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如菊-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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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子点头,匆匆去了。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两人又回来,对菊花招招手,几人一起进了西面的房间。
这里面吵闹并没有停止,甚至更厉害了,因为有媳妇娃儿加入进来,哭泣不止,那个凄惨的劲儿,真是比哭灵的时候还真切!
青木本还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也觉得这事不好插手。大姑奶奶一走,这门亲就淡了许多,算是表亲了,到他这一辈,就更不用说,又差了一层。谁知进来房里,听见郑长河声嘶力竭的喊叫、呵斥、劝慰,却根本不能阻止这群疯狂的人,又有人在旁挑唆,不禁大怒,跟槐子冲上去暴喝,压住众人的声音。
这些人闹了一下午,早就力竭了,哪里有他俩精力充沛?自然被压制。
那挑事的人就说道:“好厉害哩!这是郑家还是余家?”
青木对他喝道:“你想干啥?想挑唆的他们兄弟打起来是不是?你是何居心?跟余家有仇?”
那人道:“谁挑事了?你……”
槐子打断他话,不让他说下去:“你不挑事,那干啥旁人都是劝他们不要吵,你老是在里面叨咕,说啥不公平,好像生怕他们吵得不够厉害似的?你就怕他们不吵了,对不?他们家东西银子咋分关你啥事?”
第三百八十五章 姑奶奶吩咐的
青木对那些表叔道:“多大点事,要这样吵?叫外人看笑话大姑奶奶还没下葬,表叔们就不怕她老人家寒心?那些东西咋分,我不信大姑奶奶往常没说,就算老人家走得急了些,没交代,表叔们按姑奶奶往常说的分就是了,吵啥哩?吵了这么久,表叔们就没发现有人挑唆,巴不得你们越吵越厉害么?我不信姑奶奶在的时候,旁人也敢这样对表叔家的事插嘴。
一众老实巴交的汉子这才醒悟过来,羞愧地对视一眼,心道,要是娘在,谁敢放个屁?如今余家连个长辈也没有,娘是余家最高的长辈,这么去了,不就llL了?
又有人大骂道:“你两个小崽子是在指桑骂槐么?谁是旁人?你们才是旁人,咱老余家的事啥时候……”
张槐大声道:“余家的事外人当然不能插嘴,我们不过是劝他们不要吵。你哩?就算你姓余,也跟他们不是一家,你在这指手画脚,难不成这家里的东西也有你一份?”
青木盯着人群中一个矮汉子道:“你不安好心,到底想干啥?有你这么劝架的么?分明就是找事的。”
有余家的孙子辈,跟青木一般大,怒道:“早瞧二叔六叔不安好心了,挑唆着我二叔三叔跟我爹吵,欺负我奶不在了,就搅风搅雨,是不?”
这话听得菊花头晕——好几门的叔叔哩!
那矮汉子还没说话,槐子就道:“这中间有啥弯弯绕咱也不大明白。可是表叔们就不晓得想想,往常这人是咋样的?姑奶奶又是咋对他的?表叔们只顾吵,姑奶奶发怒了哩,灵堂里的油灯都被砸了。”
郑长河等人听了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青木道:“我看表叔们直接去灵堂,当着姑奶奶的面,该咋分就咋分,旁人不得插嘴,谁插嘴谁就是故意在余家挑事想害表叔们兄弟姊妹不和。”
这下那些人都不敢吱声了,不过有人道:“油灯倒了,咋能说是三婶发怒哩?你就在这胡扯。”
槐子是很信菊花的,便盯着他道:“是不是,大伙去瞧瞧不就晓得了。”
青木的表叔们都清醒过来,心里害怕,急忙赶到灵堂,在棺木前跪了一排,嘴里不停地唠叨请罪的话。
菊花跟了过来,见灵堂里安静如常只有一盏油灯静静地燃烧,那个睡觉的人已经醒了过来,是个青年,想必也是大姑奶奶孙子辈的。
人们见他们兄弟磕了无数头,也没啥异常,就嗤笑道:“还说三婶显灵,拿你们当娃儿哄哩,这话也信?”
话未说完,一阵阴凄凄的风儿就吹了进来,众人寒毛倒竖紧张地东张西望,那说话的人就哆嗦道:“门……门没······没关好!”
菊花灵机一动,心道今儿非得吓吓他们不可于是跪下大声道:“大姑奶奶,我按你老人家吩咐的,把人都带来了,可是表叔们气还没消,挑事的人也不甘心,他们都不把你老人家当数哩!”
说完,就等着吹风。
谁知,等了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大家都疑惑地瞧着她。
那个余家老大皱眉问道:“你是谁家的娃儿,瞎说啥?我娘啥时候吩咐你事了?”
