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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剑谍-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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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熠下意识地低声轻咦;景物由远至近慢慢变得清晰;不断向着观静峰推移放大;然后掠过他曾走过千百回的高耸山门;进入渺云观;由洗剑斋一路往东;来到山崖间一座若隐若现的石府前。
午后的洞府石门虚掩;洞外苍松翠柏;碧冠参天;仿如他最后一次踏入时的情景。
林熠的心骤然紧缩;目不转睛地凝视圆顶;耳畔听到盘念大师低沉的嗓音喝道:〃此为幻象攻心;赶紧抱元守一勿受其惑;否则灵台失守;万劫不复!〃
林熠猛地一醒;正要凝守心神移开视线;却突然看到有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快步走近;一边喊道:〃师父;我来收衣服啦!〃一边大咧咧地推开石门走了进去。
他的脑海里轰然巨响;像有滔天的潮水吞没了所有的意识;呆呆地注视着那个背对自己走入石洞的青年。不必再多看一眼;他已知道这人是谁。
门开处;恩师玄干真人盘膝坐在石府内的蒲团上。听到呼喊;他眯缝着眼;露出笑容道:〃小猴崽子磨磨蹭蹭到这时才来;又偷跑去喝酒了吧?〃
那身影笑嘻嘻凑到玄干真人近前说道:〃师父;您老人家的鼻子真灵。〃
玄干真人一板脸道:〃你当我老人家是狗鼻子?没大没小;怎么和师父说话的?〃
青年〃哈〃地一笑;继续没大没小地道:〃快把你藏在蒲团底下的臭衣服、臭袜子拿出来吧;我这就替你老人家洗了。〃
玄干真人摇头道:〃这回既没有臭衣服;也没有臭袜子;咱们来玩一把苦肉计。〃
青年楞了楞;就听玄干真人道:〃你将成为企图弒师的昆吾叛逆;借此实施一项仙盟安排的秘密计画。为师会把你打成重伤;而后造成受你偷袭被秋水匕刺伤的模样;将你囚禁到思过壁。
〃你苏醒后;设法打开洞口的神光大雷符潜逃下山;日后自会有仙盟的人与你联络。〃说罢;低声传授了开启神光大雷符的真言。
青年似听得呆了;苦笑道:〃师父;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莫名其妙让我成了昆吾叛逆;却连具体任务是什么也不和我说清楚。〃
玄干真人微笑道:〃不用着急;届时你自然会晓得。记住;从被关进思过壁的那一刻起;你就要开始独自逃亡的生涯;直至任务完成。你小子可得活着回来;给为师争一口气。别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目睹这幕令人刻骨铭心的曾经往事;林熠的眼角隐隐刺痛;心中酸涩难当。幻境里恩师的音容相貌恍如昨日;让他的神思一阵恍惚。待他回过神来;便看到玄干真人一掌重重击在了青年的背心上。林熠低喃苦笑道:〃师父;你可真狠得下心。玩苦肉计;也不必如此卖力吧?〃话音未落;他的笑容已冰封冻结。玄干真人转身走入石府的后堂;拖出了一具尸体;赫然又是另外一个玄干真人的模样!林熠的呼吸顿止;忘乎所以地紧盯着幻境;看到那活着的玄干真人;掏出青年身上的秋水匕;在尸体上狠狠捅了四刀。其中一刀重复插入胸前的伤口里;绞了绞再迅速拔出。林熠如遭五雷轰顶;至此他已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困惑心底将近三年的谜题;终于在这刻有了答案。他死死望着那个假扮玄干真人、杀害恩师的凶手;恨不能立刻伸手出去攥住他的脖子;捏碎他的咽喉;紧接着灵台震荡;魔意如同决堤洪水吞噬了所有。那凶手完成了现场伪造;如释重负地抬手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缓缓地;缓缓地;林熠看清了他的脸;看清了他嘴角含着的那一缕得意而狰狞的冷笑。