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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臻璇-第159部分

小说: 臻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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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经比寻常写字更能静心。
西次间里点了檀香,味道不浓,隐隐约约的。
期间湘翮打帘子进来送茶,见臻璇一门心思都在经文上,便不打搅,放下东西就出去了。
老祖宗眯着眼躺在罗汉床上,背靠着绣万年青的引枕,腿上盖了厚毯子,怡翮坐在床边脚踏上,拿着美人捶替老祖宗捶脚。
听见声音,老祖宗抬眼看了一眼,见是湘翮,便问了一句:“颐卿媳妇抄得如何了?”
湘翮轻手轻脚走上前,声音也放得低低的:“二奶奶抄得很认真,奴婢怕惊搅了二奶奶,并没有上前看。”
老祖宗笑着点了点头:“是个能静下心来的。”
臻璇在长生居里抄经,故而一院子的丫鬟婆子都放轻了手脚,就怕一个不留意叫臻璇分了心。
守门的小丫鬟向月刚刚留头,也不怕冷,就坐在门后背风处,支着下巴打瞌睡。
突然听见外头响动,她一个激灵醒过来,探出头去一看,是二房的人来了。
向月赶忙起身,理了理衣装,小跑着迎出去:“请二太太、大奶奶安。”
除了张氏与杨氏,车上另下来一个二十**岁的妇人与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小姐,向月并不认得。
张氏领着人往里走,一进门就察觉到长生居里格外安静,小声问向月道:“老祖宗歇午觉呢?”
向月摇摇头:“回二太太,不是老祖宗在歇午觉,是二奶奶在替老祖宗抄经。”
张氏恍然。与那妇人道:“老祖宗信佛。既然颐卿媳妇在抄经。我们也轻一些吧。”
那妇人笑着道:“自是应该的。”
那小姐撇撇嘴,鼻尖哼了一声。
守在正屋外头的丫鬟是个认人的,眼中含笑,压着声道:“是杨家大太太与二小姐来了呀,奴婢去报老祖宗。”
湘翮出来把人都迎了进去。
各自请了安,落了座,杨大太太笑着与老祖宗道:“老祖宗,一年未见。您瞧着越发精神了呀,越来越像老寿星了。”
老祖宗摆手道:“哪里的话,都是老太婆一个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话虽这么说,面上却格外高兴,“你来看黎卿媳妇的?可看仔细了,我们家可没有亏待你们的掌上明珠。”
“瞧老祖宗说的,把妹妹嫁到夏家来,家中有什么不放心的呀,老祖宗把媳妇都当闺女疼。大家都是晓得的呀。”杨大太太说完奉承话,又拉着杨氏看。“我看你呀,倒是比在闺中时更好,脸盘圆润了些,愈发有福相了。”
这话明着夸了杨氏,暗着又在夸夏家上下照顾得好。
“难怪各个都喜欢你,这嘴跟蜜一样。”老祖宗一面笑一面摇头,又与湘翮道,“去看看颐卿媳妇,若是方便,就过来见一见。”
张氏问道:“不是正抄经吗?”
老祖宗看了一眼屋里的西洋钟,道:“抄了一个多时辰了,也该歇一歇。”
老祖宗这么说了,张氏也就不再多言。
湘翮去了西次间,见臻璇还低着头,她一时犹豫着是不是该出声打断。
好在也没有犹豫太久,臻璇自己抬起头来,问道:“谁来了?”
“大奶奶娘家的大嫂带着小姐来走亲。”
臻璇又低头写了几个字,便放下了笔:“正好抄完这一品。先放在这儿,等干了再来收。”
随着湘翮进了东次间,见过了老祖宗与张氏,正要拜见杨大太太,却被她抢先一步扶住了。
“这便是老祖宗新迎进门的曾孙媳妇?啧啧,模样好,又乖巧,出身又好,老祖宗真是好福气。”
老祖宗笑着与臻璇介绍:“这是黎卿媳妇的大嫂,在绍州、甬州都是出了名的嘴巧,好多官夫人都喜欢同她说话。”
臻璇闻言,笑着唤了一声“杨大嫂子”。
这边话音未落,那边就有人插了口:“裴家?那个兄弟霸产、姐妹抢亲的裴家?真真是好出身。”
臻璇背后一凉,转头看去,那个杨家二小姐扬着头看着她,一脸挑衅。
屋里所有人具是沉了脸。
明明是来走亲,却挑起了这样的话题,叫人难以置信。
杨大太太似是也没料到杨二娘会开口说话,说得还是这样的话,她狠狠瞪了杨二娘一眼,低声喝道:“混说什么!”
“怎么是我胡说?”杨二娘撇嘴,指着臻璇道,“你自个儿说说,我可是胡说的?你们裴家二次上轿的姑娘有几个?”
臻璇捶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了,也许是刚才抄了佛经,这会儿心思还是特别沉静的,也因此,她想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臻琳上轿前被退婚,不是什么秘密,说得大一点,全朝的人都晓得。但如今臻琳是领了圣旨的,只要皇上不在乎,七皇子不在乎,哪里轮得到别人置喙。
而臻徊霸产,确有实事;臻瑛抢亲,也全然不假。只是这些事只有裴家人会清楚,外人如何得知?
