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十二悠悠我心-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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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起身往外走去,一面走,一面恨恨地说道:“看来板子还没打够!”十四的笑声在身后响起,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甩手,自己挑了帘子出屋而去。
雪后初晴的日子,在宫道上碰见玲珑,拉着她问道:“娘娘这些日子可好?”玲珑点头说道:“今冬娘娘的身子骨倒比往年强些,旧疾发得也比往年晚些!”说到这儿,见我闻言低头不语,玲珑轻声问道:“只是娘娘担心十爷……”闻言我抬头打断了她的话:“娘娘放心,十二爷素来平和宽厚,生性淡泊,与太子他们也走得不近,皇上自不会迁怒于他的……”玲珑听我这么一说,方才轻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只是想到太子如今一朝被废,不知道朝野上下会因此牵出多少风波来!”我点头道:“天子皇家,历朝历代不都是这样,为了那个位子,争得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其间不知道又要牵连多少人进去!”
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十一月康熙从南苑养病回宫的时候,又有一班大臣来向康熙辨奏,为废太子说话求情。康熙杖责的杖责,夺职的夺职,这其中就有玲珑的阿玛。我担心问道:“对了,我记得你阿玛好像是太子旗下的人?”玲珑点了点头,说道:“年前阿玛才得太子保荐升做了副都御史,如今太子被废……”我搂着她的肩心内想到,眼见玲珑这就要被放出宫去了,只等晏布今年回京述职时,两家一撮合,便可成其一桩好事。
可是如果玲珑的阿玛如今因为太子的事受到牵连而获罪,且不说晏布家里是否答应这门亲事,只怕玲珑也不会置她的阿玛于不顾的。想到这儿,我拉着玲珑的手说道:“如今你阿玛既然已经夺职在家,你便捎信顺去,让他稍安勿燥,不要轻举妄动,方为上策!”玲珑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愣了半晌,也许是想到了我这番话背后的意思,有些泄气地说道:“我阿玛若只是不听我的劝倒也罢了,只怕是非但不会听我所劝,更会骂我连累他做了背信弃义、不忠忘恩的小人!”
听玲珑这么一说,我不由得叹了口气,看着玲珑有些忧虑的脸色,只得微笑对她说道:“你也不必太过忧心,你阿玛的事情,他自会去处理,去操心,你如今好歹也是从四品的女官,不是随意就能被处置的!你且安安心心地等在娘娘身边,等着内务府来人吧,回去以后再说回去的话!”玲珑闻言冲着我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一抬头见有人来了,忙推了推我,自己也转身快步走开。
别了玲珑,我一面走着,一面心里却盘算着玲珑的事有什么有什么可行之计。正在为难之间,突然听得有人在叫我:“紫菁……”我闻声一回头,却见是十七!好久没见他了,如今他竟已长高了好些,脸上的稚气依然可爱,让我不禁想起那个冬日里兴奋地替我从梅花上撵雪团下来的‘红苹果’!我见是他,停下脚步,笑着看他走近。刚想给他福礼,他却一把拉住我笑道:“好久没见你,你的礼数倒多起来了!”言语之间,稚声虽未全脱,但却分明让我突然觉得十二岁的十七已经俨然有了天家皇子的风范了。
我顿了顿,对十七说道:“这个时候怎么不在学里读书?仔细夫子打手心!”十七摇头答道:“不碍事,这几日夫子可没功夫理会我们!他们都在打瞌睡,我就偷偷溜出来了!”我听他这么一说,轻叹了口气,从荷包里掏出两粒自制的薄荷糖出来,递了一块给他,自己也含了一块,一面向前走去。十七奇怪的学着我的样子,将薄荷糖放在嘴里含着,跟了上来,问道:“这是什么?放在嘴里,清清凉凉的,怪舒服的!”我对他说道:“这是提神醒脑的,你吃了还是快回学里去读书是正经!夫子没空管你们,你也别偷懒,读书的事可是自已个得益的,不是读给你皇阿玛、夫子看的!”