〃轰─〃眼前斗转星移;他陡然置身在一片凄清荒野;天地茫茫;孑然一身对着凄月华;向着山下逃亡、逃亡─冥冥里;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吶喊道:〃我要回去;我要报仇!〃可自己的身形却依旧不停地朝着昆吾山外孤零零地飘荡。〃啊─〃他爆发出愤懑的怒吼;神志渐渐错乱;已分不清哪一个是伫立于天地塔中的自己;哪一个是亡命天涯的他?眼前的景象越来越纷杂;一桩桩曾经亲历而难以忘怀的恨事与苦难;齐齐涌现。无数个自己;在这些景象里挣扎沉浮;奋力抗争;就像被锁进了一个自己过往铸成的沥血牢笼;怎也找不到出口;就这样绝望地沉沦着;沉沦着。尽管潜意识里他不断告诉自己;只要紧守心神、去思存念;就能逐渐摆脱诸般幻象;可惜形如梦魇中人;无论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无助地继续在噩梦里煎熬挣扎。更要命的是;如发现弒师真凶那样;许多平日里困扰难解的谜团;也在这一出出幻境中得到了奇妙的解答;让他越发的饮鸩止渴;不愿离开。
蓦地灵台一震;似被注入了一股清冷沛然的灵性;他的意识仿佛有些苏醒。原来隐匿在空桑珠中的青丘姥姥;察觉到林熠的危机;终于出手。
由于此刻林熠失魂落魄;游荡在走火入魔的边缘;灵台藩篱尽撤;令她的灵魄轻而易举便侵入进来;施展锺灵空罩与林熠的元神合而为一;全力守护。
然而林熠已如一个深陷泥沼的遇险者;青丘姥姥本意是要助他一臂之;力挣脱幻象诱惑;却没想到这〃一臂〃伸出;很快把她自己也拖曳了进去。
于是两人的眼前又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属于对方的一幕幕幻境;彼此交错更迭;眼花撩乱。
正没奈何间;林熠骤然看到雨夜山林里;青丘姥姥隐身深处;悄悄望着龙头的影子;用一盏琉璃灯收去了乌归道的元神。
然后;青丘姥姥从暗处走出;与龙头进行了一番密谈。
林熠的心遽然冷了下来;不知不觉里;完全专注在这幕场景里。直等龙头离去;幻象才徐徐褪淡。
他低哼一声;乘着电光石火的幻境交换空隙凝定心神;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像是慢慢地从泥沼与噩梦里艰难拔出;重新成为这无数幻象的局外旁观者。
混沌的脑海渐渐清朗;执念玉的灵力终找到了一线缝隙透入;似清泉般洗涤着他疲惫不堪的身心。幻象开始渐淡渐远;陆续地隐没在迷蒙的淡红光雾里。
又过了不知多少时候;当最后一幅东海月明的画卷徐徐隐去;视野里重又露出那座白玉圆顶。林熠这才发现自己的元神盘膝悬浮于半空;底下的肉身汗湿重衣;胸襟上赫然一片殷红血斑。
他长出一口气催动元神回返肉身;顿觉筋疲力尽;真元耗损极剧;直比与别哲法王激战三百回合还来得吃力;不由得暗自凛然道:〃如果我再晚觉醒一步;待到真元耗尽;元神便会泯灭飞散;那当真是万劫不复了!〃
当下;林熠急忙打量雁鸾霜和盘念大师的情形;只见两人的元神兀自悬浮半空;未曾归体。
他正想设法解救;就听到青丘姥姥喘息着道:〃你帮不了他们;否则我也不必冒险施展锺灵空罩了;一旦陷入幻境;能倚靠的只有自己;旁人纵是喊破嗓子;他们也不能感应到丝毫。〃
说着;她退出林熠的灵台;敛入空桑珠里。
林熠心知青丘姥姥所言不虚;思忖道:〃难怪别哲法王不限制攻塔人数;只这一关;就算有千军万马也无济于事。盘念大师佛法精湛;应可有惊无险;但鸾霜她─〃一念至此;倏然想道:〃为何我呼她为〃鸾霜〃时;竟是如此的自然?〃正出神想着;却忽然听见青丘姥姥问道:〃你适才在幻境里;看到龙头收摄乌归道的情景了;对不对?〃林熠思绪回到现实;回答道:〃不错;就像是你强塞给我的礼物;想不看都难。〃青丘姥姥沉默良久;徐徐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不质问我?〃〃我凭什么?〃林熠轻松笑道:〃一个曾经不惜牺牲万世不死生命;要与我患难与共的人;我为何要怀疑她对我的居心?
