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蓝刀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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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的领导很快回了电报,他让我们安心等待,保证自己和货物安全,小心行事。
303客轮上共有173名不同国籍的乘客和60名水手,我和小吴与大多数人相处得很融洽,只是那个船长,似乎不愿意和我们多交谈,我总觉得他像是在监视我们。
希望一切都是我多心。
1981年5月11日〓天气〓阴转小雨
今天客轮抛锚维修,我和吴参谋,还有许多乘客一起站在了前甲板上,好久没有呼吸到新鲜空气了,看着四周茫茫的深蓝色大海,303客轮如同一个小小的孤岛。我忽然有了一种恐惧感,莫名其妙。
客轮维修后继续行驶的速度依然缓慢,令我懊恼的是无线电和发报机又坏了,我开始冲负责管理它们的年轻船员发火,抱怨他们的工作能力太差。可这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又和北京失去了联系。
我和吴飞去坚守着我们的保密箱,它们很安全,这使我们两人分外高兴。只要能平安到达陆地,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大半。
夜里,我睡不着。我的生物钟早已经被暗无天日的海上生活所打乱,我坐在休息舱内写日记,看着昏黄的艇灯,我无比怀念北京家中的温暖灯光。
正南,你一定要好好照看两个孩子。谢谢你。
1981年5月12日〓天气〓多云
今天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船上有船员打架了。打得很凶,我只听到隔离舱内乒乒乓乓的一阵大响,随后就有两个船员被拖了出来,他们浑身是血,不知是死是活。其他的乘客十分害怕,那个船长对我们解释说,他们偷了东西,所以我们才采取了措施。
拖出来的人被关进了禁闭室,我想去看看他们,被小吴阻止了,他神色严峻地说:“先看看情况再说。”
我独自偷偷去禁闭室看了看,被打伤的一个人竟然是副艇长。这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害怕起来,去查看无线电和发报机,它们还是坏的。我急忙找到小吴商量,他低头不语,最后说:“咱们还是要照看保密箱,万一发生什么不测,也要保证它们的安全。”
我点点头,表面上很平静,其实心中已经乱成一团。是的,不论怎样,我们要保证货物的安全。但在这茫茫大海上,我们又能如何去保护它们?
怎么办?
林兰的日记写到这里嘎然而止。鲁炎注意到笔记本自5月12日日记那页之后,有明显的撕毁痕迹,看来有一些纸被人故意撕掉了,撕毁的痕迹很陈旧,肯定不是打捞之后的行为。
这是谁撕的?鲁炎忍着悲痛,在脑海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是母亲?还是其他人?
“鲁炎!”
一个急匆匆的声音打断了鲁炎的思考。他回头一看,那名少校参谋正从电梯里走出来。
“太好了,你还没走。”参谋松了一口气。
“您好,您找我有事吗?”鲁炎合上笔记本,起身问道,“是不是会开完了?”
“是的。”参谋点点头,走到鲁炎面前,低声说道:
“夏司令员请你上去一趟。”
凌晨四点,土耳其宪兵突击学校的一间大型木质宿舍内响着鼾声,汗水和枪油的味道混成一股刺鼻的气味无处不在,每个床头都放着应急出动的枪支和装备,队员们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合衣而眠。
“嘟!”随着一声哨音,宿舍内灯光大作,来自各国的队员们疲倦地揉着眼睛,下意识地从床上坐起。
“都给我滚起来!你们这些懒猪!”阿卡大步走了进来,两名助手拎着两只铁皮桶跟在他身后,阿卡冲着睡眼惺忪的队员们大喊道,“脱掉你们的衣服!排成一列!该吃早餐了!”
三十多名队员光着脊梁,穿着训练短裤,顺从地赤脚排成一列。阿卡带着两名助手径直向第一名队员走来。
张冲知道这名黄发碧眼的队员叫做杰克,来自荷兰皇家海军陆战队“和平女神”之旅的BBE应急特种部队,是一名作风强悍、体能充沛的特战队员。
“快!吃了它!”阿卡从助手的铁皮桶内抓起了一枚黑乎乎的生鸡蛋,强硬地送到杰克嘴边。
一股浓烈的鸡粪恶臭钻进了杰克的鼻孔,他的脸上露出难色,犹豫了一下,还是服从地接过鸡蛋,然后拿着鸡蛋轻轻在自己的额头上一磕。
“啪!”
“啊!”
鸡蛋壳破碎的声音和杰克的惨叫声几乎是同时响起。在他嗑碎鸡蛋的同时,阿卡飞起一脚,厚重的陆战靴狠狠踢在了杰克的小腹上。杰克大叫一声,身体飞起,重重地摔到地板上。
“你这头猪!我要你把鸡蛋整个放进嘴里,而不是磕碎它!”看着倒在地上痛苦抽搐的杰克,阿卡怒不可遏地喊道,“你这头蠢猪,难道你在战场上还指望生火把它烤熟吗?”