十七点头说好,想了想又呵着白气在手心里闻了闻,说道:“真香,你的东西就是比别人的好些!”我轻笑道:“呵呵,怎么就我的东西要好些了,哄着我高兴,给你多送些去吧,如今小小年纪,嘴就这么甜,等你以后大了到该娶福晋的时候,不知道要偷走多少女孩儿的心呢……”十七听了,一时间,那两个可爱的红苹果又冒了出来,急冲冲地脱口而出:“我才不要她们呢,我喜欢像……”
我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推着他笑道:“还不快去!小心又让你十五哥、十六哥他们给比了下去!”十七摇头笑道:“他们如今再不会小看我了……”我看他信心满满的样子,轻轻在他额头上打了个爆粟,笑道:“是啊,看把你得意的……“十七吃痛叫道:“唉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你总是笑我!”说话间,不知不觉走到了岔路口:“奴婢知道了,再不敢笑十七爷是小孩子了……”十七一听这话,红着脸冲我瞪了一眼,见我站在原地笑看着他,这才又笑着跑了出去。看着他一蹦一跳的背影,我不禁抿着嘴笑了起来,心想,不知道等他长大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会像他的哥哥们一样的英俊帅气、一样聪明机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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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争执
(起6P点6P中6P文6P网更新时间:2007…4…10 13:55:00本章字数:6183)
快过年的时候,我在长春宫仍然看到玲珑,照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放出宫去了,但玲珑就像是被人忘却了一样,没有任何人来告诉她,应该去哪儿,还是留下?玲珑的情绪也随之越来越焦燥不安。如果再这么拖下去,也许就不知道她会待在这长春宫继续待多久下去了。我走在积雪的宫道上,寒风拂过脸颊,我却一点也没什么感觉,因为我心里正为先前对我说的那番话而心烦意乱。
今天玲珑托人来找我出去,就是为了告诉我,定妃把她叫到身边说,她这么呆在宫里也不是个办法,不如让十二收了她做庶福晋,也算她有了个好归宿!定妃的话不仅让玲珑哭了个昏天黑地,就连我乍一听到玲珑的这些话,也是呆在当场,说不出话来,原以为深深埋在心里的那段心事,永远都不会再被人揭起,可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兀自让我痛得如针锥刺心一般,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好一阵,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玲珑已经哭道:“娘娘菩萨心肠,这么说虽是好意,但玲珑万不敢领受,只是……”玲珑话未说完,我扶着玲珑的胳膊说道:“你想说只是你阿玛如今是戴罪之身,你若是被牵连贬到辛者库去也是有的,娘娘肯让你跟了十二爷;那已是天大的恩惠,你又怎么能够对娘娘说明你的心里除了那远在天边的晏布,再也容不下别人?”
玲珑此时已然哭成一个泪人,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方才断断续续的说道:“紫菁,为什么我们的命运都由不得自己呢?”我木然的点了点头,玲珑如此,我也不正是如此吧。曾经幻想过有一天,能幸运的拥有他全部的爱,可是先有琥珀,如今连玲珑兴许也会陪在他身边,他日说不定还会有别人,可是这些人之中,却永远都不会有我……我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长春宫,只恍惚记得玲珑走的时候,声音早已嘶哑,只是一个劲儿的哭个不停,而我却连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我不知道怎样给玲珑安慰,也许我是不知道怎样给自己一个缓释心痛的理由吧。
思绪杂乱无章,脑子里不停地跳出各种各样的念头和句子来,迷蒙了我的双眼,让我看不清前面的路。当我终于滑到在积雪里,我才终于发现自己眼泪也随之滑落了下来,眼泪决堤般地不停落下,但我却哭不出声来,像是没有力气哭出声来一般,原来这个时代里的女人不是没有自己的情、自己的爱,只是想要坚守和得到是那么得不容易,不仅需要莫大的勇气,更需要的是智慧与手段!而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助到玲珑坚守住她心中的那份深情,才能保护自己的心不再这么痛……
正无声地坐在雪地里落泪,身后一双有力的手臂将我强行扶了起来,我回眼看去,却见正是十阿哥,他身后还站着的人正是九阿哥!九阿哥一脸的心痛与怜惜,眼中锁着深深地不舍,见我满面的泪痕,眉头蹙得更紧了,十阿哥扶着我站直了,怒气冲冲地对我吼道:“摔了一跤,也值得你哭成这样?”我闻言猛地甩开他的手,想也没想地推了十阿哥一把,想要把他推到在地,口中骂道:“你摔一跤试试……”
谁知道十阿哥被我一掌推去,竟像一堵墙似的纹丝不动,巍然不倒!见状,我气不打一处来,解气似的踹了他一脚,十阿哥这才吃痛的跳开,嘴里还叫道:“这是跟谁生这么大的气?”我闻言一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吸了口气,对他怒道:“我们做丫头、做奴婢的敢生谁的气,十爷这话可真是好笑!”我一面说,一面朝十阿哥靠近了两步,十阿哥见了,拧着眉毛出声问道:“你今儿是怎么了,好好的这么大的怒气,谁招你了?”
