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映朱砂-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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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还是多花些时间在家里,不要总是出门游荡吧!”
说完,她把脊梁挺得更直:“人若真心待我,我必真心待人;人若刻薄小气,我也不必谄媚婉转!天下之大,难不成除了解家就没有容身之处?解公子,多谢你一直关照,告辞了!”
解玄说道:“我说过,你要走,我便跟你一起走!”
予诺冷冷说道:“解公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若和你一起离家,这罪过我可担待不起!”
解玄上前一步,紧紧拉住予诺的手,予诺抽开手说:“请公子自重!解公子有多少红颜知己,或是娶谁做妻子,都和我无关!请公子惜取眼前人吧。忆苒!”
“来啦!”忆苒应了一声,予诺带着她正要走,只听身后有人说了一声:“姑娘,请等等!”
四十一 不谙离别苦
顺着声音望去,远处站着一群人:解缙、解逸还有解夫人、少夫人,以及来做客的凝香和在一旁撅着嘴的纤尘。
解玄连忙说道:“爹爹!”
解缙点点头,予诺压住心头的火气,见了礼。解缙问道:“这两位姑娘,我们见过吧。”
忆苒说道:“解大人,您记性还不错。”
解缙笑道:“救命之恩,定当谨记。今日在山上姑娘虽蒙着面,但声音和衣服还是记得的。刚才在外面听见你们说话,姑娘说出‘人不可自薄’,此等见解,让解缙佩服之极。”
予诺道:“解大人不必拘礼,今天的事也谈不上什么救命之恩,解大人忠君爱民,那些山贼实在不该打大人的主意,任谁见了都会帮一帮的。”
解缙道:“适才小女多有得罪,还请二位姑娘见谅。纤尘,还不给两位姑娘陪个不是。”
纤尘磨磨蹭蹭地过来,小声说:“刚才得罪了。”
予诺笑笑:“哪里,纤尘姑娘也没得罪过我。”
解夫人走过来,一手拉过一个,轻声问道:“两位姑娘都叫什么名字?”
温暖的触觉,从掌心深处传来,予诺心中一暖,要是娘的话,她也会这样拉着自己吧?她贪恋这温度,竟然不舍得放开。看着解夫人询问的眼神,她低声说道:“我叫予诺。”解玄以前说她叫蔷儿,想来也是怕红衣教追来,现在反正也被追上了,又何必说假名字?
忆苒脆生生地在一旁回答:“夫人,我叫忆苒。”
“哎呦,这名字真好听。”解夫人笑着拍拍她们两个,“我那臭儿子总算带回好姑娘了。昨天晚上真是慢待了姑娘,是不是暂时没处去?如果不嫌弃,就在解家住些日子吧。”
凝香在一旁笑着说:“是啊,我也会在这里住几天,咱们做个伴。”
纤尘跺跺脚,可也不敢说别的,只好冲着解玄扮了个凶巴巴的鬼脸。
予诺真舍不得放开那温暖的手掌,真希望解夫人可以一直拉着自己。可是,刚才面对的责难,她虽然不会计较,可绝对不会忘记。如果自己不曾误打误撞救过解大人呢?如果解大人不曾认出自己呢?那一定还会遭受同样的指责,既然是这样,又何必非要呆在这里?
她早已打定了主意,此时也不会改变,她说:“多谢夫人美意。可是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解玄道:“你要办的事情我去办。”
“不必了。”予诺瞪他一眼,要不是他以前领些不受欢迎的人回家,要不是自己太不懂事跟着他来,怎么会受这种羞辱?
纤尘说道:“你都说了,不和我小孩子一般见识。你们要是不留下,我爹又该训我了。”
予诺微微一笑,说道:“我是出来找师父和娘的,本来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所以才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现在有了消息,就想快些找到。我。。。。。。。巴不得赶快到娘身边去,解大人解夫人,你们的好意予诺记在心里,告辞了。”
解缙对站在一旁的解逸说道:“那快为姑娘备上些盘缠。”
“解大人,不用的,我只要我那匹马就好。”
解玄的声音悠悠地传来:“非要走么?”
予诺心里一紧,但还是瞪着他,她走到解玄面前,声音不大,却是异常坚定:“是。你不许跟着我,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这张脸。”
解玄一愣,要说的话全都堵在胸口,他凝视着予诺,好半天才说:“是么?那好。”
予诺咬住嘴唇,咬得那样用力,她嘴里一咸,破了吗?这样决绝的话,说出来自己就好受了吗?可是,为什么就是忍不住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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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解家人,不忍回头看那双凝望的眼睛,予诺带着忆苒走了。叶倾风既然能扮成师父,那她一定知道有关师父的点点滴滴,一定要找到叶倾风,而且这次一定要捉住她!
忆苒在身后拉拉予诺的衣服:“喂,你干嘛对解家哥哥发那么大的脾气啊?”
予诺心里烦乱,没好气地说:“不要你管!”
忆苒嘿嘿一笑说:“我看,你是气他以前往家里带过女人,又气他家里来了个温柔的凝香姑娘吧?”
