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命-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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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笑道:“娘子说得吓人。他们说顺心有些受凉,过几日好了就送来。”
“找什么借口你今天就把她弄来。”
看串儿执拗,只好应喏,急急赶往下人房。
如意也明白,虽然阿郎再三嘱咐,可有的人总想明的暗的使绊子,仿佛这样才能显出自己的分量。
串儿无聊,在屋子里转了转。这客院就象个袖珍四合院,两进,正房坐北朝南,一明两暗;前面有待客的小厅堂,门一关可自成一体。
串儿走出院门,却见东、南各有一道门,看格局应该跟自己住的差不多,正西是这个大院子的门,两开。门上有铜环。
串儿点点头:这布局不错,若有三家人来做客,同进大门,各进小院,互不妨碍。
大门口坐了一四十来岁的青衣仆妇,正纳着鞋底。看她出来,赶紧行礼,将木凳给了串儿:
“娘子请坐。娘子精神可好些了?”
串儿笑了笑,点点头:
“挺好,谢谢你。你给我坐了,你怎么办?”
青衣仆妇恭敬地回话:“回娘子话,那边有个杂物房,容老奴再去搬一根来。”
串儿笑道:“应该的,快去吧。坐了我们好说话。”
不一会儿,青衣仆妇搬来木凳,告了罪,斜签着坐了。
串儿随意问她:“你看守这院子有多久了?”
青衣仆妇恭敬地道:“专门只坐这里看着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平日里没客人来的时候,老奴还要做其他杂活。”
“那,府里有几处客院?”
“以前阿郎在外征战,不常在家,家里只设了一处。后来修葺了宅子,阿郎在京的时间也多了,来往的亲朋也多了起来,便设了三处。这里叫碧柳院,专待女客;青松院和苍梧院,专门接待男宾。”
“倒也周到。还没请教嬷嬷贵姓?”
“哎哟,娘子客气。老奴哪敢当您一个贵字啊?老奴姓吴,我家老头子被赐姓郭。”
“那是有功的世仆了。吴嬷嬷,你还没吃饭吧?我替你看着,你快去吃了来。”
“那怎么成?”
“怎么不成?莫非,吴嬷嬷看门是假,是要看着我吗?”
吴嬷嬷一听,吓得站起身来:“娘子,您这话说得。老奴是那不知规矩的人吗?”
“若不是,就快去吃,吃了赶紧回来就成了。”
吴嬷嬷为难地寻思片刻,终于点点头,将那装鞋底的竹篮放在门前,去下人房吃饭去了。
串儿无聊地拿起那鞋底,针脚细密,还扎可花样,挺好看的。缝到袜上,一定十分好看。
想起绣花手艺精湛的杳娘眉娘,眼睛一酸,后悔不曾将她们的技艺学到半分。
“妹妹,你是服侍这院里的娘子的吗?”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串儿抬头一看,看见一身穿蜜合色衫裙的小丫头,十一二岁,小脸,一双眼滴溜溜地到处打量。
串儿只穿了月白衫子,梳了双丫髻,头上也没戴首饰,看起来,比婢子还不如。
“你是?”
小丫头自来熟:“你是哪个房的?我是四娘院里的月华。”
串儿皱眉:四娘是谁?
“哦,不认识。”
月华脸一僵:“你新来的?不认识很正常。你是因为这院里的娘子,才新买的吧?专门在她跟前服侍?”
串儿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也不看她,只看着手里的鞋底。
月华抢过去:“这是你做的?针脚老辣,可惜,花样太旧。你服侍的娘子性子怎样?”
“还行。不怎么说话。”
月华撇嘴:“在市井呆久了,说不定连我们都不如。她长得怎样?”
“也还行吧。”
月华掏出一把松子糖:“来,妹妹吃糖。在娘子这里吃过没?”
串儿看看松子糖,摇摇头:“没吃过,没见过。”
“就是嘛。若不是阿郎把她找回来,她不过是一介庶民,生活都没有保障,哪里有这些东西吃。她首饰多不多?对你们大方吗?阿郎说没说今后让她住哪个院子?”
“没什么首饰。你看我身上,就知道她大方不大方。你们住哪个院子?”
“我们住秋声院。那里百花妩媚,风景宜人。”
串儿嘴角一抿:“对了,我好象听见阿郎说了,就是准备让娘子住秋声院,说那里风景好,会让娘子心情好些。”
“真的?你听清楚了?”