我一听他这话,顿时想起先前玲珑的话来,一时就泄了气,叹了口气,转身欲走。九阿哥却追上前来一把握住我的胳膊,厉声问道:“是什么人值得让你在雪地里哭得这么伤心?”我受制不得不猛地停下脚步,刚一转身,却恰巧跟正急步跟上来的九阿哥撞个满怀,九阿哥拦腰将我揽住了,避开了被撞的这一股势头,将我拉入他的怀里,又抬手在我脸上轻划了划,为我划去脸上未尽的泪痕。
这才柔声说道:“是在皇阿玛身边受了什么委屈吗?还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难事,你别藏在心里,看着让人心疼!”我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窘迫大急,挣扎着从他怀里站直了身,九阿哥也愣愣地任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心疼地瞧着我!我轻咳了一声,走开两步,冲一旁的十阿哥福了一礼,说道:“刚才踹了十爷一脚,还请十爷见谅!”十阿哥闻言,一脸惊愕的表情,愣了好一下,方才喃喃出声问道:“你怎么……”
我低头轻声说道:“也没什么,原本有个叫玲珑的好姐妹今年本该被放出宫去,可是她阿玛最近才获罪夺职,结果内务府到现在都没个信,别说会不会被放出宫,甚至不知道会不会被贬到辛者库为奴,唉,如今娘娘好心想将她配了人……她为这事已经……我想着这些正替她难过……”十阿哥接过话去问道:“你说的这个玲珑是谁?”九阿哥在一旁却冷冷地出声说道:“是长春宫定妃身边的一个女官!”十阿哥闻言好像明白了似的点了点头,说道:“是你以前在长春宫做女官时的姐妹?”
见我愣愣地点了点头,十阿哥却笑了起来:“我当是多大的难事?原来是这桩!这有什么好犯难的,如今八哥恢复了爵位,仍然统管内务府事务,这种小事,跟八哥说一声,按规矩放那个叫什么……什么的女官出宫去不就得了?”我闻言一惊,站住了回头看向十阿哥,惊喜地说道:“正是啊,原来在我这里这样犯难的事,到了十爷这里竟是芝麻大的小事一桩,那就劳烦十爷跟八爷……”十阿哥摇头打断了我的话:“不用那么麻烦,我和九哥一会儿去八哥府里的时候,知会八哥一声就成,这种小事,也用不着他去出面,只用我去内务府跟管事的太监说一声不就完事了!”
我闻言仰面笑道:“真的这样吗?”十阿哥见我笑脸上还挂着泪痕,撇了撇嘴说道:“难道我还诓你不成?”说着爽朗的哈哈笑了起来,抬脚就走,九阿哥慢呑呑地跟在他身后,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一抬手,替拂去肩上的残雪,声音里带着一些不明的情绪冷冷地说道:“定妃娘娘的意思是想把玲珑配给十二弟做福晋?你是为这个事伤心吧?”我闻言大惊,抬头看向九阿哥,九阿哥却站在了原地不走,一双黑眸紧紧锁住我的眼睛不放。
我不答,转身想走,却被九阿哥一把拽了回来,不得不面对面的直视着他。怒气渐渐从心口中涌起,冷言道:“九爷想说什么?”九阿哥并不回避我眼中的怒意:“你眼里、心里除了他便看不到、感受不到别人了吗?如今除了他就没别人能让你这样伤心了吗?你真的看清他了吗?也看清自己的心了吗?”说着顿了顿,言语之间的怒气渐渐消散,带着一腔柔情接着说道:“你的心若是这样向着我,我便是……”
不等他说完,我已经别开头冷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便是怎样?我的心意他若是承受不起、回应不了,九爷便可以了吗?难道九爷为了一个丫头,连天下、社禝、祖宗、兄弟、前程都可以不顾了吗?紫菁不想看清谁,也不敢痴心妄想什么,只盼着安安稳稳地当几年差,仍旧放出宫去,做一个只懂得花前月下的平凡女子,那才是紫菁心里真正想要的!”一口气说下来,也不理九阿哥微眯着的眼睛带着什么情绪,猛地去甩被他拽住的胳膊,谁想竟甩不掉,反被他握得更紧了,捏得我生生的发疼。
十阿哥见我们两顿在原地没走,又折了回来,见了我们两的情形,重重地哼了哼,带着几分怒气说道:“这宫里人多,有什么话非得杵在这儿说吗?”听到十阿哥的话,九阿哥手上的力道顿时便松了几分,我于是又使力甩了甩,这才甩开他手的钳制,自顾自地往前快步走开。身后的九阿哥、十阿哥似乎并没有动,只是隐隐约约听见十阿哥的粗嗓门故意压低了声音在对九阿哥说着什么,我揉了揉手腕,继续往前走去。
终于过年前几天,玲珑托人带了消息给我,说是已经得了内务府划了名册给了出宫的条子,被正式放出宫去了。我本想赶去送送她,但又怕见着了面,陡增自己的伤悲之情,后来又听来人说玲珑的阿玛已经早早得了消息,派了车在宫门外候着了,我也就彻底打消了去送玲珑的念头,她如今刚出宫得了自由身,怎么说也是要先回家去安顿安顿的,至于别的事情,自然是来日方长。
玲珑出宫去后,在这诺大的皇宫里,我觉得更加的孤单起来,甚至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只是安安份份地在乾清宫当差。到了正月初九那天,康熙突然心血来潮,说是要到十四的府里去凑凑热闹,因为这一天,兄弟们都要到十四府里去恭贺他三喜临门!十四也就在府里摆了酒搭了戏台,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