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临高启明 >

第284部分

临高启明-第284部分

小说: 临高启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那小的静候佳音了。”冯广丰也知道这样的大事不会立刻得到什么承诺的。想必还要开出一些条件来,这都在意料之中。

    谌天雄点点头:“有事情的话,上哪里找你?”

    “到大昌米行,请朱老板传话就是。他是我的同乡。”

    “朱老板,他不是钦州人么?”谌天雄故意问,“我记得海义堂的东家、掌柜都是汕、广一带的人啊。”

    “我不是那里人。”冯广丰倒也不隐瞒,把他在日昌记当伙计的时候,被东家看中入赘继承家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这些事情谌天雄早就调查得知了,如今看他毫无避讳的说了出来,觉得这冯老板还算是很坦诚的一个人,有这个态度就是好事。

    “海义堂这个组织,我们要拿过来。”文同送走了冯广丰,回到屋子里说。

    屋子里已经聚集起了好几位华南的主要人物,梅林已经回临高了,萧贵和北炜对这样的经营事务不感兴趣不来参加了,倒是刚刚从临高回来的常师德来了。

    “这个自然。否则我们直接灭了海义堂不就是了。”谌天雄的想法比文同复杂多了。这些日子的情报搜集,使他对海义堂的整体规模和能力有了相当的了解。这二十一家糖行,资本最小的,也有一万两以上。总资本在五六十万两以上,这笔钱如果能操纵在穿越集团手里,对华南下一步的发展有莫大的好处。

    操纵,不等于占有。否则就成了赤裸裸的抢劫了。如果只是加入“海义堂”成为其中的一分子,是不可能操纵的。祝三爷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海义堂”,也只是做到了大家通声气,共进退而已。买卖还是大家各做各的。

    “要做,就做控股公司。”常师德一语惊人。

    “呵呵,我们想一块去了。”文同眉飞色舞,“当然,我们是董事长兼CEO。”

    “什么CEO,这种在滥用英文缩写的语言习惯必须加以改变,这叫与时俱进!还是叫首席执行官好了。”谌天雄一本正经的说。

    “好吧。不过要说服这群人加入股份公司有难度。人心太复杂。”

    “所以现在正是时候。”谌天雄说,“我们挟这次菊花屿大胜之威,趁他们一个个怕得要死的时候,一鼓作气就把事情办下来。等他们缓过劲道,就不一定吃的住这群糖狗子了!”他喝了口茶,润了下嗓子,“人心杂,没关系,关键还是要扣住个‘利’字。”

    海义糖开始团结一致的对付华南,现在又准备抛弃祝三爷来求和,无不都是一个“利”字在作祟。只要华南股份公司能够提供足够的利益给他们,这些商人自然会乐于从命。

    “不过,这事情做起来还是挺难的。关键是要这群人里要有一个懂行情,领世面的人,我们这套话说上去才能打动他们,否则都是一群土包子,我们也是徒呼奈何!”

    “还得有威望。”文同补充道,“看得清楚的人,往往不掌权。不掌权的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这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而且海义堂里面的情形,他们所知有限。除了听萧占风多少说过一些,但是他毕竟也是外人,多知的也有限。

    文同问:“冯广丰怎么样?我看他这个人挺坦诚的,说话也有诚意。”

    “不行。”谌天雄说,“他是个赘婿,古代最瞧不起这种人,还和海义堂的多数人不是同乡。而且他只是家小同行,说话没份量。”

    大家微感失望,这时常师德忽然笑了起来:“有了!但凡同业公会,说是为了维护同业的利益,实际上都是少数几家大同行占便宜,小同行吃亏――”

    “我们拉小同行!”谌天雄已经反应过来了。

    当下把廖大兴请来了。问他海义堂下面的糖行情况。

    “大同行,四家。其他都是小同行。”廖大兴在粮行当伙计多年,这点底细是知道的。

    “最大的自然是祝三爷的日义成了。”廖大兴说,其实日义成原本算不上最大,日义成传到祝三爷手上的时候,原本只是大同行中的末一位。

    “……之所以发达起来,还不是因为他发起了海义堂。海安街的一盘散沙给他盘活了――自己顺带也捞了不少好处。”

    “大小同行之间总有些矛盾吧?”

    “怎么会没有!就说公中的账好了。”廖大兴说,海义堂属下照例是有一笔公款的,用来交结官府、海盗,雇用护卫保镖。最早是按照每年额度是一万两。按大同行一份,小同行半份的比例分摊的。

    “……后来,就变成了每年二万两――”

    “大同行说缴,其实没缴或者少缴,对吧?”