杰克还在地板上低声地呻吟,阿卡的那一脚踢得实在是太狠了,一名助手将他扶起,搀扶他坐到床边休息。阿卡没有再理会杰克,继续走向第二名队员。
张冲站在第二名的位置上,冷冷盯着阿卡眉骨上的刀疤,沉默不语。
“冲先生,你发什么楞?”阿卡走过来,向张冲诡异的一笑,讽刺道,“是不是在想念你在中国的女人?先吃掉你的早餐!”
张冲接过一枚沾满鸡粪的生鸡蛋,直接放入口内,大口咀嚼了起来。鸡蛋壳在口中的破碎声尖锐刺耳,听得不少队员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教官,我只是在看你的刀疤。”张冲咽下最后一口混着蛋壳的生鸡蛋,挺直腰板,大声回答。
“哦?刀疤?”阿卡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转身对着全体队员说道,“这是在中东战场上我同斯里兰卡叛军猛虎组织的黑虎敢死队队员搏斗时留下的伤疤,你们这些蠢猪,皮肤光滑得和女人一样,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战争!”
“中国冲!你的脸颊上也有伤疤?它是怎么留下来的?”张冲的一句话,引发了阿卡引以为豪的一段从军经历,他不由对这个执行命令干脆利落的小光头产生好感。
“报告教官,我的伤疤是被鳄鱼咬后留下的。”张冲淡淡地回答,声音不卑不亢。
队伍中响起了一片惊叹声,阿卡也皱皱眉头,问道:“鳄鱼咬到了你的脑袋,你还能活命?我不太相信。”
“报告教官!中国人就会说谎!请不要相信他!”
张冲还未开口,一个响亮的声音从队伍中冒了出来。
张冲慢慢回头望去,第二排最后一名黄皮肤的队员正望着他,目光里尽是不屑和嘲讽。
“哦?武田英豪!你为什么这样说?”阿卡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说中国人就会说谎?”
被叫做武田英豪的队员从队伍中走了出来,站在队伍前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来自信奉天皇和武士道精神的日本国,现任日本海上自卫队特种中队中队长。上世纪中期,日本和中国有过一场战争,但战争只是战争,是由当时的政治环境造成的。但中国人竟然编造出我们日本军人在中国南京制造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还告诉世界我们杀死了他们三十万手无寸铁的人民,这分明就是撒谎!我从小学上到军校,没有在任何一本教科书中发现
南京大屠杀的踪迹,我的祖父曾是一名优秀的军人,他曾告诉过我,为天皇效忠的军人绝对不会做出违反人道主义的事情。”
武田英豪说完后,盛气凌人地盯着张冲。少校阿卡转身问道,用怀疑的语气问:“中国冲,他说的是真的吗?你有没有在欺骗我们?”
张冲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虽然他的心中早已怒气冲天,却依然淡定地说道:“教官,中国人是不会说谎的,只有一些虚伪狡诈的人,才会擅自修改教科书,做那些龌龊的掩耳盗铃之事!”
“我们中国通常称其这种行为叫做……”,张冲故意拉直了声音,而后响亮地说道,“放屁!”
队伍中顿时响起了一阵轻微的笑声。
“教官,请不要相信他的话。”武田气急败坏地说,“他在撒谎!他说的话都是谎言!”
“我们中国有句话说得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张冲冷笑着说道,“教官,您如果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用实战检验一下。”
“我不希望我带出的队员是一名骗子!”阿卡看看武田英豪,又看看张冲,问道,“怎么检验?”
张冲微微一笑,自信地说道,
《火蓝刀锋》146(2)
“请允许我去抓一条鳄鱼。”
“第二阶段的龙渊任务还要继续进行,小鲁你放心,黑星潜艇已经被我们牢牢掌控了,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目前的中心工作是完成好‘和平利剑——2000’的军事演习。”
“我和你母亲是大学同学,她是一个对国家和党万分忠诚的优秀学者,也是一个胆大心细的巾帼英雄,我们绝不会让她的尸骨长眠于海下!”
“等到黑星潜艇重见天日的那一天,一切真相都会大白于天下。小鲁,你不要急于求成,人生很多时候,是需要等待的。为了别人,也为自己。”
……
夏松青告诫的话语一直围绕在鲁炎耳边,久久不散。他把头轻轻靠在吉普车坐椅的靠背上,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内心中早已经波涛汹涌,巨浪滔天。
“母亲的尸骨在什么位置?是否在第一隔离舱内?她是如何死去的?”
“黑星潜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事?
“潜艇有核弹吗?母亲所说的货物是什么东西?是那枚龙渊任务资料中描述的核弹吗?”
