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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青岚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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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筱茹要进宫的那天,洛洛居然也出现在了如容的院子里。这些天处理完朝上的事务后还要忙着照顾瞻塙,我竟然忽略了她……没想到她会过来,我心里暗暗开心着。可一想到郭筱茹待会也会来,只好先把洛洛打发回去再说,面对向来高傲的郭筱茹,洛洛总是会受到无形的伤害;况且,筱茹的身份已被大家默认,唯独洛洛还蒙在鼓里,我担心她会知道。
可转眼间筱茹已在面前。来不及了……瞻塙的奶娘向她行礼时的态度,我不禁捏了把汗。
这恐怕是我在洛洛面前最狼狈的一次,幸好,她没有发现。
瞻塙果真中了可怕的失心蛊,我不能为了救他而失去如容,一定要找出下蛊之人……正和昆廷聊着蛊毒的事,抬眼洛洛已不见了;郭筱茹在每次看洛洛时那不屑一顾的表情,以及她面对我时略带妖媚又有点小鸟依人的样子,般若两人……该怎样做才能两全,在爱着洛洛的同时,不让她受到伤害。
此时除了抱紧她,我什么都不能做……
相信一切都会像拂晓时天空那抹淡红的曙光,驱散夜的黑暗。
然而,本以为能结束的黑暗,仍然在继续。据郭筱茹所说的,曾和昆廷同门的师兄,名叫姜池,亦是擅长蛊术者;两年前被师父逐出师门后便浪迹四海,最近在京城发现他的踪迹,且极为可疑。这原是可喜的线索,我的瞻塙或许有救了。可是,却被告知当天和洛洛在宫外的男子就是这名叫姜池的苗疆人,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呵,我怎么能这么不信任洛洛呢,说不定只是巧合罢了,姜池是苗疆人又如何,他和洛洛在一起又如何?怎能由此就轻易的和瞻塙的病联系起来呢,恐怕我是被瞻塙的病弄得有些疑神疑鬼,草木皆兵了。
遣了郭筱茹,一个人静下来,心里隐隐感到不安,回想连日以来的种种,似乎是被谁策划好,等待时机成熟时,一齐被推向深渊,总有几个人摔得粉身碎骨。
“三皇子,瞻塙的奶娘在屋外要见您。”丫鬟淡淡的语气打破了沉思,我心中一惊,这么晚了,该不会瞻塙的病有什么变化?若是如此,她没有必要亲自来的,那会是什么事?
“请她进来吧。”
“是。”
奶娘一进房间,立刻跪了下来,带着哭腔,惊恐道,“三皇子……奴婢……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起身去扶奶娘,慰抚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是不是有关瞻塙的?”
奶娘战战兢兢地说道,“是的……少爷中了蛊的前一晚,奴婢曾看到有人趁奴婢不在的时候进了少爷的房间。”
“哦?你看清那人的长相了么?”事情似有转机,我急切的问道。
却见奶娘支吾了一会才开口,“奴婢见着了,可是那人……”
“那人怎么样?”
“三皇子恕罪,奴婢看到她穿着皇妃娘娘的衣服,而且身上的玉佩和皇妃娘娘的那块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奴婢才认定那人是皇妃娘娘,奴婢可不敢冤枉娘娘和欺瞒三皇子呀。”奶娘再次跪下,磕了个响头。听罢奶娘的话,我愣愣地站着,从没有过的不知所措。
为什么会是洛洛?从出宫去见那苗疆人姜池,到出现在瞻塙房间的人影,我所得到的证据无不指向她,可她又怎会是那下蛊的人呢……她有何理由去害瞻塙?我知道,她的心根本没有完全放在这宫里,她又如何会为了夺得权位而去算计我的儿子呢,一定是有人陷害她的!那又会是谁呢……
时日不多了,自瞻塙中了蛊已有七天,想在三天之内找到真正下蛊的人的,希望实在很渺茫。过了这三天,再去救瞻塙,也无法令他痊愈……而如容尚未知道解蛊的另一种方法,她要是知道了的话,必会做出傻事的。
那么,用那个方法是不是就能找到下蛊的人呢……赌一赌好了。
可惜我错了。
我不该让大家去指证下蛊的人就是洛洛,那日看到她百口莫辩,无助的样子,我的心撕裂般地疼痛。最后,如容救了瞻塙,牺牲了自己,而那时我不该失去理智地打了洛洛,可我能怎么做,才能用自己做的戏去瞒住每个人。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太晚。
让洛洛呆在后殿也好,至少这样她就不会看到我娶郭筱茹时候的样子,不会再去伤到她。我要做的,便是去承担自己一个人造成的现在的局面。
在权力和感情之间,我最终选择了前者。
其实,若不是你的出现,我只会把篡夺皇位看做是理所应当;是你让我懂得了我能追求的不仅仅是权力,还有倾注于某个人身上的深刻爱。
而我最后还是宁愿牺牲掉自己的爱。对不起,洛洛……
第28章 麝香
    “洛洛、洛洛——”
耳边有个声音不断在唤我,我抬起沉重的眼皮,交叠的重影映入眼底,汇成了一道清晰的剪影,不似梦境。这般情景已仿若隔世,如今真切地呈现在面前,令我不由得难以相信这一切是真实。
“哲渝……真的是你?”卡在喉咙里的声音,闷闷地发不出来。稍微动一下都觉得全身像被针扎,刺痛、疲软无力……抬眼望见床头不太精细的雕花,它告诉我,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而且,已不在宫中。
听见踏入房间的脚步声,接着是熟悉的声音,关切地问道,“洛洛醒了么?”