予诺猛然一声“驾!”小黑子突然发力冲出去好远,忆苒抱住予诺,大声喊:“我不问了!我不问了!你别把我摔下去啊!”
见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忆苒又说:“唉,也不知是谁见人家从崖下上来,扑过去抱着不放的,现在怎么又这样绝情?既然心里不痛快,那为什么不问问清楚?也许那些女人,本就和他没什么关系的。”
予诺哼了一声:“他的事,我才不问。”
忆苒小心翼翼地问她:“你饿不饿?我们去吃东西吧。”
“不饿!”
“呃。。。。。。。那是气饱了。叶倾风受了伤,现在应该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养伤。我们要是到闹市去找一家酒楼,占个楼上靠窗的位置,或许会发现红衣教众的踪迹呢。到时候就可以打探到叶倾风在哪里了,是不是?那个,顺便我们再吃点儿饭。”
予诺回头盯着她看看,然后说:“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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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予诺和忆苒就在“流云飞瀑”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予诺心里忿忿,都是这个忆苒,见了这酒楼就非要进来,结果被秋公子撞见,马上安排了几样精致的小菜,还吩咐下面说这两位是贵客,不可怠慢了;还说粗茶淡饭,不成敬意,姑娘不要客气。弄来弄去,自己岂不又占了人家便宜?
予诺气呼呼地看着厅堂中的那幅飞瀑图,又看看座位旁边挂着的一幅字,真是的,他写这些字,画这些画做什么,看着就生气。
这时,从楼下走上来两个小孩儿,不,他们只是身材矮小,看脸孔应该不是小孩儿了。他们长得一模一样,一个穿红,一个着绿,头上扎着朝天辫儿,脸上都涂了好大一坨胭脂,手上拿着糖葫芦,笑眯眯地走上楼。一见予诺她们,穿绿衣的拍手大叫:“哥哥,这两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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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偷心胜采花
穿红衣的侏儒看了一眼予诺和忆苒,摇摇头:“这两个怎么行?”他拉着绿衣服的侏儒坐下,要了些酒菜,然后嗲声嗲气地问道:“说说看,你是谁?”
绿衣侏儒咬了一口糖葫芦,嘴里不清不楚地说:“我是天下第一美少年——风花雪。”
忆苒“扑”的一声,一口茶喷出好远,风花雪撅着嘴哼了一声,给了忆苒一记白眼。红衣侏儒也咬了一口糖葫芦,用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红脸蛋,还冲忆苒抛了个媚眼:“我又是谁?”
“天下第一美男子——风花月。”
忆苒开始不停地咳,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刚才那个媚眼真是威力无穷啊,害得她都呛到了。风花月很满意自己的“魅力”,眨巴眨巴眼睛又问:“我们兄弟俩今后是什么?”
风花雪站起来,腰杆儿挺得直直的,顿觉自己形象无比威猛:“我们两兄弟貌比潘安,英俊非凡,天下女子一见倾心,日后我们当然是——”风花雪说得激动,“嗖”地蹦到椅子上:“天下第一偷心大盗!”
忆苒拉住予诺的手,另一只手捂着肚子:“我不行了,救命啊!”予诺也忍不住笑着摇头,这两个人,真是有意思。
旁边一桌有个年轻姑娘,咯咯笑了起来,对身边一个男子说道:“还一见倾心呢,我看是一见恶心还差不多。”
酒楼上的人全都大笑,大家放下筷子,哄笑之余等着风花雪和风花月兄弟俩继续。予诺抬眼看了看那位姑娘,心道:这两个人虽说奇怪些,可说人家一见恶心就很过分了,这不是羞辱人吗?
风花雪气得直跺脚:“哥哥,他们笑话我们。”
风花月斜了那姑娘一眼,喝了一口酒,小手一掐腰:“哼!谁敢笑?谁敢笑?!弟弟,不要紧的,这些人是嫉妒我们生得俊朗。谁笑话我们,谁就会付出代价的。”
周围的宾客笑得更加大声,予诺见忆苒也跟着笑,忍不住一指戳在她身上,忆苒的动作表情全都顿住,只能瞪着眼睛看着。予诺小声对她说:“干嘛取笑别人。”忆苒瞪大眼,眼神飘向下,她张着嘴巴不能动,这口水。。。。。。。。。予诺一抬她的下颌,帮她把嘴巴合上:“你正好歇一会儿。”
风花月的目光扫了过来,又嘻嘻笑着回过身问:“弟弟,你喜欢做采花大盗还是偷心大盗?”
风花雪说:“呦,哥哥,不要问我这么鄙俗的问题啦。采花大盗?多庸俗的?人家当然要做偷心大盗,天下女子见了我,只要冲她们笑笑,就都心甘情愿拜倒在我的石榴裤下,那多好的。”
邻桌那姑娘笑得花枝乱颤:“哎呦,我这肚子都笑疼了。”
风花雪拍着手跳了起来:“别急别急,一会儿你就拜倒啦!”
风花月看看予诺她们,严肃地问道:“弟弟,那边的两位姑娘美不美?”
