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妾侍君-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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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如果不是你……”魅说到一半忽然停下来，他怕自己说的过多过于详细会让她不由自主回想，再引发她的头痛之症。
“总之，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狼族所谓的圣女！”魅眸中现出愤怒与怨恨的可怕光芒，盯着远处狠厉地说：“即使她做了皇后，也休想高枕无忧！朕会慢慢折磨她！”
“所以你才会那么不公正地对待皇后，将她打入冷宫，对她不理不睬，让她毫无尊严，日日坐守闺房？”汐儿反问，声音有些愤慨。
“那是她自找的！”魅毫不客气地回答，对裘家所有人，他都充满了仇恨。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权力斗争之下，女子只是牺牲品，圣女嫁狼王历来都是西崎传统，你不愿意，难道皇后愿意吗？”汐儿扬高声音道：“或许她也有自己心爱的人，或许她也幻想过美好的生活，而不是嫁给你在被你百般凌辱！”
“我只知道她的家族为了让她嫁给我用尽卑鄙手段，他们如愿以偿，我却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若说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只有我的十九……”魅盯着她的水眸，猛地握住她的双肩：“只有你，才是真正的被伤害者！”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汐儿大声说：“但是，即使事实真如你所说，你也不该为了一个可怜的女人而去伤害另一个同样可怜的女人！”
“你教训得多么理直气壮，多么义愤填膺，你可以用一句不记得打发了事，我呢？什么叫不去记恨？让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和裘幻雪快快乐乐生活，每天宠幸不同的女人，生一大堆子女，共享天伦之乐吗？”魅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不禁喊得越来越大声。
七年的日夜相思，终于换来了心爱人的蓦然出现，煎熬却没有结束，反而加倍折磨着身心，咫尺天涯不过如此……
他为她洁身自好，他为她不进女色，他为她保留一颗完整的心，他为她将所有爱封印储藏……
可是，当她终于回来，他以为光明可见的时候，她却大声斥责他的残酷冰冷，无情无义……
此情何堪？此景何对？
汐儿看着魅越发哀伤寒凉的眼神，心没由来抽痛，无数画面在脑中翻滚荡漾，又瞬间被巨大的疼痛吞噬，这次的痛苦比任何一次都来得汹涌澎湃，但是，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她的脸上除了苍白没有其他多余表情。
她必须彻彻底底地感知这种病的所有征兆，才能判断出她到底受了什么的蛊惑，前几次在魅的怜惜和劝告下，她都立刻停止了对往事的思索。但是今天，她一定要搞清楚……
关于往事，关于自己，关于狼王，关于十九，以及或许那未知的阴谋，汐儿想过，自己不可能这么不明不白忘记过去，这其中必定有许多策划已久的阴谋，目的就是让眼前这个为“十九”痴狂的男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汐儿强忍着所有排山倒海般的痛苦，她不能表现出哪怕半点异样，如果被魅察觉，他一定会想尽所有办法制止的。
她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但是，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不是明智的选择。
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更是对别人的拖累。现在的汐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大，更坚强！
上卷 第十四章魔针蛊（1）
“那么你的孩子呢？他们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为什么要把上代人的恩怨附加在无辜的孩子身上？”汐儿瞪着水眸注视他。