哲渝轻轻环过我,把我扶起来,肌肉的酸痛让我动作变得迟缓,极不利索,哲渝索性把我拥进他柔柔的怀抱,让我把头靠在他温热的颈窝里。几月未见,对他的陌生感比之前分离了五年还要强烈,如此亲近我居然感到不习惯,甚至有点尴尬起来。
“睡了这么久,再不醒我可要找大夫来了。”朱高煦咧嘴笑笑,轻声道。他没有穿宫服,换上了一身便装,如从前他以邬孟昶的身份出现时候那般,多了几分亲切。
“我睡了多久……这里是哪……”我抬起头问道,哲渝眉睫下一丝波澜忽闪,蓦的映入我的眼中。
他的双手把我箍得更紧,生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我被他勒得有点喘不过气,抖动身体想挣开他。他似乎也觉察到不对,便放开了手,轻抚我的额发,轻吟道,“洛洛……你一睡就睡了两天。有那么一瞬间,我好怕你醒不过来,好怕眼前的你又是我的一个梦。”
“都怪我下手太重,洛洛,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既然没事了,你们小两口就好好叙叙旧,我不打扰了,告辞。”说罢,朱高煦踱着轻步匆匆离开了房间。
“你近来可好……”沉默良久之后,我淡淡地问道,如疏离的朋友随口的关心问候,少了从前那样深沉的爱恋与久别后再聚时的激动情绪。我们已在不知不觉中走到这一步,退不回去了么?
“嗯,你呢”他浅笑道。
“你都看到了,如今我的心恐怕已经残破不堪了,还有谁能让我去相信,去依靠……我曾经以为你能,可是我错了;我以为他可以的,结果还是让我失望了。”沉寂了一个多月的悲伤,终于找到宣泄的缺口,顿时鼻子一酸,泪湿了眼眶。我把头埋进哲渝结实的胸膛里,尽管不能依靠,至少留有回忆的余温,找到慰藉。
他捧起我的脸,拭开脸上的泪痕,一个轻巧的吻落在我的唇瓣,内心如蜜糖般的甜腻油然而生,心跳也同时快了几拍。只有他的吻,才能找到那甜美的、紧张的感觉,再加上一点点不由自主的冲动。我回吻他,如同他吻我时轻盈细腻,不敢踏入他的领地侵蚀了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的最后的防卫。可是,这份甜蜜的心情是我和他之间专属的,我吝啬地不让它在第二个人身上拥有,来捍卫我对这个我等了多年最终却让我空等一场的男人独一无二的爱。
“我先去那点吃的过来,等一下要给你些东西,那东西我准备很久了,不过,你要先给我乖乖吃饭了再说。”话语止在他轻吻我额头的那刻,柔柔的,比起冷漠的语调更难以招架,我心里无形的墙正土崩瓦解。
“什么东西?”我盯着他,好奇地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微笑道。那是发自内心的明媚的笑,或许是因为他不轻易在脸上露出,每回他这样的笑都能摄住我的三魂七魄,莫名地为之癫狂。
“小姐,这是易公子吩咐送来的午膳。”侍女有礼道,端来了几样还算精致的菜色,摆好在桌上。
“请问……这里是哪?”我问那侍女。从房间的摆设装饰观察,这府邸的主人应该地位不差且略为富庶,甚至可能是朝中官员。听我这么一问,那侍女笑道,“回小姐的话,这里是郭将军府的别院,平时招待客人的厢房都在这。而从这条小径往左边走,就是将军府的正院。”说完,指了指门外的庭院小径。
“是郭伦将军么?”我吃惊问道。
“正是。”
我竟然在华郡主郭筱茹的父亲——郭伦将军的府里……难道哲渝来京城之后一直住在这?他同郭将军认识?
