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梦千年之文承武德-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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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承乾害羞的扭着身体撒娇。
“承乾,别怕,来。”长孙王妃也出来,柔声朝承乾招招手。
承乾立刻跑到她身边依偎着。
“拜见王妃。”我浅浅施个礼。
“快起来,别拘礼。”她弯腰将我扶起,和气的笑。
“这木马还真是别致,底下怎么是圆的。”她问道。
“是可以摇的。”我推了推那木马,摇了几下,解释道。
“还真是个希奇玩意,小晋你就是心思巧,花样多。”她笑着夸我。
“我也就会弄这些小聪明而已,王妃过讲了。”糟了糟了,又要变成客套大会了,我嘴里客套心里发起虚来。
还好李世民是个伶俐的家伙,知道我不喜欢拉家常的。
“你不是要看我的特勤膘,这就带你去看吧。”他走过来解围。
“劳烦秦王了。”我朝他露个感激的眼色。
他手一伸,招呼我朝马房走,我向长孙王妃施礼后随他而去。
马房里的味道不大好闻,不过收拾的很干净整洁,每一匹马都有自己的空间,拢共一眼望去,大约有十来匹各色各样的马,好大一间宽敞屋子。
给李世民养马的是两个突劂人,头上扎满小辩子,一声胡装,看起来怪模怪样的。
知道他今天要带人来看马,他们早已经将特勤骠从马房里牵出,散养在宽敞的大栅栏里。
出乎意料之外,特勤骠看起来并不像我想象中那那般高大。浅米色带点黄毛,肚子小小的,鬃毛很密短短的像板刷似的。
想想也对,特勤骠虽说是胡马,但也是亚洲马血统。不像现在满地跑的那都是欧洲马,很高大。特勤骠虽然略矮小,但脚力好,身姿灵活,耐力足。
我小心翼翼跑过去伏在栏杆上盯着看。
特勤骠是匹脾气很火爆的马,还有点敏感,被我这陌生人盯着,似乎不爽,跑来跳去的撒着野。
“喛喛。”李世民走到我旁边,朝特勤骠呼喝了几声。
听到他的叫唤,特勤骠撒欢的跳跃几下,然后小步快跑过来,停在他旁边。
他拉住它的缰绳,伸手拍拍它的脖子,还来回抚摸几下,看它的眼神举止就像是对待一个老情人。
“这可是陪着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由衷的说道,用手梳着特勤骠的鬃毛。
“秦王对马比对人好。”我笑着打趣他。
“这话怎么说的,难道我对你不够好?你要人我给人,你要马我给马。”他横我一眼。
“我可没和你要特勤骠,你别赖我。”
“你要也不会给你。特勤骠太爆了,怕你制不住。”
“制不制的住那也得制了才知道,指不定人特勤骠看我顺眼呢。”我却被他说的不服起来。
“你身体才好就消停些吧。万一伤着了,我可不好和别人交代。”
“我向来是自己管自己,要向谁交代去。来来来,让我骑骑它。”我还真来了劲,吵嚷着要骑。
“好了好了,扭不过你。让你骑便是了,只是可不敢让你一个人骑,我和你一起,也省的它撅人。”他被我烦的不耐,只得答应下来。
“两个人不会压着它吧。这么好的马压坏了我可赔不起。”末了,我还忍不住打趣他。
“去,你那副薄身板能有多少份量,还不够我一副盔甲。”
让胡人把马牵来,他托着我上去,然后自己也踩了马蹬翻身上马。
他牵着缰,让特勤骠慢慢的在栅栏里绕圈。
“哎,这就无聊了。这种马戏团似的小步跑也太委屈特勤骠了吧。也委屈了我。这样的好马,就该风驰电掣,纵横驰骋才好。骑快点,我们跑出去溜两圈吧。”我央求他。
“不行不行,你身体才好,经不起颠。”他直摇头。
“不碍事的。我是年轻人,早好透了。去跑跑过过瘾,这些日子我都被关的闷死了。秦王殿下,世民哥,行行好,救苦救难的大好人。”我使劲拍马屁央求他。
架不住我这么软磨死缠,他最终答应出去跑跑,但只能一会。
管他一会还是两会,难得骑上了这六骏之首,不跑跑我不是枉费了此行。
他从胡人手里拿过鞭,一挥,特勤骠便撒开脚丫子快跑。下人们早已经打开了栅栏门,马飞快的掠出,一溜烟跑出马房。
特勤骠不愧是六骏之首,那种速度,那种力量,就连跑起来时马的神态都不一样。我想它一定也知道自己是很出色的马,自然就带着那种高傲自豪的气质。
我坐在前面,李世民在后面执着缰。看着面前飞驰而过的景色,郁闷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你这头发,跑起来就更像马尾巴了。”他挨着我的头,在我耳边笑着说。
“拿这尾巴扫你,不许再说这茬。”我略一甩头,长发略过他的脸。
他笑着偏偏头躲开。
马跑的快风就大,吹的人不想开口说话。一直跑了好远,他才用力一拉缰,让特勤骠凌空腾起两只前蹄,嘶叫一声后漂亮的回旋转身。
这惊险刺激的动作一开始着实吓着我了,我没料到他突然来这手,吓的急忙抓住他的手,握的死紧死紧。马腾空而起时,身体直往后仰,幸好他在后面挡着不然一定翻下马去。
待马蹄落下,我那悬到嗓子口的心也才一起掉回肚子里。
我喘喘气,脸一下子烧起来,兴奋的很。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我抓着他的手叫起来。
他不答只笑,手拿着马鞭轻轻打马,只悠闲的慢慢行。
“身体才好了点就想乱来,可不好。”他含着笑说。
“乱来?乱来的是你又不是我。既然知道我身体不好,刚才还做什么危险动作刺激我嘛!”我扁着嘴回口。
“有利可图你巴结,无利可图就顶嘴,难怪圣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也是一贯的毒嘴,笑着刺我。
“女人与小人养的好,方才显得你秦王能耐呀!”我也不是省油的,回嘴道。
“横竖都是你的歪理。”
“歪理也是理!”
