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命-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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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国夫人不想与她纠缠,别开眼去。
钏儿笑道:“当**自已为什么不试着拒绝?你既然现在用尽手段护着你认为属于自已的财产,怎么就不能用尽手段护着属于自已的男人?与其他女人共享夫君,如同共嚼一口烂馍,也不嫌恶心”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没听过吗?”不跳字。
“哼,若是我,努力过还不能达成目的,我宁愿和离,也不苟且相安。”
“和离?”
“不过想来你也没那勇气。毕竟,你还得为着你的家族着想。所以,共享的局面,是你一手促成的。”
王氏颓然地靠着在椅子上:是啊,家族
北方王氏不同于五姓王氏,没有五姓王氏士族阀门的名气。
北方王氏在北方扎根近两百年,可谓根基深厚。历朝历代都是朝廷拉拢的对象。王氏为朝廷稳固北方边关,抵御外敌,朝廷以重臣联姻以示信任。
王氏子女为了家族的延续,打小就会接受为家族牺牲一切的理念。
王氏想起自已为了妾室进门,曾经写家书回去,向母亲诉苦。母亲却是好一通教训,还特意谴了身边体面的嬷嬷前来传话,要她莫失了大家风范。
妾室不过是贱婢,永远也不可能越过正室。只要把住了自已嫡妻的身份,夫君就是纳多少妾,也不过是玩物而已。
玩物么?看见自已的男人跟玩物卿卿我我,心里的痛谁能明白?
钏儿看着一脸沉思的王氏,冷冷地问道:
“我不明白,同样是妾,为什么你就那么容不下我娘亲?她不是第一个进门,生的也不过是个女儿,你怎么就那么恨她,要屡次对她下毒手?”
“杳娘么?她一进门身份就比那些贱妾高,而且还夺取了三郎所有的关注。只要三郎在家,多半的时间都是在她那里。她还一副不争不抢的娴静模样,装什么装?贱婢”
王氏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更可笑的是,不过一个贱妾,还要大家称呼一声姨夫人,她也配做夫人?真是玷污了夫人这个名头。”
钏儿打断她:
“说话如此肮脏龌龊,哪里象世家望族出来的女子?一个有着这般容貌的女人,有着那样的家世背景的女人,怎么就生了一副蛇蝎心肠?”
“是啊是啊。如果我早知道我会成为这样的人,就在第一个妾室进门的时候偷偷弄死她。谁叫我为了名声没有下手呢?还容许她们生下一个又一个的郭家子嗣。”
“我也很好奇。既然你容下了这些女子,怎么就容不下我们?”
“那是因为,其他姨娘并非三郎心甘情愿娶的,只不过是延续后代的工具,三郎没有对他们用心。可是,对杳娘却是用了心思。”
“所以你要害死我们?你残害郭家子嗣,烧死妾室,你这样已经犯了七出之罪的忌妒,你是在乱家,让家庭失和。”
“那又怎样?为了脸面,郭家不会休掉我。就算残害子嗣这说法成立,你也不过是个女子,有什么用?我恨你们,巴不得你们死个千百次。”
钏儿小脸涨得通红:
“你夸大了对我们的恨,把对其他姨娘的恨也发泄到了我们身上,其实你很没用。丁香怎么死的?”
王氏没想到钏儿突然转了话题,愣怔片刻:
“丁香?府里没有叫丁香的。”
“丁香是你的奶娘收的义女,你会不知道?”
“义女么?哦,想起来了。听下人回禀,好象跑了,听说去找她未婚夫去了。”
“跑?你会便宜一个逃奴?而这个逃奴还是你打死的奶娘的义女。她一定知道你什么事,你才买通官军害死了她。”
“我买通官军?你也太能想象了吧?官军也不是我家养的,与我郭家也无交情,能买通?何况,为了她还不值得。”
“其实,我倒不关心她的生死。只是,偶然听说了她的死法,觉得太震惊,怎么跟阿娘和我的遭遇如此相象?”
钏儿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向王氏踱过去:
“就是那么巧,被官军夺取钱财,被官军伤害。若没有萧翁善心相救,此刻也就成了跟丁香一般遭遇的冤鬼了。”
“你有证据吗?凭你想象能说明什么?要不,你叫了丁香前来,或许她能帮助你?”
“看来,丁香果然是死掉了。你这么笃定丁香无法出来提供证据,那是你已经确定了某件事。在你手上,到底有多少人命染了多少鲜血?你就不怕午夜梦回被恶鬼缠身?你也不怕缺德事做多了没好报?”
“那么遥远的事,我想不过来。人命么?在我嫁过来之前就曾跟父兄上阵杀敌。虽然不及父兄,在女子中也算佼佼者,不怕那恶鬼来寻。”
“是啊,你不怕恶鬼来寻,”
钏儿突然大吼:
“因为你比恶鬼恶三分”
随手拿起桌上的玲珑青瓷小茶壶砸向王氏额头,王氏尖叫一声,捂住额头,一股殷红挤出指缝,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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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质问。
第155章谁怕谁?
