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来相照-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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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儿,别慌,有什么想告诉我,就集中意念,再想着我。我能感应到。”
“那师父你听好,我有个主意。”杨乐仪集中全副精神,将办法讲给师父。
此时场内已乱成一片,原本场内认为任明昭不是凶手的,本有一成左右,因着冰谷绝医白若霓和江东吴家现当家吴缄,又有七成左右的江湖人士不认为任明昭是凶手,但秦拂柳以死证清白,局面顿时逆转。上官青虹装作发呆,却仔细听着台下议论,听着听着,见形势对自己变得有利,猛然站起,看着台下凄然大叫:“还有谁怀疑我表妹之言!”见台下无人应答,对着任明昭道:“任明昭!你连害我上官家三条人命,抢夺玄武之璜,我上官青虹,定要你血债血偿!”
“且慢!”一灰衣老道出列。
“天乙门的郑掌门,在下素来敬仰你是武林前辈,难道你还不信我表妹死前所言?”
“当然不是,贫道觉得此事蹊跷之处甚多,或许有另一种可能。便是那有人假扮了任公子和上官公子家人的相貌,演了一出戏,所以秦姑娘才不惜以死相证,这样也可解释令尊信中描述为何与秦姑娘所言大相径庭。众所周知,任公子系出长生派,四神器本就是他们门派之物,但自从其祖师不知所踪后,从来就没传出过他们寻找玄武之璜的事,显然夺走玄武之璜也非任公子所为,是有人栽赃陷害。上官家势力遍布陈楚二国,而长生派虽偏居蜀山一隅,但武功卓绝,也跟各门派有些渊源,倘若两者对立,定然掀起一波大浪,武林正道或许将大伤元气,而这说不定正好乘了魔道中人的心意。不知道各位武林同侪以为如何?”他地位颇尊,行事向来公正,这番话一说,会场上形势又出现变化。
“哼,都是揣测之言,谁会相信!”上官青虹不满道。
“我相信。”尹成浩深吸一口气,跃上高台,从怀中拿出一块黑黝黝的铁牌,朗声道:“在下潇湘剑派大弟子尹成浩,认为郑掌门的推测有理。”
台下一片嗡嗡之声,上官青虹心下一凛,潇湘剑派乃楚国最大门派,陈国也有些势力,当前这个尹成浩,拿出的应是被选中传承掌门之位的铁牌,自己以后跟他打交道的日子还长,是否得罪他呢?他仔细观察台下诸人的反应,发现支持自己的似要多些,决心赌上一睹。
杨乐仪看着他们神情变幻,心中焦急,正在此时,忽听得身后扑通之声不断,还未等她回头,就听得“不好!”“天哪”之声此起彼伏。恐慌的气氛传遍了全场。
第62章 纠结
又是“扑通”一声,这次声音就在杨乐仪身旁,原来是有人倒下。此时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台下众人的注意力也霎时转移。
“有人下毒!”不知是谁嚷道。
“是谁这么毒辣!”
“倒下的师兄,他们都喝过上官家的水!”
“难道是上官青虹勾结幽冥教,想把武林正道一网打尽?”
“上官公子,你有何解释?”昊羽门掌门孙离垢不悦道,他带来的弟子已倒下一半之众。
“这定是有人陷害!”上官青虹焦急道。
“这难以服众吧。除了你这个神医,谁能弄出如此无色无味,让大家都无法察觉之物?”另有一门派的掌门厉声喝道。
“是任明昭搞的鬼!你们看他面色不变,定是早知此事!。”上官青虹被突如其来的中毒打破计划,还被别人怀疑,又急又气。
“心中无鬼,何必害怕,上官公子多虑了。”任明昭淡淡地看了上官青虹一眼,随即朗声道:“大家稍安勿躁,有两大神医在此,解毒不是难事。别自乱阵脚,被人乘隙进攻。如今解毒要紧,等下再找下毒真凶不迟。”他声音沉稳有力,盖过了整个会场的嘈杂之声,见许多人因着他的话平静下来,任明昭又道:“不管上官公子如何要置任某于死地,但看在人命关天的份上,请先为各位英雄解毒,你我恩怨,稍后再说。”他转身向白若霓又施一礼:“白姑娘,不知是否愿施援手?”
