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倒酱紫大神-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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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夫人询问起沈玉琮的伤势,听闻已经没事了,喟然地长出一口气,笑道:“这就太好了,不然千万粉丝可都要担心死了,要说当时的情况真是紧急,原本……我看到那个人拿刀对准了我,以为他要捅过来的!没想到突然就转了方向,哎哟,然后就看见沈哥忽然倒下了,可把我吓坏了……”
“嗯,夫人是说,你亲眼看见,那人一开始是拿着刀子对准你的?”沉夏从侍者那里接过一杯香槟,对着庄夫人灿然一笑。
“是啊是啊,当时心慌意乱的,可惜,也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不过,好像犯人已经被抓住了吧。”被沉夏堪称甜蜜的笑容一晃,庄夫人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庄卓群轻微皱眉,在身后敲了敲他母亲的手背。
“噢……哦,说老实话,当时事发突然,我脑袋一下子就空白一片的,勉强记得几个片段,其他的还真记不清了。”神色变了变,庄夫人又补充道。
沉夏“哦”了一声,对希声抿嘴笑了笑,看了庄卓群一眼。
四个人站在人声鼎沸处又谈了一会,管家走了过来,在庄夫人耳边低声说:“夫人,天空乐队的经纪人刚打来电话,说他们还有晚一个小时才能到。”
“什么?”庄夫人很是不悦,声音拔高了些,见沉夏和希声都望过来,转而轻笑道:“让两位见笑了,原本请来天空乐队过来给大家助兴的,但是……这些明星也真是忙,说迟到就迟到,这都推迟了两个小时了。”
“那就取消好了。”庄卓群斜下眼,语调淡漠地说。
庄夫人侧过头,瞪了他一眼。
沉夏伸出手捏了捏希声的手掌心,希声望了望天,无奈地扁了扁嘴,但旋即露出笑容来,对他们说:“如果庄夫人不介意,在他们来之前,我上台献献丑如何?”
说是献丑,这可是请也请不到的表演嘉宾啊!在场的客人如果知道,自己能请到沈月琮的儿子到场,庄家脸上何止有光,说不定还能上娱乐头条呢。
庄夫人霎时喜上眉梢,连声道:“沈小公子愿意给这样大的面子,是我们莫大的荣幸啊,请往这边。”
沉夏默然勾起一抹笑,跟着他们后面,向不远处的钢琴台走去。
“其他的都不需要,请问有小提琴吗?”希声姿态优雅地在钢琴前坐定,抬头问庄卓群。
庄卓群面色讶异地想了想,说:“有的,请稍等。”
希声先在钢琴上试了几个音,颇为怀念地对沉夏笑着说:“哥,记不记得我第一次摸你的钢琴,你是什么反应?”
“去,你这是在跟我算旧账吗?”沉夏娇嗔地横过一眼,随后也在钢琴键上摁下几个键,流水般的音律,心说,这小子还记得我将他关在钢琴房外的事啊,不过后来他憋着劲,自己报了钢琴班去学了两个月,又回来抢他的钢琴弹,一脸的倔强和不服气。不过也是从那次开始,沉夏放弃了欺负他的念头。“你想弹什么?”
“你想听什么?”希声扬眉冲着他笑,“好久没弹,可能生疏了。你选吧,我想和你的小提琴合奏!”
沉夏弯曲着手指蹭了蹭下巴,拍希声的肩膀,“看看你的法语忘记没,就那首吧,Chanson de toile!”
“遵命,我的王子。”沉夏轻抬指尖,手指犹如跃动的精灵般跳动起来,在键盘上滑过一连串灵越清脆的旋律。
恍若是冲破雨雾而出的那抹最亮的云彩,飘渺而清越,众人的目光很快被希声的独具磁性的歌声吸引过来,静静地站在原地,安然聆听。
听他轻声低吟:
Je viendrai te prendre
Je saurai te défendre
Au…delà des frontières
Je foulerai la terre
Je tisserai des chants
Au soir et au le vant
Un point pour chaque étoile
Chanson de toile
……
Je tisserai des chants
Au soir et au levant
Un point pour chaque étoile
Chanson de toile
唱到副歌阶段,沉夏从庄卓群手中接过小提琴,神色静谧地执起琴弓,跟着希声合奏起来,钢琴的古典曼妙,与小提琴清远悠长的音色,在一瞬间完美融合,营造出一座奇妙的银白宫殿,它有着高大的穹顶和碧蓝的墙壁,仿佛能容纳无穷无尽的欢乐与忧伤。
一曲结束,在场的所有人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沉夏和希声相视而笑,带着清浅自信的微笑,对着众人一一点头。
庄卓群往身后望了望,心里奇怪,这时母亲就该出来,向大家介绍他们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出现。
他对管家招了招手。
“夫人呢?”他略显担忧地问。
“夫人刚才进了书房,说是要找什么东西。”管家往楼上看了看,“可能耽误了一些时间,我去请她下来吧。”
“算了,还是我去吧。”示意管家去招呼沉夏和希声,庄卓群急忙向楼上走去。
即使没有庄夫人介绍,沉夏和希声此时也引起了很多社会名流的注意,好几个曾有幸受到邀请去了沈与琮见面会的,这会儿靠近了一看,才恍然大悟,原来庄夫人这么有面子,连沈月琮的儿子都肯赏脸呀!