“好好好,圣人还云,不与女子争。”他又说。
“既然不与女子争,秦王方才那几句岂不多说了。”
“你呀,得理不饶人,没理也不饶人。”他那马鞭轻敲我的头,笑骂。
马渐渐来到月华门,他拉了拉缰,停住。
“要过去看看吗?陛下这些日子不准你来,趁这次我带着你去。”他那马鞭指指对面的武德殿,问我。
我心头一阵懊恼。
“好容易忘了这茬,秦王你又何必提起。”我低下头皱着眉不悦的说。
“心里记挂,嘴里死撑,何必呢。他在那头都闹了三四天了,天天和那些禁卫军打架。他是亲王,那些人哪里敢动他,可陛下旨意又不能放他出去。二十来个人天天的任他摔任他打,也够难为人家的。”他哼笑着说。
我叹气。
“都到这份上,他闹又有何用。”
“他这么闹,还不是听说你吐了血,急着想去看你。你这头到说的风凉。”
“那要我如何?也闹腾起来,相互呼应不成?这事又不是闹就能罢休了的。陛下旨意也出了,人家肚子里孩子也有了。再闹也回不去了。”我摇摇头,说的无可奈何。
“嘴里说的到是一副深明大意,识大体的模样。听说那天太子让你来劝,你可呛的很,当面顶回去了。”
我苦笑。
“那时候我哪里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呀。要知道都有孩子了,我估计连顶的劲都没了。”
“有孩子了又如何。你不是在太子那儿信誓旦旦,不屑什么王妃封号。既然如此,何不按奈下了,待以后做了良娣,照样霸占了三胡。”
我苦笑不得,连连摇头。
“若不过为了做个良娣,我何苦吐血来哉。你也不明白我要的是什么。”
“你要什么?三胡对你的心思,那是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的。搞出如今这种局面来,错自然是在他的。但他是个男人,有些风流韵事总是难免。你若斤斤计较,那岂不累死。只要他的心是你的,又何必在乎那么多呢。我知道你心思奇巧,百转千回,曲折算计,太累了。”
“既然他心是我的,又为何要去招惹别的女人。情人眼里揉不进一粒沙,更何况一大一小两个活人。”
“他到底年轻气盛,这也怪你,总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也不知道在磨什么。你若当初早早的允了他,他哪里来的闲心招惹别人。更何况这码子事,也保不齐是别人招惹他呢。”
“说来说去到成了我的错,我说世民哥,能不能不踩我痛脚了。若我哪里得罪了,就此告饶。只求你别提这茬了。”我急忙举手告饶。
他轻叹口气。
“真不去看看他,难为他闹了这么久,昨天还听说摔着胳膊了呢。”
我低头沉默,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如果结局还是不能改变,看和不看又有何区别。看了只惹的我和他都心思飘摇,情绪更加零乱。诚不如不看,就此消亡,死寂。
他伸手抚摸我的头,然后掉转马头,步入承乾殿前的月华门。
很快跑回马房,正看到人牵了五六匹马出来,说是新训好的骏马,让李世民选一匹当坐骑。
我们骑着特勤骠慢悠悠走上前,打量着着五六匹花色各异,俊朗出色的良驹。
我第一眼就看到头上那匹深紫色的马,看起来很神秘浪漫的颜色。
“那匹!”我指着它叫起来。
似乎是感受到我在说它,那马有些不耐烦的小步来回骚动。
“那紫色的?”李世民问。
“嗯,那紫色的,看起来很不错。”我点点头。
“你也会看马?”他笑着看我。
我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觉得它好?”
“颜色,漂亮。”
“就这样?”
“漂亮难道还不足以成为一个特殊的存在吗?”我回头看他,随意的撩嘴,半是调侃半是自嘲的玩笑。
他噗呲一笑。
“那是战马,冲锋陷阵,殊死杀敌用的,又不是装饰品,还要挑个漂亮的。”他问。
我低头苦涩浅笑。
“那马又不指是漂亮而已,好马孬马,秦王你看不就知道了的。凭心而论,你说它好不好呢?”
