人雅士不敢踏入卓家的门槛。
甚至原本属于卓家的势力,已经开始隐隐向其他三家靠拢,唯恐殃及池鱼。
卓律气的在家里大声谩骂,当初他龙宠一时,多少人争相巴结,现在不过是朝中无人就避之唯恐不及,哼!他卓家还不至于少了靠山就倒塌的地步!
卓律气的踢翻桌子坐在座位上胸口上下起伏。
管家见状赶紧跑进来,小心的道:“老爷,有位自称是秋县来的学子向老爷请安。”以这位考生的觐见信,本没能力见老爷子,但看老爷如此闷闷不乐,说出来或许老爷会高兴。
卓律闻言脸色果然缓和一些,虽然秋县这种小地方不用他上心,但现在不比当初:“让他进来。”
“是。”
时迁算起来是卓律的门生,时迁的夫子是先帝十年的进士那年的考官是卓律,所以时迁理所当然是卓律的门生,此次进京是受夫子所托拜见卓大人,没想到竟然准了?
时迁小心的进来,身上的衣服打着补丁却有文人的傲气,可再傲气的人在追求的总目标面前也变的敬重。
朱门大宅内的苍鹰展翅欲飞、两只猛狮庄严肃穆,深门大宅的肃穆让时迁从心底不敢造次:“草民拜见卓太督,卓大人富康。”
卓律立即皱眉,显然不满意时迁的出身,但特殊时期他是有一个算一个,问了些有没有的闲话,竟然要留下时迁在后院休息,供吃供住要养他到秋试开始。
时迁诚惶诚恐,可又不好拒绝,只能揣着二十万分的小心住进来,吓的大门都不敢出。
……
有胆小怯生的就有目空一切的,自古谷河流域出文人侠士,谷城的才子往往都是秋试的亮点。
第一茶楼内,所有的言论都集中在这次的秋试上,对谷城的第一学士庄客大力追捧。
易竹清拎着破琴,挠挠身上的痒痒,黑漆漆的手抓起白嫩的馒头就要往嘴里塞。
琴心瞬间敲上去,严厉的看着他:“师父,我们可没钱看病。”
易注清咽口吐沫,直接埋下头啃。
突然一人的目光定格在桌上的琴,差异的看了眼没形象的旁人,不确定的问:“可是易先生?”
易竹清抬头,两人相视一笑,竟然没再说话直接绕过彼此。
琴心不解的看眼师父:“谁呀?”
易竹清摇摇头:“我怎么知道。”靠!笑了一下也不说话!鬼呀!
另一边,小厮不解的看眼自家少爷:“少爷?为何你不与易先生交谈?难道认错人了?”
庄客儒雅的端起茶,眉目俊朗:“何须再问,‘易主奏琴,唯心追笑’,他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不是吗。”庄客随即皱眉,这秋试他终究是不该来。
……
上书房内,朱砂头疼的看着下面侃侃而谈的曲云飞,她从来不知道,审法寺要修个门槛也需要向自己报备。
从上午散朝到现在夜幕,曲云飞一共觐见了三次,这是她当朝以来,觐见次数最多的臣子:
第一次是审法寺瓦上掉了几粒灰尘,他建议整修审法寺,好吧算是个正当理由;
第二次是审法寺的藏书太多,问能不能转入国院寺,好,算开国院寺需要她批准,也算个理由;
可试问第三次觐见的理由是不是与第一次重复?就算没有,试问审法寺修不修门槛需要向自己报备吗!而且还讲的头头是道,换个门槛要说半个时辰吗!那她一天不用忙了,直接听曲云飞修审法寺得了!不像话:“曲大人,你是不是不懂轻重缓急。”
曲云飞突然不敢看她,目光停在朱砂胸口的位置,那刺目的红黄色凤袍已经阻止了他目光继续上移的可能:“启禀太后,国无小事,虽然只是修个门槛但万一有人弹劾微臣挪用公款,微臣担当不起。”
朱砂冷冷的看他一眼,她就没见过如此事多的臣子:“本宫还不至于妄断忠臣。”
曲云飞理直气壮道:“太后娘娘,三人成虎。”
朱砂冷笑:“虎若心正,焉怕有人弹劾。”
曲云飞继续胡搅蛮缠:“微臣只是以防万一,为了不辜负太后重用微臣的圣心,臣一定尽心尽力。”
朱砂猛然一拍桌子,他所谓的尽心尽力就是谁说话弹劾谁、谁进上书房抓谁、然后在这里胡搅蛮缠:“曲云飞!本宫警告你!你若不想入朝现在就可以滚出去!你若还想为国效力尽你臣子的责任,就老实回到你的位置!再敢扰乱朝纲!本宫不管你是谁的孙子一并论罪!”
