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时分:纯悫皇贵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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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很是可口。吃完让人觉得齿颊留香,甚是开胃。做得很好。”
“谢四爷夸赞。奴才想四爷无心茶饭,加之近日又暑热难耐,最需吃些清凉可口的。另外,主子肠胃不适,应该多用一些易消化的食物。奴才还准备了马蹄糕,荸荠质嫩多津,可治疗热病津伤口渴之症,同时也有清肺化痰的功效。”
胤禛眼中闪过一丝光彩,转瞬即逝。他信手拿起一块马蹄糕,浅尝了一口,觉得味美香甜,十分的清新爽口,不由心中大喜。“十三弟,你也来尝尝,这丫头的手艺还真是不错。”
“是呀,多亏了四哥,要不我还没这个口福呢。”胤祥边说,边拿揶揄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朱蕊,直盯得她后背发汗。
“吃了这几道开胃的点心,我还真有些饿了。十三弟,要不让厨房再准备点饽饽?”
“回主子的话,奴才也准备了,刚才担心主子看了反胃,才没敢呈上。”朱蕊说罢,变化花样般地从食盒了取出了一盘紫薯饼。“奴才听说主子喜食紫薯,特意准备了这个。紫薯糖份较高,吃多了使人感到烧心,因此奴才特意混合了牛奶,制成了紫薯牛奶糕。请主子和十三爷品尝。”
“你到是个稳妥的人,难为你了,你且下去吧。”胤禛重新拿起棋谱,并挥手示意她下去。
“奴才告退。”朱蕊很失落。
为了今天的一面,她是费劲心思,连方才那些话,也是思量再三才定下的。不为别的,只为让他记住自己,哪怕仅仅是多看自己一眼。
第八章 初见苏培盛
是的,朱蕊喜欢胤禛。喜欢历史中的雍正,一个勇于革新、勤于理政的皇帝;他l令吏治澄清、统治稳定、国库充盈、人民负担减轻,正是他在位十三年的励精图治,才保证了大清的‘康乾盛世’。有时候,朱蕊在想,若雍正没死得那么早,是不是现在的局面会不一样呢?就像她会想,若乾隆没有过早地下令‘闭关锁国’,那鸦片战争是否还会打起来?上学时,朱蕊喜欢天马行空地想象着各种如果。
但是,作为一名历史系的学生,朱蕊明白:历史就是历史,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即使自己不愿意,也只能是过客,无力改变。
但,自己何其有幸,可以见证这里发生的一切。
她知道在这世上,自己不过是沧海一粟,即使真的出现过,也不会在历史上留下半点痕迹。只是,她仍抱有一点私心,她只是想在走之前,能让雍正记住她。喜欢也好,迷恋也罢,只要他是雍正就好。希望他能记得自己,哪怕是在若干年后,偶尔想起时的一声叹息,她也就无憾了。
怅然失落的日子,总是那样难熬。
朱蕊费尽心机安排的见面,未激起半点涟漪。所有的人照旧活着,没有人注意过她小小的心思;也没有人会在乎,她心中的得失。
十日后,苏培盛来访,他是胤禛身边的随从之一,最是机灵有眼色,一直很得四爷的器重。对于他的到访,朱蕊很是诧异,“苏公公,今日怎么有空贵脚踏贱地?”
