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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误尽三生-第9部分

小说: 误尽三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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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对下人说打就打,说骂就骂,还没有什么?
采柔看看我的脸色,说道:“牡丹姑娘跟大伙儿都不一样的呀。她不是卖身进来的,她是亲人送进来寄住的呀。等她的亲人来的时候,就会把她接走了。不过进来那时留下的银子用光了,牡丹姑娘才陪客人们喝酒唱曲给杏姑姑赚点儿食宿的费用。对了,牡丹姑娘现在还是清倌人。”
锦鸾也说道:“说起牡丹,命也很苦的。出身不比我们,生在做官的人家,长得又好,谁知家里忽然就获罪了呢。男的要发配边疆,女的要卖身为奴。牡丹有贵人搭救,悄悄送来掩月楼藏了。表面说是卖来的,其实留下银子,也没签契约,是干干净净的一个人儿。牡丹当年来这里才十岁,天天盼着那人来带她走,可现下都过了五年了,那人连个音讯也没有。看牡丹平时炮仗一般的性儿,其实她是哑子吃黄莲,心里苦着呢。”
竟然都替牡丹说起话来,我急了:“她身份再尊贵,也不该把人当小贼办,也不给我机会解释,活活的被她揍了一顿。”
采柔说:“那可是天大的误会了,说也奇怪,牡丹姑娘平时虽然脾气不好,说话也刀子似的,但可从来没有动手打人过。怎么第一次见到小公子就打成那样子呢?”
“可能牡丹那天心情不好来着。”锦鸾瞧了瞧我,忽然“咦”了一声,拉着采柔:“絮儿,你看看雪棠,是不是跟送牡丹进来那人长得有点儿像?”
采柔看看我,摇头:“锦鸾姑娘,牡丹姑娘进来那会儿我还没有进呢。”
锦鸾“哦”了一声,说道:“不过那时我年纪还小,又隔了那么多年,记不大清楚了。”
我被她们说了半天,心里早内疚得一锅粥似的,早知道这牡丹空长了副纸架子,一戳就破,内里也是个苦哈哈,我就不逗她玩了。好吧,找个机会正面跟她道歉好了。现下还是不要触这个霉头,她正在气头上,说不定会把我这把小骨头给拆了。
正在想呢,六子飞一般奔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叫:“小公子,出大事儿了!”
“什么大事能轮到我头上来?”
六子:“牡丹姑娘刚去了杏姑姑那儿,说要大公子去服侍她,正闹个不可开交呢。”
我一听,没顾上说话,夺门而出。
身后锦鸾奇怪的说:“不就是要个下人么,让雪棠急成这样子,脸都青了。”
“锦鸾姑娘,你不知道,一动大公子,小公子会跟人拼命呢。”采柔幽幽道:“牡丹姑娘还偏要惹他,真是可怜。”

                  争变(下)
紧跑了几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杏姑住哪里。随便抓个小厮来问,指的却是前面的花厅,心不禁一沉。牡丹挑在前面闹,那是一点退路都不留了,而且随便找个人都知道她在哪儿,可见闹得有多厉害。
奔到前厅,已经听到牡丹的声音,正要上楼,一个花瓶从窗户丢出,“砰”的一声在我面前落地开花,富贵荣华。
我也不上楼了,仰脸大叫:“牡丹,有什么事情你找我说,我在这里!”
牡丹从中间的花厅奔了出来,“你是什么东西,我跟杏姑姑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么。”
“我当然不是什么东西,我是人。牡丹,采柔不小心烫到了你,我很抱歉。但你要生我的气就冲着我来,不要牵涉到别人头上行不行?”
“你这是说我横蛮无理啰。”牡丹冷笑:“告诉你,这事儿跟你无关。我就要个小厮,杏姑姑说过随便哪个都依我。咋样?准你挑我的丫头,我就不能挑你的哥!”
这时快中午了,原本该有客人进门吃饭听曲的,现下有几个门是进了,却不是坐下吃饭,而是都站在楼下看热闹呢。
“看看,那就是小辣椒牡丹,长得那个俏啊,越生气越是好看。”
“跟她吵架的小哥也长得不赖,是杏姑新找的货色吗?过得两年,说不定比倚云情巢的云哥儿更俊呢。”
“听听,还有个哥呢,要长得他那个样儿,做小厮不是可惜了吗?不如跟杏姑商量一下。”
这下我肺都给她气炸了,转身一声大吼:“你们几个他妈的给我闭嘴!”
震住几个色狼,仰头指着牡丹:“牡丹你给我下来。现在我道歉也道过了,打也给你打过了,你还想怎样!你想动我大哥不过是想出一口气,有胆你就冲我来,小爷我给你出气。你够胆就给我下来!”
牡丹冷笑:“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从头到脚都卖给掩月楼的人,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叫我下去?不如先去照照镜子,看你有那么大个脸吗?”
