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十二悠悠我心-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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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坠见我逛得起兴,出声问道:“福晋,你累不累,要不要歇会儿?”我头也没回地说道:“不累,这算什么,想当初我可以穿着五寸的高跟鞋逛百货公司,从早上九点一直逛到晚上,中间一个汉堡、一个冰淇淋就打发了……”玉坠听了,云里雾里的问道:“什么百货公司……高跟鞋……?”我回过神来,发觉自己逛街逛起兴了,竟说漏了嘴,连忙打岔开话题:“玉坠,你来看,这泥人捏得真好……”
玉坠也凑了过来,看那匠人正对着一个小孩捏着泥人,眉宇间竟很有些神似,我看得起兴,对玉坠说道:“要不我们也让他捏一个?”玉坠撇了撇嘴,像是有些不情愿:“福晋,还是不要了,我们该回去了……”我看着她嘟着个嘴,老大情愿的样子,拉着她的手笑道:“好啦,我说着玩的,走吧……唉呀,我们要买的东西还一样都没买呢……”
说完我就拉着玉坠又向前逛去,正走着,一个没留神,撞上迎面而来的一个人!还没看清楚,就听见一个熟悉的粗嗓门骂道:“谁这么不长眼睛……”我一抬头,见十阿哥正捂着被我撞到的下颌眦牙裂嘴的叫唤。我揉着额头笑道:“眼睛是长了,可惜没长在头顶上……”十阿哥定晴一看,见是我站在那瞧着他笑,一时间有火也忍了,问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在这儿闲逛?”
我笑道:“我又不用上朝,自然可以出来逛逛,买点东西,倒是你,怎么也会在这儿呢?”十阿哥撇了我一眼,将我拉到路边问道:“我出宫来办些事,你怎么自己出来买东西?而且连个下人都不带就出来了?”我朝玉坠噜了噜嘴:“喏,不是带着丫环吗?”十阿哥看了玉坠一眼,有些不以为然,出声说道:“你自个儿小心些,我先走了……”
说着转身而去,谁知刚走了两步,想了起什么似的,又转身走了回来,像是有些颇不奈烦的问我:“东西都买齐了吗?回去了吧?”我不理他,径直走自己的:“还没呢,你不是还有事吗,快去办你的事是正经……”十阿哥跟了上来,皱着眉说道:“算了,等你买齐了东西,我送你回府再去办事!”我闻言停下来看着他,笑道:“不用了……”十阿哥眼睛一翻,别开头不理我,但仍然跟在我身侧。
我看他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一个粗中有细的大男人,虽然嘴笨又鲁莽了些,心肠倒还是不错的。我见他也不跟我说话,只是跟着我走,也就不理他,拉着玉坠逛我们的。逛了好一会,还是什么都没买,十阿哥见我从一家丝线的铺子里走出来,终于忍无可忍地叫道:“你不是说买东西吗,怎么就只见你逛,却不见你买的呢?”
我‘噗哧’笑了一声,对他摇头说道:“这逛街的妙处,就在于逛,不一定非要买才逛啊,在这逛的过程中,可以了解信息,接触人世百态,其乐陶陶也!”顿了顿,我冲还在愣神的十阿哥摇头说道:“你是不会明白了……”
十阿哥听了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却仍然跟着我,我笑着往前走去。玉坠见十阿哥喘粗气,像是很想发火的样子,也赶忙紧紧跟着我。我抬眼瞧见看到前面有一家叫‘集宝斋’的古玩店,店面含蓄内敛,毫不张扬,但又很有些韵味,想着说不定还有些宝贝,于是就信步逛了进去。那老板迎了出来,抬眼看了我和身后的十阿哥一眼,愣了一下,忙热情的跟我寒喧了几句,问道:“夫人想买点什么?”我听他叫我夫人,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忙四处打量,将这阵尴尬打发过去,随口说道:“还没想好,只是随便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老板笑道:“夫人请随便看,看中什么,只管开口!”我闻言,点了点头,四处看了起来,十阿哥已经在店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老板见状忙吩咐给十阿哥上茶,十阿哥喝着茶不作声。玉坠跟过来,附在我耳边念道:“福晋,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我充耳不闻,指着一块鹰状的小金牌问道:“老板,这是什么?”
老板凑过来看了看,堆笑道:“夫人真是好眼力,这是北宋时契丹人王族的徽章,存世的极少,像这样完好的一块更是极为罕见的!”我笑道:“北宋?契丹?王族?”心里却想,这老板可真会编故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这鹰的图形做功倒还是不错的,跟什么北宋、契丹全不相干罢了。我问道:“多少银子肯卖?”老板讨好的伸出五个手指:“五百两!”我闻言惊呼出声:“五百两?这个小金牌要五百两?你干脆去抢好了!”
