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女在古代-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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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冷冷地说:“不必了,把热水打过来,你们出去。”
哭了这么久,泪也已经干了,浸得脸紧绷绷的不舒服。嘉禾用帕子在热水里浸湿了,擦洗了身子和脸颊。下身的痛感还没消失,嘉禾忍痛换上干净的衣裙,揽镜自照,镜子里的脸仍然清纯动人,好像谁也不知道她已经不干净了。她抬手抹了抹眼眶,昂头踏出寝宫。
如月早在殿外恭候多时,见嘉禾出来,她福下身子,道:“公主万安,太后娘娘在主殿等您过去用晚膳呢。”
嘉禾点了点头,朝着主殿走去。太后疾步迎向嘉禾,拉住她的手,道:“我的儿,你可还好?”
嘉禾抬眼冷漠的看着太后,太后从未见过女儿这般眼神,心虚的躲闪了一番。“我好不好,你还关心么?你的眼里始终都只有皇帝,你的儿子!为了他,你可以不惜将我给卖了。”
太后急着解释,张了张口,将她拉到软榻上坐下,摸着嘉禾柔软的长发,道:“我只是想要我的女儿有个好归宿。薛瑾不是你的良配,早在很久之前你们的姻缘就已经断了。嘉禾,他恢复记忆了还能够不恨你么?你与他痴缠绝对没有好结果,到时候不过是引狼入室罢了。再看你张珏表兄,也是一表人才,对你的爱意绝不少于曾经的薛瑾。你怎么,就看不透呢?”
嘉禾公主看太后神情殷切,丝毫没有作伪,心却是软了下来。今日被母兄联合给坑了,她竟然也没办法恨自己的母后。她怨恨自己的懦弱。
嘉禾眼中的泪又要涌出,被她强忍住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勉强用不那么哽咽的声音道:“既然本来就不愿我与瑾哥哥在一起,又何必答应了我的请求?等到我把瑾哥哥从洛城带回来,却又使计让我委身张珏。如今,我可还有什么颜面面对瑾哥哥?又要怎么对她说起这件事?”
太后沉默了。嘉禾也不急迫了,看向殿内虚空处,静等她的答案。
“依你看,你皇兄的江山可稳固?”太后问道。
嘉禾很快答道:“百姓安居乐业,天下海晏河清,一派盛世繁华景象,又怎么会不稳固?”
太后叹气,到底只是个处在安乐窝的女儿家,不知如今到底是怎样一番景象呵。她望着女儿说:“你说这天下盛世,是自己看到的还是别人跟你说的?”
嘉禾说:“是我自己看到的,也有别人跟我说的。”
“你是皇帝的妹妹,若别人跟你说天下大乱,那便是皇帝无为,岂不是对皇帝不敬?而你看到的也不过是京城这方寸之地。从你皇兄即位以来,在朝中他的权利被你舅舅牢牢把持着,在朝政上若是与你舅舅意见不合,有时候他甚至得退步。而军权则分别集中在你舅舅张家、梁家和以前的薛家手中。三人分掌三分之一的军权。梁家现在正在西北率军抗击匈奴,吃了几次败仗。而你舅舅迟迟不肯发兵增援,你道是为何?”
张银不肯配合自然是怕增援后,皇帝借此机会夺他兵权,而也是以此机会希望皇帝能够给他一颗定心丸吃吃。
“他要我嫁给张珏?”张银只育有张珏一子,对他爱之情切,而把嘉禾嫁给张家,以后皇帝要动张家,也不得不斟酌再三。
太后点点头,说:“不错。只有你嫁给张珏才能定兄长的心啊。我再来回答你之前的问题,皇帝为什么之前要同意你和薛瑾的婚事。薛家被灭门之后,只余下薛瑾一人,并不是因为你以死相逼,而是因为皇帝没有拿到薛家手中的兵符。薛家在西北征战多年,军中声望极高。听闻薛家被灭,已是群情激奋,如今不见兵符恐不服你皇兄派去之人的统治。而这兵符最有可能便是在薛瑾手中。”
嘉禾公主渐渐变了颜色,嘲讽道:“原来如此。皇兄和母后不是把我拿去稳别人的心就是要我去偷别人的东西,皇家亲情果然淡漠非常。如今是见我从薛瑾身上拿不到兵符,所以决定把我当一颗定心丸赠与别人了?”
太后见女儿色变,也是不忍,更是情真意切的说:“你别怨我们,张珏比起一个恨你入骨的薛瑾来说,绝对是一个好的选择。薛瑾难道是真心对你的么?你自己仔细想想你们相处的日子呢?“
“他对我很好。”嘉禾回忆与薛瑾相处的点点滴滴,说道。其实这句话心虚不心虚,只有她自己知道。
“哦?真的吗?希望你别骗自己就好。今晚别回公主府了,就宿在我这里。你皇兄派出去的人也快回来了,你也不用担心自己无颜面对薛瑾。他这会儿大概已经被抓获了。”
嘉禾意外的抬头望向太后,大声道:“母后是何意?”
