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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剑谍-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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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熠何尝不懂得这个道理和楚凌宇的保全好意;然而楚凌宇怎能明白;如今他惟有死战一途而已!
阳光和煦地洒在他的身上;汗水缓缓化为濛濛的蒸气向上冉冉散出。他凝视楚凌宇;每一个字都仿佛凝聚千钧力量;说道:〃楚兄是否知道;小弟还有最后一线的胜机。即便不能击退楚兄;至少也会是一个鱼死网破之局1
楚凌宇一怔;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终于微变;沉声道:〃你真的下决心要这么做?〃
林熠淡然一笑;说道:〃抱歉;楚兄。小弟无法答应你的好意;只能得罪。如果今天你我都能侥幸不死;他日小弟定当向楚兄负荆请罪!〃
话音落时;手中暗红色的光华亮起;破日大光明弓赫然在握。
他念动真言;神识开启;破日大光明弓感应到林熠心念;〃嗡嗡〃镝鸣倏忽扩展至三尺;黑色的弓弦微微颤动;诡异妖艳的光晕在弓身上徐徐流转。
与此同时;一道冰冷彻骨的寒意也应运而生;如同汹涌波涛倒卷林熠神识;反噬进他的灵台。
林熠脑海〃轰〃地一震;所有神经像被霜封冰冻;弹指间近乎麻木;继而全身都涌起一层莫名冰冷;如同赤身裸体坠入冰窖。
强大的魔意犹如狂澜;瞬间几乎将他的心神吞没。
间不容发中;林熠暗自咬破舌尖;剧烈的痛楚令他神志一清;急忙抱元守一苦苦守住灵台的一线灵性;不教从破日大光明弓中源源不绝破体涌入的魔意彻底淹没。
他不敢让楚凌宇瞧出半点破绽;努力挂起轻松笑容;将左手双指徐徐扣在弓弦之上;忍受着体内一浪高过一浪的魔意冲击;说道:〃楚兄;你可认得这张弓?〃
楚凌宇脸上现出无法掩饰的震惊之色;嘿然道:〃破日大光明弓!〃
林熠点头道:〃不错;正是破日弓!楚兄可有把握接下小弟的这全力一击?〃
他心中也已紧张到了极点;只是脸色变得愈发镇定与沉着;让楚凌宇高深莫测;心里充满震撼。
楚凌宇当然不知道;林熠刚刚才开始参悟〃铸神诀〃的皮毛;根本不能驱动魔弓幻化出光箭。
从〃铸神〃、〃炼元〃、〃融精〃、〃和光〃直至〃射日〃;乃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丝毫也勉强不得。林熠的神识尚未完全融入破日大光明弓中;正承受着庞大魔意惊涛骇浪般的反噬;更遑论拉动弓弦。
这么做;不过是虚张声势;破釜沉舟赌上最后一回而已。
楚凌宇面色阴晴不定;说道:〃林兄;你是否晓得;以你的修为就算能射出一箭;楚某固然九死一生;但你也势必真元耗损殆尽;难以为继。届时轻则大病一场休养数月;重则走火入魔性命不保。
〃你果真想与我拼得玉石俱焚么?〃
林熠感觉自己的神志已游走到了崩溃边缘;全身几乎失去知觉;仅凭藉顽强的毅力挽弓不倒。他再次一咬舌尖;说道:〃楚兄;小弟还是原先的那个提议;请你宽限十日;待我将若蝶送返;即回昆吾受审;绝不食言!〃
楚凌宇望着林熠;久久沉吟没有开口。
山巅风云正疾;激流澎湃;但在两人的心头却是静得出奇。破日大光明弓犹在怒鸣;暗红色的光芒映照在林熠苍白的面庞上;一、如、血、洗。
许久;再是许久;林熠的眼眸里逐渐渗透出一缕冰冷的殷红光焰。然而身依旧稳;如山如岳;手依旧固;如松如石。
终于;林熠听到楚凌宇轻呼一口气;重重颔首道:〃好;我答应你!〃
林熠如释重负;收回神识;切断了与破日大光明弓之间的交通。
光华渐淡;玉弓收缩回袖;他郑重一礼道:〃多谢楚兄成全!〃
楚凌宇哈哈一笑;道:〃林兄;你我后会有期!〃说罢收敛真气;洒脱地抱拳还礼;御风飞向云岚深处。