杏姑这时出来,一把拉住牡丹往房里拖:“牡丹,这么多人看着,要闹房里闹。”又骂我:“你这小子添什么乱,给我滚回后院去。”一边骂一边却又悄悄给我个眼色。
我心一宽。却听牡丹叫道:“杏姑姑你现在是偏帮那小子了不是,当初他硬是要走了絮儿你是怎么哄我来着,现在还来和稀泥。”
她声音陡然高了八度:“当初我进来的时候,杏姑姑你怎么对我说来着?说要把我当女儿看。现下那小子来了不过几天,姑姑你的心就长他身上了。得了,既然都不把牡丹当回事了,我也省得留在这丢人现眼了,反正我跟你掩月楼没有关系,我这就走,让你们了,行吗!”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
杏姑连忙劝住,“哎哟,牡丹你才是我的心头肉,怎么舍得你到外面吃苦呢。那小子刚来,什么规矩都不懂,你做姐姐的才应该提点他一下,怎得跟他较起真来,倒像比他还小了去。”
牡丹呜呜咽咽的道:“杏姑姑你真的这样想?想让我提点他?”
杏姑捣蒜般点头:“真的真的,都是姑姑掏心窝的话。大伙都是一家人,就是应该互相关照。”
“好,我也就不要厨房那小子了,反正笨手笨脚的也没什么好。”
杏姑喜道:“这就对了,干粗活的小子哪里会侍候姑娘们。”
“不过我要他!”牡丹往楼下一指:“叫他来侍候我好了。”
杏姑笑容僵在面上:“雪棠他要负责楼里的事务呢。”
“什么事务,当我不知道呢。”牡丹不屑的说:“昨晚金先生才来,说这新计划胡闹,根本不会拨银子过来。这小子净出馊主意,废物一个,我肯把他要来侍候我,还是他的福气呢。”
只见杏姑一下子脸色难看起来,我就知道牡丹说的多半是实话。心情大坏,嘴上却得死撑:“你还敢说呢,你又算楼里的什么人,自己刚才说跟楼里一点关系没有,这下又赖着要小爷我服侍,这不是明着打自己的嘴么。”
杏姑瞪我一眼,跺脚道:“你这小子怎么还不走……”忽地脸色一变。
我说溜了嘴,刹不住车:“别说我是卖给楼里不是卖给你的,就算是卖给你了,这下也得反悔。遇上你这样一个主儿,不如吞砒霜撞墙来得痛快,省心。”
牡丹张嘴正要骂我,忽然瞪着我身后,不说话了。
我正奇怪呢,忽然听到有人在我后面颤声问:“小棠你刚才说什么?卖身……楼里?”
一下子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欲哭无泪啊,不敢回头,逼着嗓子,一迭声道:“对不起,牡丹姑娘,我这就来侍候你。”抬脚就要上楼,结果狠狠一绊,众人惊呼声中,眼看就要亲吻楼板。
后面那人一步赶上,猛的一扯我的胳膊,止住我下扑的劲头。站不稳,人转了半圈,扑他怀里去了。一对面,就接触到一双漆黑幽深饱含悲愤的眼睛,我不敢对视,连忙闭上眼睛,埋下头去。
“小棠,你看着我。”静非尘浑身发抖:“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你,你把自己卖了吗?”
“我……”说不出第二个字来,虽然早就无数次揣想过这事迟早会被戳穿,但绝没有料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大地啊,请裂开一道缝,把我埋下去吧。
“静非尘,他是签了卖身契,不过他是为了……”杏姑开口解围。
“闭嘴!”我跟静非尘同时喝道。
静了下,静非尘说:“我要听她自己说。”他的脸色寒得可怕,我从来不知道温柔尔雅又婆妈的他会有这么可怕的表情。
看来是对我失望透顶了吧。不过也好,我本来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根本不值得你寄予任何希望。
定了定神,我抬起脸,笑嘻嘻说:“哥,你刚才没有听错,是我自己把自己卖到楼里了。我说过,我要吃好的,穿好的,做人就要对自己好一点,要我活得畏畏缩缩的,倒不如趁自己青春年少还有人要的时候卖个好价钱。人总不能亏待自己的对不对?杏姑答应我,会栽培我,以后等我成了掩月楼的头牌的时候,还用为一锭银子被人打,看人脸色吗?所以呢,哥,我劝你也不要太死脑筋,人生得意须尽欢,不如也卖给楼里,杏姑是识货的人,不会亏待咱俩的。”
说这番话的时候,我清清楚楚看见静非尘的脸褪尽血色,变成惨白一片,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来,眼白泛起红丝,沾上了血的颜色。他颠颤颤的抬起手来,给了我一记耳光。
耳光很响亮,落到脸上却不觉得很痛,可能早就被身体某处的痛给掩盖了吧。我借着耳光一偏头,捂住自己的脸,叫道:“哥,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打你最疼的弟弟。好,既然你这样无情,我也不必对你有义。从此刻开始,我跟你划清界线,那破屋我再也不会回去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说了一堆子话,静非尘不说话也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四周的人被我们惊呆了,全屋鸦雀无声。
我悄悄从指缝打量他。他呆呆的站着,盯着自己的手,眼神是那么凄伤那么痛楚。我看到他眼圈慢慢红了,晶莹的水珠从他眼眶漫了出来,一滴滴落到他的手上。
被打的是我,为什么哭的人是他呢?