“好!”他挺着身看我一眼,“我只是没想到你也能看马?”
“我不过就看个场面外表而已,这内在嘛,自然还是要秦王你自己看的。”我拿手拍拍他胸膛说。
他垂眉细眼看我,嘴角含着笑,看不出是赞同还是取笑。
“那马,叫什么名字?”他问那两个养马的胡人。
“回禀殿下,还未曾有名。还请殿下赐名。”胡人躬身答道。
“哦?还没有名字啊。那好,馒头四,既然是你选的它,那名字你也给它起一个吧。”他对我说。
“嗯!”我抿着嘴想了想。
紫色的马那还用说,就只有一个名字能取了。
“就叫它飒露紫吧。”我手一挥,说道。
34 爬墙而来
清风晓月,夜风拂过树稍,沙沙细响,点点淡薄月色透窗而入,宛如片片白玉撒在薄绢绷的屏风上。
我被这光从梦中唤醒,眯着眼看这摇曳光华。
回想当年在晋阳,也曾经和元吉一起躺在榻上,共赏一轮华月。低语轻笑似还在耳鬓不曾消失,温存热息似留在颊边也未曾散去,亲昵厮磨,挨肩交指,种种小儿女情态就如同昨日之景。可如今却只留我一人清冷对月,往事皆已成空似幻,可追忆不可追回。
追忆?我又觉不甘心,凭什么我一番真情只可追忆而已?茫茫人海,寻觅到一个可爱之人谈何容易,我为何总要是那个被牺牲的人?我为了谁牺牲?为那可爱可恨之人?不,他爱我,对次我依然坚信。我知这事不过是他一时风流而已,绝对不是动了真情。李家的男人,生活作风确实很有问题,关陇之人,对男女情事开放的很。
为那杨淑形牺牲?我又何必呢?她原赌服输,她才是第三者,不是我。
为那孩子?我连自己都要顾不上了,还顾这茬?
难道为了历史?命中注定不是我的,我就不该动了非分之想?
我不服,又不得不服。我知道结局,又不接受结局。我要挣脱这束缚,却还是挣脱不得。
不甘,真不甘。
轻声长叹,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寂静的屋内突然有了轻微的脚步声,有什么人进来了。
是沁儿听到我这有动静,过来看看我的吧。我闭着眼,皱眉圈紧锦被。
脚步渐近,一团黑影笼罩头顶。
“我没事,你去睡吧。”我闭着眼轻声说。
身影不动,依然陇着我。
我微微睁开眼睛,动了动。
突然的,脸上似有什么东西掠过,些许痒了痒。
是手指,轻掠过我的脸。
“谁?”我被惊醒,身体动了动,头一转,看向身后的黑影。
黑影不答,只手指伸来,抚上我的脸,细细的,流连忘返,不住磨挲着。
“谁?”我心头一动,从锦被里伸出手,一把抓住抚着我脸庞的手,急急的问。
是他?不是他?真的是他?怎么是他?他……他来做什么?
“我。”他压着嗓子低应一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手一颤,呼吸停了停。
“你……来做什么?”抓着他的手一紧,忽又重重甩开,我翻身圈紧被子,背对着他恨恨道。
他扑过来,将我连人带被子一把抱住。头挨在我鬓边,呼吸一阵一阵,将我脸颊吹烫。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脸贴着脸,像小猫似的来回蹭我。
除了灼热,还能感觉到一些湿濡。
我伸手去推他的脸,却引的他嘶嘶直叫。
“怎么了?”我回头看他。
淡薄月色下,隐隐可见他脸上有伤,正有血淌下。
他伸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血,然后小心翼翼的用衣袖为我擦脸,拭去沾染上的污血。
“怎么弄的,他们……怎么敢伤你?”我伸手去抓他的胳膊,急急问道。
他皱起眉,压抑着低叫一声。
我这才记起白天李世民说过他伤着了胳膊,原来是真的,不晓得伤的重不重。他大伤才好,怎么又舔了这么多伤,不养好身体是会落下病根的。
“我不管,他们拦不住我。我说了要出来就一定要出来。这点伤不要紧,那么大个伤口也没能要了我的命,眼下这点小伤算的上什么。”见我为他担忧,对他关心,他咧嘴笑笑,说的满不在乎。
“来我这儿做什么呢?你来了又能如何?”见他笑,我又恼怒自己起来,打开他的手,别开头恨恨道。
“做什么?我担心你呀,馒头!”他一把捧住我的脸扳向他,让彼此面对面看着。
“你要不要紧?大哥和我说你都吐了血。馒头,千错万错我的错,你要打就打,要杀就杀,要骂就骂,只是千万不要自己生闷气,伤自己的身。”他看着我,语气卑微恳求。
“我知道,你现在必定恨我怨我,这些都是我活该,横竖全是我的错。可是,馒头,我的心没有变,我喜欢的就是你,只有你。我不娶她,我真不娶她,我就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