菊花干瞪眼说不出话来;槐子忙上前拉了她的手,跟她一块跪下。
郑长河和青木也同时上前郑长河道:“大表兄,这是我闺女菊花,想是……是太想她姑奶奶了……”
“哈哈哈······你就鬼扯吧!就听你们一家人胡说,还说我们挑事,我看是你们郑家人挑事吧……”
他刚说到这,又一阵阴风吹起,顿时那话就堵在喉咙里,再也说不下去;这还不算,上方条台上的另一盏孤灯也被风吹倒,“哐啷”一声摔在棺盖上,又滚落地下,最后火光熄灭,灵堂陷入一片黑暗。
这下可就llL了。
“娘啊!娘发怒了哩!娘啊,我错了……”这是余家兄弟们在磕头哭喊。
还有人牙齿打颤,碰得“咯咯”响:“三婶······三······婶···…我错了,我不该······不该挑事,你老人家不要找我······三······婶。”
最后声音戛然而止,想是晕过去了。
槐子慌忙将菊花拥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莫怕!大姑奶奶不会害你的,咱帮了表叔他们哩。”
菊花哪里会害怕,她差点笑出声来。
真是怪了,同样的事,刚才她吓得浑身僵硬,而眼下却跟着旁观者似的,听着那些人哭喊求饶、忏悔赔罪,觉得好笑不已。
她想趁势加一把火,于是细细地拉长声音哭诉道:“姑奶奶—你老人家可来了,瞧瞧他们,胆儿大的很哩…···”一边捏捏槐子的手,示意他不要担心。
槐子忙大声道:“表叔,赶紧跟大姑奶奶说,你们会和和气气地分家……”
黑暗中,也不知是哪个表叔哭道:“我们不分家了,我们还在一块过……娘,你甭生气……”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菊花一听,不分家哪成哩?没有大姑奶奶镇着,这家迟早要出事,于是忙道:“不成哩,姑奶奶跟我说,她不在了,表叔们肯定拢不到一块儿,还是趁早分了好。她有事走的急,不然的话,肯定帮你们分好了才走。不过她说了,就按她往常说的办,谁不许争,谁争她就找谁。”
这谎话扯得忒顺溜,因为刚才她就听出来了,大姑奶奶以往怕是提过如何分家,所以顺嘴就这么说了。
槐子见菊花越发扯远了,慌忙凑她耳边小声问道:“你能编的圆乎么?可别叫人问出来,说漏了嘴,要坏事哩。”
菊花不吱声,只是捏捏他手心,让他放心。
于是又一番闹腾,最后决定在灵堂里分家。有人重新点上了油灯,外人都退了出去,任由他们兄弟姊妹对着棺材掰扯。
菊花出来的时候,看见那个矮汉子是被人抬出去的,居然还昏迷不醒,看样子真吓坏了。
她心里抹了把汗,暗想谁再跟她说世上没鬼魂,她肯定跟他急,今晚的经历彻底颠覆了她对鬼神的看法。
刚这么想着,忽然左手被一只小手抓住:“少奶奶!你刚才吓着没有?”
原来是葡萄。
她忙问道:“葡萄,刚才我没顾上你,你去了哪儿?吓着没有?”她把这话反问葡萄。
葡萄嘻嘻地笑着,缩了缩脖子,左右张望了一番,然后拉着菊花跟槐子,往人少的地方去,一边小声道:“我就在灵堂里。我见姑太太没吹风,少奶奶着急,大家都望着少奶奶,我就从棺材底下钻过去,在条台下面,用那烧纸钱的拨火棍儿把油灯戳倒了······”
“什么?”菊花声音猛然提高八度,惹得周围人都对这边瞧过来,她慌忙捂住嘴。
瞧瞧这都是啥事?她刚觉得世上是有鬼魂的,立马葡萄就来跟她说,刚才的油灯是她推倒的,那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魂哩?
大姑奶奶这算不算显灵?若不算,那风为啥吹得那么怪?
槐子听了葡萄的话呵呵轻笑起来。
菊花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服气,主要是她觉得先前那盏油灯可没人推,那时候可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灵堂里。
于是她疑惑地问道:“你刚才还吓得直哆嗦,咋进了灵堂就敢往棺材底下钻?推倒了油灯你也不害怕?”
葡萄兴奋地说道:“不晓得为啥,我那会儿一点都不怕,见他们吓得鬼叫,我觉得怪好玩的。后来趁黑我就偷偷地溜出来了。”
菊花怪异地瞧着她,断定是大姑奶奶借着她的手教训儿孙,不然的话,这么小的女娃,对着棺材,哪能不害怕哩?先前可是怕的直发抖。
这时青木过来叫他们去吃饭,菊花摇头道:“哥,我不去上席了。我去厨房里随便弄些吃的,槐子哥你跟哥哥一块去坐席吧。”
槐子对青木说他要陪着菊花,让他放心,他们就去厨房弄些热菜饭吃,于是青木自去吃饭。
槐子、菊花和葡萄便往东边的草棚子来。原来,煮饭炒菜并不全在厨房里,而是用土坯临时搭了个草棚子,现垒起几口大锅,除了一些炒菜,其他的煮饭和焖肉等都是在这几口大锅上煮的,人们洗碗摘菜也都聚集在这里。
老姑奶奶家虽然还算宽裕,也没办丰盛的酒席,菜色还好,并不少肉,不过饭都是掺了玉米煮的。
这饭菊花吃过一年多,并不陌生,就是端上桌后,也没用东西盖,冷了实在难吃。她晌午只吞了一小口,这会儿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草棚子里只有一个黑瘦的媳妇在灶洞前坐着,见了菊花他们十分诧异。
菊花忙跟她说明来意,那媳妇抿嘴一笑,并不多问,就从旁边的箩筐里翻出几个碗、几双筷子,又在一只大木桶里舀了些热水冲洗过了,这才放到用土坯支撑的长条案板上。
她回头对菊花他们笑了笑,道:“炒个青菜。”那声音有些沙哑,又端了几根小凳子让他们坐。
菊花忙谢了她,和槐子葡萄坐下。见她从装菜的篓子里翻出一把洗净的黄心菜,切碎了,烧热一口大锅,下锅翻炒了起来。
第三百八十六章 世上有鬼魂吗?