除非;是我脑子长瘤了。〃又是久久的沉默之后;青丘姥姥一字一顿道:〃你还愿意相信我?〃林熠泰然自若道:〃记得我说过;我和你是一对绝佳拍档;这句话永远有效。〃青丘姥姥低哼一声;说道:〃但愿;你不会反悔。〃林熠笑了笑;目光转向雁鸾霜和盘念大师的元神;心又紧了起来。但既然他已无能为力;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第十章皈依
日出日落;月升月没;漫长的一昼夜终于过去。对于守候在天地塔外的人来说;再这么坐上两天也不是什么难事;然而等待的煎熬和焦灼却越来越难以忍受。塔门紧闭;谁也不清楚林熠、盘念大师和雁鸾霜经过十二个时辰的搏杀;究竟闯到了天地塔的第几层?也不清楚他们是死是活;几多凶险。
忽然有一群人踏着朝阳;远远自东御风而来;石品天没精打采的眼睛猛然一张;嘿嘿笑道:〃老水鬼;你也跑来凑热闹了?〃
十余位琼海宫高手簇拥着水无痕落下身形;笑道:〃我是不请自到。老石;你不是也来了么?〃
他与众人多是故交旧识;说说笑笑也不拘束;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许多。
借着与花千迭、石品天说话的工夫;眼角余光扫视了一圈;问道:〃林教主呢?〃
石品天道:〃你来晚啦;林教主和天宗的雁鸾霜、禅宗的盘念大师昨天清早就入塔了。没看大伙儿都在等他们出来么?〃
邓宣望着天地塔的大门;心事重重道:〃都一天一夜了;也不晓得林教主他们怎样了?〃天地塔里的林熠自然不知道水无痕到来的消息;也不可能听见邓宣的担忧。只是他松了一口气;因为盘念大师就在不久之前;业已元神归窍;醒转过来。
见到林熠身上汗迹干透;呼吸也甚为平和细缓;盘念大师微含讶异地说道:〃林教主出来的好早;实令老衲钦佩。〃
林熠暗叫惭愧;他能破出驱神幻境;着实有些误打误撞;阴差阳错所致;与盘念大师凭借三甲子佛功修为;实实在在地脱出幻境;不可同日而语。
盘念大师取出两枚大般若寺秘制的〃还神丹〃;送了一颗给林熠;说道:〃这驱神幻境果然名不虚传。虽说相由心生;因人而异;可每个人身临其境所见的;无不是各自平生嗔、怒、贪、妄、怨种种恨事孽缘。一个把持不定;便会永沦苦海;元神幻灭。老衲实没有想到;林教主会是第一个醒来的人。〃
林熠接过还神丹服下;问道:〃大师过奖了;在下能脱出幻境纯属侥幸。倒是鸾霜还没有动静;希望不会有事。〃
盘念大师微笑道:〃林教主不必担心。雁仙子是天宗千年不遇的绝世奇才;未来成就只怕尚在戎宗主之上。经此驱神劫难的磨砺正可涤荡心魔;于日后的修行大受裨益;应是有惊无险。〃
忽然雁鸾霜的元神轻轻一晃动;徐徐下沉收入娇躯。盘念大师笑道:〃功德圆满;雁仙子也要醒了。〃
雁鸾霜略带倦色睁开双目;眼眸里的光彩较之从前;却更加澄净清澈。盘念大师又取了一枚还神丹送与她。
雁鸾霜谢过;长出一口芳息道:〃有劳两位久候。〃林熠默念心诀屈指一算;惊愕道:〃时间过得好快;竟已一天一夜了!〃
盘念大师道:〃我们需得抓紧工夫调息休养;一会儿传输法阵就该发动了。〃
当下三人各自阖目打坐;恢复真气。半炷香后身下的红莲法坛再次亮起;光华笼罩里;将他们送到了第三层圆光之境。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贫僧枯禅恭祝三位连闯破形、驱神两关;到得此地。你们在此尽管静心休息;等到功力回复后;再来闯圆光大阵也是不迟。〃
