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女在古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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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儿,你误会了。”
“误不误会的倒也没什么要紧的。倒是你今天这么伤感,话都不曾多说几句,莫不是早就知道了公主车驾要来这里,所以专程挑了这条路走好来个千里相逢?”颜夕故意酸溜溜的说道,一脸讽刺让她自己都有些继续不下去了。其实她明明知道不是这样,也知道自己的样子很丑陋,但有些话不得不说。
“夕儿,我……”
“你别说了,说多了我嫌烦。”颜夕干脆把头扭向一边,去看车外的风景。
薛果并没有气恼,仍旧用温柔的语气说:“对不起,我今天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所以才没有陪着你说话。你要是嫌烦,我就不说了。一会儿我带你去吃东西。”
颜夕本来想惹他生气,被他用这么柔情的态度对待,反而觉得有些歉疚。她更加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了。
马车慢慢的恢复了之前的速度,一路前行,到了一处很热闹的地方停了下来。两人下了马车,颜夕才发现他们大概是来到了一处专门的小吃街之类的地方。很多人围在这条街,显得十分的拥挤。但这条街上又不单单是卖小吃的,还有一些好玩的小玩意儿夹杂其中。
人来人往,薛果趁机拉住了颜夕的手,并不让她挣开。待颜夕发现手上的触感,挣扎无果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温和一笑,道:“我怕你走散了。”
颜夕心想还是有道理,这样人多的地方本来就极易走散,她又是不识路的,而且身上还没钱。况且她这么胖,居然还没挣开,那就由着他吧。心里那种要破芽而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不管了,不用在意那些细节了。
颜夕是个吃货,对于吃的东西真是毫无抵抗力。何况这条街又汇集了京城所有的小吃。只要她多看了两眼的,薛果便心领神会的都买了下来。不一会儿,她右手便拿满了东西,薛果的左手也提了各种油纸包好的吃食。
等到走出来的时候,颜夕也放了放手,就这么被薛果牵着走。因为吃了人家的手短,所以态度好了不是一星半点。两个人居然还能和和气气的说几句话了。
薛果私心想着齐王教的对症下药之法果然十分奏效。
手牵手肩并肩,在京城的街头散步。满街泛黄的银杏树,还有温热的桂花香气,一时间都在这秋日的暖阳中微微的发酵。
黑檐乌瓦下,古朴式样的树下人家,宁静得不像样子。
颜夕起了随性的心思,指着其中一条路说道:“我们去那边看看吧。”事实在这个手牵手的时刻,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太阳晒化了。
薛果停住脚步,看着她指的那条路,微微恍惚,但仍是点头,“好。”
那条街如此宁静,竟意外地没几户民居,只有一家卖书具的小店开在拐角处,大概也是地处偏僻,店里客人寥寥无几。
“奇怪,这里居然没几户人家。”颜夕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沿路往前,都是白色的围墙,长长包围着,透过墙上的镂空,可以看见里面的大致情形,似乎是个很大的花园,但里面杂草横生,满目皆是凄凉之景。
薛果闭上眼睛,感到一阵阵的晕眩。他松开了颜夕的手,伏在围墙的一处,大口喘着气。颜夕本是慢慢走着,转头才惊觉薛果的情形不对。
她回转回去,薛果的手冰凉。又摸摸他的额头,亦是一片冰凉。她有些心慌:“薛果,你怎么了?”
薛果眼前一片昏黑,隐隐约约听见颜夕叫他的声音却无力答应。浑身冰凉的他即使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却觉得怎么也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
颜夕见他不应,更加担心,又唤了几声,想扶他出去找大夫。慢慢走了几步,薛果却渐渐的缓过来了。
他声音里仍透着股虚弱,拉着颜夕的手,道:“我没事,只是刚刚忽然感到有些不适。吓坏你了吧?我们继续走吧。”
颜夕看他如此模样,心中不忍,道:“我们别走了吧,快些回去找个大夫给你瞧瞧。这里我也不大爱看的。”
薛果温雅一笑,帮颜夕整理好她被风吹乱的碎发,道:“不回去,我们去看看。你不想看,我却想看看,这里如今成了什么模样。好多年,没有回来过这里了。回了京城这么久,从前我一个人不敢来。如今好歹有你陪着,陪我去看看吧,夕儿。”
他虽是笑着,眼底的凄凉却一分不少,眸子里有种让人不忍拒绝的渴望。
颜夕点点头,心里猜到了什么。
果然,向前走了一段路,红漆大门上贴着封条。门上挂着的“薛府”二字已被打成了两半,歪斜的挂在门上,摇摇欲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颜夕能够感觉他紧握着她的手,每走一步就要握得更紧一些。她默然无语的拍拍他的肩,希望能够给他些力量。
从来未见过这样的他,不管是初见时的冷漠,后来的温柔,还是离开时的绝情,哪一次的薛果会像这样的脆弱?