深州的事,是家事,那些铺子握在族里也好,落到了臻徊手里也好,都是关起门来的。要别人来看,全当是四房扶灵回京,八老太爷落叶归根在甬州养老,那裴家在深州的生意交给臻徊去打理并无任何不妥。
而臻璇和臻瑛的那些纷争,关系到女儿家声誉,哪个敢乱言?除了裴家与永凉王府,谁还会知道臻璇与颜慕安议过亲?只当那年上元浓香阁外是个意外,臻瑛入王府就是两家全个颜面。
这些大宅子里的事情,连甬州的交际圈子里都是雾里看花谁也不晓得谁,杨二娘住在绍州,又是怎么晓得这些的?
“你听谁说的?”臻璇问道。
“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为,你们裴家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又不是什么秘密。”杨二娘越说越得意,眼神虽冷,却是满满嘲弄笑意,“可要我再给你说几样听听?”
见杨二娘如此,臻璇更加不愿意搭理她了,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理她她越猖狂。臻璇转身看向杨大太太,淡淡道:“杨大嫂子,这累的可是您和我嫂嫂的名声。”
杨大太太脸上一红,讪讪看着臻璇。她经常出入各府后院,凭借的就是有眼色,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看见了要当没看见。杨二娘说的这些且不论真假都是不应该开口的,但已然开了口,她正想着要怎么圆过去,谁知臻璇不冷不淡给了她这么一句。
当事人看着不恼不怨,还一副为她们着想的模样,杨大太太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下不的。她偷偷打量了老祖宗一眼,眉头锁着一脸怒气,她那傻闺女还以为这气是冲着臻璇去的,明明是冲着她们来的,若再不知好歹,可是要连累了杨氏在夏家的位置的。
杨大太太一脸歉意,赔笑道:“老祖宗,小孩子家家的胡言乱语,我叫她给二奶奶赔礼。二奶奶,您多担待……”
臻璇还未表态,杨二娘噌一声站了起来,急道:“我哪有胡言乱语,明明都是真事。别说是我了,玉娆、采葑都是晓得的,在绍州小姐之中也不是什么秘密!”
玉娆?采葑?
臻璇仔细回想一番,倒是寻到了些印象。
从前的知府韩家的四娘闺名似乎就是玉娆,前年韩知府调任,没有带上妻女,把她们都送回了老家,这老家竟然是在绍州?
那采葑又是谁?
甬州的大小事怎么就成了绍州小姐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张氏一直坐着没有表态,听了这话,面上阴云密布,冷冷横了杨氏一眼,又与杨大太太道:“亲家太太不愧是常年在甬州、绍州两地行走的,甬州的事都这么清楚,不过,我倒是不知,绍州城里的小姐都不用修女红、读女戒的?”
杨氏如坐针毡,她是知道婆母脾气的,素来和蔼从不厉声说话,更不用说这般苛责谁了。杨二娘说的这些话,自然是惹了老祖宗的大嫌,若不然,张氏不会这么生气。
杨氏不与杨二娘说什么,只问杨大太太:“嫂嫂,那玉娆、采葑都是哪家姑娘?”
“玉娆是从前的甬州韩知府的四娘,采葑是我们绍州穆家五娘……”杨大太太说得极为尴尬。
臻璇恍然大悟,既然是那个穆五娘,当年吃过她的亏,背后说她什么都不稀奇了。韩四娘当时偷听过她与臻瑛、苏满玥之间的对话,又因为有个做知府的爹,也不晓得还偷听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四处与人宣扬。
杨大太太这会儿是肠子都悔青了,杨家只是商户,她出入各府,自然也希望女儿能多几个官小姐朋友,见她平日和几家小姐处得融洽也没有多问,毕竟小姐们自有小姐们的话题,她一个当娘的怎么好意思多说。
谁知那韩玉娆、穆采葑竟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般长舌说别人家的事,这世上有哪一家子的后院说不出点故事来,可都要藏着掩着,见不得光。那两个小蹄子竟然教坏了杨二娘!
杨大太太正要问问杨二娘,臻璇却突然看着杨二娘,道:“原来是她们两个,她们与你说了我们甬州小姐多少事?你又与她们说了你的多少事?”

263章 年节(五)
杨大太太的脸唰得白了。
杨二娘一时没明白,愣神了半响,突然就通透了,咬牙道:“你少离间!她们对我推心置腹。”
臻璇嗤笑,不再多说。
推心置腹,闺中密友?
