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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剑谍-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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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他眉目低垂;抬手躬身施礼。
对于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相处的时间越久;叶幽雨就越觉得自己看不透他。
许多时候他的话很少;甚至理所当然地将一大堆教务扔给仇厉等人自行处理;极少会亲自过问;可不论是冥教的风吹草动;又或是正魔两道各家的情形动向;他总能了若指掌;比任何人都知道得更早;更清楚详细。
他也很少发怒;两年来叶幽雨几乎没有看到过林熠疾言厉色地训斥过谁;看似轻描淡写地平息了一次次东西两冥间的纠葛冲突;却从未致力于要彻底消除这种隔阂;始终维持着两方之间微妙的平衡关系。
起初谁也没把这个年轻人太当一回事;不过是碍于云洗尘的权威和所谓的预言才推其为共主;可不晓得从什么时候起;叶幽雨逐渐察觉到那些教内的元老耆宿对林熠越来越恭敬;甚至会带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也许;真的冥府圣使就是这样子罢?至少叶幽雨自己对林熠的感激甚或超过了教内的任何一个人。
两年来;这位执掌冥教最高统治权的年轻人;从未将他当作是曾经的叛徒;也绝不容许别人再拿此事作文章。
每次教中高层秘议;他总能以长随的身分侍立在林熠的身后。
〃石大公子是否醒着?〃林熠问道。
叶幽雨还未回答;屋门却已自动敞开一道门缝;门没有锁;林熠轻轻推开门而入。
屋里没有点灯;幽暗的光线从纱窗外泻入;石左寒如同一尊坚硬静默的石像;盘膝坐在软榻上。断空魔刃横枕在膝头;鞘上流动着慑人的光晕。
林熠随手拉了把椅子坐到床前;没有说话。
一炷香工夫;石左寒睁开双眼;注视林熠的脸庞低声问道:〃你真相信不是我做的?〃
〃别忘了;我也曾受人嫁祸被迫逃亡。〃林熠回答道:〃所以;任何人都可以不相信你;但绝不是我!何况;以你石大公子天不怕地不怕、敢作敢当的性情;想要一个女人又何需苦忍多年;最后居然需要借助醉酒壮胆?〃
石左寒冰冷的脸上闪过一缕傲色;道:〃不错;我想要她也不必等到今日!〃
〃可你却从未动过她的念头;因为再美的女人也难以激起你的兴趣。〃林熠微笑道:〃对于石兄而言;女人远比不上手里的那柄断空魔刃来得有用;对么?〃
石左寒低低哼了声;右手缓缓抚过膝头冰寒的断空魔刃;宛如爱抚怀中的少女。
〃好刀!〃林熠漫不经心地握起断空魔刃的刀柄;感受到丝丝魔气的冲击轻声赞道。
〃吭!〃魔刃抽出半截;冷冽的寒光像闪电般从黑暗里腾起;弥漫出一股浓烈的杀气;盈动着殷红的血色。
石左寒的眉宇微微一抬;用充满感情与执着的眼神注视着出鞘的魔刃;摇头道:〃关键并不在刀;而在于用刀的心。握在别人的手上;它也许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废铁;只有在我的手中;它才会真正成为断空魔刃。〃
〃喀!〃林熠扬手一推将刀还鞘;漫天杀气顿消。
普天之下除了他;也再没有人能够在石左寒清醒着的时候;当面拔出这柄断空魔刃。
〃就是这把刀;砍下了无瑕姬的脑袋。〃他说道:〃床上却没有一点刀劈过的痕迹。〃
无瑕姬便是石品天的小妻子;被奸杀的那位可怜美女。