林熠目送他身影消失;感到全身已然虚脱;麻木的躯体连想抬一抬手指头也不能。滔天的魔意尚存留在灵台未退;像冰冷的锯子在狠狠切割自己的神经。
他的心中却充满欢愉;目光投向俯波亭中的伊人;默默说道:〃若蝶;我们终于可以回东海了——〃
第九章铸神
东海;月明涛生;初春;风冷云缈。
林熠盘膝静坐在临海碣石上;脚下的波涛金鼓轰鸣;掀起一道银白的丝带汹涌澎湃冲向岸边。〃轰——〃地拍打碣石;激起漫天水花;冰冷的水珠和着濛濛雨雾;洒落到他的头发与衣衫。
暗红的光晕流转;破日大光明弓横亘在林熠的双膝上;平静如封冻万年的北冥玄冰。
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底下;浓烈的魔意如同林熠身前浩荡无涯的东海惊涛;通过林熠以神识构筑起的奇妙通道;肆虐无情地涌入林熠的灵台;展开了一场征服与被征服的凶险角力。
林熠已经不只一次领教过破日大光明弓内蕴藏的魔意厉害;他修炼了十数年的仙心;在魔意的冲击面前;宛若脆弱的蛋壳;根本禁受不起魔意肆无忌惮的吞噬与鞭挞。
唯一可以凭恃的;就是《幽游血书》中记载的〃破日七诀〃。
他放弃了所有徒劳无益的抵抗;依照〃铸神诀〃心法;将神识完全凝聚驻守到灵台;筑起一道无形堤坝;艰难地将滔滔魔意拒之于前。
然后;主动在灵台上开启一线细微的缝隙;引导魔意涌入。
宣泄进灵台的魔意;不过是其万分之一;但已颇为可观。就像一匹未曾驯服的野马;肆意纵横驰骋;想从内部摧垮林熠的仙心。
林熠存思静念;将灵台化作一座铜炉;以煌煌仙心徐徐炼化涌入的那缕魔意。这便如在钢丝绳上行走;脚下就是万丈深渊;非生即死;没有任何侥幸的可能。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体内短兵相接;惨烈厮杀;均试图吞并下对方的势力;藉以进一步壮大自己。
在灵台外;惊涛骇浪席卷激荡;林熠出于极端的劣势;只能苦苦保持守势;不让防线崩溃;而在灵台的内部;突入的魔意在缝隙关闭后;成为陷入四面楚歌的孤军;却兀自困兽犹斗;不甘心束手待毙。
每炼化一缕魔意;林熠的仙心便随之壮大一分。然而;从破日大光明弓中宣泄而至的强大魔意;也一浪高过一浪;源源不绝仿佛永无穷尽之时;令他的灵台愈发吃紧;好似露出海面的一柱岩石;随时可能遭受到没顶之灾。
身外月凉如水;波涛拍岸;心中铜炉熊熊;魔意跌宕。
光阴成为冗长的河流;汩汩流逝。却再没有人会去注意到;生死一发;命运的改变只在一呼一吸间。
冰冷的海水溅在林熠身上;带来丝丝寒意;让他逐渐陷于混沌的神志;不断地为之稍稍一醒。可惜杯水车薪;比之庞大魔意掀起的滔天浊浪;这点滴清凉很快就如烈日下的露水迅速蒸发。
他的衣衫发丝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心力的损耗异常惊人;眼眸里徐徐燃烧起诡异的血红光焰。尽管微小;但那种阴森狰厉的感觉;已足以教人不寒而栗。
林熠不知道自己到底炼化了多少股放入灵台的魔意;只感到灵台外的压力越来越大;到了决堤的边缘。
他不再强硬支撑;口中猛然发出一记嘹亮悠远的长啸;切断了与破日大光明弓之间的神识联系。
啸声扶摇直上;惊散栖息在上空的静谧云岚;游走天际;隐藏着浓郁的魔意。
一盏茶后;啸声开始变得沙哑;魔意也渐渐退淡;林熠的神思缓缓恢复。
他只感觉到筋疲力尽;虚脱的身躯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额头冒出一颗颗滚热的汗珠;瞬间又变得冰凉。
奇怪的是;灵台中却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生机勃勃驿动不已。残存在体内的魔意随着啸声释放;好似一座山岳终于从心头移除;有着难言的轻松。
他停下啸声;长长出了一口浊气;仰头望向清空。
月夜如画;方才午夜。原来;仅仅只过了两个时辰;却已漫长得像上个百年。