杨二娘心里火煎一样,臻璇把那层薄薄的纸一下子捅破了,那些从前她没有想过的问题一下子就涌进了脑海里,如河水决堤一般,吞噬了她。
从小时候起,杨二娘就不满意自己的出身,杨家行商,却不算富有。她的身边,不过一个丫鬟一个婆子。她去过自家的布庄,生意一般,出入的也都是和自家差不多的商家女眷。杨二娘与女掌柜说嘴,为何我们只能做一些这样的生意?女掌柜告诉她,官宦人家买布自有路数,杨家还攀不上。
杨二娘开始想,官宦人家用什么布,做的什么款式的衣服,小姐身边几个丫鬟几个婆子……
直到她的母亲杨大太太费劲力气挤进了那官夫人们的交际圈,她跟着去了一回,如同进了大观园一般,她彻底明白了。
原来,杨二娘从前看不起的小妇们生的庶女都比自己这小户嫡女打扮得风光,原来,即便是外室所出只要能被认下那日子也再与一般人不同……
别人家的宅子一进绕一进,穿堂夹道水榭戏台,再看她们杨家,怎么都显得小家子气。
杨二娘越发不喜欢和家中姐妹来往,她要走出去,和杨大太太一块去串门,见一个个官家小姐,一面在心里嫉妒一面使着劲巴结。
官宦人家的小姐多数都不好相处。又一个个自矜身份,不愿同她一个商人女儿为伍。
直到遇见了韩四娘和穆五娘。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人就是与杨二娘投缘了。
韩四娘很爱说事情,开篇总是一句“我只告诉你,你听过就算了,可别传出去。”等杨二娘用力点了头,发誓绝不会乱说之后。韩四娘才笑眯眯从东家说到西家,各种辛密事一股脑儿全讲出来,听得杨二娘一怔一怔的,她心里有一些狂喜,原来那些人家表面风光之下竟然是如此黑暗,而韩四娘说完之后,还要再叮嘱一声“说不得”。
杨二娘有一种感觉,韩四娘是那么的信任自己,什么都跟自己说。连韩家兄弟姐妹之间的事情都说,甚至是韩四娘的表姐红杏出墙叫人抓住了的事都说了出来。
穆五娘也一样,开口闭口都是家中伯母嫂嫂们的私事,全然没有把她当外人。
杨二娘全部记在了心里,等见到了那些她曾听说过一些事情的当事人的时候,她面上笑着捧着。肚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把对方踩到了泥里,饶你是官家奶奶还是小姐,不过是一样的龌龊。她有一种把对方的把柄都捏在手里的满足感。只要她不高兴,就能把那些事情都捅出来,叫她们慌张失措。
杨二娘格外感激韩四娘和穆五娘,是她们把她带进了绍州官小姐的圈子,那两人这般坦诚对她,她怎么会不回报?很多家中的事她也告诉她们,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前些年,姑母嫁去了甬州,她嗤之以鼻,不过也是行商人家。可直到送亲的人陆续回来。听他们讲夏家的院落,夏家的皇恩,她这才晓得。姑母是“高攀”了。
杨二娘迫不及待想去看一看夏家,明明是商人,怎么能过得像她心里的官宦人家一样?甚至是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官小姐做媳妇。
杨二娘对臻璇有了好奇,等听韩四娘和穆五娘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裴家的那些事之后,她一下子就舒坦了,也不过尔尔嘛!
等随着杨大太太来了甬州,见识了夏家的不同,再看她姑母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和未出嫁前完全两样了,就连从前姑母身边那个老实巴交的织锦都成了黄姨娘,手腕上戴着的做工精美的银镯子晃了杨二娘的眼。
杨二娘那扭曲的自尊一下子烧了起来,以至于见到传说中的裴臻璇时,把那些事一下子说了出来。
杨二娘以为臻璇会愤怒,会着急,会急着想要解释,以为夏家长辈会责骂臻璇,谁知对方是这么一个态度,甚至想要离间她和韩四娘、穆五娘。
最叫杨二娘气愤的是,她已经动摇了,被一个她想要绊倒的人给绊住了。
是的,她还有印象,有一回她去找韩四娘时遇见了另两个官小姐,她们凑在一起说笑,她模糊听见了“表姐”“抓奸”之类的词语,现在想来,是不是那些不能同别人说的事情都叫韩四娘见人就说了呢?
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的故事,都变成了韩四娘与别人交际的筹码,用这些在别人心中认定的只会与亲近之人谈及的故事,来成为别人心里的亲近之人。
那么,她杨二娘的那些故事呢?杨二娘告诉她们的杨家的故事呢?
是不是也被交换成了谈资,成了一场笑话?
曾经她看着那些故事中的主角有一种心理上的优越感,是不是其实在对方心里,也是这么看自己的?
一面奉承,一面腹诽,打心眼里瞧不起?
杨二娘的身体晃了一晃,握着八仙椅的扶手才将将站住,她看了看臻璇,又看了看杨大太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杨大太太很想问一问女儿是不是同别人说过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可这里是夏家,实在不方便开口。
见杨二娘已经低头沉默,她也不再提叫她赔礼的事,自己做小认真向老祖宗、张氏、杨氏和臻璇道歉,直言是她没教好闺女,是她的过错而非杨家的过错。
这一回已经是里子、面子全没了,断不能再连累杨氏了。
老祖宗心里生着气,不愿与杨大太太多说,叫张氏与杨氏送了人出去。
臻璇坐在那儿,心里忐忑。
她出言乱了杨二娘的心神,叫她再不能胡搅蛮缠是一回事,可那些已经说出来的话就和泼出去的水一样,是收不回来的,老祖宗会怎么想……
尤其是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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