老板听我这么一说,有些尴尬地看了看一旁的十阿哥,奇怪的是一旁的十阿哥只是埋头喝茶,并不出声。老板又看着我说道:“看夫人也是识货的行家,我就……”看着老板咬牙的样子,我忙出声打断他:“不用你为难,也千万别忍痛割爱,我也就随口问问的,可出不起什么好价钱的……”说完转身就走,十阿哥见状也跟了上来,出门后我问道:“老板认识你?”十阿哥闻言瞪着大眼睛盯了我一眼,愣着点了点头:“这本是九哥的铺子,老板自然认得我!”我听他这么一说,笑道:“难怪你都不肯出声呢!”
十阿哥哼了一声,却不说话,我却回身挑着眉看他:“那你不用装不认识啊,难不成还怕我用你的面子强要了他的东西不成?”十阿哥一听,顿时火了,怒道:“什么装不认识,我也没说不认识不是?再说,你难道还不明白九哥对你的心,若他知道你喜欢那破金牌,别说五百两,就是值五千两他都愿意送给你!”我一听他这话,心里一惊,一甩手,转身就走,一面走,一面说道:“你就会说这些没头没脑的浑话……”
十阿哥冲上来挡住我,红着脖子怒道:“你倒说说,我说的这是浑话吗?”我瞪着他,怒道:“难道不是吗?”我见他瞪着眼睛不作声,推开他继续往前走,十阿哥见状又将我挡了下来:“我说的是实话!”闻言我叹了口气,软下声来说道:“十哥,我如今是你的十二弟妹,再不是乾清宫的女官,更不是你的九嫂,你这么胡吣,撇开我和胤祹不说,你置你九哥于何地,日后我与他还要见面吗?又怎么自处?”
十阿哥听了我的话,似乎想了想,木然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我向来都说不过你……”我看他木纳的模样,想笑又不敢笑,只得接着说道:“十爷心里应该明白,以后对谁都不要再说这样的浑话了……若是认别有居心的人听了去,十爷就不怕给你那九哥惹麻烦?”十阿哥一听我这话,顿时有些泄气,赶上来,冲我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提就是……”我闻言也不再说话,只是拉着玉坠直接走进我早已在心里看好了的店铺,一样一样把需要的东西买了就走。十阿哥不作声地跟在身后。
十阿哥见我们往回走的时候,买东西倒是爽快无比,问道:“怎么这会儿……”我笑着打断他:“其实我早已看好了,只是想拿着东西逛,那不是挺累人的吗,自然是准备回去的时候,直接来拿上就走,岂不省力?”十阿哥听了,又冷哼了一声:“还真是个麻烦精……”我闻言瞪了他一眼,他装作没看见,只是把我手上的东西接了过去,到了车旁,将东西扔进马车里,就准备离开。
和玉坠上了马车,我挑着帘子对十阿哥说道:“今儿个辛苦你了,快去办你的事吧,我们这就回了……”十阿哥想了想,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跺了跺脚,嘟囔了一句:“算了……”就转身走了。放下帘子,坐回马车里,晃晃悠悠的一路往府里走去,心里却因为十阿哥的那句话而感到有些发堵。对九阿哥的情,我不是不知道,但我给不了他任何回应,也不能给他任何回应。
回到府里,换了身轻快的衣服,趴在桌子上,跟玉坠商量怎么摆弄才买回来的这些东西,做出我想要的物件来,突然腰间一紧,被人一把揽进了怀里。我不用回头都知道这个温暖的怀抱是谁的,他的下颌抵在我的头上,笑问道:“在作什么呢?”
我被他揽在怀里,不得动弹,只能拿起几截丝线和那盒彩珠比着颜色:“秘密!等我做好了,再告诉你……”听他不作声,回眼看他,见他虽看着我在笑,但精神上却有些疲累的样子,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拉着他坐下,转到他身后替他按摩着肩颈,一面又叫玉坠去把我给他沏着才起色的‘君山银针’端过来。
他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东西,问道:“今儿出去买东西玩累了吗?”我点头道:“不累,和玉坠一起在长安大街上逛了一回子,还碰见十哥了!”十二点了点头,笑道:“出宫的时候,碰到十哥了,脸红脖子粗的,像是才跟谁生了气似的,我和九哥都在问他,他倒难得的沉得住气,什么也没说……原来是在你这儿受了气?”
