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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部分

丑女如菊-第369部分

小说: 丑女如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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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文钱菜式有:半个咸鸭蛋、韭菜煎鸡蛋、木耳炒肉片、红烧草鱼、红烧鲢鱼、爆炒鸡杂(辣和不辣两种)、腌菜烧大肠、腌菜烧猪肚、腌菜烧猪蹄……也有两页;

三文钱菜式有:红烧沙葫芦(或小麻鱼儿)、荷叶鸡、荷叶鸭、荷叶兔、卤猪耳、干煸泥鳅、五香田螺……还有两页;

四文钱菜式有:红烧肉、肉焖干笋、肉焖干菜、红烧鲤鱼、红烧鲫鱼、酱爆黄鳝、木耳炒猪肝、山菇炖老鸡汤、老鸭汤……又是两页;

五文钱菜式……依旧两页;

再往后翻,是米饭和点心:玉米面的果子饼一文钱一个,六个五文钱;白面馒头两文钱一个,白米饭三文钱一碗,香酱薄煎饼……

再往后翻——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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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 最贵五文
众人面面相觑:这还提啥意见?

最贵的菜五文钱,这是……这是……

张家想干嘛?笼络天下学子?

槐子一见众人神情,便知道他们误会了,忙笑道:“别看这菜便宜,那是一小碟的分量。若是想吃多的话,就要多点。这也是方便大伙,能多挑些菜式,亦是为了家贫者考虑:只点两碟蔬菜,要几个玉米饼子,也能吃一顿饭。”

一面吩咐伙计端些菜出来让大家细看。

伙计飞奔去后面,一会工夫就托出一只木盘,内置几只粗瓷小圆碟,只比茶杯口大一圈,分别装着笋干、小鱼干和切成小段的香辣鸡脚。

槐子指着这几碟菜笑道:“这就是一文钱的菜。其他菜都是用这么大碟子装的,就是装汤的碗要深一些,跟茶杯差不多大。”

众人还是有些迷惑:即便是这样,这菜也便宜得吓人,他们都是从下塘集经过的,也去过集上酒楼,囊中羞涩的去小饭馆吃过,何曾见过这样的?

比如那香辣鸡脚,若是五份并做一份,才五文钱,那集上五文钱肯定买不到这么多鸡脚。

周夫子沉吟了一下,问出大家心里的疑惑:“槐子,这样卖不亏本吗?”

槐子微笑道:“先生,哪能亏本哩!”

他示意板栗拿过一把算盘,又让人拿了一把小秤过来,然后对众人说道:“比如这鸡脚,我们算过了,大概八碟是半斤。也就是八文钱,一斤就是十六文钱。”

说完让伙计弄了八碟鸡脚过来,称给周夫子等人瞧。

他又接着道:“来喜的铺子里卖的是二十二文钱一斤,比我这贵六文钱。酒楼就更贵了。可是先生想,我们每天耗费人力物力送货去集上,还要分利给代卖的来喜。繁杂的很,哪比得上就在家门口卖省心?况且这鸡也是我自家养的,我因为怕鸡不好卖,都不敢多养哩,如今也能多喂些了。”

黄老头等人听了连连点头。

槐子接着又说青菜:“一斤苋菜在集上能卖两文钱一斤。可下塘集就这么大,卖菜的人也多,有时候三文钱两斤也是常事。再多说不定还卖不出去。一斤苋菜能炒一大盘,分到这小碟子里,能装五碟……”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书生跟逮住把柄似的叫道:“这也太黑心了?我刚才还以为半文钱一碟很便宜呢!”

槐子听了愕然!

板栗裂开一嘴白牙,笑嘻嘻地对那书生道:“这位老爷。这苋菜就算一文钱一斤,一斤炒出来装五碟,得两文半钱,我们赚一文半钱。可是,炒菜是要搁油的,还要放盐,还要烧柴火,还有厨师、伙计的工钱也要分摊进来,这间酒家占了十亩地。这租子也要分摊入成本,这么一算我们可没赚多少,也就相当于把自家种的菜,换个法子卖出去罢了。”

众人听这小少年把半文钱一道菜算得这么细,不禁咋舌,又好笑地瞅那书生。心道赚这么点钱,你还骂人家黑心,难道人家就该白送你吃不成,除非你是人家大爷。

那书生也是没细算,只听得苋菜便宜,脱口就说了那话,如今后悔不迭,脸涨得通红。

槐子忙打圆场:“这位老爷没经历过耕种买卖的事,自然没细算。我们农家,种出来的东西能多卖些,总是让人高兴的,跟真正的商家不能比。”

众人都点头,觉得这菜就算不分成小碟装,也比集上酒馆至少便宜三到四成,因此心中对张郑两家的恶感减了大半,但仍以为在这书院附近开酒家不妥。

槐子又拿几样菜举了例子,众人都心服口服。
总之,这些东西都是张家和郑家自己出产的,无需采买运送,所以很省事,价格就便宜了些,这是一;其二就是张家本着对读书人的敬重,不愿把利润定高。

黄老头性子直,忍不住道:“如此说来,这饭菜只怕比书院还要便宜,汝何不干脆承揽书院饭食?”