春江同情的看着曲云飞,心想尽力是好事,可总往上书房跑像什么话!
曲云飞顿时觉的冤枉!他为何要容忍这个女人如此对自己说话!恨不得现在甩手走人,搅的大夏朝不得安宁,可如果他走了,岂不是如了徐家狗熊的意,所以曲云飞不情不愿的拱手忍着不甘道:“微臣明白,太后娘娘金安,微臣告辞。”
出了皇宫,曲云飞越想越不爽的直接对夏之绿用刑,查也不查直接认定所有的弹劾都成立,险些没把四皇子打死。
吓的施刑的人员最后都不敢下手,这要是打死了,万一皇上震怒,倒霉的还是他们。
曲云飞冷冷的一笑,甩袖走人,这个位置他做定了,他想抓谁抓谁!想砍谁砍谁!谁能奈何他!曲云飞打完夏之绿觉的余怒未消,立即召集一帮人马,半夜三惊直奔户部尚书家而去!
揪出已经钻被窝里的苗光达,就要给人家来个死刑!
探子立即报告给卓律。
卓律吓的半夜起来面见太后,唯恐曲云飞杀了他的爱将,卓律哭吼着把入睡的朱砂从静心殿哭出来,跪在地上哀嚎太后救命!
朱砂一袭单薄的绿衫,如冷月中的寒光透着天地的灵气,如压倒寒风碧波的圣灵带着所有的秋夜的柔美站在静心殿中。
春江立即为太后披上一件白裘,着急的想为太后挽发。
朱砂烦躁的拒绝,如丝般墨黑的长发落在脚边,头顶无一丝装饰,夺天地造化的容颜美的让人不敢逼视!气死她了!这个曲云飞半夜了也不让人睡觉。
卓律年迈的哭声硬生生的止住,这亦是他第一次见没穿朝服的太后。
卓律几乎失神的忘了这里是静心殿,傻傻的跪在哪里,满眼的震惊!多年的斗争早已让他忘了当朝宏德太后长什么样子!此刻卓律说不上什么感觉,他甚至不敢出声怕惊了眼前如梦似幻的女子!
朱砂坐在大厅之内,火大的骂了曲云飞几百遍,不治治他,他是不知道朝廷是干什么的地方:“来人!传曲云飞曲大人觐见!”
018
朱砂气的恨不得罢免他的官职!不经过皇上的批示竟敢私抓朝廷命官!好大的胆子!以为是儿戏吗!
春江狠狠的瞪了卓律一眼!
卓律猛然回神,惶恐的低下头跪在地上,心里的情绪错综复杂,原来这一年多来,自己竟是与如此小的孩子过招,甚至没有赢过对方,卓律顿时觉的他把卓家的脸面丢光了,当朝太后的姿色亦不敢让他多加想象!那是以下犯上的死罪!卓律擦擦冷汗,所幸他已不是毛头青年。
春江谨慎的看向太后,太后的容貌她何尝不懂,卓大人的这样的老臣都能失态更何况别人:“娘娘,奴婢为您梳妆。”
卓律猛点头,太对了!赶紧梳妆。
朱砂哪有心情,没有口谕敢动私刑!当皇帝死了吗!他曲家纵然德高望重也没权利这么做!