“是。娘子还说这院子名字也好听。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
月华把手里的松子糖全塞给她:“谢谢妹妹。我还有事,以后再来找你玩啊。”
看着那蜜合色的身影匆匆而去,串儿咧开嘴,开心地笑了起来。
第101章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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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看见一青衣小丫头拎了个大食盒,鼻尖冒汗,呼呼地过来。看见串儿,赶紧放下食盒:
“见过娘子。”
串儿点点头:“累不累?你如意姐姐出去了,你进去把食盒放下,把饭菜摆出来,我们一块儿吃吧。”
小丫头八九岁,露出一口白白的牙:
“娘子自吃,婢子不敢逾越。”
串儿叹气:“不是你逾越,是我让你陪我吃。以前都是一家人热闹地在一起吃饭,现在一个人吃,太孤单了,也没什么胃口。”
小丫头没再说话,将食盒拎进去,不一会儿便摆好了:
“娘子,趁热吃吧。”
串儿将吴嬷嬷的针线篮放在木凳上,再将木凳放到门后,这才随着小丫头进了屋。
洗了手,串儿深吸一口气:
“真香。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坐下吧。”
小丫头蹲身一礼:“婢子泥点。娘子面前哪有婢子的座位。”
“年纪小小,这么迂腐叫你坐你就坐,连主人的话都不听,要你来做甚?”
泥点小脸一红,这才不自在地坐了。
桌上的菜有荤有素,还有两小碟凉菜,红绿搭配,倒也可口。
串儿夹了一筷子豆腐,好奇地问她:
“你的名字好奇(提供下载…3uww)怪,为什么叫泥点?”
“回娘子话,当年阿娘生婢子之前,还在做事,结果突然发作,将婢子生在了泥地里,满身泥点子。所幸人没事,身体也好,阿爷就给婢子起了这么个名儿。”
“泥点,其实很好听。今年多大?”
“十月满十岁。”
“看起来比我小,怎么年岁却比我大呢?你将来一定不容易老。快吃菜吧。”
看串儿和气,泥点放松不少:
“娘子说笑呢。这世上哪有不老的?又不是山精树怪。”
“我就希望自己永远不长大,永远不老。他们让你来,主要是做哪些事?以前跟的哪位?”
泥点愣了愣:“跑腿啊,洒扫。现在才起用婢子,以前只是帮忙打杂。嗯,”沉吟片刻:
“他们说若娘子什么异常举动,或者阿郎对娘子有什么许诺,就回报一声。”
“跟谁回报?”
“夫人跟前得力的管事朱嬷嬷。”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阿娘说,跟了主人,就要将主人放在心中敬着,主荣奴荣,主辱奴死。”
串儿佩服地点点头:“你阿娘是个有见识的。她的孩子,一定错不了。你好好做事,将来必不会亏待你。”
泥点站起身,深深一礼:“奴婢谢过娘子。”
串儿笑了:“我还没说什么呢,就谢我?想这样套住我的许诺?我现在可是一无所有,什么都许不了。”
“不不,婢子没那心思。婢子觉得娘子与其他娘子不同。她们会觉得婢仆尽心做事、甚至为了她们付出生命是理所当然,而娘子却不是这样。”
串儿逗她:“那我是怎样?”
“哎呀,说不出来,就是不一样。至少,婢子觉得娘子很亲切,婢子由衷地愿意为娘子做事。”
“亲切?可莫认为我和软好欺负哟。”
“不敢。婢子绝对没有欺主的想法,更没有欺主的胆儿。”
“行了,没想到你这么能说快吃饭吧,一会儿全凉了。只说话能饱肚子?”
两人刚吃完,收拾好,便看见如意带了个青衣小婢走了进来,脸色有些怪怪的。
串儿瞟她一眼:“我的鼠呢?”
青衣小婢跪倒在地:“婢子顺心见过娘子。”
串儿放缓语气:
“听说你受了寒凉,可好了?”
顺心低眉顺眼:“婢子全好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前几天有人洗菜不小心泼了婢子两桶水而已。”
“不小心?两桶?明白了,你起来吧。阿娘说你好,承你报信之情。”
顺心蹲身一福:“姨夫人对婢子有恩,婢子还未报答呢。”
“好了,不说这些,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如意,我的鼠呢?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
如意为难道:“那个,他们说娘子的鼠在外还不知沾惹了什么,洗了几天味儿还挺重,得把它的毛都给刮干净,等重新长出来,才能给娘子送来。”
串儿一拍桌子,冷笑道:“沾惹什么?沾惹我串儿的气息呗。串儿是什么气息?庶民嘛,穷气。”
站起身,沉静地看着她们:“你们谁愿意跟我走一趟?”
泥点“嗖”地蹿过来:“婢子陪娘子去。”
顺心也挺直腰板:“婢子也去。”
串儿看看如意:“如意?”
如意急道:“婢子自然愿意随娘子去。可是,能不能不要这么急躁?咱们看用些柔和的手段解决了如何?”