“耿姑娘,奴才有一事相求。”
朱蕊忙请苏培盛坐下,又亲自奉上凉茶,才缓缓地问道:“公公有事,知会一声即可。这大暑热天的,还劳烦您跑一趟。真是折杀奴才了。”
“姑娘,我就跟你直说了吧。连日暑热,贝勒爷食欲一直不振。前儿,见姑娘奉上的凉粥和紫薯牛奶糕,爷吃了有大半。所以想劳烦姑娘再做一些,姑娘若是觉得不便,可以将制作方法告诉奴才,奴才依葫芦画瓢叫厨房去准备就好了。”
“苏公公哪里的话,能为主子效劳,是奴才的福分。哪有什么不便的。”朱蕊听了满心欢喜,“奴才这就去厨房准备。若公公同意,奴才再多准备几样小点。”
“好好,太好了。姑娘这样明白事理,奴才感激不尽。一个时辰后,奴才在厨房恭候姑娘。”
朱蕊礼数周全地送走了苏培盛,不顾烈日当头,急急地去了厨房。除了水果凉粥和紫薯牛奶糕外,朱蕊还做了杏仁豆腐、椰奶蛋糕和香糟鹌鹑蛋。多亏了平日自己喜欢在网上百度一些小吃的做法,也经常做给老妈和朋友品尝,现在才可以现学现卖。
少顷,苏培盛来了。朱蕊乖巧地奉上了一碗冰镇乌梅汁,“公公在烈日底下走了许久,真真辛苦。您喝点酸梅汁,略歇歇,奴才这就把准备的小点心奉上。”
苏培盛满意地接过了乌梅汁,点点头说道:“姑娘真是有心了。”
朱蕊将准备好的点心一一地摆在桌上,样样皆清凉可口,色彩鲜艳,放在一个个精致的碗碟中,越发**。“奴才来府里日子不多,不知贝勒爷的喜好,只能擅自揣摩着。请公公略尝尝,给奴才些提点。”说罢,朱蕊递上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筷子。
苏培盛每样都仔细地品尝过,时而皱眉,时而回味,弄得朱蕊在一旁十分地紧张,迭声问:“公公,有何不妥吗?”
“很好。贝勒爷口味清淡,也不喜酸,或过于甜腻。你这几样……很好,很好,赶紧准备着,咱们给贝勒爷送去。”
虽然很想再见到胤禛,但朱蕊深知他为人多疑,担心自己太过刻意了。忙说道:“公公,这杏仁豆腐里奴才用了甜杏仁和少量苦杏仁,甜杏仁偏于滋润,有一定的补肺作用,苦杏仁能止咳平喘,润肠通便。椰奶蛋糕中的椰奶有很好的清凉消暑、生津止渴的功效。鹌鹑蛋也是一种很好的滋补品,有‘卵中佳品’之称。吃食已经准备好,公公找两个小丫鬟送过去即可,奴才告退了。”
苏培盛看着朱蕊,略微思量了一下,便挥挥手。
朱蕊行了躬身礼,默默离开。
晚间,她听绣墨说,四爷很喜欢自己做的那几样吃食,称赞了苏培盛,还打了赏。朱蕊很高兴,至少以后自己可以时常给他做吃的了。
次日,苏培盛果然早早地来了,“奴才特来要谢姑娘的,这是昨儿四爷给的赏钱,特给姑娘送来。”
“苏公公,您万莫如此说,奴才承受不起。这赏钱原是贝勒爷见公公素日伺候的尽心,才赏赐的,和奴才无干。”
“这……也罢,以后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姑娘尽管开口,奴才必定尽心去做。”说着,苏培盛忙将银票塞回怀中。
“公公今日来,可是还要奴才准备小点心?”
“今日贝勒爷和福晋要进宫给德妃娘娘请安,怕是会留下用午膳,估摸着得掌灯时分才能归家了。奴才想着主子一天奔波,回来时一定乏了,所以特求姑娘,准备些精致可口的晚膳。”
“这个……奴才尽力就是。”
“那奴才多谢姑娘了。”
送走苏培盛,朱蕊思量着该做什么。这大热天的,谁有胃口吃东西呀。还是少吃点清淡的吧,什么呢?面条?过了水的面条?朝鲜冷面!