风花雪咬着手指,有些害羞地说:“还好啦。”说着一指那位一直在大笑的姑娘:“反正比她美多了。”
邻桌的姑娘脸色一变,狠狠瞪了这哥俩一眼。
风花月又说:“你可认识那两位姑娘?”
风花雪低下头,手指搅着衣角:“不认识。”
风花月故作深沉,语重心长道:“即是这样有魅力的偷心大盗,第一次出手该有多重要,这样的丫头片子怎么可以成为我们偷心的目标?”
风花雪低下头,老老实实说道:“哥哥教训得是。我们还是去姓叶的女人那里偷心好了,她也算是个名人。”
予诺浑身一震,难道说的是叶倾风?她想要听得更仔细,可那兄弟俩却又不说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好像天下女子都会爱慕他们似的。
忆苒在一旁,一个劲儿地冲予诺挤眼睛,予诺解了她的穴,忆苒长舒了一口气,指着窗外:“快看。”
予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辆马车停在流云飞瀑门口,车上下来一人,身长玉立的身影再熟悉不过,予诺心想:死解玄,刚说了不要见面,竟然又在这里碰上。这时,车里面又伸出一只纤纤素手,解玄托住那手臂,扶着那女子下车。
予诺气得别过头去不看,忆苒用胳膊肘推推她,小声说:“是他那个跋扈妹妹。”
予诺再望去,见解玄扶下车的果然是纤尘,忆苒嘻嘻一笑:“有人想错啦,心里不好过吧?”
车帘一挑,从车里又出来一人,正是凝香,解玄同样笑着将她扶下来。予诺顿时气结,还说什么护着自己,哼,原来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的。
接着,秋公子迎了出去,解玄带着纤尘和凝香向酒楼大门走来,似乎还向予诺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随着秋公子上楼。予诺马上坐好,眼睛只望着自己身前的菜肴,心里纷乱如麻:他们应该是去雅间吧,哼,就算过来请我,我也绝对不去!
过了好久也不见有动静,忆苒趴在她耳边说:“他们早就进去啦,他好像没往这边看啊。”
予诺一筷子敲在她头上:“关你什么事!”
这时,风花雪和风花月两兄弟齐齐放下筷子,风花月用袖子擦擦嘴:“弟弟,吃好了吗?”
风花雪使劲儿点点头:“哥哥,那姓叶的女人受伤啦,咱哥俩往她面前一站,她一定会扑进我们怀里寻找安慰的!”
予诺和忆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放下了筷子。
只见两兄弟拍着手,大声喊着:“太好喽,偷心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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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小巷幽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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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和风花月站起来,一副开心的样子。周围的客人又哄笑起来,风花雪撅着嘴说:“哥哥,这些人好烦啊,咱们让他们闭嘴好不好?”说完站在凳子上,大声喊着:“不许笑!”
见别人笑得更大声,风花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越哭越伤心。风花月连忙帮他擦眼泪,哄着他说道:“弟弟,咱们不哭了。”说完一掐腰,指着大伙说:“你们气哭了我弟弟,我要你们赔罪!”
说着,也不知从哪儿抓起一把瓜子抛了出去,那些客人顿时没了声音,全都张大了嘴巴一动不动。风花雪拍着巴掌跳了起来:“嘻嘻,就说叫你们不要笑,我说你们会付出代价吧?告诉你们吧,我哥哥最爱吃的不是糖葫芦,他最喜欢嗑瓜子。怎么样,香不香?”接着又指着忆苒说:“哥哥,那个丫头也笑过。”
风花月说:“可她刚才被点过穴了,这次饶过她。”
兄弟俩手拉着手往外走,走到楼梯口,风花雪突然转回头,一颗糖葫芦甩出去,正打在笑得最大声的姑娘腿上,那姑娘扑通一声跪下,风花雪拍着手大笑:“我说你会拜倒在我石榴裤下吧,可你怎么就是不信呢?嘻嘻,我最喜欢糖葫芦,浪费了一颗,真可惜。”
话音刚落,两个侏儒就没了踪影。予诺和忆苒立刻站起身,穿过动作和表情完全固化的众人,一路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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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早已是月上中天,月光下,一红一绿两个矮小身影不紧不慢地赶路,予诺和忆苒在马上远远地跟着。追到一个岔路口,两兄弟突然分开,各自奔着一条路走去。忆苒问予诺:“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分开追?”
予诺看着她,冷着脸说道:“你该走了。”
“什么?让我走?”
“对。”予诺道,“我一个人去追。”
忆苒笑道:“是不是怕有危险,不愿意让我去啊。”
予诺正色道:“那两个侏儒看似疯癫,其实危险。再说,你又不找叶倾风,又何必非要跟着。”
忆苒笑道:“我好歹也是你的跟班,你不让我跟着,太小瞧我了吧。”说着跳下马,追上其中一条路,还回头笑嘻嘻地说:“我先走了。”
忆苒为什么总是帮着自己呢?予诺甩甩头,无暇多想,跟上前面的风花雪。只见这绿衣侏儒高高举着糖葫芦,一会儿停下来吃一口,一会儿再接着蹦蹦跳跳地走路,一会儿又踢一脚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