第155章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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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庶出的不满十岁的小姑娘会如此凶悍
她捂着额头,怔怔地看着钏儿。嘴张得大大的,却不知道说什么。
北方女子从学走路起便学骑马,走路稳了马儿也可以奔驰了。
王氏一族以武将起家,自有家传武学。女儿家虽然不用修习绝顶武艺,却比一般女子胆大强悍,敢上战场,敢与敌人拼杀。
然而,王氏作为嫡长女,要学的东西太多,要承担的责任重大,嫁过来之后更是在后院勾心斗角,耽于安乐,哪里还有女将之风?
此刻被打,又惊又怒又屈辱,急火攻心,只觉气都喘不匀,眼睛里泛起可疑的水光。
霍国夫人惊骇不已,几步跑过来,掏出手绢子捂住,责怪地看着钏儿:
“钏儿,你怎么动手了?”
王氏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看着霍国夫人:
“她怎么动手?还不是你教的,你纵容的。这就是郭家的子嗣,什么家风都没有,只有野蛮凶悍,丢尽郭家的脸。”
霍国夫人听着她不敬的怒吼,没有理睬,倒了些茶水擦拭着她的脸:
“房间里有药没有?我去拿些过来。总得把血止住,否则难受的是你自已。”
王氏眼珠一转:“有,就在卧室梳妆台前的檀木匣子里。”
“那好。不要惊动仆妇,我去拿。”
又回过头来叮嘱钏儿:“钏儿,莫再动手。你已经伤了她。”
钏儿紧紧盯着王氏闪烁的眼睛,心中暗忖:祖母还真是天真。自已已经动了手,王氏怎么可能白白吃亏?看她的样子就是想支开祖母好亲自动手打回来。
也罢,自已不打一架,这心火难平。何况,谁输谁赢还是未知数。
想起以前听过的一句话:春风吹,战鼓擂,英雄儿女谁怕谁
钏儿安静地点了点头,冲祖母歉意地笑了笑,悄悄退了几步,抓住身后的一根圆凳,全部注意力放在王氏身上。
霍国夫人看钏儿点了头,方牙疼不已地转过正厅屏风向后面卧房而去。
王氏眼看霍国夫人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倏地转过头来瞪着钏儿:
“贱丫头,敢动手打我?活得不耐烦了”
“你才贱由着自已的男人跟其他女人恩爱,还要假装贤惠,整个一个可怜虫你吃醋,对付我一个小丫头有什么本事?去对付那些女人,把他们全赶出去啊把庶出子女全弄死啊那样我才真的佩服你。”
王氏眼一眯:“牙尖嘴利,没有教养。”
“教养不是对你这种人使的。对付你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就得用非(提供下载…3uww)常手段。”
“畜生不如?你敢骂我?”
“你还真奇(提供下载…3uww)怪。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你老问我敢不敢的。我是行动派,你说我敢不敢。”
王氏气极,不再摁住额头,由着鲜血在脸颊上缓缓流淌,站起身冲了过来,隔着两步远就一巴掌搧到钏儿头脸部:
“我打死你。我也是行动派,哈哈哈哈”
钏儿因为多说了几句嘴,一个不防被她打中,一时脑袋嗡嗡直响,脸颊火辣辣地疼。
疼最容易激发人的潜力,她扬起藏在身后的圆凳砸在王氏左小腿,王氏一声惨叫扑跌在地。顺势拽住钏儿,钏儿毕竟年纪小,站立不稳,也扑倒在地。
门口应嬷嬷听声音不对,也不敢掀开厚厚的门帘子,试探地问道:
“夫人,可有事需要老奴帮忙?”