大部分的人,还是不清楚沉夏是谁。几个富商家的小姐都聚在一起,面色潮红地打量希声,也时不时看沉夏一眼,想要上来搭讪,却没有一个敢先去。
沉夏掩嘴打了个哈欠,姿态慵懒地靠在钢琴边,眼角瞟上二楼。
“庄夫人上去有半个多小时了吧。”他语气随意地说。
希声点头,从钢琴边站起来,取过一小碟抹茶蛋糕递过来,对着沉夏笑:“哥,再坚持一会儿,现在还没有单独接触庄卓群的机会。”
“嗯,是啊。庄夫人看他儿子看的真紧,从我们一进门,我就发现……只要是上来找庄卓群说话的,庄夫人必然会一起跟过去。”舔了舔勺子上的奶油,沉夏眯了眯眼睛,低头把勺子含进嘴里。
希声伸手帮他撇掉唇边滴落的奶油,顺手舔进唇边,看了看一楼大厅里觥筹交错的众人,轻声说:“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沉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扫视了一遍,皱眉说:“啊,刚进门时,这里的保镖有十三个,现在……只有七个,几乎少了一半。”
“对啊……你说,他们都去干什么了?勘察屋外了,还是正巧要换班了?”接过沉夏的勺子吃了一口蛋糕,希声点头道:“味道不错,不晓得是在哪家酒店定的。”
沉夏又舔了舔嘴唇,说:“宁蒗大酒店。”
“你怎么知道?”希声纳闷了。
“三年前生日那天,我心血来潮,也可能是搭错了神经,在那儿订了一个七层的大蛋糕,还让他们大厨亲自送到家里来……”想到这件事沉夏就忍不住笑出声,“当时这位大厨惊讶死了,他还以为是谁家要结婚什么的,没想到是个宅男作家突发奇想,其实我只是想尝尝那七层蛋糕最上面那一层什么味道而已。”
“哥,最上层和最下层,其实根本一样。”想象一下,就觉得沉夏当时在家围着个七层大蛋糕的样子很好笑,希声一不小心,一口吃掉了整块蛋糕。
“所以啊,我当时就后悔了,后来把蛋糕分给一整栋楼的邻居吃了……害得最后居委会大妈还给我颁了个‘最和谐住户’奖!呀……你把我蛋糕都吃了!”沉夏鼓起脸蛋喊。
希声一跳老远,端着盘子笑:“你的就是我的,你也是我的,还不让我吃啊?”
“呀,你真是越来越……”想起每晚两人的床上的抵死缠绵,沉夏转过头不看他,摸了摸自己热乎乎的耳根。
正要再去取一块蛋糕过来,希声从楼梯口走过,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回头,只见面瘫脸庄卓群惊惶无措地跑下来,一脚踩空,差点摔倒在他身上。
“出什么事了?”希声一眼看见他指缝中,有不断渗出的红色液体。
“妈,妈妈……她死了……让人杀死了!”浑身剧烈抖动着,庄卓群两手抓住希声的胳膊,瞳孔微张,满满的惊恐溢出了眼眶。
“怎么回事?在哪?”希声也顾不得心疼自己的昂贵的衣服了,拉起他就大声问道。
沉夏也挤过拥挤的人群走过来,先对管家说道:“报警!告诉保镖关上大门,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许走!”
“是,是!”管家也被吓得面无血色,稍愣了一会,被沉夏的气势所慑,急忙带着人下去了。
希声和沉夏架着庄卓群回到楼上,身后还跟着几个大胆的男士,都是庄家的挚友。
走到房门大敞的书房前,庄卓群哆嗦地抬起一根手指,喘着粗气说:“就,就在这里面……不要看,不要看……”
为什么不要看,莫非是死状很恐怖?不过越是这样,沉夏和希声越是好奇。把他交给旁边的两个人,他们注意着脚下,慢慢走了进去。
超过十二坪的书房里,摆设着一套樱桃木座椅、一排满满当当的书架,一盆吊兰摆放在飘窗上,紧挨着床边的,是一个宽大的皮质按摩椅。
按摩椅旁边,是一盏欧式风格的落地灯,于幽暗的房间中散发着昏暗的橘色灯光。从中心到周围泛着红色,渐变的橘色光圈映照在一张惨白的脸孔上。
庄夫人就仰躺在按摩椅上,一双眼圆睁着,嘴巴张大,脸上残留着异常惊恐的神色。与其说是她的喉咙,不如说是整个脖子,完全被一字刀口横向割开,殷红的血液还在汩汩流淌着,顺着衣襟、手臂源源不断地滴落在地板上,似乎远远没有尽头。
沉夏闭了闭眼睛,低下头看周围。
希声还在看庄夫人几乎被切断的脖子,半晌,抬起头问沉夏:“你见过这么快的刀吗?”