薛果觉察到颜夕担忧的眼神,劝慰般的看着她,说道:“我真的没事。别这么看着我。我忽然想进去看看。记得小时候我有一处秘密基地,不知道还在不在。”
说着便牵着颜夕往前走。薛府真的很大,白色的墙围绕着大半条街,也可以想象到当时一个班师回朝,立下无数战功的大将军是如何承蒙圣恩浩荡的。颜夕心中也有感叹,自古的风光总没有一个人能保持到最后的,由盛而衰似乎成了一条铁的定律。才短短几年间,曾经的大将军府就变成了如此倾颓的模样,历史的尘埃过后却还有谁记得他曾经为了国家安康、百姓乐业所付出的血和汗?薛果是大将军之子,感情上想必更是哀痛。
薛果绕着墙来到屋后的一个角落里,那里生着乱蓬蓬的杂草,几有一人高。他刨开杂草,却是惊喜的叫道:“你看,还在。这番算是没白来。总算是可以进得家中看看,也顺便缅怀一下父母的亡灵了。”
颜夕走上前去,果然见到那乱草后面有着一个半人高的小洞。虽然她体型壮美,却也能够勉强过得。
薛果率先进去了,颜夕也跟随而入。亭台楼阁,不一而足。薛果指着一处已经干涸的池子,道:“你看,这是爱莲池。小时候父亲和母亲最爱泛舟于此,月夜赏荷。我呢,就爱来剥这清甜的莲子吃。”
颜夕点点头,道:“当年想必很美。”
薛果伫立了一会儿,仍然往前走,走到房屋处,看了他曾经居住的地方,里面的摆设已破旧落灰,值钱的物什早就在抄家之时被劫掠一空了。再过一个院子,是他父母居住的地方。薛果指着里面说:“我父亲一生就只娶了我母亲一个,旁的通房妾室一个都没有。”
屋内的雕花大床上刻着鸾凤和鸣图,一面铜镜静静的映着凄凉之景。
薛果瞧着屋里,久久不语,竟是魔怔了一般,呢喃道:“父亲,母亲……”
颜夕知他心思沉痛,不欲他多在此地久留。故人已逝,越看越伤情罢了。她开口唤道:“薛果,我们离开吧。此地既是被朝廷封了的宅院,多留恐怕不好。
薛果一双眼凝视此处,寂寂无语。久而久之,才回视颜夕,道:“再等等,我想去花园瞧瞧。”
颜夕无法说出拒绝,遂点头。花园多栽奇花异草,如今皆被寻常杂草替代,再无芳踪可寻。只有一颗茁壮的枇杷树,亭亭如盖,越发的青翠耸立。薛果伸手长抚着树干,上面还刻着他年幼时刻着的字迹。颜夕顺眼瞧着,正是“嘉禾”二字。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是何种心情。
“年幼时,先皇赐婚我与嘉禾公主。先前我与你说过的。以至于后来的那许多年里,我都觉得自己是一定会娶嘉禾的。我是真心真意的把她刻在心里,愿和她白头偕老。”薛果说。
颜夕说好不在乎的,却难免心中酸涩浮起,接话道:“可惜时运不济,毁了你们的姻缘,否则你们必然和和□□的恩爱一生了。”
“我不想骗你,夕儿。嘉禾曾经在我的心里占着重要的一席,这是我无法抹杀的过去。但是自从我父母因了她的手入狱。虽然没有她,张贵妃一党也必会使用其他的手段来陷害我们。但是她不行,她出手了便是毁了一切。我与你说过,当时我的失望和绝望,你可还记得?”
颜夕想起洛城那一夜,两人在雨夜交心,他谈了这段过往,于是说道:“我记得,后来你却又因了嘉禾公主的以死相逼侥幸逃生。”
“我虽侥幸逃生,怎奈我父母却因她而去。往小了说,她算是害我父母之人,即使说她年幼被人唆使,也是她母兄的过错,我们是再无可能走到一起的。她救我,我却无法感激。这字迹,便是我年少之时刻下的。”
颜夕不知如何接话,嘉禾公主的确算得上是他的仇人了。薛果眼中泪光闪现,双膝跪地,向着西天拜了三拜,道:“父亲、母亲,儿子不孝。”
说着又以头抢地磕了三个头,撕下衣摆一角,捧起一抔黄土,仔细装好带在身上。跟颜夕一同离去。回去的路上,两人默契得没有讲话。沉痛的气氛,任何的语言都显得苍白虚弱了。
等到了王府里,薛果自去他的住处,颜夕也回她的房间。到分别时,颜夕又唤住薛果:“你,别太伤心。”
薛果好像恢复了一些,笑着说好。
颜夕不知道今天的出行会变成这样,早知道会勾起薛果的伤心事,她肯定不会答应去的。但是薛果是识路的,也许他也是下意识的想要回去吧。颜夕心里也不好受,辗转了一会儿,怎么也睡不着。
正是月中,月色怡人,月光洒落进来把屋内的一切都照的分明。颜夕心情烦躁,刚刚从床上爬起来坐着,便有小丫鬟前来敲门,道:“姑娘睡了不曾?”
颜夕正清醒着,不知道是什么事,答道:“还没有。什么事?”
