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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牙痕记-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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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在青山,月在天。”文正叹息一声。
“文正,我知道你现在心绪斑驳,可一切只能靠你自己。”晓涵依然牵着马走在前面。晓涵走着的时候用手搓弄着马缰,她很想驻足和文正好好谈一谈,但又觉得两个人似乎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与归属,既然早已注定,既然无力改变,那么就坦然接受,也只有坦然接受。晓涵也叹息一声,“花开叶落,日升月沉,有时候我和你一样都是不能自抑的。相公,只有你自己多保重吧。”
文正感受到了晓涵的宁静,柔和,永恒,也体会到她略带伤感却又微带浪漫的心绪,而自己在经历了情欲的浮躁之后,也呈现出一种深沉的美,由内向外散发着一种澈透心腑的宁静。他此刻也从容走入淡定,象一溪激越的水流变得清幽起来。
“晓涵,今晚来了一个人。”
“哪个?”
“完颜丞相的公子小白。”
“哦。”
“能看得出,他对你很有好感。”
“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文正一声叹嗟,“我什么都不如他。真的,我真的是文不能压八卦武不能定韩。”
“不要这样,你只能注意修行,哪有办不到事情。公子切不可自暴自弃,立志不定,经不济事,只要你认定自己能干成一件事,就一定做得到。”
“现在大敌当前,我却文不成武不就,真是没有什么信心。”
“说到以后,我也是没有什么信心的。”晓涵驻足看了一眼文正,“这一次从大漠归来,我一路上都在想咱们大金国被蒙古人灭了,你和我该怎么办。”
“你们家是朝中重臣,还有完颜老丞相,还有胡沙虎和完颜小白他们这些人,不会这么快国家就完了吧。”
“会的。”晓涵深情地望着文正,“如果真到那一天,你怎么办?”
“不知道。”
“你是男人,怎么会这样说。”
“你准备去哪里?”
“我还想问你呢。”
“我听师傅的。”
“那个老朽,只知道之乎者也。”
晓涵郁闷地叹一口气,她抖动一下马缰,翻身跃上马背。
“你要回京城?”
“不,我要去一个地方。”
文正望着已经策马前行的晓涵,看着她已经走了好远,才想起来要问她去哪里。但是晓涵并没有理会他,只是任马儿驰骋而去。天更高远,云更从容。文正感怀着自己对晓涵思恋的枯萎,几乎就在那一瞬间,他的所有欣喜都变为疑惑,被一股淡淡的忧伤萦绕着,一阵隐隐的失落感向他袭来,令他使人沉浸在无尽的愁怨凄婉里。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在新的时空中,以另一种形式得以延续,但他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弃和晓涵的恩爱。他知道晓涵的眼神透出的纯真与诚挚,令他为之倾倒、痴迷情怀,他也奢望着晓涵能感受到他的心与情,他相信生命是互动的,彼此的默契,彼此的感受,两个人的灵犀是相通的。山茶相对阿谁载,细雨无人我独来,说似与君君不会,烂红如火雪中开。文正能感觉到晓涵的爱意象洒在他心的们艳阳一样温暖。此情三生不忘怀,望着晓涵渐行渐远的背影,文正分明感到夜色隐藏不住晓涵的妩媚,他依然能感觉晓涵的娇美,因为她是在他心田里开花,他的心捧着她,那朵花儿令他痴迷,令他向往。
文正折身回住处的路上遇到了陈建新。
“事主想请你晚上喝酒呢,总也找不到你。”陈建新说,“有人看见你出来了,没有想到文大人一个人独自走在这野外。”
“没什么,只是想出来走一走。”
“回吧,族里的人还想和你喝酒呢。”陈建新说,“喜事结束了,可新郎官却闹着要走人。”
“怎么,蒋峰不是刚归来,就闹着要走人?”
“是的,现在正闹腾着呢。本来说好的晚上再宴请一些族里贵客,蒋族长说是差人叫你的,去了几次人都说找不到你,我便想回家。文大人,你也知道,我是一个生意人,还想明天起个大早哩。”
“你准备去哪里?”
“宋地。”
“要过淮河吗?”
“不过了。”陈建新紧紧地盯着文正说,“文大人想和我一块出去走一走?”