菊花看见黄心菜,十分欢喜:晚上就着青菜吃点饭,比上吃那些冷荤菜好多了。
因没见她放油,有点可惜,想着是不是缺油,却见那媳妇炒了一会,便转身掀开案板上的一个瓦钵子,里面的红烧肉已经冻硬了,面上一层白花花的肉油,她用锅铲挨着边沿剜了一大块,丢进锅里接着翻炒。
炒好了,用个大瓦盆盛了放在小凳子上,端到菊花槐子面前;再掀开煮饭的锅,铲了几大块锅巴,对折后装了三碗,端过来歉意地对他们道:“饭没了,那一锅还没煮好。先吃点锅巴,等会饭好了再吃一碗饭吧。”
菊花和槐子却欢喜不已,菊花笑道:“多谢嫂子。我们都喜欢吃锅巴哩,这么就着青菜吃也香的很。”
她是真的欢喜,闻着那锅巴的焦香味儿,用大木勺舀了一大勺青菜,连汤浇在锅巴上面,舀了两勺才罢休,将勺子递给葡萄。黄绿夹杂的黄心菜叶,白色的菜梗,堆在黄亮亮的锅巴上,吃了一口,对那媳妇赞道:“嫂子炒的青菜好好吃哩。”
那媳妇就抿嘴笑了,又四处巡梭了一番,忽然想起啥,用个粗瓷碗装了些辣酱过来,槐子和葡萄见了立即眉开眼笑,菊花则苦着脸——她不能吃哩。
那媳妇坐在灶洞前,一边烧火,一边看他们吃饭,见他们吃得香,高兴的同时,又不好意思地跟他们说,那肉她不能动·不是不烧给他们吃。
槐子忙道:“我们不要吃肉,不然就上桌去吃了。嫂子不用说这话。”
菊花感激地看着她,她不好动那肉,却偷偷地舀了一勺肉油炒青菜给他们吃,这个媳妇人真的很不错,也没盘问他们是谁,也不多话问其他,总是抿嘴笑,居然有些腼腆·一副贤惠的样子。
这草棚子里很暖和,他们几个吃了饭,便跟那媳妇闲话,言谈间得知她是余家大房的老三家的小儿媳,人都称她住儿媳妇,“三奶奶是好人。她老人家一走,余家少了说话顶事的长辈,咱们都不舍得哩!”她幽幽地叹口气道。
不一会,有人过来盛饭往东边屋子里送—酒席摆在那里面,看见菊花他们很奇怪·不过也没来得及问,打了新煮好的饭匆匆进屋去了。
接着,就有人吃过饭来到院子里,慢慢地四周人就多了起来,告辞声、招呼干活的人收碗筷的声音、喊未坐席的人去坐第二轮等等,嘈杂喧闹。
杨氏提着一篮子菜汁淋漓的碗筷出来,菊花忙上前帮忙,跟她一块蹲在井边清洗。
杨氏心疼闺女,小声对她道:“有我在这忙就够了,你去歇着吧。你嫂子带葫芦去后边睡了哩·我让春桃也带你们过去。”说着就喊春桃。
菊花瞧着有些小私心的娘,心里暖暖的,只得和葡萄跟着春桃去了·槐子自然是另外安排。
晚上,菊花和刘云岚歇在后院东厢房,带着葡萄、葫芦挤一张床。也许是经过了灵堂的闹剧,先前呆在人多的地方还不觉得,这会儿睡在床上,周围很安静,前面院子的喧闹和隔壁的私语,都显得那样悠远·菊花睁眼瞧着黑咕隆咚的屋子·觉得汗毛乍起,总疑心屋里有人。
她睡不着·便使劲抱住刘云岚;最好笑的是葡萄,先前那样大胆·钻棺材底,这会儿也缩在菊花身边,战战兢兢地小声道:“少奶奶,我害怕哩,睡不着!”
菊花越发觉得先前在灵堂里她那样大胆有些莫名其妙-和诡异,也不好多说,干咽了下口水,道:“不怕,你帮了姑奶奶,她好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