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痕记-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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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费晓华并不想和刘晓涵争执,但眼见着刘晓涵由性情温柔变得有些暴戾恣睢,她实在忍不住了,便气愤地飘浮而去。心想,这个小女人怎么结了婚象变了个人似的,平静下有难以掩饰的急躁,善良下有越来越暴露出来的邪意,她不忍彼此伤害,毕竟两个人是生死之交。飘浮而去的费晓华心想,这个女人不会越来越变得邪恶吧,我做鬼都还没有凶呢。
刘晓涵在黑子走了以后决定做一些去部队之前和亲友告别的工作,她先是和亲戚朋友同学进行了话别,再就是去一些老师家里。本来她是不想和那两个姓吴的中学老师话别的,但是,吴朝晖却叫住了刘晓涵。
“还没有拿到入伍通知书呢,就听说你到处和人家话别,有这一回事吗?”吴朝晖笑容可掬地说,“晓涵,跟我一块去吴信船老师家吧,他的弟弟刚从部队来,和你一样,当初也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就想到部队里去,现在是一个什么部队的科学家了。他的部队在三界,听说这一次来的人都是他们部队的人。”
刘晓涵马上来了精神,她本来是想差费晓华去找她的亲戚的,心想,有了吴信船的弟弟这层关系,也就可以顺利拿到去部队的通行证了。
跟随吴朝晖来到吴信船家的时候,刘晓涵没有想到来招兵的几个人都在吴信船家里。杨玉奇和郝允霞、翟娟、王丽华几个人从张大屯赶到县城以后,便忙碌着对初选上的一些兵源进行筛选,一个个被淘汰下去,一直到最后竟然无一人能符合条件,他们决定走了。几个人在临走前准备叫上和他们一块来龙城的吴组长,让吴组长快些准备一下返回三界基地。
“吴老师,我来看您了。”刘晓涵进门后便热情地和吴信船打着招呼。
“嗯,是刘晓涵,快过来帮一忙吧。这几个人要走,我说,马上就弄好饭菜了,让他们吃好饭再走。”吴信船正的忙碌着做饭,他从厨房里探出头说,“我弟弟来了,家里房子小,老婆带着孩子去娘家了。没有想到这几个当兵的来了就要走,说什么也得让他们在家里吃与顿饭再走。要不,人家不说咱们龙城人不好客嘛。是吧,刘晓涵。”
“是的,吴老师,我帮您吧。”刘晓涵朝屋子里看一下说,“你弟弟,哪一个是?他也是从大学到部队去的?”
“是的。你先来厨房里帮我的忙,我去叫他一下,他只是一个书呆子,也许你们能谈得来的。”吴信船说着走向屋子里。
刘晓涵开始下手炒菜,不一会儿,吴组长走进厨房。
“你叫刘晓涵?”
“是的。”
“我姓吴,以后,你就叫我吴组长好了。”
“以后?”
“你不是准备到部队去吗?”
“是的。”
“听我哥说了你的一些情况后,我给他们几个接兵的说了,我要你。”
“真的?”
“是的。”
“吴组长,以后,我刘晓涵就听你差遣了。”
“不不,我们共同学习。听我歌说你对宇宙天体和河外星系都挺感兴趣的?”
“嗯。”
“也许我们的CL基地以后要远征河外星系,你有这个心理准备吗?”
“时刻准备着。”
“河外星系本身也在运动。它们的大小不一,直径从几千光年至几十万光年不等。我们的银河系在星系世界中只是一个普通的星系。星系的结构和外观是多种多样的,星系的空间分布也是不均匀的,星系也是成双或成团存在的。武仙座星系团是众多宇宙岛星系中的一个岛屿,它距离我们仅有6。5亿光年。这个星团拥有很多漩涡星系,这些漩涡星系具有丰富的气体和尘埃,恒星就在此诞生;不过它也拥有相对较少的椭圆星系,而这些椭圆星系则是缺少气体和尘埃以及与此相关的新星。从一些资料图上可以看出,形成漩涡星系的恒星是淡蓝色的,而形成椭圆星系的恒星是淡黄色的。如果细看,会发现很多星系看起来在碰撞或合并,然而另一些似乎是被扭曲了,这就是一个明显的证据,它证明了星系团之间普遍发生相互作用。日积月累,星系团的相互作用很可能影响星团本身的组成。研究人员认为武仙座星团与遥远的、早期宇宙的星系团非常相似,而且探究武仙座附近的星系类型和他们之间的相互作用将有助于帮助我们解开星系团演化的谜团。”
“我知道的,有的星云是气体的,有的被认为象银河系一样,是由许许多多恒星组成的宇宙岛,由于距离地球太远,观测都分辨不清那些由大量恒星构成的朦胧天体。那么,它们有多远呢?是银河系内的,还是银河系外的呢?我们能去那些地方吗?”