槐子忙摇手道:“书院自有规章,我们怎好掺和?况且各位学子在书院求学,自然心无二用,怎能用美食来扰乱其心?若是读书之余,想闲散疏松一番,又或者跟朋友汇聚讨论、谈讲学问,就可以到这田上酒家来。坐在这里,放松身心,添一杯茶,要几碟小菜,看看田野风光,体味农人耕种的艰辛,不是很好?或者觉得在书院太闷,携带书本出来也未尝不可,饿了就近简单吃些东西。”

板栗笑眯眯地又补充道:“那湖边柳树底下,我们都栽了好些树墩子,就是让人坐的。要是老爷们觉得好,我们再搭几个简单的凉棚,就是下雨天也能呆在湖边。下雨的时候,这田畈里烟雨蒙蒙的,可美了!”

大家越听眼睛越亮:对呀!若是傍晚坐在此处,看看小青山的落日余晖,和农夫归家、村郭炊烟袅袅的情景,听听鸡鸣犬吠的乡音,怕是能让人心静如水吧!这时读书必能事半功倍。

周夫子捻着短须,欣慰地看着槐子,这半个弟子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他并非古板之人,已经明白张家此举不会给书院带来妨碍,只怕还是好事也不一定,因为书生们读书之余确实需要放松。书院环境也好,然久居其中,也会觉得平常。

这么想着,就四顾询问道:“尔等可有高见?若无,吾等便要放量朵颐,老朽早已饥肠辘辘矣。”

众人大笑,连说无话,遂招呼伙计点菜,一时间棚子里热闹无比。

先前觉得点多少吃多少让人为难,如今大家都看过那小碟子,再不用担心,于是挑喜欢的先上,吃完再要,就不会剩了。

青麦伺候的那一桌以银灰锦袍少年为首,他显然是个富家子弟,点了酱爆黄鳝、干煸泥鳅、五香田螺、红烧鲤鱼、肉焖干笋、腌菜大肠、木耳炒青椒、素炒苋菜、荷叶鸡、荷叶鸭,然后一挥手道:“先吃着,吃完再点。”

青麦笑嘻嘻地去上菜了,转眼将泥鳅、田螺、干笋、大肠、荷叶鸡、荷叶鸭先端了上来,还带了几根细竹签,说道:“还有几个菜正在烧,就好了。这竹签是挑田螺肉用的。”

有人问道:“这些菜为何上得这么快?”

青麦解释道:“这些是先做好的。剩下的菜要现做才成。”

众人这才明白。

待吃了一圈之后,人人眼光发亮,个个下箸如飞,连话也不及说了。

一顿猛吃过后,肚子里好歹装了些东西,众人方才停了筷子,就听黄夫子疑惑地问张槐:“菜肴味道如此之妙,莫非你们还请了名厨?”

那成本不是更大了?

槐子忙摇头失笑道:“哪有这回事。都是雇工家的媳妇婆子做的,也算帮她们找了份工。”

当然,菊花为此专门紧急培训过她们,这个就没说出来了,樱桃和刘婶也在这帮忙,要连续指点她们一个月才敢放手。

见众人不信,槐子就走到篱笆围栏边,手指着山边不住移动,道:“那一片是我家的地,如今种了许多菜;山上的竹园也是我家的,出产竹笋,园子里还养了鸡;那池塘也是我家的,里面养了鱼,篙瓜也是塘边长的;前边的山都是我家的,山上种了木耳,出产蘑菇和橡子果儿;旁边这一大块水田也是我家的,养了泥鳅和黄鳝。”

他解释道:“这里用的各样蔬菜都是现从地里摘回来的,不超过半个时辰,又嫩又鲜,味道自然不同;其他鸡鸭鱼肉也都新鲜,比如这荷叶鸡、荷叶鸭和兔子都埋在火灰里,要吃现扒出来,比送去集上的肯定要好……”

他笑对众人道:“说是酒家,也就跟家里炒菜做饭一样,那味儿比不上酒楼丰美,可另有一番滋味。诸位吃惯了精美的食物,自然觉得这些农家菜新奇。”

众人恍然大悟,看看桌上菜式,品相都很平常,并不像城里酒楼那样精美,觉得这话有理。若是那贫家子弟,又觉得香味诱人了。

这时候,进来的人越发多了,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连板栗、葫芦也带着学堂里大一些的娃儿帮忙端菜。

众人吃得高兴万分,早把来找茬的事抛到脑后,况且也挑不出错来,又见后来的人那副找茬的模样,忙好心地诉说原委,于是来人将找茬的事丢开,吃喝谈笑不绝。

槐子四处转悠一圈,笑问道:“诸位老爷就没有要提醒在下的?若是先说了,也好过以后被人指责。”

那银灰锦衣少年对他笑道:“张兄这不是让我等为难么。难不成我等心服无话,张兄反犹疑不信?然我等若是胡言乱语、鸡蛋里挑骨头,岂不有失读书人风范?其实在下还真有些担忧:就怕日后会送不少银两给张兄。家父母见在下huā费增加,恐会见责。”

众人轰然大笑起来。

邻座一位粗服少年嬉笑道:“在下更苦。囊中羞涩,面对如此惠而不费之佳肴,难道要天天吃一文钱两碟的菜蔬不成?”