林熠举目四顾;在红莲法坛周围;有一圈十八名秘宗老僧背倚白墙、端坐在蒲团上;身上斜披着灰褐色的袈裟;犹如石化了一般巍然不动;托在小腹前的右手中指上;转动着一只瓷碟大小的金轮。他心中冷笑道:〃方才我们为闯过驱神幻境;所耗损的心力与真元何等剧烈;只怕三十天也难以恢复。这老僧话说得慷慨;可咱们与别哲法王约定的时限只剩两日;我哪里还等得起?〃
他与雁鸾霜、盘念大师对视一眼;回答道:〃那就请诸位再等两个时辰。〃先前说话的老僧枯禅只道了声〃好〃;便不再言语。林熠也不多话;径自抱元守一;催动太炎真气在体内游走周天。他从前天晚上马不停蹄连番恶战;几乎没有得到喘息;任是功通造化;亦颇多疲惫;全仗着救护容若蝶的旺盛斗志;将乏念压制了下去。这十八名坐禅老僧虽然还没有出过手;但观微知着;仅从他们静坐的仪态、气势和手上金轮转动的情形;即可知晓其中任何一个人的修为;都已达到惊世骇俗的境界;单打独斗;百招之内自己也未有必胜把握。故此;纵然他朝夕必争、心急如焚;也不得不谨慎从事;要用两个时辰将功力恢复到八成左右;始有放手一搏的机会。
两个时辰一到;三个人同时收功起身。林熠掣出心宁仙剑朗声道:〃请!〃十八名老僧齐念佛号;〃呼〃地一声;蒲团托着枯干焦黄的身躯升到离地三尺的半空;手上金轮转动加疾;发出〃嘤嘤〃
镝鸣。林熠和雁鸾霜、盘念大师尽管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联手合作过;但三人均是才智超群、阅历广博的顶尖人物;无需话语;只一个目光的交流旋即莫逆于心;如一个〃品〃字形背向伫立;静待其变。
猛听枯禅大师长声吟道:〃金轮天舞;万佛朝法─〃
〃吭!〃十八道金轮齐齐脱手飞转;焕放出朵朵绚丽光芒;幕天席地朝着阵心的三个人卷涌涤荡而至。密闭的楼层里顿时罡风纵横;一股股绝强的气浪;宛如排山倒海的沧海怒涛磅#呼啸;几要将林熠等人一口吞没。林熠心晋空明、旁无杂念;灵台清晰映射出向自己飞掠来的六道金轮运行轨迹。乍一眼看去;这些金轮有正转的;有逆转的;有侧转的;忽上忽下;快慢不一;划着一束束金色弧线、殊无章法。然而事实上;每一只都暗藏无限杀机;变幻莫测;联成一座刚柔相济;天衣无缝的金轮大阵。
如果决斗之地是在旷野;他自可借助奇遁身法趋避周旋;可是这座楼层方圆不到十八丈;高不过五丈;十八道金轮一出;已然封死所有角度空间;攻塔之人恰如笼中之鸟;插翅难飞。事到临头;他反而异常冷静镇定;觑准第一只掠到的金轮轮心;心宁仙剑轻灵疾点;〃叮〃地一记脆响;将它粘在了剑尖上;稳稳当当继续转个不休。这一手可不比街头艺人的杂耍;眼光、功力、火候都要掌握得分毫不差;严丝合缝;否则无论是哪个环节出现疏忽;让金轮掠过仙剑;半截身子立时要被削下。
转眼第二、第三只金轮攻到;林熠手腕一振喝道:〃去!〃剑上收着的那只金轮倒转飞出;三轮迎头激撞;〃当〃地散飞。这时光华闪动;第四只金轮已到近前;林熠再是胆大;也不敢赤手空拳用手舞足蹈小八式去硬接;左掌竖起凌空;拍出一蓬罡风。孰料那只金轮陡然变向;朝林熠右侧绕行而过;拍出的掌风随之落空。林熠暗自一凛;他的右后方是盘念大师;此刻同样面对着六道金轮的围攻。若让眼前这只金轮漏网穿过从后掩袭;势必防不胜防。他无暇细想;长身出剑;后发先至劈中金轮;解去了盘念大师腹背受敌的危机;可无形里自己也失了位;胸口门户大开;露出破绽。
最后两只金轮如同未卜先知;一左一右直扑过来;〃嗤嗤〃劲风如刀般锋利;尚未近身;已割裂了林熠的衣衫。需知林熠此际真气全速流转周身;如有一道气墙护持;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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