破日大光明弓归于沉寂;弓身的血色变得更深更暗。远处传来金猿的吱吱欢呼;它正兴高采烈地坐在一头巨鲸喷出的水柱上载沉载浮;乘风破浪;逐波遨游;忽儿又随着巨鲸深潜入海;踪影不见。
林熠忽然若有所觉;回头相望;一位青袍文士不知何时悄然屹立在碣石的另一端。他丰神俊朗;身上散发着浓郁的书卷气息;目光深邃而柔和;静静的凝视林熠。一条飘逸的丝带随意束在腰际;脚上穿着一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黑布鞋。
没有见过他的人;很难想像;威震天下的东帝释青衍;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看不到丝毫锋芒霸气、充满儒雅隽秀的中年书生。
这也是林熠第二次见到东帝释青衍。
更早的一次;就在傍晚初抵逐浪岩时。当他看到一位青袍缓带的中年人伫立在冲霄浪尖;向着自己含笑挥手;顿时明白容若蝶为什么只会是东帝弟子。
除了释青衍;普天之下再也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够孕育出这样的钟灵奇葩。
不过;当时他们的交谈没有超过三句。因为容若蝶昏睡了足足五天;仍然没有苏醒。释青衍只能先请林熠歇下;便匆匆将容若蝶抱入了上善若水轩。
接待林熠的;是一名灵仆。
所谓灵仆;是东帝释青衍穷六十年心血、才大功告成的一项匪夷所思的创举。
他用天地间七十八种珍稀材料;人工合成了一具偶像;然后渡入无法投胎转世、飘荡于荒野幽冥之间的冤魂;创造出了新的生命体。
乍看上去;灵仆与真人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他们没有表情;也不需要食物和呼吸。他们的生命几乎可以与日月同朽;但永远也无法像普通人那样欢笑;哭泣。
充盈暴戾之气的魂魄;令他们显得冷酷而沉默;绝不会主动与人接近。
在前生;他们是被红尘抛弃的一群孤独者;而今;他们却满怀恨意地将世界关闭在身外。只有释青衍;是他们唯一愿意信赖尊重的主人。
释青衍走到林熠身边;像个相交多年的故友;悠然地坐下;感慨道:〃我已经有二十年没有再见过这把破日大光明弓了。〃
林熠问道:〃若水先生;若蝶的病情是否有好转?她——什么时候能苏醒?〃
上善若水;释青衍便以此为号。不过;能够晓得这个称呼的人;当今之世屈指可数。林熠也只是在四个时辰前才由释青衍亲口告知。
释青衍没有直接回答;道:〃林熠;你能否先把遇见蝶儿后的遭遇告诉老朽?〃
林熠想了想;将自己与容若蝶如何九死一生;从玄映地宫中脱困的经历;简略的诉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与楚凌宇对决的那一段故事。毕竟这牵涉到仙盟机密;不能随意吐露。最后说道:〃我和若蝶在涟州又休养了四日;见她始终无法醒转;只好抱着她前来逐浪岩;找寻先生诊断救治。〃
释青衍默默听完;半晌才道:〃林熠;你是否晓得;严格说来蝶儿昏迷不醒并非是一种病;而是一种连老夫也束手无策的先天奇症。〃
林熠心头一凛;诧异道:〃先天奇症?若水先生;连你也不能治愈她么?〃
释青衍摇头;道:〃这奇症平时潜伏在蝶儿的体内;并不显露。只有当她耗损心力过度又或者过于情绪激动的时候;才会爆发。症状便如现在这样;人事不醒;沉睡多日。至于什么时候可以苏醒;也非老朽敢以断言。〃
林熠心情沉重;犹豫问道:〃那这对她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释青衍回答道:〃看来不会。但是老朽担心;病入膏肓后有一天她会长眠不醒;形同离魂。二十年来;我查遍天下医书;试过无数灵草仙丹;可惜毫无成效。〃
竟会是这样;林熠心一寒;问道:〃先生;没有一点其他的办法了么?〃
释青衍徐徐答道:〃你也不用太担心。老朽说的;只是最糟糕的一种可能;或许它永远也不会发生。
〃刚才;蝶儿已有了一点苏醒的迹象。明日一早;教灵仆带你到上善若水轩来看她罢。〃
林熠点点头;低声道:〃多谢先生。〃