据说;她的胴体晶莹玉润;犹如冰雕玉琢般毫无瑕疵;可惜除了石品天;并没有人亲眼见过。
石左寒对于林熠能够清楚当日的案发现场情景毫不感到惊讶;说道:〃这说明下手之人是一个用刀高手;那一刀干净俐落;以断空魔刃的锋利丝毫不伤及无瑕姬身下的枕席;完全是多年苦修的习惯使然。恰巧;这一点我也能做到。〃
林熠道:〃由此可见;他必定是天石宫中少数的用刀高手;且身分尊崇能够轻易接近无瑕姬的寝室;假如排除令尊石品天;剩下有嫌疑的人大概不多。〃
石左寒冷冷道:〃如果再加上嫁祸给我这个作案动机;有嫌疑的人就更少了。〃
林熠问道:〃那晚你一共喝了多少斤酒;现在还记得么?〃
石左寒不假思索道:〃不超过两斤。那日是右寒的寿辰;老头子在府中设下筵席替他庆生;我没喝几杯就感觉不对;便借故离开;想回屋用真气迫出酒劲。才走出厅门二十多步;就猛然昏了过去;回过神的时候;人已在煮骨窟。〃
林熠道:〃石兄的海量;两斤云石佳酿绝无可能将你醉倒;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
〃那是肯定的。〃石左寒冷哼道:〃但可以让我吸入迷药;却一点也未察觉到异常;下毒之人显然是精于此道的高手。〃
林熠微微一笑;问道:〃你当晚食用过什么菜肴?〃
石左寒道:〃你怀疑这毒是下在了菜里?那更不可能;所有的菜大家都有吃过;为何偏偏是我一个人中毒?况且;我素来不沾荤腥;想在口味清淡的素菜里下毒;那更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林熠想了想;道:〃第二天夜里;从煮骨窟内救走你的人;是不是令尊?〃
石左寒的眸中射出两簇精光;沉声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林熠叹道:〃这还用谁来告诉我么?知子莫如父;石品天将你押在煮骨窟不闻不问;已属反常;煮骨窟戒备森严;泼水不进;若非山魈石道萧奉令尊之命放水;谁能将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救了出来?〃
石左寒紧盯着林熠;徐徐道:〃你是在怀疑;我和老头子两人联合设下苦肉计?〃
林熠道:〃换做别人我会怀疑;但你绝不屑于依靠奸杀一个女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如果你想对付我;随时随地都有机会在林某的背上捅上一刀;根本不需要玩这种九死一生的万里逃亡。〃
石左寒点点头;垂首望向断空魔刃;自负而孤傲地道:〃我的刀;从不在背后偷袭!〃
林熠问道:〃我想知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石左寒道:〃你不是已有了计划;要将老头子请到空幽谷来么?〃
林熠悠然道:〃其实最省事的法子应该是我统率圣教一众高手;会同青木、金牛、烈火三宫势压天石宫替你平反。但这样做;你会答应么?〃
石左寒道:〃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借用冥教的势力血洗天石宫;你不也是同样没有利用冥教的势力威迫昆吾派;替令师报仇么?〃
林熠沉默片刻站起身;说道:〃我明白了;把伤养好;咱们一起去找出真相。〃退出静室;关上虚掩的门。
凌幽如不知何时已守在了屋外;月色照在她红艳如霞的玉容上;清风吹着一缕芬芳醉人的百花酒气。
看到她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不问可知邙山双圣会倒在哪里。
林熠笑了笑问道:〃凌长老;没有喝醉罢?〃