“那小女子就当仁不让了。”白若霓略整衣裳,对他还礼微笑。台下众人见白若霓答应帮忙,都松了一口气。不少人见任明昭已下台用内力帮着倒下之人驱毒,神态专注,与兀自在台上激动不已的上官青虹形成鲜明对比,心中的天平又倾斜了些。
“贫道也不信上官公子是下毒之人,定是有人陷害,但既然有人能陷害上官公子,那也能陷害任公子,因此,依贫道看,上官公子的仇家可能另有其人。如今上官公子不妨暂时搁下此事,先为大家解毒要紧。”天乙门郑无尘肃然道。
“既然郑掌门也如此说,那在下听从郑掌门意见,这笔帐以后再算!”上官青虹见大部分门派的掌门人都点头同意天乙门郑无尘的意见,再看台下局面已被扭转,虽是懊恼,但也只好借坡下驴。
杨乐仪见一场祸事消弭,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忽然耳边又响起师父的声音:“然儿,你先回去,师父办完事就来找你。”
“师父,那毒是谁下的,怎么我也喝了那水,就没中毒。”
“是我下的。早料到你会忘了我的叮嘱,先就给你吃过解药。”
“师父还会下毒?”没想到师父还会做这种事,而且不知道怎么做下的,杨乐仪越来越觉得任明昭深不可测。
“简单的毒师父都会,这些并不会危及性命,你先离开这里,回去等我。在城里逛逛也可,但切勿跟别人起冲突,遇到危险集中意念呼唤师父即可。”
杨乐仪正待离开,想起尹成浩刚才勇敢站出,帮了自己大忙,欲先谢谢他再走,却见人头攒动,难见他踪影,不过刚才他已告知自己住处,还是改日再拜访吧。
她返回宅邸,发现诺大的宅子一个人都没有,小绿也不告而别,只留下书着“相逢之日不远”的一张短笺。她实在无聊,路过韦泽房间,顺道进去看了看。
只见案几上,榻上凌乱不堪,一堆描着图样的纸四处散落着,几块或银或金的金属搁在枕头边,还有一块未雕好的玉质芙蕖掉在地上,断成了两截。杨乐仪有些担心起来,原以为韦泽是自愿跟他走的,但从这情形看,似乎韦泽是被意外带走的,所以才什么都没有收拾。唉,看得出司空旭对韦泽没有敌意,可是,谁能知道司空旭在想些什么呢?咸与,简单到透明的人儿,希望你一切都平安。她虽不信鬼神之说,但此刻却抚着当日韦泽送她的那只玉钗,默默祈求上天,达成自己心愿。
此时天色尚早,她简单收拾了下,出门吃饭,吃完出来,料定师父那里可能还会忙一阵子,又到处闲逛,所见所闻皆是新鲜,忽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朦胧中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身上蹭来蹭去,杨乐仪无意识地抬手去拂,触到毛茸茸之物,睁眼一看,却是有人在亲吻自己脸颊。她一个激灵,想推开这人,但浑身软绵绵,竟没多少力气。
“妖女,你醒了?”那人抬起头来,明亮的烛火下,麦色的肌肤,棱角分明的脸廓,深邃的黑眸,散发着霸气,炙热让人不敢靠近。
“燕烈翔?”杨乐仪抬眼看看四周,才发现自己身处一豪华的房间内。而自己与他身体纠结在一起。她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我们不是两清了么?”
“凭你对寡人犯下的滔天大罪,你以为能够两清!”燕烈翔眉头一紧,更加搂紧了她。
“你放手!”早知道他死性不改,当时就不该因着他的年纪,对他心软。
“别想命令寡人!”燕烈翔俯身压在她身上,亲吻着她的耳朵,她浑身发麻,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苦于毫无力气,却不甘心这样被羞辱,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这下咬得极重,嘴里都尝到了血腥味。燕烈翔身子动了下,停下动作,避开她的啮咬。杨乐仪以为办法生效,却见他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她,目光有些奇怪,接着又开始亲吻她的耳朵,杨乐仪感到他下体的热度,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又惊又怕,无暇细想,再度狠咬他一口,果然,他停下了,可没过几秒,他又开始轻薄她。杨乐仪只得连连咬他。没过多久,当她嘴巴都酸了时,忽然,燕烈翔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接着紧紧抱住她,任凭她挣扎踢腾,却一动也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脸色通红,看向她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温柔。“妖女,听话一点,寡人就收了你。否则,”
“你说什么?”杨乐仪反应不过来。燕烈翔不悦地看了她一眼,牢牢捏着她的下巴,正要吻下去,这时敲门的声音传来,然后是低低的禀告之声:“大王,大司农有要事求见。”
燕烈翔这才放下她,整了整衣裳,起身出门。杨乐仪头脑一片乱糟糟,只记得自己当时昏过去,其余什么都不知道,原来是燕烈翔绑了自己,看来他依旧痛恨自己,可为什么自己咬了他之后,他就要收自己?是不是喜欢被人咬啊,真是变态一个。还好,他似乎没想要进一步。不过,现在的他,一口一个寡人,难道,他当上了楚国国君?