……
一个个未揭开的秘密像一株株暗夜中生长的诡异植物,它们生长出妖娆而结实的腾蔓,将鲁炎的心层层包裹起来。
窗外,下雨了。雨珠打在车窗上,发出闷闷的响声。清澈的水滴像一道道流淌的泪痕,从车窗上蜿蜒辗转,缓缓滑下。鲁炎盯着它们滑动的轨迹,眸子中充满了淡淡的哀愁,他怀里还在抱着那只装着笔记本的公文包,宛如抱着一个希望。
“怎么了?想什么呢?”坐在一旁的龙百川问道,“刚才司令员和你谈什么了?”
“谈了谈黑星潜艇的事情。”鲁炎侧过头对龙百川说,“科长,龙渊任务没有完成,我的心一直都悬着呢。”
“你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龙百川轻松地说道,“这是我们大家的任务,不是你个人的,你不要把责任啊、义务啊都归到自己身上,完成也好,完不成也好,出了问题是大家分摊的。”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鲁炎解释着,慢慢低下了头,说,“毕竟,我母亲在潜艇中遇难……”
“那你更应该多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肖海毅从副驾驶的位置转过头来,笑着说,“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我们都理解你心中的悲伤,但烈士已逝,余者戚戚,生活还要继续。”
“换句话说,死固有轻于鸿毛,亦有重于
泰山,这是我们每个军人都有可能面对的艰难抉择!比如第一次执行龙渊任务时,你不是也面临着生死考验吗?而你当时想没想到过死?”
“没有,我当时只是想着如何把任务完成好。”鲁炎一边回忆一边感慨地回答,“旅长,那时候我的确什么都没想过,根本没有时间去想。”
“对了!就是这种什么都没想过的感觉!”肖海毅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死没有那么可怕,作为军人,特别是我们这种担负作战任务的部队,生死对于我们,不过是瞬间的一颗子弹、一道刀疤罢了!”
众人说话间,吉普车一路绝尘,驶进了陆战第7旅的训练基地。
宽大的两栖训练场上杀声震天,官兵们在为备战中俄演习做最后的准备。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鲁炎透过车窗,看着训练场上奋力拼搏的战士们,会心地笑了起来,“旅长,这话说得还真在理!”
那天清晨过后,阿卡最终没有同意给张冲捕捉鳄鱼的机会,他对张冲这样解释。
“这里是宪兵突击学校,不是斗兽场,如果想证明你所说的是实话,还是在训练中多体现自己的实力吧!”
此刻,深夜风急,海波起伏。
“下潜!再下潜!都给我滚下去!”
教官阿卡站在一艘宽大的橡皮舟上,将捆绑着双手和双脚的队员们一个个踢下海去。队员们只穿着一套迷彩作战服,没有携带任何潜水装备和器材。他们要孤身潜入水下20米至30米深的地方,然后在水下挣脱手脚上的绳索,再浮出水面。
土耳其附近的爱琴海海域是宪兵突击学校进行水下突击训练的天然场地。这里的海水昼夜温差大,常年风高浪大;海底环境复杂,暗流涌动,暗礁密布。多变的水文环境无疑给队员的训练带来巨大的难度。
第一艘橡皮舟上的队员已经下潜,一架黑鹰武装直升机开着两盏巨大的探照灯,在队员们的训练水域上空进行悬停。
风越来越大,四艘橡皮舟像四片树叶似的在海面上晃动漂浮。突然,一只橡皮舟失去了控制,船舷狠狠地撞在礁石上,瞬间橡皮舟就被一个巨浪打翻,倒扣在海面上。顿时,张冲和第二组的其他六名队员掉入了茫茫大海之中。
水下漆黑如墨,张冲在冰冷的海水中调整身体,依靠感觉向水面上游去。
他浮上水面,深吸了一口气,借着探照灯光看到阿卡冲着水面大叫:“蠢猪们,你们连一艘船都照看不好,真是一群废物!现在我命令你们7个人一起向东南方向游去!在那边有一个孤岛,给我带上一把沙子再回来!”
“报告!教官,有人吐血了!”第一组刚刚钻上水面的一名白人队员费力地拖着一名同伴,向阿卡大喊,“他的肺部在潜水时受伤了!”
“把他拉上来!”阿卡冲着那名队员气急败坏地喊道,“真是个废物!”
“你们!还在楞什么?快点执行命令!”阿卡把那名受伤的队员拉上橡皮舟,而后转身冲着在水中发楞的7个人吼道,“这是对你们的惩罚!”
张冲看了另外六名队员一眼,转身向东南方发力游去。六名队员见到张冲像只鲨鱼般地蹿进了大海,急忙挥动手脚,争先恐后地在水中奋进。
同在第二组的武田英豪上次被张冲抢白了几句,心中满是怨气。他使劲浑身解数,手脚并用,努力向最前面的张冲游去。
武田英豪劈开冰冷的海水,用力蹬着双腿,任凭飞溅的水花迷住眼睛。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丢失了张冲的踪迹。他只觉得自己分开的水纹像雷达讯号般地阵阵传开,却看到张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