“能。”
“生命应当可以永恒的吧?原始氢聚变结成氦,到降下的铁,直至氦闪跃,呐热风的火中产生着电磁波。氦闪跃聚变出六周期全元素单质。次序整体,那是多么大的宝座,氢氧之为水,其量何其多。第四部光分出的四份之一,化成重子八重态层,在呐宝座底负荷。水源从宝座分离,第二份光,成了介子八重态层,在水源下,把呐椅子移挪。灵魂,那是秘密,别去琢磨。人被磨快的滓泥中粘土造的。哪类电磁波骄傲地奚落,其他类电磁波了无声息,什么条件滋生这无线电波。宝座中硅的位置空了,第三份光形成的氢气,富含一特别粒子中,硅石横飞倾泻;烈火中激变出新原子,从火中牧放的又辐射出电磁波。从水源来两河水逐之不止,两两的园子越变越多。陨石运动易辙,水随其后,层层降落又形成层层园子更多。自冥古宙至白垩纪后,光明中,各园子里再没有任何电磁波。没有电磁现象,生命却能永活。吴组长,作为宇宙间的万物之灵,人类应当掌握整个宇宙。”
“和我一样有志气。”
“宇宙间只有椭圆星系、旋涡星系和不规则星系。以后,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你先穿上军装再说吧。”吴组长很满意地拍一下刘晓涵的肩膀,“最初是比原子还要小的奇点,然后是大爆炸,通过大爆炸的能量形成了一些基本粒子,这些粒子在能量的作用下,逐渐形成了宇宙中的各种物质。至此,大爆炸宇宙模型成为最有说服力的宇宙图景理论。然而,至今宇宙大爆炸理论仍然缺乏大量实验的支持,而且我们尚不知晓宇宙开始爆炸和爆炸前的图景,要完成的任务太多了。”
第四十九章
坐在火车上的萧莉见文正总是把目光转向车窗外,便提议几个人一块打扑克牌。
“打一会八十吧,逮分,挺有意思的。”萧莉看一眼王社说,“这车挺慢的,闲坐着,急人。”
“行。”王社接受萧莉的建议,“陈陇,靳华,来一会牌吧?”
“我包里有牌。”萧莉说着起身站起来,她脱了鞋子,把手伸向行李架。
“别打牌了,你不是带着吉它吗?”靳华笑一下说,“不如把你的吉它拿下来,弹一首歌吧。”
“还是来一会打八十过瘾。”萧莉把吉它拿一向边,拉开行李包,从里面掏出两副扑克。萧莉坐下来穿好鞋子说,“来吧,四个人正好够手。我和陈陇打对门,王社,你和靳华打对门,开始。”
“不想来。”文正转过脸说,“挺郁闷的。萧莉,你小小年纪,挺会玩的。”
“扫兴。”萧莉叹息一声,“再会玩,没有人陪着,一个人玩也没有什么意思。陈陇,你们几个都比我大,我说要玩了,按道理说你们应当陪着玩的。”
“萧莉,不如听你吟一首诗吧。”王社从萧莉手里拿过一沓约牌玩耍着说,“他们两个在三界下车,很快就要到墟城站了。我下车了,你们三个来牌又不够手了。好长时间没有听你吟咏诗歌了,最近有什么新作吧。”
“没有兴致。”萧莉显得有些不高兴了,“你们一个叫我唱歌,一个叫我吟诗,人生一段旅途,我想干的事情却不能干。和你们几个处朋友,以后吃亏的还不是我?”
“讲一下你说的那个张师傅吧。”文正似乎在挑逗着萧莉,“你还说到做人不快活,不如做鬼。象你这样的小女孩子,有这样的想法,真是不多。”
“想听?”萧莉把手里的牌朝茶几上一掷说,“我从小一直喜欢油画的,可我祖父是一代国画大师。小时候的梦想是想考个艺术学院,主修油画专业。有一次去蜀山采风时,遇到了张师傅,他当时在蜀山一个山坡上滑倒了。是我把他搀扶起来的,当时,有几个路人并没有理会他,这也许是他愿意传授我一些东西的原因之一吧。”
“师傅不会一开始就传授你功法吧。”靳华睁大了眼睛,“他是不是先传你一些基础理论?天地水火,阴阳八卦,还有一些玄家门道的历代大师心得?”
“没有。”萧莉看一眼靳华说,“师傅说我有灵性,稍加调教就能通灵的。师傅这样说,我是有些相信的。”
“你知道你可以通灵?”文正似乎很感兴趣,“试过?”