“算了,有好多事务要办,回吧。”文正说着兀自朝前走去。
回到住处,文正收拾着院子里被完颜小白击落的树枝,他借着月光看了看树枝的断处,暗叹完颜小白的内力惊人。
文正一个人坐在大大的院落里,他感到夜色水样的透彻清晰水样的清凉美丽,不肯将息,他仿佛在期待什么。突然,院内滴答作响。探头一看,原来下雨了,那滴答的雨声,似一曲悠扬的睡眠曲。
回到屋子里,文正枕着头,却怎么也睡不着。那雨声,仿佛带了魔力,敲打着他的心田。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烟花三月,丝丝淡雨,带着轻盈的脚步,到处纷飞,到处飘舞。洒下滴滴露水,轻柔地唤醒每一朵花蕾、每一棵小草。丝丝淡雨,缕缕柔情,空灵飘逸。风扬起了尘间的沙,舞动着,飘移着,没有灵性的舞步而散淡的游离,飞扬、洒落,院落里变得暗淡。无根的随风飘荡,没有归落的尘土,就这样随风漫移。文正突然感悟到自己身处两世,自己正是这样的飘若浮苹。象沙儿被冷落了,沙吗?风吗?而真正冷落的只是自己的心。似沙一般无归处,似风一样到处飘荡。风不是无根,是不知名的被斩断了双脚;沙并不是喜欢相伴风,只因为过多的无奈,微小的只能逝在风里。听,风在笑了,带着沙的尘粒,看,尘在飞扬,无根的着落在一个又一个角落。人生难免寂寞时,他愿意饮尽孤独,当晓涵的爱绝然离去之时,谁能再给他千疮百孔的沧桑聊以慰藉。静静的夜,树影摇曳,徐徐微风自遥远的彼岸吹来,细细雨霏霏而下,风儿牵着影的手,悠然游走,淡淡清香,悄悄延伸出醉人的芬芳。这孤寂的雨夜,文正一个人独处书房,静静地对着窗子外发呆,放飞脑海里被禁锢的遐思,于天马行空里描绘心中向往他和晓涵的爱早有结果,一想到自己和完颜小白比起来是那样的卑微,他觉得自己现在是囿于囹圄安于现世混沌苟活,自己应当殚精竭虑,历尽艰险,永往直前,所有的万般柔情只能在钢筋铁骨里,唯有将那噬骨的苦痛留待长夜独自煎熬,至此以后文修武练,成就男儿大业,才能对得起想拥有晓涵的那一份心思。文正一一个人带着飘逸的心绪,独自坐在床铺上,他拂起昔日愁云,辟一方亮丽天空,静享那份美丽的寂寞,思绪如那翩飞的风筝,跃然于悠悠天地之间。文正想象着自己以后文成武就令世人刮目相看,可事实却令他迷茫,像在雾里看海,若隐若现的海面更显得浩瀚无边,蔚蓝色的海水披上了神秘的轻纱,愈发高深莫测,只有一浪高过一浪的海涛拍打礁石依旧热情澎湃。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卒,只是一个自鸣得意的小吏,一切都要努力。文正沐浴着可吟可咏的雨夜,显得诗意盎然。他的心思象夜风绕过河岳,转过星辰,铺起一条向前伸展的心灵之路,串缀如星星一样微小而晶亮的喜悦,相伴着听流水的光阴渐渐远去。
窗外雷电交替,划过长空,看到了乌云密布。爆雨即将来临,扰了清梦。雨倾洒,风无情的附合着,狠狠的敲打着窗棂,抽空了心,也振碎了那唯一仅绕的线。
春雷阵阵,文正没有想到会下这么大的春雨。
文正从床铺上起来,脸上残落的泪珠却清晰的不愿抹去。雨依旧轻狂,放肆的让人难以接受,但却又不得不接受,就好比尘间里的百花在爆雨的倾袭下变得惨不忍睹,却又是那么的无可奈何。乱了,碎了,撩倒挤乱不堪,窗外,烟雨蒙蒙。文正想,这雨后,想必天际一定会晴得绚烂多姿,远处一定会有牧童轻柔的歌声传来,清凉的风依恋着醉人的呢喃,风会很轻很柔,骀荡,有些激越,夹带着细雨洒落,发出细微的声响。文正这样想着的时候便疲惫,累了,心不再涌跃跳动,他倒在床铺上沉沉地睡去了。
九锦台(。)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文正睁开眼睛的时候,翟娟正笑微微地望着自己。
“好了,总算醒过来了。”翟娟说着戴上口罩欲转身离去。
“走了。”靳华叹息一声,“翟护士,陈陇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昏睡这么长时间?”
“也没什么,就是震了一下,休息休息就没事了,什么都正常。”翟娟冲靳华笑了笑,“我知道你的,上一次和人家打架,用胳膊去挡人家的刀,挺英勇的。”
“你知道我?”靳华一下子来了精神,他从床铺上翻身跃下床,“翟娟,我是83466部队72分队驾驶员靳华。”
靳华说着朝翟娟“啪”的一个立正敬了一个军礼。
翟娟忍俊不禁地笑了。
“好了好了。”文正冲靳华笑了笑,“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我一米八二才一百二十斤,还胖?”靳华有些不满地看一眼文正,“给你说过,在咱们老家,我经过师傅的。翟娟,等我出院以后,你时间去俺们汽车营,我给你表演一个用手指钻砖头吧。”
“你能用手指钻砖头?”翟娟好象突然来了兴趣,“那还不是会少林功夫了。”
“嗯,练过的,少林铁布衫,刀枪不入。”靳华嘿嘿地笑了笑,“只是我没有练成就来当兵了。不过,铁沙掌还行。”
“那你还是让人家砍伤了胳膊?”翟娟格格地笑了起来。
靳华不好意思地折身睡到床铺上。
鞠猛和王丽华走进屋子。
“陈陇醒了?”鞠猛看了看文正,又看了看靳华,抬腕看一下时间说,“部队要换防,可能咱们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你们两个能出院吗?”