〃还好;只是头有点晕。〃凌幽如得意地笑道:〃那两个家伙的酒量果然惊人;不过没关系;我偷偷给他们下了〃神醉蛊〃;不饮酒没反应;可一旦中蛊之后还一阵狂饮;三两杯我就叫他们趴下。〃
林熠道:〃难怪这么快就搞定了那两个家伙;不过凌长老的酒量;也算很厉害的了。〃
凌幽如舒展白玉般的柔荑;撩起鬓角边被夜风吹乱的发丝;微含醉意地咯咯笑道:〃那是当然。想当年在雍野;只有唐教主的酒量能与属下一拼。每回他遇到烦心事;就会找我去喝酒;不喝到昏天黑地酩酊大醉;我们绝不放下杯子。每次喝完;往往要到第二天中午才能醒过来。〃
她说着说着突然神色黯淡;幽幽地垂下头若有所思。
林熠默默看着她;说道:〃我有些不想睡;陪我在百花园里走走罢。〃
凌幽如点点头;一声不响地跟在林熠身后;缓步行走在月色中的百花园。
整座山谷都已入睡;静夜多情而温柔地笼罩着大地;清辉洒满枝头。
林熠若有所觉霍然回首;却看到清冷的月光下;凌幽如无声无息间早已泪流满面。
这个千娇百媚;仪态万千的女子;在人前从不落泪;此刻她仰望苍穹;仿佛在追寻旧日星光;喃喃低语道:〃知道么;正是等他喝醉后我在他身上偷偷种下了痴情蛊;却因此害了他;害了自己。从此;他再不找我喝酒;也再没有在人前醉过。〃
林熠转过身;轻轻道:〃我知道;唐教主生前已告诉了我;他还说过;这一生除了唐夫人和女儿;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所以;他并不怨你;只希望你不要怪他无情薄幸。〃
凌幽如凄然笑道:〃他不是无情;而是太多情了。多情的男人;最后总为情伤;我若要怪;只怪天意弄人;只怪当初自己太傻……〃
她忽然一转娇躯;翩翩云游在幽幽花草间。
夜色中;那妖娆多情的南疆灵舞;犹如一只戏蝶;偏又那么的落寞忧伤;形单影只。
那是她醉酒后最爱跳的一支舞;也曾是唐守隅最欣赏的一支舞。
二十余年了;这充满灵韵的舞姿与她的心一同被紧锁在记忆里;直到今日再现人间。
可惜;爱过的男子已随风远逝;永埋黄土。
这世间只剩下一个孤人;一支独舞……
舞已终;心犹苦。
凌幽如突然倒向林熠的肩头;双手抱紧他的背心放声痛哭;将压抑在心底的抑郁与痛楚尽情发泄而出。
林熠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凌幽如毕竟还是醉了;二十年来第一次醉。
她守了那么多年;终局依旧痛苦。
那么自己呢?自己的等待与希望;何时是尽头?又会是怎样的尽头?
龙头说他是个聪明人;可聪明人也无法知道苍天的安排。
一时间;他骤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也希望自己能如同凌幽如那样大醉一场;然后;至少可以得到那片刻什么也不去想的宁静。
然而他终究没有去尝试大醉;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继续一场未完成的游戏。
也许;再没有东海月明携手归去的那一天;但他必须完成对容若蝶许下的誓诺。
尽管这句诺言始终埋藏在他的心底;尽管她早已不能记起以往种种;可是他不甘放弃。
匆匆五日;百花园内平安无事;这天午后石品天率着石道萧和四名护卫抵达空幽谷。
他看上去像是五大魔宫宫主中模样最为苍老的一位;一块比石左寒既黑且硬的石头;精瘦的身躯内;充满随时可爆发的力量。
平心而论;传说石中寒是石品天的私生子;也许是冤枉了他;这位天石宫宫主气势夺人;与文弱秀气四个字半点也不沾边。
想想也是;一个娇滴滴犹如姑娘的石品天;又如何能统治天石宫将近百年?
他的左袖缠在腰间;那是逆天宫一战得到的奖品;但对于石品天来说;一只手握刀就已足够。
四肢俱全的人里;又有几个能赶得上他的威风与权势?