太后并不因为她的忤逆而嗔怒,温声道:“帝王之术,哪有不狠之理?薛瑾若一心要与你结同心之好,只怕一回京城便会亲自将兵符呈上来献给你皇兄。可是他有吗?没有,甚至他没有提过,更没有对你提过。这样的人留着就是祸患。要么,他将兵符交出来,要么,他去死。”
嘉禾颓败,知自己无力挽救局面,身子软软的从榻上滑下来,坐在台阶上。这一次,她又害了他,是她的自作聪明和自私害了他。
公主府是早早就被监视了起来,只等着夜□□临,皇帝便要派人悄无声息的拿人入狱。早上薛果目送嘉禾公主远去,便默然在书房看书。自从成为屠户之后,他便少有机会看过书了。这会儿在嘉禾的书房里寻见了基本有趣的话本,立在窗前也兴致盎然的读了起来。窗前一丛翠竹,如剪影般的绿,在微风中飒飒作响。
他看得入迷,竹林中人影闪现,他未发觉,直到人已立在眼前,才惊觉一柄剑向着他厉声指来。薛果灵活一闪,偏向一边,那剑险险的擦着他的下巴而过。
“好身法。可惜以为自己在公主府便能无忧了,闹了个大笑话。”来人收起剑,笑道。
薛果一看,正是齐王作家丁打扮,立在自己身前。
对于他的说法,薛果微微一笑,说道:“我并没有那样认为。如果我没有猜错,今夜便会有人来拿我了。”
“哦?看来我倒是没看错人。只是你既然知道了,为何不逃?”齐王问道。
薛果说:“凭我之力,怎么能轻易的逃过皇帝布下的天罗地网全身而退?还不如等着齐王殿下的人送我出去,简单省事得多。而且,我也想多待一段时辰,了结一段缘分。”
“那现在缘分已经了结了吗?”
薛果望望澄澈如洗的天空,道:“大约已经了结了吧。只是在下没想到齐王殿下会亲自来。”
齐王得意一笑,拍着薛果的肩膀,道:“那是我求贤若渴,古有刘备三顾茅庐,我为了你自然也能以身犯险了。”
薛果只说:“走吧。我们如何出去?”
齐王领着他从竹林中绕过来到一处假山,来到假山回环出,轻敲三下,地面裂开一缝。齐王将那道缝狠狠一踢,一个可供人钻入的洞口便显现出来。两人进入洞内,直达齐王府。
颜夕咬着硬饼子,有些膈牙。她委委屈屈的想,齐王也真是治下不严,堂堂王府内竟然有这般踩高就低的下人,见她只是个没用的,便把些冷硬的饼子给她吃。吃了半天也没咬动,她自个儿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装死,算了,当减肥了。还真别说,这几天吃得不太好,分量也不足,她竟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消瘦了。
“姑娘,王爷叫我带你去见他。”门被敲了敲,传来一个细细的小丫头的声音。
“好,你等着。”这齐王好几天,没想起她来了,真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她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头发,凌乱的。自从上次那几个丫头来帮她打扮了让她上台表演之后,就再没人来帮她梳过头了。至于她自己嘛,也懒得弄,反正也不出门不是,她也在跳减肥操,头发随便绑着还好活动些。于是这次也只是随便的抓了抓,就跟着丫头出门去了。
那小丫头年岁不大,怯怯地问颜夕要不要先梳洗一下,毕竟这样去见王爷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颜夕表示根本不用了,她梳洗不梳洗不都是一样的丑么?
怀着这样大无畏的精神去见齐王殿下,颜夕感到自己的心灵又得到了一次升华。外貌算什么,只要心灵美就够了。
不过等到她看到站在齐王身边的那个人,她就觉得自己的心灵升华有白费了。
齐王将薛果迎来这里,让他等着好把颜夕给领回去,至于要放她走还是带在身边是全凭他做主了。结果薛果就看到了一个蓬头盖面的姑娘,雄纠纠气昂昂的随着丫鬟来了这边,看见他之后又迫不及待的想往后退。
“你躲什么?”薛果一把拉住颜夕,颜夕仍然保持着要出门的姿势,背后着薛果。嘤嘤嘤,好久没有听到他对她说话了,好久没有被他拉过了。颜夕被这熟悉的感觉击中,眼眶一热,差点没掉下泪来。她不想让薛果看到自己的样子,更不想让薛果看到她的眼泪,为今之计,只有狠狠的抬手一扯,想要挣脱薛果。
薛果是男子,力气有优势。饶是这样也被体型巨大的颜夕这么冷不防一扯,扯得差点站立不住。为了怕她再跑,他干脆紧走两步,站在与她齐平的地方,强迫她抬起眼看他。
他却看到了一双红了眼眶的眼睛,一愣。趁着这功夫,颜夕将他狠狠推开,转身跑了。薛果赶紧追上去。齐王在后轻快的摇着扇子,如此甚好,甚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颜夕在前面跑,泪水糊在睫毛上,有点看不清楚路线,再加上体型巨大本来就行动不是特别敏捷,这直接导致她跑起来并未像娇小的姑娘一般如一只小鹿,更像是一个找不到路的大象,一路跌跌撞撞,哪儿有空就往哪儿钻。
啊哦,前面没路了,那拐个弯跑吧。又没了?跳过栏杆再跑。薛果一边跟着,一边也忍不住笑,这姑娘跑个路都泛着傻气。心里又微微的心疼起来,这次是真的伤了她的心了。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没想到竟然来到了厨房。厨房这边是个死角,颜夕出了回头别无它法,转身一看薛果正站在她身后冲着她笑呢。一时间也没办法,好在这会儿没到饭点,厨房里的老婆子大概出去偷懒去了,所以压根没人,她迅速的跑进去,栓上了厨房的门。
“夕儿,开门。”薛果看着面前“哐当”被关上的门,敲到。
颜夕眼含着泪水,不说话。她怕自己一说话,声音里就会充满各种委屈、怨恨和懦弱。
“你不说话,那听我说,好不好?”薛果说。
里面仍旧毫无声响。但薛果知道她在听。
“你一定恨我抛下你走了,对不对?”