嘴里这么说着,面上并无一丝畏缩自卑神色,显见是个阳光少年。

槐子失笑起来,刚要答话,就见黄豆不知从哪钻出来,站在桌边望着那锦衣少年夸道:“老爷真厉害,说的我都听不懂。”

“哈哈哈……”众人刚停,闻言又是一阵大笑。

第五百六十八章 遭弹劾
锦衣少年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小娃儿,问道:“这是……”
    槐子忙道:“这是在下大内兄之子。黄豆,一边玩去,莫要在这捣乱。”

    锦衣少年听说是青木的儿子,便笑着摸摸他头,逗他道:“我刚说,要是我常在这吃饭,花的银子多了,我爹娘要骂我呢。你说如何是好?”

    黄豆听了这话,看看桌上摆的满满当当的碟子,认真地对他说道:“那你每回就少点些菜。钱是要省着花,你爹娘挣钱不容易哩。你就不要吃饭了,饭贵,吃果子饼吧,那个一文钱一个,便宜。吃两个果子饼,再吃两碟子青菜就能饱了。总共才花三文钱。要是你觉得馋得慌,我教你个法子:你一边吃青菜一边看那些肉也是一样的,这叫‘望梅止渴’。”

    众皆笑倒。

    锦衣少年想是没遇过这阵仗,指着黄豆结结巴巴道:“你……你……我……”

    张槐也笑个不停,忙拉黄豆到身边,嘱咐他不许胡说,又歉意地对少年道:“小娃儿嘴巴没个把门的,喜欢瞎说。”

    黄豆不依道:“我可没瞎说,过日子本来就是要节省么。要是他花了许多钱,家去了他爹没准要打他屁股。”

    众人继续捧腹,竟是无法吃东西了。

    隔壁粗服少年好容易停了笑,对锦衣少年道:“这是黄夫子的小弟子,你可不要小瞧了他。”他在黄老头家见过黄豆的。

    锦衣少年摇头失笑,他同伴则拉了黄豆过去问话。

    槐子对那粗服少年道:“若是特别为难,不妨去私塾教学。挣些银两。村里对家贫学子会另加照应的。”

    那少年懊悔地说道:“在下来晚了,村里私塾早就找好了先生。张兄家不是也找了四个嘛!那文秀才还是我同窗。他前儿还跟我吹,说此次求学所费全不用操心了。”

    槐子忙道:“我们两家雇工和佃户的娃儿不少,总共一百四十多个学生。资质参差不齐。年纪也有大有小,分两班太多人了。我准备把他们分三班,再找两个人来。不然太劳累文秀才他们四个了。说到底你们是来求学的,不是来教书的,不敢耽搁各位。”

    那粗服少年听了大喜,忙拜托张槐务必帮他留个位置。

    说笑间,这些人见端菜的人中,有好些是半大的少年,看模样不似伙计。便问张槐是怎么回事。

    张槐告诉他们,这就是张家私塾读书的娃儿,他准许他们午时或晚间饭时来此帮忙,挣些跑腿钱。

    众皆诧异,甚至有人觉得此举不妥。出言劝慰起来。因为这时候大家都对张郑两家有了好感,是以无人出恶言。

    倒是那粗服少年,一看就是寒门士子,笑对众人道:“张家又不是开善堂的,助他们上学读书,难道还要养着他们不成?连我这样的,还要教学挣束脩,他们如何就不能跑堂了?”

    众皆怔住,无言以对。

    槐子轻笑道:“其实。他们家大人都在张家做工,日子也并非不得过。所以让他们来此处,也是为了跟诸位多接近。若能受些熏陶,不是更好?毕竟此处不同集市酒楼,真乃‘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在此处跑堂,听听诸位的高论,那是他们难得的机缘。”

    这番话说得众人连连点头,又觉得倍有面子,遂舒心不已。

    槐子又招呼众人吃菜,道若是吃饱了,出去湖边田野转一圈,然后回来再吃晚饭。

    听得众人好笑,都说这么吃太不像话了。

    张槐笑道:“若不是此处办了书院,便是上门相请,诸位也未必会来这山野之地。吃一顿饭算什么。”

    众人听了越发高兴,锦衣少年干脆拉他坐下说话,又将隔壁粗服少年拽过来,围坐畅谈。

    青木也周旋在各席位之间,一刻不得闲。

    因有客人要红烧鲤鱼,葫芦一气端上来五份,也给了锦衣少年这桌上放了一份。

    他急忙叫道:“这个我们先点过了,刚才没点,小哥可是记错了?”

    葫芦含笑道:“没记错。这是旁人点了,一锅烧出来,分了几份,就分你们一份。不然放久了再端出来,味道就不鲜了。”

    张槐忙对大家说:“先吃吧。正要跟大家说一件事。”

    又让葫芦自去忙,他才道,“当初定菜单的时候,那些需要现做的菜,我们是不准备分小份的。因为若是有人只点一份,而旁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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