朱砂余怒未消的在静心殿走来走去!曲云飞胆敢藐视王法不惩治难服大众!朱砂挥开春江伸来的手怒道:“把曲继盛也找来!本宫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教儿子的!”既然要惩,就来次大的!
卓律吓的不敢吭声,心想曲云飞是犯太后手里了。
半盏茶后,朱砂坐在软榻上。
曲云飞不服气的跟着侍卫进来,刚想说什么目光瞬间迷失了焦距,宏伟的大殿,精致的软榻,名贵的摆设,金丝制毯、珠光交错,塌上的人却瞬间盖过了整座皇宫的风采,她气势逼人、耀眼贵气,怒气染红了她的双颊,盛怒的眼睛慎人的明亮!曲云飞看着她的怒容,突然本能的跪下,却又不甘心的想起来,可潜意识里不敢再触怒她的容颜!
朱砂最烦没有分寸的臣子,胡来分好多种,但不是鲁莽行事!朱砂的语气顿时抬高:“曲云飞!你没有圣谕胆敢私抓四品以上官员!好大的胆子!”
曲云飞想好的反击之词此时竟然一句也想不起来,他不过是想一个见她的理由,可脑中闪过的人影让他无法思索。
卓律擦擦汗,感慨自己竟然能理解曲云飞此时的失态,他才多大的年纪,女人经历过几个,对上这样的太后活该他倒霉。
朱砂一肚子火!一句解释也没有!他以为不说话就没人敢治他的罪!他难道不知道皇帝年幼切忌越俎代庖!朱砂盛怒之下从不介意罚人:“来人!重打五十大板!”
卓律心里一颤!五十?!
曲云飞浑然不查,或者根本没听到朱砂说了什么!等到侍卫架住他,板子打在他身上时,他突然直直的看向朱砂!纵然今天已经违反了王法,但能见她值了!如果为的是这一时的所见他愿意接受今天的惩罚!哪有不为好处付出代价的道理!
突然,
曲继盛被人搀扶着踉跄的进来,曲继盛见孙子被打本能扑过去拦下:“太……”纵然是两朝老臣,大夏国人人敬重的老学士面对这张不再预计内的容颜也惊的忘了该称呼什么。
旁边的侍卫见状,急忙越规的掐了老学士一下。
曲继盛立即回神,惊吓的跪在地上已经恢复老将的风采:“太后,云飞无知,老臣斗胆请太后从轻发落,五十大板纵然是武将也能打的皮开肉绽,更何况云飞。”
卓律心里不经感叹,不愧是老人家,反应够快!
朱砂冷哼一声,还有脸求情,送上门来讨打正合自己的意思,曲云飞总算给了自己个光明正大罚曲继盛的理由:“你可知道他做了什么!身为大夏国学士院的总司,竟然教出这样的孙子!你可知罪!”
曲继盛根本不知道曲云飞做了什么,半夜三更的云飞能做什么:“太后,云飞刚刚接任审法寺的职务,多有不知,不排除有人趁机诋毁云飞,请太后明察!”
查什么!“给本宫打,不准停!”
曲继盛立即护短的拦下,扯破老脸也想救孙子,云飞是他的心头肉:“太后,请您明察!”
朱砂冷哼一声:“是吗!擅抓朝廷命官还用查吗!本宫念你肝胆为国,让开就没你的事,否则连你一起罚!”
曲云飞倔强推开爷爷,今天的罚他认!
曲继盛就不让打:“要打老臣一样有罪!”摆明了倚老卖老!
朱砂不屑于顾,以为自己不敢吗:“好!曲学士阻拦执法本宫念他年迈从轻发落!来人!重打十大板!”
侍卫们闻言吓的全部跪下,就连卓律也惊到了,静心殿内响起求饶的呼声:“太后娘娘息怒!请娘娘从轻发落!”
“娘娘息怒!”
这张容颜下一样是太后的狠心!
曲继盛的威望直追先帝,他们纵然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打老智圣!“请太后娘娘三思!”
朱砂见状火气顿然高涨!难怪曲云飞敢如此放肆,原来依仗在先!有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