泥点撇嘴:
“如意姐姐,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急躁了?若用柔和的手段能解决,他们就不会拿一只鼠做伐了。”
如意瞪她:“泥点,你不劝着娘子,还来起哄?娘子刚回家,多少人等着看她笑话呢。我知道,娘子必要走这一趟的,不去,那些人今后便更是蹬鼻子上脸;若去了,别人也会说娘子为了一只鼠不知分寸,不知进退,没有规矩,若请来两个宫中嬷嬷约束娘子学规矩,到时候娘子可是寸步难行。”
串儿看明白了,如意不是不向着她,只是如意就象那袭人,做事总想都周全了。可这世间哪里有四角周全八面玲珑的好事?
想来,那些人不过是拿鼠试探自己,自己怎能让他们失望?
最不济,还有个阿爷等着帮她收拾烂摊子呢。不趁他在家时闹个够本,等他离京,自己可就孤立无援了。
“如意,你留下。泥点,顺心,咱们走,再不去,估计鼠皮都被剥了做了皮袄。”
刚走出大门,便看见吴嬷嬷。吴嬷嬷诧异地看着气冲冲的串儿:“娘子怎么了?”
“没事。对了,吴嬷嬷这里可有棍棒?”
“棍棒没有,只有好些用废了的面杖,很短的那种。”
“好好,拿三根来。”
如意跟出来:“四根。”
串儿回身看着她,笑了笑,知道如意决定站出来,也就是选择了自己。
吴嬷嬷拿了四根短短的面杖,串儿接过来一人发了一根,放进衣袖。吴嬷嬷好奇地问:
“娘子拿这做什么玩呢?”
串儿嘻嘻笑:“擀泥巴玩。吴嬷嬷看好院子,谁来也不许进。”
“阿郎来也不许吗?”
“是。不许。我们走了。”
“娘子仔细衣衫。”
串儿挥挥手,带着三个丫头向如意指示的后罩房去了。
第102章 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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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院在府邸东北角,他们要去的后罩房却在西北角。
如意紧紧跟着串儿:
“拿主意的是胡嬷嬷,专门负责各院人员分派。”
串儿点头:管人事的,那就是人精了。不知道会是谁挑唆她来对上自己呢?
“她向我出手的原因是什么?箭杀出头鸟,她不明白吗?”
“具体原因,婢子也猜不到。不过,想来这府里想出手一试的人很多。毕竟,对娘子好奇的人太多了。”
串儿站住脚冷冷一笑:“我就牺牲一下,满足她们的好奇心。”
又叮嘱她们:“你们记住,衣袖里的面杖绝对不能露出来,捏在衣袖里,逮住机会使劲捅对方的肚腹、腰肋。”
“婢子明白。”
“还有,关键时候再露出我的身份。她们无论如何都会顾忌我,你们尽量躲在我身后,”略一思忖:
“如果夫人或者阿郎赶来,顺心,泥点,你们就负责将所有面杖转移,如意你掩护。咱要打得她们找不到证据。”
如意捏了把汗:“婢子一定会全力配合。这样打,还不如拿些绣花针去刺,扔掉也不好找。”
串儿肉痛地皱了皱眉头:“那个容易伤到自己。我们人小力气小,要偷袭,互相配合,不要硬拼。任何时候,以保全自己为要。”
此时已经走到了后罩房门口,如意指了指右边紧闭的第三间房:“她们议事的地方。娘子的宠物鼠也关在那里。”
串儿一挥手,四人悄无声息地向那间房掩去。
看窗户是纸糊的,串儿用手指沾了口水,捅破了望里看去。
仨丫头有样学样,窗户出现一溜小洞,四只水灵灵的眼睛在小洞口忽闪忽闪的。
里面三个人,正放肆地大笑,一声音粗嘎的胖仆妇笑道:
“胡管事,拿这么一只鼠做文章,有用吗?”
一声音略高亢的中年女子声音响起:
“肖婆子,你胡说什么?谁拿一只鼠做文章了?你俩把嘴闭严实了。这鼠从外面来,脏得很,不保证绝对干净,怎么能送到尊贵的娘子面前呢?”
“一个小姑娘,不会为了一只鼠来为难管事的。怎么处理这鼠呢?”
旁边站着的年轻女子声音柔和地笑道:
“刮洗干净,就这么养着?”
胡嬷嬷笑道:“路二娘,拿你家的粮出来养?到时候,炒了吃,可香了。你们没吃过吧?”
路二娘道:“胡管事,您就是嘴馋了,才找这鼠的麻烦吧?这鼠可真大,做个锅子吃,我们仨能喝几杯。”
“呸。做鼠要用大料,否则压不住腥膻味。做一大盘,也够我们喝一杯了。”
肖婆子怪笑着:“娘子刚回来,您就把她的鼠给吃了,今后,她那院还不是您怎么摆弄她怎么听。老奴那小丫头也可以服侍人了,管事给个人情,让她进来做个二等婢子吧。”
“好说。过了今天,什么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