“换防?”文正有些不解地看了看鞠猛。
“回内地。”鞠猛看了一眼翟娟,“不过,咱们有一些人要留下来。娟子,你爸这几天没有给你透露什么消息吧。”
“没有。”翟娟摇一下头,“这几天快让那老头子骂死了。前线有了好消息就要骂我,有了伤亡还要骂我,真是倒霉透顶了。真想离他远远的,找个人嫁了,看他一个孤老头子怎么生活。”
“娟子,你可是咱们师长的宝贝疙瘩,他骂你就是爱你,我想让他骂还得不到呢。”王丽华笑容可掬地说,“娟子,说到以后,只要咱们穿着这一身军装,就还是一切都服从命令吧。部队要换防,人员要整编,何去何从,咱们都等着上级的命令。”
王丽华边说边看了鞠猛一眼。
鞠猛会意地笑了笑。
“我知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鞠猛说着走近文正,“陈陇,现在感觉怎么样,能下床吧。”
“没事的,能。”文正说着倚坐起来,“咱们现在就办出院手续?”
“不急,你还是好好休养几天吧。”鞠猛拍一下文正的肩膀,“我也只是听的小道消息,不知是否准确呢。不急,不急,你休息吧。”
“如果真的能快些回内地就好了。”靳华看了看文正说,“陈陇,我对你说过的,有机会我把我师傅介绍给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安心养伤吧。”鞠猛说着看一眼王丽华,“走,我还要去开会呢。”
鞠猛走出门的时候,王丽华和翟娟安慰几句靳华和文正也出去了。
文正很羡慕鞠猛和王丽华两个人的爱情,他觉得爱情是世界上最难的一种遇见。真正的爱情是不在乎曾经拥有的,而是会珍惜现在的所有的,那分明是履行生命中和某种预约,是一种不可琢磨的相遇,铸就了人生更深的庄严与美丽,那是怎样的一份引人遐想而又隐含着在时光中漂流的恍惚之感。爱一个人必须好好的去爱,无论如何都要让那个人幸福,爱一个人时总希望把自己完整地交给对方,毫无保留地爱那个人,那个人便是自己的惟一。如果你的生命里缺少了那个人,就是不完整的生命。文正觉得他和晓涵正是因为期待,才所以美好。想到了晓涵,他不知道现在刘晓涵现在生活的怎么样,只是祝愿她永远平安,健康,快乐。如果真能和刘晓涵结为伉俪,他也这样设想过。更多的时候文正觉得刘晓涵不象自己那样投入。世界上有许多出色的男人和美丽得女人,然而真正属于自己感情的只有一份,文正不想因为别人的眼光而失去了自己的幸福,他觉得自己回到陈陇生活的时代自己也就真的成了陈陇,一切的思想和感情,他觉得自己已经真的是和陈陇合二为一了。和刘晓涵的心有灵犀令文正有些着迷,有时候他甚至相信刘晓涵就是八百年前那个晓涵的来世。
“陈陇,咱们连长和王院长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靳华看了一眼文正,“想什么呢,两眼发直。”
“没想什么。”文正看一眼靳华,“嗯,你说的对,他们两个人挺般配的。”
“陈陇,我发现我爱上咱们师长的女儿了。”
“翟娟?”
“嗯。”
“靳华,你还有个牧羊姑娘呢。”
“她不如娟子。”
“爱是要专一的。”
“不,爱情是要时时更新的,这话是鲁迅说的。”靳华看了一眼文正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文人呢,鲁迅的书没有看过?查一查鲁迅全集,你一定找得到。陈陇,说句实话,要是咱们这一仗真的被打死了,是不是咱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有。”文正看了看靳华欲言又止。
“扯蛋,我是练武的人,从来不信邪,上学的时候你化学没学好?人就是炭和水的化合物,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灰飞烟灭,你懂吗?陈陇,如果能好好活着,咱们一定要好好享受,不要自己给自己过不去,用你们文人的话叫什么来着,有花堪折堪须折,莫等无花空折枝,是吧。”
“爱,那是一种默契叫心照不宣,那是一种幸福叫有你相伴,叫与子相悦、死生契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叫和爱人长相厮守。靳华,那一种感觉叫妙不可言,那一种思念叫原来不快乐不能假装,原来过去也只能原谅。叫原来想念是不能隐瞒,原来悲伤也只能自己担。叫原来转眼和永远一样。靳华,你要相信人世间是有真爱存在的。当然,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到后来都成烟云。嗯,是的,我也知道的,到后来情也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旧梦中,繁华落尽,一身憔悴在风里,回头是无情也无雨,明月小楼,孤独无人诉请衷,人间有我残梦未醒,慢慢长路,起伏不能由我,人海票泊,尝尽人情淡薄,热情热心,换冷淡冷漠,任多少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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