我笑道:“这倒真是笑话了,我哪里敢拿气给他受?十哥那直肠子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来拿气给我受,就是好的了!”十二听了拉着我的手,将我搂到身前坐在他腿上,轻摇着我的身子,笑道:“你知道十哥是个直肠子,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的,所以你就别去捉弄他了……”
我打断十二的话,一脸挺委屈的小媳妇模样笑道:“啊,就知道帮你的兄弟来编派我的不是,当真的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啊,手足不可断,衣服可以……唔……”十二听着我的一番歪理,笑着直摇头,干脆一伸手,揽下我的头,直接用唇堵住了我所有的话。我本想朝他胸口就是一拳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手不听脑神经的调令,竟攀附上去,直接环住了他的颈……春色荡漾中,秦顺和玉坠自动自发的消失掉了……
十二每日都要去上朝,既没有双休日,连节假日也没听说。不仅时常会回来得较晚,有时候还会将公文和折子带回来处理。十二在家看公文的时候,我喜欢静静地陪在他身边,要不就歪在一旁的软榻上看书,要不就拿了金线来串珠子。有时候他累了,就会静静将我搂在怀里,什么也不做,只是这样抱着我,轻轻摇晃,我会在他耳边唱一些软软的小曲,为他缓解疲劳,舒解压力。
飘溢着淡淡茶香的书房,有时候静得只听得到我和他的呼吸声,我与十二就样相守在一起,看着十二温朗如玉的面庞,如宝石一般漆黑的双眸里流露出来的专注的神情,时而轻蹙的眉毛,修长的手指……我时常会感觉仿佛一切又像是回到了当初我和十二在万经阁的时候,如今依旧是他在看折子、批公文,我在一旁为他红袖添香,相依相伴,这样相守的日子就像怎么也过不够似的……
立了夏,天气开始渐渐热了起来,我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半新春衫,围上玉坠才替我做好绿色荷叶边的长围裙,在厨房里缠着福伯试验着曲奇饼……福伯端出新出炉的一盘,我吹了两下,拿了一个扔在嘴里咂巴咂吧,闭着眼睛感受味道,玉坠跑了进来,喘着气说话:“福晋,主子回来了,正找你呢……”我一听,咦,怎么今儿个这么早就回来了,难不成是旷工?早退?还是生病了?忙放下曲奇饼跑了出去。
秦顺正服侍着十二脱朝服,十二一见我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即笑道:“身上这围的是什么?还挺好看的……”我笑嘻嘻地冲过去,秦顺赶忙退在一边,见状我将朝珠取下来交给秦顺,又替他脱下宝蓝色的朝服、朝冠,顺势吊着他的脖子吻了一下他的嘴角,笑道:“这是漂漂围裙,下厨时候的专用品……”
回身时见我刚吃的曲奇饼的饼屑沾上了他的嘴角,又忙凑过去,将那饼屑‘吃’回来,然后掏出手绢替他擦了擦脸,十二见我挺有味道的咂巴了几下,笑眯眯地刚想问我,我却先出声问道:“今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十二接过秦顺递过来的帕子擦了脸、洗了手,又出声叫秦顺替他拿件便袍出来,我见状问道:“怎么,是还要出去吗?”十二不动声色的说道:“今儿是牡丹花节,我特意赶回来带你去瞧瞧热闹……”
我一听牡丹花节几个字,双眼放光,赶紧叫来玉坠,跑回去屋换衣服,等我迅速的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十二正等着我,一同出了门,将我抱上马车就走。
牡丹本属洛阳的最好,京里民间自发组织的这个牡丹花节,其实就是一个拍卖会,从各地送来的牡丹上品,在评出等级和花魁后,就进行现场拍卖,价高者得。所以在听了十二的介绍后,我心里暗想,恐怕虽有上品,但未免失了赏花的初衷,少了几分赏花的情趣,自然就有些兴致缺缺的。
一路观赏着各式牡丹,有红、白、粉、黄、紫、蓝、绿常见的几大色系,花辨如着蜡般晶莹有光、色泽鲜艳,且又花朵硕大,雍容华丽。我一面走,一面笑着对十二说道:“我只知道这牡丹中,黄色的叫“姚黄”、紫色的叫“魏紫”、绿色的“豆绿”……却不知这牡丹还有这等如墨色的……“
十二见我指着一盆墨黑色的牡丹驻足观赏,柔声说道:“ 这叫‘冠世墨玉’,那白色的‘凤丹白’、蓝色的‘蓝田玉’、金色的‘野黄牡丹’、还有复色的“二乔”都算得上是牡丹之极品了……这牡丹最初本是药用的,入药具有平气活血、祛热祛火之功效,后世观其色彩艳而不俗,最显雍容华贵、富丽堂皇,以至逐渐用作观赏花卉中的上上之选,诗中有云‘绝代只西子’……”
不等十二念完,我已经笑着抢了过去:“众芳惟牡丹……”十二闻言宠溺地看着我,微笑不语,一双黑眸闪过宝石一般的光彩,见我傻傻的看着他发呆,上前来轻捏了捏我的手,带着我一路往前而去。我见好些人正聚在一处围观什么,也凑了过去,见人群关注的焦点也是一盆牡丹,花瓣大且较松,花梗柔软弯曲,叶稀大长尖,平面薄软,植株中高,眼下正是盛开时节,花头下垂,似有醉意羞态之色。
我见这牡丹花姿不俗,脱口赞道:“这牡丹倒有些贵妃醉酒的意思了……”十二在我身后轻言道:“这花名正是叫‘醉酒杨妃’!”我闻言不禁‘啊’了一声,笑着对十二说道:“我随口瞎掰的,这也能蒙中?”正笑靥如花地对着十二,突然觉得人在看我,奇怪的去找,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