释青衍笑了起来;悠然道:〃你谢我做什么?你不畏艰险;将蝶儿安然无恙送回到东海;应是老朽谢你才对。贤侄;刚才你是在依照破日七诀炼化魔弓吧?〃
林熠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惊讶神色;颔首道:〃是;不过小侄初学乍练;倍感艰难;还想请若水先生多加指点。〃
不经意里;两人都改变了彼此的称谓;无形中关系又近了一步。
释青衍道:〃万事开头难;贤侄也不必操之过急。自古兵者不祥;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
〃破日大光明弓固然有石破天惊、辟魔诛仙的无伦威力;但炼化过程异常凶险;动辄有魔意灭顶之灾。贤侄乃玄门正宗弟子;又得北帝倾囊相授;假以时日成就未可限量;那破日大光明弓其实不炼也罢。〃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林熠多半会怀疑对方是否在善言劝说的背后别具用心。然而面对释青衍坦然豁达的超卓气度;他却生不出丝毫这样的念头;只是摇摇头道:〃有劳先生提醒;可惜小侄无法从命。〃
释青衍微笑道:〃我明白了;贤侄是想借助破日大光明弓的威力;为令师报仇。〃
林熠愣了下;说道:〃听先生的口气;似乎知道杀害在下恩师的是另有其人?〃
释青衍却避而不答;手心里托起一颗翡翠色的宝珠;通圆玉润柔光熠熠;送到林熠面前;说道:〃贤侄;老朽把这个送给你。将它固定在发髻中;日后修炼破日七诀时;可以襄助你一臂之力。〃
林熠接过宝珠;疑惑地问道:〃先生;这是什么?〃
释青衍答道:〃传说中的辟魔至宝'守心珠'。它能够帮你将破日大光明弓内的魔意吸收转化;令你在修炼之时不会被魔心吞噬;由此起到事半功倍的效用。〃
林熠大吃一惊;问道:〃先生;你为什么要将它送给我?〃
释青衍微微一笑;说道:〃因为你需要;不是么?〃
林熠将守心珠递还释青衍;道:〃小侄的确需要。但它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释青衍没有接;一笑起身道:〃这本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老朽不过是代为保管了这些年。收好它吧;不然就扔进东海里去也好。〃
林熠握住守心珠;站到释青衍身旁问道:〃先生;为什么你们要待我这么好?〃
释青衍哑然失笑道:〃你是在困惑我和雨兄传功赠宝;究竟有何目的;对么?〃
林熠迎上释青衍的目光道:〃是;否则小侄绝不会再接受先生的任何馈赠。〃
释青衍点了点头;喃喃道:〃也该是告诉你的时候了。贤侄;明日午后让蝶儿引你到'垂醉台'来找我吧;老朽会替你揭开所有谜底。〃
林熠深吸一口气;想起容若蝶在玄映地宫里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兴奋中竟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恐惧;无法预知一旦谜底开启;自己的命运将会有怎样的变化。
释青衍侧转过脸;超脱世情之外的飘逸目光;投落到正在海中嬉戏的金猿身上;问道:〃这就是你从玄映地宫里带回的金猿么?〃
〃是;我刚给它起了个新名字;叫做'小金'。〃
释青衍抬头眺望向西渐远的皎洁明月;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不是么?〃
林熠道:〃我忽然开始有些害怕;明天先生将会给小侄揭晓一个怎样的秘密。〃
释青衍笑道:〃贤侄不必费神多想。天色不早;老朽要回去了。你和我一起走么?〃
林熠摇头道:〃小侄想坐在这儿多静一会儿;享受一下月夜沧海的景致。〃
〃也好;海看多了;心胸亦会变得广阔起来。比之浩淼无垠的沧海;你我这般的凡夫俗子载沉载浮于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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