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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终极罪 作者:朱维坚-第43部分

小说: 终极罪 作者:朱维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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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喜欢上了这种气氛。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日子好象就在昨天, 我们好象又回到了青年时代、热恋的季节……也巧,那几天队里案子也少,我们难得地清闲了几天。咔啡厅那天晚上的情景,我永远记在心中……对了,那天晚上,妻子还专门为我唱了一首歌儿……我也第一次欣赏了她在这种场合的表演。 

我还记得,当时,妻子离开座位,走向前面唱歌的小舞台,对乐手们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把麦克拿到口边道:“各位来宾, 亲爱的朋友们,我是这个咔啡厅的歌手,我曾为很多尊贵的客人演唱过,今天,我要为一个特殊的客人献上一首歌,这位特殊的客人,就是我的丈夫、我的爱人!”

妻子把手伸向我,客人们的目光都转向我,我有些不好意思,也有几分得意和自豪。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妻子,才发现,尽管许多年过去,妻子还显得很年轻,很漂亮,而且与初恋时不同,现在,更有风韵,透出一种成熟的美。

妻子继续充满感情地说着:“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几天前,我们刚刚纪念了结婚十五周年。 在这十五年中,我们共同度过了很多难忘的日子,我们有过争吵,有过冲突,有过误会……但,今天我才理解到,这一切都是幸福的组成部分。在十五年之后,在这个夜晚,我要对着我的丈夫,对在坐的朋友,也对整个世界大声说:我爱你,我的丈夫,我的爱人……”

一片掌声响起,人们再次把目光都落到我身上,我的眼睛湿润了。

妻子停了停又说:“我还要对我的丈夫说, 你不是一个完美的丈夫,但你是一个好人,一个真正的人。因此,我要演唱一首歌,《好人一生平安》,把它献给你,祝你一生平安!”

掌声响过,妻子歌声起:

“有过多少往事,好象就在昨天……”

妻子望着我唱着,眼里渐渐也含满泪水。

……

那几天,小赵和苗佳也在忙着,忙着筹备婚礼。他们照了订婚像,照像时还拉上了我们。当时,小赵穿着笔挺的西服,苗佳穿着雪白的婚纱,两人都精神极了,真象所说的郎才女貌。小萌萌也穿着新衣服,与他们合照了一张。

他们照完后,又拉扯着我和妻子照了一张合影。

那几天, 妻子和我好象又回到初恋季节,陷入到爱河之中。我深切地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和幸福,这一切,将永远地留在我的记忆中……后来我才知道,那都是一种补偿,是给予我的补偿……

不,也许说透支更为合适。

是的,生活并不会永远这样,每个人的生活也不都是这样。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制造黑暗和罪恶,我们刑警的职责是消除和打击他们;还有人在受苦受难,刑警的职责是拯救他们。在享受了幸福之后,夏城的一切又浮现在我的心头……

3

那天夜里,我做了个梦。

那是一片荒无人烟的荒山野岭,天阴沉沉的。梦中,周春抱着萌萌在逃跑,金显昌、金世龙一伙在后边追赶着。

金显昌一伙抓住了周春,把萌萌抢到手中,狞笑着掉头跑去。

周春追赶着……不知不觉,周春变成了我。

我追赶着金显昌一伙,步履非常沉重;我使尽力气,脚步却越来越沉重。

前面,金显昌一伙站住了,掉回头对我哈哈笑着。我费尽力气,也难以接近他们。

金显昌将萌萌举了起来,要往地下摔去。我大叫着拔出枪来,扣动板机。

可是,我既未喊出声,枪也未响,我扣了几次板机,枪仍然未响。

金显昌一伙笑得更高兴了,而且,他们举着的萌萌忽然变成了园园。园园挣扎着,呼喊着,从口形上可以辨出,他呼喊的是爸爸。

这时,郎书记也出现了,他站在金显昌一伙后边,漠然地看着这一切。我指着金显昌一伙,请他制止他们,可郎书记不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却皱起眉头,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黑乎乎一大片向我罩过来,把天都遮暗了……

我向后躲闪,却已无处躲闪,不由大叫起来:“啊……”

我从床上猛然坐起,从恶梦中醒来,满脸是惊惧的汗水。

妻子被我惊醒;欠起身,“怎么,做恶梦了……”

我出了口长气:“没什么,你睡吧!”