“我的油画作品叫彼岸花。彼岸,你们应当知道吧?看得出,也听得出,你们都挺有文才的。”萧莉笑了笑说,“我有一次到湖南衡阳去写生,想创作彼岸花。在衡山遇到一个会异术的人,她教我一些见鬼的方法。后来,我试过几次的。利用水杯引来鬼怪的来临,不过一定要在宁静的气氛下进行,难度比较高,没有成功。在午夜和几个同学捉迷藏,手抱黑猫,不久之后会吸引到鬼一起玩,鬼会用自己的身体遮掩其中一人,令其余的人看不到被遮着的人,只有黑猫才可以看见那灵体,只要跟着黑猫走,便知道鬼存在的地点。这个办法也没有成功。还用曾经埋过死尸的泥,涂在眼皮上再睁开双眼,就可以见鬼,这个方法没有完成。把室内的雨伞开启,垂头在两腿间窥看,想看的东西也没有出现。零时零分在镜子面前切断苹果皮,午夜嚎哭,活人穿寿衣,这些办法都让自己有些歇斯底里了。还是没有见到鬼。鬼的心里也有悲伤,鬼的眼角也有泪水吧。想看一下,至今没有见过呢。师傅说是机缘没有到,机缘,是要等待时机吧。”
一阵缄默。
萧莉看一眼三个发呆的男人格格地笑了起来。
“查车票了。睡觉的起来一下。”几个列车员走了过来,说话间便来到了萧莉几个人面前。
“查票?”王社看一眼萧莉。
“把你们的票拿来出来看一下。”列车员冲萧莉几个人嚷嚷着,“快点快点,把车票拿出来看一下。”
“你们的呢?”另一个列车员看过了文正和靳华的车票,把脸转向萧莉和王社问。
“对你说过的,我可是从来没有逃过票。”王社小声冲萧莉嘀咕到,“萧莉,怎么办?”
“说什么呢。”萧莉把两张扑克牌递到列车员手中,她两眼紧盯着列车员说,“看好了,车票。”
“行了。”列车员愣愣地看了一会,把两张扑克牌还给萧莉,“好的,拿好你们的车票。”
望着几个离去的列车员,萧莉眼前的三个男人都目瞪口呆地立在那儿。
“你是怎么做到的?”靳华幽幽地说,“看来师傅真的是决定放弃我的,他只是传我一些皮之一毛的功法,远远没有把他说的一些功法传授给我。萧莉,看来你是得师傅的真传了。”
“这不是师傅传给我的。”萧莉招呼眼前的三个男人坐下,她拢一下披肩的长发说,“我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苏联有这样一个意念大师做过,我只是拿来借用一下。”
“怎么借用的?”靳华还是有些不明白,他叹息一声说,“师傅教我的武功,却让一个不会武艺的南方兵用刀砍伤胳膊,教我功法不让我亲近女色,却让我心仪的女孩子弃我而去。现在,我真是有些恨师傅了。萧莉,是不是师傅一见到你就把毕生所学都悉数传给了你?真是不公平,就是因为你长的漂亮吗?”
“对你说过了,这不是师傅教的。”萧莉看一眼文正说,“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这是心理暗示,没听说过?我也是第一次试一下。”
第五十章
灰色的天,灰色的心,我厌倦了等待,厌倦了思念,厌倦了安排,我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却将会什么。萧莉说起话来象是在自吟:心漫无目地的走,如同一片飘落的树叶不知道会落在那里,世人不知生路曲折,也不知何是是人类的尽头。活着,真的挺累的,在爱与不爱间徘徊,需要勇气去面对那些伤痛的烦恼,去摆脱自己内心的悲伤。活在世间象在牢笼里,只有独自去面对孤独,什么都要忍耐。让自己的灵魂飘逸,在深遂的天空里放纵,这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不愿意接受命运的安排,向命运宣战,也许带来的伤害超出我的预计。但只要我喜欢没什么是你不可以接受的。时间是个魔鬼,天长日久,命运象打八十逮分一样,有时候重新洗牌要付出代价。不过,光有平淡无激情的生活有什么意思?纯真是人世间最为可贵的东西,但世上的纯真越来越少。眼前到处是物欲横流,我只想活得简单一点。我认为这是一种理智的生活态度,是一种豁达的人生态度,是一种健康的向上心态。活得简单一点,就是不为名扰不为物忧,就是要做到心胸豁达宠辱不惊。人生苦短,来日无多。本来生命对于我们十分有限,本来生活对于我们已经十分残酷,本来我们拥有心灵的放松与心情的快乐已十分不易,那么,我们又何必作茧自缚。面对嘈杂的世界,我们要学着放松,学着入静,学着让自己的灵魂飘逸出去。
“去哪儿?”王社收起茶几上散乱的扑克牌,“萧莉,你小小年纪,不该有这些多愁善感的东西,不如还象以前那样放松自己,写写诗,唱唱歌。”
萧莉把纸牌放进包里,拿下吉它,轻弹轻吟着:喜欢静静的梳理发丝,嘴角上扬,坚持不住内心的害怕,在黑夜闭着眼假装熟睡。诡诡的笑一下,然后突然睁眼寻找童年的感觉,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结交志趣相投的人,凝视台榭焦土,沧海桑田。然后,只有意念搅起的微弱旋涡。黑暗里并不寂寞,永远的等待,望穿秋水,在悲伤中度过了很多年,不可预知的未来也许会再次把世人回复成一粒砂,并且把人们带回大海,那样人们就可以做长久的搜寻,为了茫茫大海之中的另一粒砂,为了在海底等待的那一粒砂。在宇宙中地球美丽而脆弱,世人之间可怜简单的爱情,还有可以洞彻一切心灵,数不清的痴男怨女,情到底何物,无人敢书棉帛纸上。机缘巧合,或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