朱蕊一阵风似地跑到了厨房,请面点师傅帮她准备一斤荞麦面,要做得极细的那种。告知管事,自己需要黄瓜、雪梨、鸡蛋和酱牛肉,若府里没有立即去外面购买。采买的刚要出门,朱蕊拉住他,悄悄地告诉他,自己需要一些朝鲜的泡菜,若寻不着,只买些辣椒酱和白菜回来充数了。
采买很快将朱蕊需要的东西带了回来,只可惜京城没有朝鲜人居住,因此没有买到正宗的泡菜。好在采买还记得买白菜和辣椒酱。朱蕊只得自己将就着腌制充数了。
傍晚时分,胤禛和福晋回府了。很快,有人来厨房吩咐,今日主子深感疲惫,只准备点简单的晚饭即可。朱蕊连忙将早就浸在冷水里的面条捞出,轻轻**冷面,使其完全散开,沥干水分后放入碗内;在牛肉汤中加入适量酱油、白醋、盐、白糖、雪梨汁后,在调好的汁里加入一定量的冰水;将切好的黄瓜丝、梨片、辣白菜、鸡蛋和牛肉片齐齐地码在面上;加入调好的冷面汤,最后又撒上白芝麻。
朱蕊小心地将碗放入食盒中,又仔细地叮嘱了小丫鬟几句,才看着她们随苏培盛去了。
五日后,朱蕊悄悄地到前院去找苏培盛,“苏公公,奴才听说贝勒爷近日在研究前儿十三爷送的九宫格图样。奴才这也有几张,想着公公或许会觉得新奇,特意孝敬来给公公解闷。”
苏培盛一脸惊喜地接过图样,略看看,便小心地藏入怀中。
“公公,这是荷花池新下的莲子,奴才特意摘来洗净,去皮又抽出莲芯,生吃或是用来熬制银耳莲子百合甜汤,再好不过了。奴才想着,大暑天的,公公整日奔波难免上火燥热,莲子正好可以清心,去热。奴才人微言轻,没什么好孝敬公公的,以此小小莲子表达奴才的一片敬畏之心。请公公笑纳。”
苏培盛满意地看了看朱蕊奉上的莲子,说道:“姑娘很懂事,姑娘的这份孝心,奴才记下了。”
“谢公公不嫌奴才卑微,奴才先告退了。”朱蕊微微颔首,行了躬身礼,缓步离开。
苏培盛略坐了片刻,便捧着盛有莲子的锦匣,匆匆地往胤禛的书房走去。
“奴才苏培盛给主子请安。”
“起来吧。”
“谢主子。奴才见主子近日一直在研究十三爷送来的九宫格,特在外面也寻了几张,给主子解闷。”说罢,苏培盛掏出贴身收藏的图样,小心地呈给胤禛。
胤禛拿过来看了看,说道:“你也算有心了。我这几日对这个感兴趣,正想着哪日再跟十三弟,要几张。没想到,你倒先送来了。很好,很好,你素日就是个机灵妥帖的。该赏你点什么。”
“主子真是折杀奴才了。奴才这算得了什么呀,只要主子事事顺心,身体康健,奴才就别无所求了。对了,这是荷花池新下的莲子,奴才特意摘来洗净,去皮又抽出莲芯。奴才想着,大暑天的,主子整日奔波,难免上火燥热,莲子正好可以清心,去热。奴才人微言轻,没什么好孝敬主子的,以此小小莲子表达奴才的一片敬畏之心。”
胤禛在苏培盛呈上的莲子中,随便挑了一个放入嘴中咀嚼,顿觉一股清香之气沁入心脾,点了点头,说道:“你有这样的孝心,也不枉我素日看重你。你既这样衷心,我也不能苛待了你,从今日起,你就是府里的副总管,告诉账房将你的月钱提到每月五两银子。”
苏培盛喜不自禁,急忙跪下谢恩。
自从苏培盛得以晋升,每日跟在四爷身边呼来喝去的,好不威风,来找朱蕊的次数愈见减少。十三爷命人将乌虎带走了,十四爷也已开始学着入朝理事,都来得少了。朱蕊每日坐在冷清的小院里,看着头上四方的天空,看着云起云落,忽然觉得自己就是牢笼里的鸟,永远飞不出去。
朱蕊很想回家,她想妈妈,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自己整日哭泣;想苏苏和小沛,不知道她们是否还活着;想昔日的同学们,是否已经顺利毕业;甚至是教中国近代史的那位刻板的教授,都让她无比想念。
可朱蕊不知道如何回去,她也在担心,如果那一世自己已经死了,她还能回得去吗?还是又会漂移到哪个人的身上?