妻子把一只手臂放到我身上,睡去。

我坐在床上,却再也无法入睡。自回到家中之后, 尽管我的身心一直浸泡在幸福之中,但不知为什么,经常做到关于夏城的梦,特别是刚才的梦,已经做过多次了……据说,梦是潜意识的反映,当我睡着的时候,夏城的一切又顽固地从潜意识中浮现出来,使我不能安枕……难道,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吗,还在呼唤我吗…… 

就在这时,床边的电话铃忽然响起,我摸黑抓起话筒。万没想到,电话里传来的是夏一民的声音。我又惊又喜,简单地互相问候几句后,问他有什么事这时候来电话,夏一民说:“没什么事,睡不着, 就给你打了个电话……对,我已经不在报社了。”

我很惊讶:“什么,你不当记者了……”

夏一民:“对,我调省委办公厅了……回来后, 我把自己在夏城的经历写了一篇文章送给几家报纸,因为牵扯到夏城主要领导,都觉得挺敏感,不敢发。我一生气,就通过关系调到省委了,给领导当秘书,也往权力圈里混混……昨天我又把稿件送给省报,这回他们格外重视,昨天一个朋友跟我谈了,说他们主编看了,很快要组织人员去夏城了解情况,如果属实就发表,还要向有关部门反映。我想,你们是重要的证人,希望调查到你们时,能如实反映。”

我满口答应。夏一民又问我们在夏城的案子办得如何,为什么回来了,是不是周春找到了。我沉默片刻,叹口气道:“一言难尽……周春死了,我们只好回来了!”

夏一民:“这么说, 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你们就这样算了吗……李队长,我看你最好再去夏城一趟,过几天,我可能也要随报社的调查组去那里,我想和你并肩作战,你说怎么样……哎,李队长,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害怕了?”

我不知如何回答。夏一民停了停又道: “李队长,我理解你,我的话可能有点过份,你不想去就算了……不过,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内部消息透露给你,听说,我们省委班子要调整,中央很快要新派一个省委书记来。”

这条消息引起我的注意:“是吗,派谁来呀?”

夏一民:“这还没准确消息,不过小道消息说啥的都有, 听说……”

夏一民说了一个名字,我曾多次在一些刊物和报纸上见过,为此感到很高兴:“真的,能是他……”

夏一民说:“很可能。这个人你一定也知道,他以反腐败出名……”声音低了一下又提起来:“我想,省报对我反映的问题如此重视, 一定也和这有关。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去夏城一趟……你去吗?”

我很为难:“这……我倒想去,可现在我已经没有去的理由了?我办的是周春杀人案,周春已经死了,我还以什么理由去夏城呢?”

夏一民:“这……不是还有什么刘大彪吗?他也死了吗?”

我答:“他倒说不准。不过,公安机关办案是属地原则。 刘大彪的事都出在夏城,我们离它好几千里,无权介入啊!”

夏一民失望的声音:“啊,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不过, 我相信夏城的问题一定能解决,我们一定能取得最后胜利……好了,咱们常联系。再见!”

我慢慢放下电话。

这时,妻子早已醒来,并打亮了台灯,一直在注意谛听着。我放下电话后,她欠起身问:“谁来的电话?他要干什么?要你还去夏城……”

我安慰着妻子:“不,我不去……你别乱想,睡觉吧, 和你没关系。”

妻子:“怎么没关系?我听苗佳说了夏城的一些事,那种地方你说什么也不要再去了!”

我说:“好好,不去不去……睡觉吧,睡觉吧!”

我们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

妻子很快睡去,我却又悄悄睁开眼睛,眼睛望着屋角的衣架,那上边挂着我的警服和大沿帽。大沿帽上的警徽在黑暗中仍然那么引人注目。

妻子响起了细微的鼾声,我却无论如何再也难以成眠。尽管回绝了夏一民的请求,但他的话却使我意识到,自己的心底是多么想再回夏城,把一切搞个水落石出,想亲眼看到那些流氓恶棍和腐败分子垮台,并亲自参与战斗……可是,我仅是一个普通的外地刑警;对此无能为力……

旁边的妻子翻了个身,打断了我的思绪。她把手臂放到我的脖子上,我掉头看了看妻子,内心实难平静。几天的家庭幸福生活,似乎消磨了我的意志,我的身上生出一种隋性,生出一种深深的疲劳感,我想永远这样留在妻子和儿子身边,可是,在我的内心深处,还有另一个声音在呼唤,它似乎很遥远,却又那样清晰,使我不得安宁,使我难以摆脱……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打断我的思绪。 

我还以为是夏一民,却猜错了。是小赵的声音:“李队长吗……我是小赵,你马上起床, 有车去接你!”

我的心急跳起来:“出什么事了?”

小赵:“刘大彪来了,正在县医院抢救……很危险, 他要见你……你来了就知道了……”

我的预感应验了,夏城又闯进了我的生活。我意识到,从现在起,我短暂的幸福生活结束了!