薛果的嗓音很温柔,带着点沙哑的磁性。颜夕吸了吸鼻子,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不停落下的泪。有什么好哭的?明明就是她这样的人不配得到幸福啊。想起那天在江边看到他和嘉禾公主并肩而立的样子,好般配。这会儿他又回来做什么?不是马上就要娶嘉禾公主了吗?明明她才是那个和他拜过堂的人。他亲手揭下了她的红盖头,她成了他的娘子。
一不小心声音没收住,门外的薛果就听见了颜夕略带压抑的抽泣声。他急了,敲了敲门,说:“夕儿,你让我进来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要打要骂都随你。”
颜夕心慌意乱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没吱声。
薛果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门开,里面的声音也没想过。只好继续对着门内说:“其实我是想和你好好过一辈子的。刚开始我不确实不喜欢你,你长得不美,还胖,又说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我觉得你大概是好吃懒做犯了错被人家赶出来的。”
“呜呜……”颜夕听到这话儿可是放开劲儿了哭起来了,这像是来道歉的么?真是太糟心了。
薛果拍了几下门,道:“你别急啊,还有,还有呢,我还没说完。后来我觉得每天上过摊后,有一个人做好饭等我,那感觉真的很不错。再后来,我觉得我上摊的时候,身边有个人跟着我一起并肩作战也很好。我们一起经历过的每个雨天晴天,我都记得很清楚。”
“……”
“后来我恢复了记忆。一开始我对你很排斥,从小到大我生活得很好,也是个大家少爷,从来没想过会娶一个,嗯,像你这么特别的妻子。但是,我没有想过报仇,我不想回来京城。所以你离家出走回来之后,我吻了你。我想告诉我自己,要和你一辈子走下去,过平平凡凡的日子。虽然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爱上你。”
颜夕用指甲挠了挠门框,果然如此,挠死你,挠死你!
“夕儿,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薛果有些不好意思,好不容易颜夕对他说了一句话,他居然没听清。
“我承认我很自私,因为我想过平凡的日子,未经你的同意就把你牵扯进来了,给了你希望。只是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我们可以一辈子过这样的粗茶淡饭,相依为命的日子。”
颜夕觉得自己很傻,总是很轻易地就付出真心。从一开始,包括那个甜蜜的吻,薛果都是没当真的,他根本就不爱她。她觉得心尖尖疼了。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了。”颜夕一把推开门,冲着薛果叫道。真相最是伤人,偏偏薛果不懂掩饰,还要将这些话□□裸的摆在她面前,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可笑。
薛果见她开门,急忙迎上去。冷不防被颜夕狠狠一推,身体重重的磕在了门口的廊柱上。颜夕趁机夺路而逃。
薛果追上去,在拐角处,却被一把纸扇轻轻挡住,齐王笑意盈盈劝道:“薛兄,我劝你今天到此为止。你追过去,反而会把事情弄糟。”
薛果皱起眉头,看向齐王,道:“为何这么说?我现在要赶紧把事情解释清楚才是。”
齐王道:“要不是今天听薛兄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这个胖,咳咳,这个女子在薛兄心中这么重要。但是,听听你刚刚都说了些什么?没哪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反而越说越让人伤心。”
薛果内心羞窘,只是面上不显,冷冷对齐王说:“你偷听我们说话?”
“什么我们?明明只是你一人在说。我只是好心的帮你做个指导,你还怪上我了。须知,女人这个物种,从来只爱听自己想听的。哪怕你说的是实话,也须得润色加工了才行。譬如你刚刚说,我一开始看不上你,因为你又丑又胖。我看你处事精明,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来?”齐王斜眼见薛果听得仔细,心中飘飘然起来,想用扇子敲薛果的头,被他冷冷的目光给挡了回去,只得悻悻的继续说道:“你只需要说,我爱你,对你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爱得如痴如狂不就行了。”
薛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