可是,即使要回去,也要在自己进入雍正眼里之后,即使只泛起一丝涟漪,也证明自己曾来过。人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他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他。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他,才算没有辜负自己。
第九章 耿嬷嬷走了
夏末秋初,朱蕊的‘培训课程’也已接近尾声,绣墨对她的字指点的原来越少了。
很快,绣墨不再硬性规定她每日必写千字了,但是却开始要求朱蕊专攻女红。朱蕊这回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什么手绢、香囊都必须亲自缝制,刺绣。以前哪里做过这个,不是用错了线,就是刺破了手指,经常把手绢染得血淋淋的。无奈嬷嬷天天来监工,朱蕊只有咬牙坚持。
深秋时节,耿嬷嬷病了,先是受了风寒。请大夫来瞧了几次,一直不见好。后来愈发重了,胤禛命人请了京城里有名的大夫来看了几次,也束手无策。朱蕊端茶倒水,伺候在侧,看着嬷嬷日渐憔悴,心里也不免心酸。
那日初雪,朱蕊早早起来,准备去厨房给嬷嬷熬粥。绣墨神情肃穆地走了进来,“姑娘,去看看嬷嬷吧,怕是不行了。”
朱蕊顿觉天旋地转,浑身无力。她强撑着,和绣墨赶去。刚进院,只见月茹刚扶着乌喇那拉氏缓缓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朱蕊,强挤了一丝笑意,“妹妹,进去看看吧,嬷嬷……怕是不行了。”说完,又用手绢擦了擦眼角,似在抹泪。
但朱蕊看得真切,那精致的脸上,连半滴泪珠都没有。若真伤悲,眼中怎会如此平静。一瞬间,朱蕊觉得乌喇那拉氏的温婉似乎太过寒冷。是呀,耿嬷嬷即便曾是四贝勒爷的乳母,但尊卑有别,做主子的,能做到这里,已实属不易。
朱蕊很为嬷嬷悲凉,早年丧夫丧子,辛苦了大半辈子,临死换回得也仅仅是主子的一声哀叹。
主子就是主子,奴才任何时候都还是奴才。
朱蕊淡淡地行了屈膝礼,送福晋出了门。她的心凉透了,她要回去,即使这一世已死,也不要再在这里看人事凄凉。进了房间,就看见耿嬷嬷合眼半躺着依在被跺上,身上穿着早就准备好的寿衣,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发髻上插着赤金的发簪,粉彩珐琅的耳环。
朱蕊轻轻地走了过去,仔细地端详着她这一世的亲人,姑姑何时眉眼间的皱纹加深了?是何时她的头发全都花白了?初见她时,不过几月之前。怎么短短的时间,她老了这么多?
“雯杨……,你来了?”不知什么时候,嬷嬷睁开了眼睛,昏暗混沌的眼睛,“过来,让姑姑再看看你。姑姑怕是不行了。”
朱蕊听话地坐到了床边。
“雯杨啊,我走了,这偌大的王府就剩你一个了,你该怎么办呢?”嬷嬷吃力地拉住她的手,“过了年,你也该进宫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生是主子的奴才,死了还是主子的奴才。……主子的吩咐,我们必须办到。……姑姑就是再舍不得你,也只能让你去啊。雯杨……别恨姑姑,我……我死也难瞑目啊……我好累,我想睡一会儿……”
朱蕊静静地守着耿姑姑咽下最后一口气,陪着这个女人走完了她四十五岁人生的最后一刻。此时朱蕊觉得心绞痛,她想哭,嘴张了半天,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硬是没有掉下来……第一次,她亲眼看着身边的人去了,第一次觉得待在一个死人身边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她甚至想替姑姑再梳梳头,或是再替她上妆。她还有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