我来到医院急救室内,正是凌晨时分。

小赵和两个刑警及医护人员守在一张病床旁边,病床上躺着的是身受重伤的刘大彪。尽管胸前、头上、面部都缠了厚厚的纱布,但,仍然渗出血来。他的身上插着滴管和输氧管等器械。旁边的屏幕上,起伏的波纹指示着心脏的跳动情况。 

小赵低声向我讲述了有关情况。“今夜我值班,忽然接到一个群众电话, 说火车站附近发生杀人案。我到现场一看,原来还是那个胡同,只不过这回受害的是刘大彪,人都成了血葫芦,但心还跳……经过紧急抢救,刚才醒过来几分钟,认出我来了,说要见你……医生说他是回光返照,你要抓紧问他。”

我问:“准备录音机了吗?”

小赵:“有人去取了……不过医生说他随时可能会死去!”

我不再问,伏到刘大彪耳畔大声呼叫起来:“刘大彪, 刘大彪……是我,你听见了吗,说话呀……”

刘大彪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火花,嘴唇颤抖起来:“李……队长……”

我:“是我……有什么话你快说,是谁伤的你……”

刘大彪:“是……金……老……三,李……队长, 我……是来向你投案自首的……是老党员……让我找你们的……可金老三……跟上了我……”免强的苦笑:“李队长,真是报应啊, 我那次……在这里……杀周春……这回,我让人家……杀了……这都是金显昌指使的……你……你……你是好人,是……好警察,你……一定要把……金显昌抓起来,枪毙,替我……也替周春……报仇……”

我大声地:“好,我答应你, 我一定尽全力做到这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刘大彪闭了片刻眼睛,又睁开了,这回,他的眼睛特别亮,说话也比刚才流利了:“有,那次,我到……你们这儿来, 是……受金显昌指派,他……要我们哥俩杀死……周春,不想,二彪反被周春……杀了,可这……不怪周春,他不杀我们,我们就杀他……没想到,金显昌他,又想干掉我……他……他,我恨不得……马上宰了他,你们一定要替我报仇,报仇……”

刘大彪说着眼睛猛地睁得更大,身子一挺,然后一动不动了。但眼睛仍然大睁着。

医生急忙上前,查看刘大彪的瞳孔,听心脏,最后对我们摇了摇头。

我伸手起把刘大彪的眼睛合上,但手刚离开,他的眼睛又睁开了。几次如此,我只得作罢。 

我和小赵对望着,谁也不说话,但分明听到了对方心声,我们俩此时都是一个念头,再去夏城!

局领导答应了我们的请求。因为,我们毕竟去过夏城,情况也熟一些,比派别人去有利条件多一些。局领导也曾考虑多派一些人去,但最终接受了我的意见:在夏城那种特殊的社会环境中,没有当地公安机关和党政领导的支持,派多少人也没用,特别是对金显昌,没有确凿的证据,绝对动不了他。我们两个人的任务是,先搞清刘大彪被杀这段时间里他们的反常举动,搜集证据,如果可能,将金世龙抓获,并以此为突破口,最后牵出金显昌,将其绳之以法。为此,局里没有派更多的人,也没有向夏城发出协查通报和通缉令,以便使我们的行动更有突然性,效果更好。

相见时难别亦难。我切实感受到了李商隐诗句的意思。

妻子背着身子给我整理外出的行装,不时地抹一下眼睛。

我站在也身后,低声劝道:“别这样,我很快就回来!”

妻子抽泣出声,我将她扭过身,揽在怀里,给她擦着眼泪。妻子伏在我怀里抽泣着说:“思明,我了解你的脾气, 我知道拦不住你,可我……你别生气,昨夜你去医院后我做了个梦,梦到你离开了我,向远处走去,我怎么喊,你也不回来,我后来哭醒了……思明,自从听了夏城的事情后,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真不想让你再去那里,你……你一定要保重,要快点回来……平安回来……”

妻子的话说得我心特别难受。我紧紧搂住她,安慰她,也安慰自己说:“你说些什么呀, 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门办案,你放心吧,不会出事的,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妻子抬起泪眼:“可你要答应我, 到夏城后每天给我打个电话……行吗?”

我没把握地说:“这……我尽量吧……”

妻子:“不,一定,你一定做到,每天都给我打电话!”

我只好答应:“好,我一定做到!”

这回,妻子领着儿子亲自把我送到火车站,送上列车。车就要开了,她也不离开,与儿子、苗佳和萌萌固执地站在车窗下望着我们,眼里又出现了泪水。好象是传染了,苗佳、萌萌的眼睛里都满是泪水。

我和小赵望着亲人,只能强颜欢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是的,这次去夏城,出发时和上次大不相同,妻子和儿子都来送我,而且,我家庭矛盾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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