孩子？魅恍惚有些心虚，在这方面他确实做得过分，尤其是那样残忍地对待若溪，所以他有一瞬间保持了沉默。
“你也觉得他们不应该受到这样不公正的待遇对不对？既然知道自己错了为什么还要继续错下去？”汐儿劝解着。
“许多事情，不是错与对能区分开的，哀，莫大于心死……”魅说完，无限伤感地看着汐儿，张张口，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在确定她安全之前，他不能冒险做任何可能伤害她的事情，如果上天非要让他受这样的痛苦作为惩罚的话，他愿意接受。
看着魅哀怨的眼神，汐儿头部一阵阵炸裂般的扯痛，纷扰的画面飞驰而过，她却捕捉到了每张画面里都有一双墨蓝色的眸子，深情看着自己，带来熟悉的呵护。
她察觉，自己以往的记忆充满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影子，甚至可以说，她的世界里只有他。但是为什么，想得越深头痛得越厉害，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什么？……
汐儿狠狠攥着拳头，指甲扣进肉里，用所有意志让自己保持清醒，开口轻声问：“你就那么不愿意让我知道过去的事吗？”
“最起码现在不能讲给你听……”魅断然道，他不能冒风险。
“如果我偏要听呢？”汐儿觉得头越来越疼，一种猜测慢慢浮上心头。
“我不会让你受伤害！”魅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下风华亭，明黄的龙袍逆光格外夺目。
很无可奈何的，他做了个逃兵，他多么希望能够在十九面前畅所欲言，倾尽思念，可是他不能，他使用最强大的信念警告自己不能忘情。
他急匆匆地离开，饱含着多少痛苦和无奈……
汐儿紧紧捂着自己的脑袋，无数细碎的片段强烈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只觉身子越来越软，缓缓晕倒在地上。
可是，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秒，她忽然意识到，这不是毒，而是蛊——魔针蛊！
【云霓庄】
盘腿打坐的红衣妇人猛地睁开双眸，“噗”的一声喷出口鲜血，眼神中现出慌乱色彩。守在门外的净晴听到响动，推门而入，正好看到脸色苍白的上官红玉捂着胸口喘息。
“庄主，您怎么了？庄主……”净晴不知发生何事，但见上官红玉出现吐血征兆，便意识到问题严重性，莫非是走火入魔？
“不妨碍，去叫少庄主来……”上官红玉伸手制止她的手忙脚乱，镇定自若道。
净晴听到上官红玉声音还是如平时那般稳健而底气十足，不禁长舒口气，应该不是走火入魔，只是普通经脉不顺，对庄主来说不算大问题。
“庄主您先歇会儿，属下这就去……”净晴说着将上官红玉安置在床上，自己飞身离开。
不一会儿功夫，魃匆匆忙忙赶来，虽然他对上官红玉没有什么感情，但毕竟母子连心，说不担心是假的。况且，咯血对练功者来说绝非正常，不能马虎大意。
魃赶到的时候，上官红玉正闭着眼睛躺在枕上，脸色苍白，稍显虚弱，他的心忽然狠狠揪了一下，无数复杂的感情涌上心头，让他不禁眼眶有些湿润。
“你来啦……”上官红玉微微睁开眸子，由于光线强烈，她花费了些许时间找寻到他的身影。
待到完全清晰地看到他时，魃已经不动声色地隐去眼角的湿润，恢复了平静如初。
“出什么事了？我听净晴说你咯血……”魃冷声问，他还是不习惯对她表示关心。
“不妨碍，只是对咱们的计划有些麻烦……”上官红玉不计较他语气的疏远，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自从汐儿进入西崎皇宫后，她能见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少。
“什么意思？”魃自然明白她所指“计划”，焦急问道：“汐儿会有危险吗？”
上官红玉伤感地看着面露担忧的魃，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他在看到自己吐血却时无动于衷。然而，一提到与那个女人有关的话题便担忧不已，这叫她如何平静。
魃看出她表情的不自然，也意识到方才自己的问题太过鲁莽，但是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他只能佯装平静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这个样子，让我很难把云霓庄交给你……”上官红玉不回答他的话，只用心良苦地说。