    “是,小同行们私下都这么说。”廖大兴点点头,“其实真正不交的只有日义成而已,大同行少缴是真得。再说了,海义堂的公账开销只有天知道。都是祝三爷的人在管。”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谌天雄来了兴趣。

    “这个不难,冯老板和朱老板是同乡,平时常在一起喝酒,都是听来的。冯老板是个人物!”廖大兴提起冯广丰,很有些仰慕的意思。

    “人好,做生意也有一套。难得不是个铜钱眼里翻筋斗的人!小同行里颇有几家对他很服气的,并不因为是赘婿而看不起他。”

    这番话问下来,大家对海义堂的结构、弊病也都略知一二了,不过廖大兴提供的消息只能说明他们拉小同行的想法是可行的,至于怎么拉,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正文【分卷阅读】 第八十五节 甜港风云--糖业公会

    现在就缺一个能够说得上话有点影响力的人来起头了。”文同归纳道。

    祝安倒是很有声望,还是海义堂的首领,如果能够说服他合作,会事倍功半。

    “不过,这次的风波如果最后没有一颗人头,就不能算是结局。”谌天雄说。暧昧的胜利带着极大的危险性。

    “再说,即使他愿意合作,以后就会面临在股份公司里和他争夺领导权的后患。”

    这样一个长期把持权柄的人,纵然一时服软交出权力,总是会心有不甘,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起异心,后患无穷。

    冯广丰此人倒是不错,却因为身份关系被多数人瞧不起,影响力不大。糖行里的其他人,他们又不熟。

    “我看也不必到处乱钻找人。”常师德想了半天,“既然对方派了冯广丰来接头,说明还是信任他的。我们干脆就结交这个人,把他收过来充当代理人。也用不着他登高一呼,只要把我们的意思准确的传达给他们就好。”

    当下叫廖大兴去大昌米行,和朱老板接头。

    第二天晚上,冯广丰果然如约而至。

    “收购价。华南是不会变得。”文同开门见山。对于在收购价上要不要对海义堂做出让步,大家一致的意见是不让步,让他们清楚的知道现在谁才是雷州糖业的霸主。

    冯广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还请几位掌柜再……”

    “你不必说了,”文同打断了他,“华南自在徐闻开秤,一直是二两五钱。华南不能自毁信誉。”

    商家最重信誉二字,这顶大帽子压下来,冯广丰自然无话可说。

    “不过,诸位的难处华南也是知道的,”文同道,“你们不合受了祝安的煽动,与敝行起了误会,敝东宽宏大量,只要大家自此和祝安一刀两断,敝东自然会照应!”

    冯广丰知道条件已经开出来了:他们必须抛弃祝安。但是好处在哪里,他还是不明白。就算同行们答应把收购价提高到和华南一样的二两五钱,以海义堂现在身败名裂的的形式恐怕也收不到多少了――华南的仁义之名,已经传遍雷州了。除非他们愿意出得更高,糖商们又不愿意。

    “敝东的意思是:华南可以代各家收购的糖。价钱,还是二两五钱――蔗农们也不容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大家都有得条生路不是?”

    话说得很漂亮,冯广丰只得连连称“是”,他自己原本也觉得海义堂压价的办法未免伤损蔗农过甚,不大厚道。

    “各家只要将银子交来。有多少银子,华南就帮大家收多少。华南从中不戴帽子,算是白当差。”

    冯广丰脑子极快,这倒是个办法。不过华南真得会为大家白当差?他一转念马上道:

    “那每石糖的九八扣。同业们自当奉上,算作华南的辛苦钱!”

    这算是极漂亮的一个举动了。十几万石的糖进出,九八扣也是一笔极大的好处了。

    “此是后话――”文同点点头,“不过,这个代收是有条件的。”

    所谓条件,即各家必须用现银向华南购买糖货,不得赊欠。

    “这个容易,”冯广丰连连点头,“本来各家收购也是用现银的。”

    “好。”文同说:各家交钱之后,华南就按二两五钱一石的折算标准交给各家记着糖货石数的栈单。

    不过,交钱之后糖行不能自行提货。所有的糖将由由华南运出雷州销售。销售之后,再按照栈单上的数字结账付款。

    “广州现在的行情是每石三两八钱。可能涨,可能跌,”文同说,“不管涨跌,华南最后就按这个行情给各家糖行结账。栈单上有多少石,就结多少银子。”他补充道。

    冯广丰大吃一惊,这是明摆着知道华南想搞垄断雷州糖的销售权。过去海义堂都没染指到这块。华南果然是野心勃勃。

    但是他连一个“不”字也说不出,不是不想,而是根本不敢。对方既然狮子大开口,自然是有持无恐。想到传闻中的十一颗人头。冯广丰的脖子后面一阵发凉。

    不过,往深里想各家也不亏:自己运到广州去发卖,行情也不过如此。虽然后市可能会涨,但是同样也有可能跌――这是保不定的事情。自己运出去,还要承担运费和路上的费用,也不是一笔小数字,一旦遇到海难或者海盗,更是损失惨重,甚至血本无归。