房门又被推开,她朝来人一看,却是曾服侍过她的秋娘,身后跟着四个另色打扮的侍女。“大王吩咐秋娘来服侍杨姑娘。”见杨乐仪默不作声,秋娘又道:“杨姑娘,大王对您是念念不忘,自从您走后,四处派人寻访,如今好不容易寻得您,您可不要拂了大王的意啊。”
“这是哪里?他当上楚国国君了?我睡了几天了?”杨乐仪脑袋总算反应过来。好在秋娘有问必答,她也弄清了个大概。她中了药物,已昏睡两日两夜。这里是楚国境内的浔阳郡,白居易正是被贬至此后,才写出那首著名的《琵琶行》,虽然诗里说“浔阳地僻”,不过,在这个时代,浔阳郡却是鱼米之乡,富庶之地。数日前楚国外戚宣称天象异变,大水成灾,是国君无德,遂发动变乱,杀了国君,想自立为王,燕烈翔率军勤王,一举剿杀叛军,因国君子孙都被叛军杀死,同辈中最有继承资格的就是燕烈翔,朝政中不少大臣支持他,因此理所当然地当上了楚王。平叛后仍然连日暴雨,河流泛滥之势更重,他这才离开京都,到受灾处察看。刚好派去寻访之人探得她的消息,就将她送到这里。
“自姑娘走后,大王夜间就从未再让其余姬妾留宿在房,足见大王对姑娘用情之深。大王的正妻曾对大王下毒,被赐死后,正妻之位一直悬空,姑娘姓杨,也是大族之姓,看姑娘气质谈吐,与一般女子不同,就算不能当王后,但姑娘从了大王,依大王的宠爱,肯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后还请姑娘多多照顾奴婢。”
杨乐仪默默地听着,却不信秋娘所说,自己又不是美女,跟他还有过节,而且依照燕烈翔的个性,怎会对自己如此痴情?其中必有蹊跷。她想到师父一定急着寻找自己,集中意念想他,却感应不到师父。她不知这只在短距离内有效,如今他们远隔近千里,她此时念力不足,试了几次,终是无用。眼见自己身体受制,一时半会儿逃不掉,抱着吃饱了再作打算的态度,她十分配合那些侍女,洗澡吃饭,跟秋娘又谈了会儿,打听消息,这才睡去,只是担心燕烈翔夜袭她,她合衣而睡,稍有点响动就惊醒。
半夜里,她再一次醒来,果然,身边已多了一人,她伸手一推,直接触到了对方那宽厚的胸膛,那人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正是燕烈翔。可他居然光着身子!
第63章 真面目
马车缓缓向前移动,暴雨虽然止住了,但泥泞的道路阻碍了行程。想起昨晚那一幕,杨乐仪就想笑,原来燕烈翔自她走后未再召姬妾留宿,也不强迫她交欢,是因为他……呵呵,也算是得到报应了。她随口胡诌之下,他以为是她下的妖法,让她解除,她推说自己要恢复武功后才行,他将信将疑,说是回到都城后,再解开药性。这样她就容易逃出囚笼了。今日一早,燕烈翔匆匆出去,杨乐仪问秋娘才知,有处堤岸崩塌,水患加重,燕烈翔赶去察看。看来,燕烈翔还不算是个昏君,或许,他当楚王对百姓也不坏。
昨晚下了场暴雨,浔阳也变得危险起来,燕烈翔安排他们先回鄂州,如今他们一行数十人正向上游楚国都城鄂州进发,本想趁他不在逃走,但见一路上都是逃难之人,想起98年的特大洪水,而浔阳郡就是现代的九江,杨乐仪心有余悸,安安分分地跟着他们。走了几日,因着刚好天下暴雨,道路难行,加之她与师父取得联系后,故意装病,拖延行程,因此一行人走走停停,行路还不到五十里。一路上秋娘对她颇为照顾,但监视之意不减,杨乐仪也虚以委蛇,日前任明昭已运用五行之术,通过白虎找到她,她心下更是安稳,只等师父赶来救自己。
这一日他们错过了宿头,傍晚在荒野一座破庙露宿。晚上又是吃鱼,自从出发以来,她不知喝了多少鱼汤,吃了多少鱼肉,弄得她都快吐了,不由得怀念起司空旭的手艺,师父的剔鱼刺的技术,还有融两人以上两项优点为一体的韦泽。因此,当秋娘端来饭菜,闻着那浓重的鱼腥味,她摆摆手,但还是拗不过秋娘,草草吃下,随后安歇。
过了不知多久,杨乐仪感觉耳朵好疼,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却听到熟悉的声音。“然儿,然儿,醒醒。”
“师父!”她看着师父幻化的白虎,又惊又喜,连忙将它抱在怀里,遮住它身形。“师父要小心被人看到啊。”
“他们都睡得很沉,我也是叫了你好一会儿,最后咬你好几下,你才醒。”是她的错觉么?怎么觉得如雪球般的白虎,脸上浮起了可疑的红晕。
“师父,你的脸怎么有点红?”白虎避而不答,抬起脚掌拍拍她的脸颊。任明昭的五行之术现在已越发精进,本是幻体的白虎如今也渐渐实体化,不过脚掌上的爪子还未能像真的老虎那般锋利,才弄得她只是痒痒而已。
“我在加紧赶路,明日就到,你早作准备。”白虎又说了几句,忽然停住:“然儿,有点不对劲,那外面的人睡得再沉,怎可能一个警戒的都没有?你等等我,我召唤朱雀过来保护你,你先一切小心。”白虎很快消失。杨乐仪听了师傅的话,凝神戒备,过了一会儿,奇怪的声音传来。她从殿门缝隙悄悄往外看去,只见数个蒙面黑衣人举着火把,而大殿外地上休息的卫士们毫无反应。
“还好先给他们下了药,要不然很难对付。云夕,都是你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