“你什么意思？！”魃在她的眼神中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绝望和伤感，那是一种只有将死之人才有的可怕神情，她身体向来强壮，功力也是与日俱增，怎么会无缘无故现出这等表情？
“没什么……”上官红玉摇摇头，他还是关心自己的，这就足够了，为他做的一切都值得。
“到底为什么会咯血？”魃意识到可能所有症结都在她今天练功忽然吐血的问题上。
“不用担心，我没事儿，可是，汐儿似乎挣脱了第一根银魔针……”上官红玉语气低沉，还含有些许愧疚。她觉得当初的信誓旦旦对不起自己的儿子……
上卷 第十四章魔针蛊（2）
“你说什么？！”魃难以置信地问，眼神现出慌乱：“她会很快记起魅王的对不对？！”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上官红玉就是怕魃生气，赶紧解释道：“我一共给她施了三根银魔针，一根比一根厉害。这第一根只是封印她对自己中蛊事实的了解，即使脱开了也没办法完全想起过去……”
“那会部分想起了？！”魃语气不善，冰冷地盯着上官红玉：“这跟完全想起有什么区别，只要她想起一点往事，我就再也抓不住她的心了！”
“不会的！”上官红玉赶紧劝慰道：“有剩余的两根银针压制，她不会想起任何有用信息的，充其量是些碎片，对你构不成威胁。为今之计，就是你去催促她赶紧得到龙脉图，让她尽早离开魅王身边……”
“她不会对我产生抵触？”魃有些担心地问。
“目前不会，非但不会，她在茫然无措中还会更信任你，总之，快些让她完成任务是最佳选择……”上官红玉叮嘱道。
“在这之前，你自诩天下无人能解的魔针蛊最好不要出现什么问题！”魃冷冷地说。
“你放心吧，第二根银魔针掌管她的大部分记忆，是魔针蛊的核心，除了我亲自解除，别人敢妄动的话，不仅会使那人功力大损，还会伤害到汐儿，魅王绝对不敢胡来……”上官红玉自信地说。
“你每次说得都好像天衣无缝，可是结果总不尽人意，真如你说得那般万无一失，为什么汐儿还能挣开第一根银魔针？！”魃冷冷地问道。
上官红玉顿时不像刚才那般神气，低着头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我没想到她的意志会那么顽强……”
魃因为她的话语微微愣住，陷入了沉思之中：是啊，汐儿从来都是倔强而顽强的，从不放弃任何疑点。
这是他最欣赏的地方，更是他最担忧的地方……看来，他必须去消除她的顾虑，在她彻底不信任自己之前……
魃知道他和上官红玉的种种行为有时可以算得上卑鄙，尤其是为了将汐儿留在自己身边而残忍地给她施魔针蛊。可是，他愿意向上苍保证：他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爱她……
【怜汐宫】
“小姐，您醒了吗？小姐……”子瑜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痛苦地皱皱眉头，发出细微的呻吟，赶紧用手去轻推她的肩膀，“小姐，您没事吧？”
汐儿感到头脑隐隐发痛，浑身无力，本能地用手指去按摩太阳穴，迷迷糊糊地问：“我怎么了？”
“您在风华亭突然晕倒了，是公主和大皇子发现，差人将您送回来的……”子瑜看她神志尚还清醒，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并非过于憔悴，不禁舒口气道：“谢天谢地您没事，否则让王上知道了，奴婢就是死一万次也不够……”
“我晕倒了……”汐儿喃喃地重复一句，脑中无数破碎画面稍纵即逝，让她不由痛苦地捂住脑袋。
“小姐，您怎么了？小姐……”子瑜大惊失色，慌张地说：“奴婢去叫太医吧……”
“不必麻烦了，我就是医生，何必叫太医……”汐儿揉着脑门，平静了一会儿说：“我没事儿……”
“真的吗？”子瑜并不相信，她刚刚明明看到小姐浑身冒汗，不住呻吟，似是疼痛极了。“那么，奴婢去禀告秦公公，告诉王上……”
“什么也不许说！”汐儿坚决制止道，把这些症状告诉魅，就相当于让他知道了自己背着他强行思考过去，以他的脾性，不定惹出什么是非。
“小姐……”被她“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不轻，子瑜只能怕怕地呼唤一声。
“哎呀，对不起啊子瑜，我真的没事，告诉王上害他担心，又无济于事，干嘛这样费力气……”汐儿拉着她的手哄劝道：“好子瑜，你就别去向秦公公汇报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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