伤的是脸,为什么痛的是心呢?
我狠狠咬着嘴唇,怕自己忍不住会说出蠢话来。
静非尘,对不起,我宁愿你恨我,从现在起,一直恨下去。
我宁愿你就此离去,永不相见。
我不是你的妹妹,我只是一个陌生人,根本不值得你付出所有。
我要做一个没有心的人,我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在我心里存在。
心碎肠断,化作飞灰的感觉,我试过一次,一次就已经足够了。从现在,到以后,到永远,我都不要再尝试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破了一片寂静。
“我说你躲哪儿偷懒去了呢,原来在这里跟人打架。”那人缓缓从楼上走下来:“我说,跟人打架比学琴更好玩吗?哎呀呀,岂不是太伤我的心了吗?”
那人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这就跟我继续学琴去,再乱跑我可要生气了。老师可不喜欢偷懒的学生。”
我一瞧他,惊呆了:“兰溪公子。”
步兰溪笑着说:“你还记得我啊。我以为你们两兄弟一叙起旧来就没完没了的,早就把老师抛九霄云外了。”
静非尘看着兰溪公子,渐渐回过神来:“小棠,你是在跟兰溪公子学琴吗?”眼神就像被封冻的绿草,被春风一吹,又活转过来。
我暗叫不好,忙道:“是,不过是杏姑说要栽培……呜……”给兰溪一把掩住嘴。
兰溪公子笑道:“他那天说来找大哥,我看他资质不差,就自作主张留下他跟我学琴。谁知他说他大哥不会让他来这种地方,惹得我恼了,索性就哄他说跟我学琴能挣工钱。他才肯了,只说像是卖身给我了。不过怕你生气,央我跟他一起瞒着你。”
我呆呆看着兰溪公子,真看不出来潇洒风雅的兰溪公子说起绕口令一般的谎话来竟如行云流水,跟他的人同样潇洒。
静非尘脸色一变:“他真的是来跟你学琴?”又看着我:“小棠,你刚才为什么骗我。我……”伸出手来:“你的脸,疼不疼?”
我忙往兰溪怀里一躲:“凶哥哥,讨厌死你了,刚才是逗你玩呢,你却认真了。”
静非尘的眼睛通红,满是委屈和内疚,憋了半天,才哭也似的迸了句:“小棠,大哥对你不起。”
“别跟我道歉,我可不会这样就原谅你。”我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傻瓜现在是赶不跑啦。仰脸看着兰溪公子:“公子,不如你也教他学琴吧。他的人笨的很,如果学不会,就罚他让我打手板心。”
兰溪公子一笑:“静公子资质也是上佳,一并收了进来,良驹驽马,立见高下,只怕往后雪棠你就不得不用功了。”
他回头对看呆了的杏姑一笑:“正好我的徒儿东霖跑了,现在膝下无人,空虚得很。让静公子跟着雪棠,我一并教他俩学琴可好?”
杏姑正愁场面没法收拾了,一听就大点其头,答应了。
兰溪公子又看着牡丹笑道:“牡丹姑娘,我的徒儿淘气,惹恼了姑娘,兰溪替他向姑娘赔个不是。下次就罚他两人弹琴给姑娘赔罪可好?”
牡丹对上兰溪,母老虎变成了小猫儿,气势散了七分,剩下三分勉强鼓起来,丢下一句:“赔罪倒是不用,往后我要唱曲儿的时候就找他两个伴音吧。”
兰溪含笑道:“那我倒是要看紧他们些,若是常常这样到处乱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到时弹得不堪入耳,岂不是我兰溪的责任吗。”
当下向众人颌首告辞,袍袖一挥,潇潇洒洒领着我两人去了。

                  识琴
兰溪教我俩练琴,跟别人小班式教学不一样,他是一对一教学。他一个人就占了俩教室,同时教两个徒儿,一个徒儿占一间。
我的老师啊,就连教琴也比人家气派一倍。
学的是古琴,看着那七根弦,我头都大了,觉得比钢琴的八十八个黑白键全部加起来都还难搞掂。
人说看起来越简单的事物越难掌握,比如练习“永”字,现下学琴,信焉。
今日兰溪公子教我俩弹泛音。
根据弹法不同,古琴的音色呈现为三大类:泛音、散音、按音。
这三种琴音,可说是风格迥异,各有千秋。与中国文化中的天、地、人相配。
所谓泛音,就是左手触弦如蜻蜓点水,右手同时弹出之音。据说这种弹法发出的声音清脆高远,若隐若现,轻盈活泼,如天外之声,有“浮云柳絮无根蒂”之喻。故泛音象征天。
一具琴所弹出的泛音,以七徽为中心,向两侧依次对应升高,约可弹出泛音一百一十九个。
兰溪教了我指法弦理,便丢下张琴谱,要我练一曲“秋水长天”,说这曲子可全用泛音完成,能熟练弹毕此曲,便算初步掌握泛音的技巧。
教完我,他便去隔壁教静非尘。
这几天来,我搬到杏姑为我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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