“易沐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何会在这?”我继续问她。
“易公子和易夫人两个多月前来到府中,郭将军对他们以贵宾相待,留他们长住于别院里,至于为什么,小的就不知道了。若平时有什么事,郭将军一般就会宣他过去,倒是我家大小姐入宫前常到别院来找易公子。”侍女站在一旁,恭敬地回话。
易夫人即是……夏侯珏!她果然也在。唔……华郡主入宫之前经常去找哲渝,为什么呢?哲渝和她之间有什么事么?好像还有好多事是我所不知道的……
“我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是。”
刚过晌午。京师的冬季极少会下雪,但依旧是冷得结霜。随便用了些午膳,对府里不熟悉,不想在外面走动,我一个人拥着狐裘衣,挨着暖炉静静坐着。已经过了近一个时辰,哲渝还没有回来,他究竟要送给我什么?心里有点期待,可又有点说不上来的不安。
忽然嗅到某种特殊的味道,正在空气里弥散。虽然不尽相同,但由于最近几乎天天都服药,对药味很敏感的我能肯定那一定是也药的味道,而且这味药的特殊气味,似乎在哪也闻到过,到底是什么药……一时半会竟想不起名字来。
“已经好了。”哲渝冷笑着走进来,说道。他身后跟了个丫鬟,她手中端着的托盘里,正是那碗药,刚刚熬好,还徐徐升起腾腾的白烟。丫鬟将碗放下,关上门匆匆走了。这就是他要给我的?我以狐疑的眼神盯着哲渝,等他发话。
“喝了它。你不要回宫了,我带你走,好么?”他轻轻搂过我,疼惜道。
忽而明白了他的意图,我只觉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杨哲渝,你竟想要这样……
“是麝香,对吗?”我冷静说道,“你觉得我会喝?”
“我知道会很痛,但是没事的,洛。”他把药碗递至我面前,轻声道:“我会在旁边守着你的,喝吧。”
望着眼前那碗浓黑的药,我冷哼,“你很介意他么,这个孩子?非要置他于死地你才开心?也不问下我愿不愿意,就一厢情愿地要杀掉我的孩子!杨哲渝,我觉得你真可怕,我总猜不透你在想些什么。”
“难不成你要拖着这个不属于我们的孩子离开?洛洛,你可知当初我听到你有身孕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当你拒绝和我离开,入宫被册为皇妃的时候,我几乎要疯掉,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他蹙眉,哀叹道。
“你又曾想过我的感受?五年前,我以为你死了,我执意要等你,好不容易真的等到你,也等到了你的妻子,我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娶她,我宁愿自己一辈子都不知道你还活着,至少我还能安心地去接受另一个人,能开心地和他在一起。”说着,我不禁有些心酸。
他双眸变得有些许黯淡,低叹,“从现在起,我会补偿你为我付出的一切,好么?”
摇摇头,我冷声说道,“谢谢你的好意。”
“还是不行吗?”他问道。
看到他失望的神情,我稍有犹豫,却还是开了口,说道:“倘若你的夏侯妹妹有了你的骨肉,而有人要她亲手杀掉那孩子,你觉得她会愿意吗?而你又会作何感想,那毕竟是你的亲骨肉,你就没有一点点的于心不忍么?同样,这是我的孩子,也是燧的孩子,我是不会伤害他的。”
听完我的话,他身体一震,惊异地盯住我。我见到他眼里微妙的情绪,虽解读不出是何种心情,至少,我的话给了他连我都意想不到的震惊。
顷刻,他又隐没了刚才一刹那流露的情感,装作若无其事道:“我只想知道,你的心意是不是变了?当真没变的话,就证明给我看。”
他还在执着,我进退两难。
我的心,早已破碎,何以再变……
也罢,眼前的人是我苦苦等待的那个人,无论他做过什么,都还是我最爱的人,我在和他赌什么气呢!为了自己的那点自私,而不顾他的感受,若有身孕的是夏侯珏,我也一样会心痛。
我接过那碗药,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眼前一片朦胧。对不起了,燧,我没能好好保护这个孩子,如今还要亲手毁掉他……
药碗送到嘴边,轻抿,已尝到药汁的苦涩,混合了咸咸的泪水,心里顿时百味陈杂。
“够了。”哲渝伸手推开了我手中的碗。药碗落下,浑浊的药汁洒满一地,药的气味在房内久久不散。
我瘫软地靠入哲渝的怀中,泣不成声。
“如果会让你这么痛苦,就不要喝了。我怎么会这样做,怎么能这么伤害你呢?你在我身边我就该满足,干嘛还要逼你,令你伤心……”他自言自语地轻喃。
“哲渝,能理解你的心情。”
可我终究是要回宫的,我是朱高燧的妻子,已成事实,无法改变了。
第29章 真相
    在将军府的别院休养了几日。别院里的待遇比崇和殿的后殿好许多,侍女们都伺候得有条不紊,我亦自得其乐。哲渝每日都会来我的房间来看看我,却不再提要带我离开之类的话了;当然,我决意要回到朱高燧身边的事也未向他提起。因为,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才能再回去了……燧这次把一切做到最绝情,几乎把我推向了深渊绝境,而我还像在等待着什么,静静等候;是在期盼他的回心转意么?可我还有被他挽留的希望么?如今他有了华郡主,为了他的野心,他所追求的权力,他可以抛下他身边的所有。
“孩子,如果你的爹爹不要你娘了,以后我们该怎么办……”我轻轻抚着小腹,自言自语道,脑子顿时空白一片。
“小姐,易公子请您过去一趟。”侍女的话把我惊醒。我猛地抬头,怔怔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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