“嗯,像是军用道具,而且……力道够狠,差点一刀砍下她的头。”沉夏在地上寻觅了一阵,仰起脖子,“地毯很平整,连个凹陷的脚印都找不到,说不定……凶手是脱了鞋进来的。”
“他应该不是偷偷进来的,就是这别墅里的人。”希声很快下了一个结论,沉夏也表示认同,对他努了努嘴,说:“有个人,嫌疑很重呀。”
希声轻轻点头,两人又看了一会,走了出去,拦住想要进来的几个人。极为默契地对着他们摇头说:“不要看了,庄夫人死的很惨,我想……她不会希望这样的自己被众人围观的。”
“那你们……”你们看了就不怕吗?他们想问。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一名侦探。而我哥,是著名的推理小说家。”只不过是耽美风格的。
眼前的人又是一阵惊讶。
很快,方跃接到报警来了,带着一众组员,一上楼就看见他们,忍笑道:“就说你们和死神是邻居吧!我看,每次只要跟着你们……就能提前抵达凶案现场了。”
希声和沉夏都白了他好几眼,才侧身放他们进去勘察现场。
该看的都看过了,沉夏觉得很累,希声一看时间,也觉得该回去休息了,毕竟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便和方跃说了几句,又与庄卓群说了节哀,在众人还在等待警察盘问之前,得到特准,离开了庄家别墅。
没想到的是,茹霄还没走,居然一直在坐在车里等他们。
看见希声身上有两个大血印,茹霄左看右看,问:“这不会……是人血吧?”
“可不就是人血。”希声无所谓地脱下衣服,往后座上一放,对沉夏撇撇嘴:“这下,庄卓群的指纹都有了,加上他的头发……明天就送去做DNA检测吧。”
“你怎么知道我有他的头发了?”沉夏挑起眉毛。
“哥……你刚才扶他的时候,手可是从他耳边滑过的,别以为我没看到?”
沉夏顿觉无趣地摸摸鼻子,“太聪明的人,果然少了很多乐趣啊。”
茹霄看着他俩斗嘴,嘴角也微微翘起。
一回到家,踢掉鞋子,沉夏就冲进卧室,倒在床上不起来了。希声无奈地笑着,帮他脱了上衣和裤子,盖上被子。淋浴回来,本想叫醒他洗澡,可看到沉夏睡得安稳,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嘴角还往上勾起,便放下了抬起的胳膊。
给他掖好被子,希声从上衣口袋里找出那纸合同,坐在书房里,默默地翻起来。
看完这几张纸不需要几分钟,但希声却觉得过了几个小时那么久,疲累地靠在椅子上,胸腔里蓦然冉生出一股急速变化的气流,在反复地流转、膨胀、扩大。
换算了一下时差,希声拿起手机,拨打出一个号码。
“爷爷,我是希声……”至今,沈月琮的父亲,也就是希声和沉夏的爷爷,还并不知道,希声不是他的亲孙子。
希声并不想揭露这件事,而是想确认另一件事。“爷爷,当初,您为何要爸爸签署那样一个合同?用他的演艺事业来威胁他、软禁他,就是为了让他给你生一个孙子?您何苦如此,他迟早是会结婚生子的,即便他进了演艺圈,在将来也还是有可能继承家业的啊!您这样做……就没想过对沉夏的伤害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只听见爷爷的呼吸变得沉重而缓慢,希声静静地等着,等着他的答案。
“你不懂,希声你不懂……如果当初不是我逼他,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生子,更别说后来还有了你……”
希声很想反驳,说自己其实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考虑到爷爷的高血压,终究还是把话咽进了喉咙。而在听了爷爷的接下来的回答之后,希声算是彻底明白了。
第二日,希声和沉夏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了醉江楼。
茹霄和希声商量了一下,决定让沈月琮独自对沉夏说清楚一切,一切的因果缘由,缘起缘灭,都将在今天……从流水静深的海底,慢慢浮出水面。
两个多小时后,沉夏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眼圈有些泛红,脸色很是苍白,但总体来说还好,看来还算冷静,没有竭斯底里。再看跟着走出来的沈月琮,除去一脸的倦容和释然,也没有其他异样,应该没有被沉夏打。
茹霄放心地舒了口气,和希声把两人一拉,拖到另一间房里。几个人于是埋头吃饭,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桌上一共十几个菜,还是荤菜居多,四个人居然一扫而空。
最后看见茹叔和爸爸都放下筷子,希声拿起一直未动的茅台,走过去给沈月琮斟上一杯,也给自己斟上一杯,随即举起酒杯,对他坦然一笑,说:
“爸,今天我也有件事要宣布,在你和妈妈对外公布离婚……等她和丹麦的男友结婚之后,我会脱离沈家户籍。”
“希声,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这惊吓未免太大了,沈月琮惊愕地站了起来。
希声把他往下一摁,说:“爸,我很认真,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