但他今天总算遇见了其中之一;还很可能是所有人里最年轻的一个;甚至比他的两个儿子都要小上几岁。
不过如今他的名头;无疑已凌驾石品天之上。
〃这是我暂时借用的书房;最好不要弄脏。〃看到石品天大大咧咧将一双腿随意跷到身前的红木凳上;林熠开口说出两人会面后的第一句话。
石品天满不在乎地笑了声;收起双腿道:〃这地方已经丝毫看不出火烧过的痕迹了。〃
林熠冷冷道:〃对不起;我请石宫主来;并非是为了视察空幽谷重建后风景如何的。〃
石品天宏声笑道:〃什么样的风景值得老夫跑这么远?天石宫的景致怎么说也不比这里差。〃
〃那么石宫主来此为何?〃林熠问道。
石品天收起笑容;用粗糙的大手搓着下巴上钢针般穿出的胡须;故作惊奇道:〃林教主;你挽留敝宫多位部属在此;难道是打算用来扩充空幽谷实力?〃
林熠心头冷笑;他明白这个外表看似粗犷的一方霸主还在试探自己;不肯轻易亮出底牌;他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说道:〃石宫主暗中放走石左寒;不就是想借此联络上林某么?否则;今日我也不必借用罗师兄的书房与你单独会晤。〃
石品天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用手一拍大腿道:〃好;不愧是圣教教主;没有令老夫失望。左寒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情;便是交上了你这样的朋友。〃
林熠放下茶盏;道:〃这间书房已被灵符封印;外头有凌长老守护;我想石宫主与林某的时间同样都很宝贵;不妨开门见山;有话直说。〃
石品天猛地坐直身子;沉声道:〃说左寒会奸杀我的小爱妻;老夫第一个不相信!〃
〃我也不信。〃林熠淡淡道:〃可你仍旧把他投到煮骨窟中;连审讯都不用。〃
石品天苦笑道:〃因为老夫要的不是辩解;而是真相。我有自己的苦衷;而且左寒也从不屑对冤枉他的事情作出辩解;他的嘴远比他的刀来得沉默木讷。〃
〃所以你索性将计就计悄悄放走石兄;希望由此把林某拉下水;对么?〃林熠问道。
石品天冷哼一声;粗犷的脸庞上浮现起一抹深沉的阴冷与杀机;缓缓道:〃对方的整个计划显然经过精心策划;我找不出任何破绽。如果不立刻采取行动;左寒一定会莫名其妙死在天石宫里;说不定还会制造出一个羞愧悔过、引掌自尽的现场。〃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他们偏偏漏算了一个至关紧要的问题。〃林熠道:〃石宫主不仅没有轻信石兄是凶手;更进一步从煮骨窟里救走了他!〃
石品天笑答道:〃老夫是什么人;想在我眼里揉沙子;没门!不错;这些年我的确有些故意冷落左寒;那不过是在磨砺他的心志;更令他能心无旁骛地修炼盘罡心鉴第九层的心法绝学。老夫也正好利用这段时间;一举清除天石宫中长错地方的杂草。〃
林熠目光闪烁;说道:〃听石宫主的意思;似乎对天石宫的状况有诸多想法;更担心暗中有势力不利于石兄。〃
〃他们针对的不止是儿子。〃石品天冷然笑道:〃还有我这个老子。这回除去左寒;下一个轮到的便该是我了。〃
林熠问道:〃有此野心和手段的人;以石宫主之见;贵宫之内能有几人?〃
石品天一笑;不知不觉把两条腿又架上了红木凳;〃你是在暗指右寒?不瞒林教主;现今天石宫上下千多人里;嫌疑最小的倒是他了。这小子有几斤几两;老夫心里最清楚。当然;也不能排除我这个当老子的有看走眼的时候。〃
他似略微迟疑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你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老夫是不会轻举妄动;打草惊蛇的。〃
林熠点头道:〃看来这一回天石宫有事发生;反倒让石宫主抓住一个很好的机会。〃
〃如芒在背;岂能不拔?〃石品天的眼里掠过凶狠的光芒;低声说道:〃可惜;这根刺生在了老夫的背上;需得有人帮忙才能连根拔下。〃
〃这个人就是我了?〃林熠神色不动;说道:〃可我为什么要帮别人拔背上的刺?〃
石品天稳笃笃地摇摇头;笑呵呵道:〃林教主帮的不是别人;而是左寒。〃
林熠也摇摇头却没有笑;说道:〃我将他从你部下的夺命追杀中救下;已尽到一个做朋友的责任;接下来的事情;我凭什么还要管?〃
〃除非林教主想让左寒和你一样不明不白背上黑锅。〃石品天胸有成竹道:〃从今往后;他活着的每一天;都不得不顶着奸杀后母的骂名;任人讥笑?〃
林熠的手猛地紧了紧;又很快轻轻松开;漠然道:〃我有更简单易行的法子。三五日工夫;将天石宫夷为平地;不管是谁陷害了石兄;我都叫他逃不过公道。〃
石品天既不生气也不惊慌;慢条斯理道:〃林教主威风八面;天下谁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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