    特别是对于小同行,这个条件甚至是优惠的。因为小同行根本没有能力自运自销,都是委托大同行代销的,不但要出手续费,而且运售过程还要吃些亏,不是大同行把损耗都压到小同行身上,就是有各种花样的费用。

    如果能以三两八钱的行情在雷州就地成交,各家估计也会乐于接受。

    相比之下,华南的风险要大的多。即使广州的行情能够维持不变,华南还要倒贴运费和一应花销,若是跌了,还会大亏。

    他们既然开出这样的条件来,显然是看准糖价会大涨。但是糖价涨跌,除了丰歉之外,和“洋庄”的需求有很大关系。那些海外蛮夷每年对糖的需求量是多少,是很难预计的。

    冯广丰想了想,才慎重道:“这样做,对各家同业自然是极大的好处了,但是糖价波动甚大,万一行情不理想,贵东必然大受损失。此事如何使得?”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文同开始恭维他了,“海义堂的二十一家同业,难得有冯老板这样深明事理的人:即能顾己又能顾人!”

    “不敢,不敢。”虽然知道对方是恭维话,但是冯广丰在海义堂里一贯是个被人瞧不大起的主,现在有人赞赏自然高兴,“文掌柜过奖了。”

    “当初祝安要大家压价的时候,海义堂上上下下只有冯老板出来为蔗农说了句公道话。这一点,实属不易。”文同一见有效,按照预先的“演习”的布置,继续恭维他了,“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海义堂的人,居然连这点见识也没有,真是枉费了冯老板的一片心意了。”

    听到这句,冯广丰心里一阵激动。自己在海义堂里多次建议:不能因为要和华南对抗而伤及蔗农――从长远看对整个雷州的糖业都是不利的。为了这些话他一直遭人的冷眼,甚至被人恶语相加。想不到华南如此的欣赏他的言论,一时百味杂陈,说不出话来了。大有知己之感。

    “至于华南为什么这样做,也是有缘故的。”眼看他的神色起了变化,文同知道这番说辞起了效果。便很恳切的说:

    “敝东这样做的用意,无非是自从开了海禁之后,出洋贩货的船只越来越多。各种货物运贩出去不算,那些夷人自己也来做生意了。有些贩洋的户头。为了自己赚几个小钱,故意杀价,一家价钱做低了,别家要想抬价不容易。夷人也是精明的,瞅准这点,你要高价他就另外找人,总有人肯卖。自己人杀自己人,砍得血淋淋的,你说可惜不可惜?”

    冯广丰自己也去过广州几次,虽然没直接做过“洋庄”,但是知道文同说的不假。

    “所以。华南就想联合雷州的糖业同行来共进退。”文同道,“这便是初衷。”

    冯广丰点点头:“若是要共进退,就该盈亏共担才是。现在的做法,华南的风险太大。”

    “的确。但是华南初到宝方,又不合与同业们发生了一场冲突。虽然是祝安捣的鬼,但是毕竟有些芥蒂,需要徐徐化解。人心一不齐,纵然为了大家好,也难免有误会的成分。所以这一次,华南就多担一些风险了。”

    “难得文掌柜如此坦诚!”冯广丰对华南的印象大好,“海义堂那边,我一定尽力去说合。只是――”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各家只要交收购的糖款来就可以了,还有没有其他花费?”

    “一概没有,除了九八扣的规费。”文同说,“这笔利益,我知道原是各家糖行的好处。不过华南最近几个月来没有收取,所以还得商请各家相让。”

    “这件事我可以做主。”冯广丰点头道,“不过由华南总承销全部糖货的事情牵连甚众,必然还有一番波折。”

    文同提议,让各家糖行主事的人都来,召开一次会议商量章程,看看大家还有什么疑惑,可以当场提问,免得来回传话浪费时间。冯广丰觉得这样不错,但是又怕邀请不全――有些人胆小,华南现在的“威名”也不小了。

    “没关系,会议不在华南糖行举行,”文同早就想好了,“二天后,就在艾嫂家里‘吃花酒’如何?”

    “好!”冯广丰连连点头。这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