王氏跟钏儿异口同声:
“不用,别进来。”
这并非因为家丑不可外扬,而是一身狼狈不能被下人瞧见。
王氏强忍住疼痛,披散着头发,拉住钏儿的脚,向自已身边拽去,顺势一掌,正搧在钏儿左脸,钏儿吃疼,将腿向腹部靠拢,然后猛地一蹬,踹在王氏小腹,王氏咬牙捧腹,摔倒在一边,蜷缩着身子,倒吸凉气,以缓解疼痛。
“死丫头,手真黑。”
钏儿摸摸脸颊,咧开嘴一笑,却又马上皱眉“咝咝”呼痛:
“我的小手雪白雪白的,可不是黑的。就算手黑,也比心黑的好。”
“哼你拿凳子砸伤了我的脚,若是骨头裂开了,我一定活劈了你。到时候,就是汾阳王来了也救不了你。”
“啧啧,那可是你的公公,你居然如此不敬,估计这里就没有管得住你的人。与其等你恢复了来对付我,还不如我背上个弑母之名。反正在我心目中,母亲只有唯一一个。”
手撑地一跃而起,扑过去踹了两脚:
“让你也尝尝什么叫痛。”
王氏小腿疼痛站不起来,就地一滚,钏儿摔在她身上。就势抓住王氏衣襟,一拳砸在王氏左眼。王氏害怕,大叫起来:
“打死人了,做反了啊。”
屋外的人不得命令是不敢进来的,何况还是霍国夫人的人。
拿了药赶回来的霍国夫人听着王氏的呼救声,着急地紧走几步,却不想脚下一绊,摔了一跤。
所幸不是硬地面,倒也没摔伤,只是腰部有些隐隐做痛。
想起这几十年苦苦煎熬,未曾想却为三郎娶了这么个阴狠不慈的女子为妻,又有不愿忍气吞声的受尽苦楚的孙女处处要强,让自已左右为难,越想越是委屈,不由坐在地上泪水涟涟。
花白的头发,在寒风中起舞,孤寂的身影,平添几分沧桑凄凉。
钏儿看王氏叫喊,抓紧时间,抡起小拳头,一拳又砸在了王氏右眼,王氏又惊又怕,眼冒金花,惟恐变成瞎眼女人,再也顾不得脸面,闭着双眼,惨叫声接连不断。
霍国夫人正坐在地上愣神哀伤,被王氏的凄厉叫声惊醒,无奈地叹气,扶着腰站起身,转过屏风走进正厅。
钏儿刚好从王氏身上起身,摸摸脸颊,舔了舔受伤的嘴角,冲霍国夫人可怜兮兮地一笑:
“祖母,您回来了?”
霍国夫人无力瞪她,走到王氏身边拉开她双手,王氏以为是钏儿,使劲挣扎着:
“贱丫头,放开我。你打瞎了我的眼,我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霍国夫人冷着脸:
“眼没瞎。你是野人啊,还想吃人?没想到,你说话做事如此恶毒。看来,等三郎回来,得回禀圣人,这样的儿媳扫我们要不起。”
王氏一听,声音嘶哑地吼叫:
“不,你们不能休我动手的是那贱丫头啊可能我的小腿骨头被打得裂开了,眼也会瞎,头也伤了,您亲眼看见,不去惩罚她,却来降罪于儿媳扫,这不公平啊”
霍国夫人看着王氏慢慢淤青的双眼,满面的血污,露在外的肿胀的小腿,扭头看着钏儿:
“钏儿,你如此行事,真的让祖母很失望,也很难过。”
钏儿心中火冒:王氏不过是受了点伤,皮外伤而已。就算流了点血,比起那些逝去的生命,这又算得了什么?
自已不是正义使者,别人的血仇自已无力去管。可是,王氏手上有自已最亲的两个人的鲜血,凭什么自已就不能教训她?
失望?难过?为什么就不能站在自已的立场去想想?那是失望和难过能换回来的吗?
钏儿心冷了,走到王氏身边,蹲下:
“疼吗?”不跳字。
王氏怒吼:“你说疼不疼?”
钏儿一撇嘴:
“伤没在我身,我怎么知道?哦,你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对自已的伤都麻木了,更何况别人所以,你能砍瓜切菜地了结别人的性命”
钏儿心疼地抬头看着霍国夫人:
“祖母,您说您失望,您难过?钏儿曾经以为您经历的事多,应该是最了解钏儿心中的痛的,可没想到,您会说出这样的话”
“当日,我和阿娘被官军劫财伤害,阿娘伤了脸。女子的容貌,那也是和生命一般重要的,阿娘无法见人,也因此不敢归家,流落在外受尽苦楚。”
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钏儿狠狠地擦掉:
“而我脑部受伤,命悬一线,差点一命呜呼。若果真丢了性命,没人会来为我们母女主持公道,连让这个罪魁祸首痛的机会也没有。”
“受这点伤,痛吗?可是,她派人纵火烧屋,将阿娘阿姆活活烧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们有多痛?”
钏儿略显恍惚,神情哀痛,声音突然变得阴冷:
“熊熊烈火,那般灼热的火焰,慢慢将阿娘的一头秀发烧成灰烬,又一点一点舔噬着阿娘娇嫩的皮肤,将她烤熟,再蒸干水分,慢慢变黑,而后将她烧成焦碳。她不痛吗,啊?”
王氏将眼睁开了一条缝,听着钏儿的叙述,身子觉得一阵阵发冷,觉得反胃异常,大叫一声:
“别说了。”
“是吗?还只是听一下你就受不了?我还想着,不如我们也放把火烧起来,我陪着你,一起品尝被火焰慢慢吞噬的感觉,如何?想起来就很舒服呢这样寒冷的天气,让火焰顺着皮肤慢慢燃烧,多温暖,多有爱啊”
钏儿一边想象着,一边伸出左手,将衣袖捋了上去,细细地打量手臂,仿佛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