那丫鬟说:“是王爷吩咐的,叫我来请姑娘去。说是府上做客的薛公子晚发高烧,须得有人去照顾一二。”
颜夕一想,今天薛果本来已经悲入肺腑了,晚上这场急病来势汹汹,怕是不好。于是赶紧将外衣套上,匆忙的跟着丫鬟来到薛果的住所。
齐王以贵客之礼相待,薛果便是住在一个环境幽雅的小院内。颜夕随着丫鬟进去,大夫刚开完了药,齐王吩咐厨房立刻煎熬着。见丫鬟领了颜夕过来,急道:“你这胖婆娘倒好,竟不知道顾好自己的夫君,让他并得这样厉害。矫情也要有个度才好。”言谈间对颜夕很是不满,又教她夜晚好好照顾好薛果,莫使他再受了凉。
“我晓得的。”颜夕不想和他过多争辩,只回了这一句,便坐到薛果身边。忽然想起一事,转向齐王说道:“他身上原来有毒,令他失忆多年。后来有一次高烧引得病发,被一个大夫检查了出来,说是余毒未清。谁知道竟然意外的使他恢复记忆了。不知道现在这毒有没有扩散?”
颜夕也不太懂毒,只是关心薛果,所以需要向齐王提起这事。齐王是知道薛果失忆的事的,他一听却笑了,“那个毒我算是知道,宫廷秘药,但一旦人恢复记忆,这个毒便算是解了,根本没有其他的妨害。那个大夫恐怕是故意往坏处说,想讹你的钱。”
颜夕听他说的这么笃定,这才放心下来。那个大夫真是有些蹊跷了,她还记得第二日就寻不见他了。
薛果双颊通红,全身发烫,和洛城那次发烧很像。颜夕吩咐丫鬟却打来水,慢慢的替薛果擦汗降温。薛果拉着颜夕的手,睁开眼睛看了看,见颜夕坐在床边,唤道:“夕儿。”
颜夕应了一声,道:“我在。”
薛果又问:“你记不记得,你在洛城的时候说过的话?”
颜夕莫名其妙的被他考了,正想着这没头没脑的也不知道是那句话。薛果却又闭上了眼睛,喃喃道:“你说过,以后会陪着我的。你还记得吗?”
颜夕回忆了一下,想起自己的确这么说过,正要与他争辩,说是他自己先离开的,却看见薛果又沉沉的睡去了。自己也笑了笑,都是个病人了,自己还和他计较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薛果生病的时候很乖,高烧的红扑扑的脸蛋,看起来就像个血色极好的孩子。颜夕托丫鬟帮忙多加了一床被子,把床弄得暖暖和和的。发烧就是得多捂捂,吃了药发声汗才好。在齐王的督促下,厨房的效率算得上是很高了,厨娘将煎好的药端了上来,悄悄退下去。留下来照顾薛果的丫鬟也遵守齐王的吩咐退到了外间,走时对颜夕说:“奴婢就在外间,姑娘若是缺什么吩咐什么的,只消唤一声。”
颜夕说了声“谢谢”,多少年的习惯,面对别人的好意总是习惯性地说声谢谢。那丫鬟甜甜一笑道姑娘客气了,便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颜夕用勺子舀了小半口药,凑在唇边试了试温度,不烫了,这才摇醒了薛果,让他起来喝药。薛果全身仍然觉得绵软无力,这场高烧来得意外。他一贯坚实的身体竟然会如此的不堪一击,也是让他感到十分的意外和无奈。
他看了看颜夕手中的药碗和勺子,顿时打消了一口气喝下去的念头。颜夕舀了一勺,凑到他唇边,他便乖乖张开嘴,一勺一勺的喝下去。喝到一半,他突然伸手推开药碗。
“怎么不喝了?”颜夕不解,以前在洛城的时候都是他自己喝药的,端起碗一饮而尽,哪来的这么娇贵过。今天不过是看他忧思过重,又病得不轻,这才下意识的喂起他要来。
薛果看着颜夕的眼睛,透着股可怜的劲:“苦。”
颜夕讶然,怎么今日病了真的跟个大孩子似的,一个大男人竟然真的怕苦么?她自己抿了一口尝了尝,一贯怕苦的她被药味直冲入鼻孔,清苦的味道蹿入喉间,苦的她竟然打了个哆嗦。果真很苦,她放下药碗,慌忙在桌上的茶壶中倒了一杯茶冲淡苦味,那苦味却一直停驻在舌尖挥之不去。
颜夕向门外看了看,说道:“要不我去找丫鬟要点蜜饯吧。甜甜的很可口,你要觉得苦就吃一点,会好很多。”
薛果看了看还剩半碗的药,又看了看颜夕,说:“你过来。”
颜夕不明白薛果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要蜜饯还是不要。她走过去,薛果却拍拍床,让她坐下来。颜夕觉得这大概是觉得一个大男人喝药吃蜜饯丢脸,所以让她继续喂药吧。
她便伸手过去端那碗药,却被薛果截住了手。
颜夕看向薛果,薛果专注的看向她,眼里墨色点点,泛着奇异的光彩。薛果说:“你有糖,怎么不给我吃?”
颜夕想起今天在集市上的确买了很多糖糕之类的小点心,都很可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