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钢琴女生的苦斗与浪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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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方正相处呢？
而这个问题让方正和父亲一齐将头转向方正母亲，在他们两人的目光里，都有着明显阻止方正母亲问这件事意味。
天妮儿将最灿烂的微笑堆到脸上，注视了方正母亲很久才回答她：“我毕业后会去北京，不准备留在天津。我已经有很明确的想法，如果不能如我所愿地去我想去的地方，我一定会有可以打工的地方。”
二十九
“现在京津两地解决户口问题是最重要的，这影响到以后的许多重要关节。我想，你还是要首先考虑到个事业性单位就业比较实际，可以解决户口问题。我和你叔呀，就是个给人瞧病的，人家求我们，我们救死扶伤。我们求人家的时候，就门儿都摸不着了。你的毕业工作问题一定要抓紧，这事儿比什么都重要，音乐剧不音乐剧的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要毕业能有个象样的工作。在这个问题上，我和你叔是想帮忙也帮不上啊。”
“我有自己的打算，也会抓紧，但我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的。”
“你姨不是那个意思。方正和我们说了你的情况，我们了解，你也一定是个要成为艺术家的材料，所以我和你阿姨希望你一定要将长远理想和短期必须解决的现实问题处理好。你们年轻人，很重要的是要处理好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你和方正都想自己拚自己的，这样会两头挣，两个人的劲拧不到一块去，你们现在很重要的是要形成合力，当然，也许我们现在谈论这个问题还是有些早，是我和你阿姨一见到你呀，就感觉我们方正有眼力，所以有些话可能是说早了点，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心意。”
天妮儿十分认真地倾听着方正父亲的话，在她感受中，似乎是方正父亲已经将自己做为他们的儿媳了，第一次见面就如此安排自己的人生，但这种亲切也未免太过强加于人了。但尽管如此，天妮儿仍旧努力地表现着应对父辈应有的尊重。“我会考虑叔叔的话。”
“不是考虑，要听话。哎呀，你们年轻人都不明白，等你们到了象我们这个年龄，回过头去想就会发现，父母的每句话都是对的，不听父母的，都是错误的。方正上中学的时候，我就让他反复看了一篇文章， 那篇文章说，有一个母亲站在一个危险的路口，堵着自己的孩子，不让他走向错误道路，但孩子却偏偏要往错误的路上走，母亲堵不住，只好坐在路口落泪，但结果是，那个孩子满头大包地回来了。父母的每一个经验，都是吃过亏之后总结出来的，告诉你们，就是让你们避免再吃亏，所以你们一定要听话…”
天妮儿期盼的电话终于响了，天妮儿的电话里传出杨阳头以火急火燎的声音：“孟佳让肖晓峰给打了，你快点回来。”天妮儿的电话声音非常大，已现场直播般地让方正父母直接听到了。天妮儿立马起身，还没等向方正父母说明情况，方正父亲显然已经听清发生什么事了，已经开始穿衣要去现场帮助天妮儿处理事情了，“同学出事了？我可以去现场一下，或是帮助联系就近的医院。”而方正的母亲马上想到了可能出现的责任问题，立刻告诫天妮儿：“同学出事了，应该帮助，但一定要在很多同学都在的情况下帮助，不然如果出现特殊情况可能会说不清。同学打架不要太靠前，这种事情不是女孩子参与的事情。不要因为热心，反而承担责任。有事情要冷静思考，可不要头脑发热呀！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天妮儿穿好衣服，阻止方正父亲的跟随。“事情怎么回事还不好说，真不好意思，让叔叔阿姨跟着着急了！我回去看看，也许事情并不严重。谢谢叔叔阿姨的今天的安排，真的非常感谢。有什么情况我会打电话。”天妮儿逃也似地跑了，方正边跑边穿衣服，紧紧跟在后面，但天妮儿并没有等着坐方正的车，而是拦了一辆出租车，钻进去就跑了。
天妮儿所以要逃也似地跑，是因为当她听到杨阳在电话里大声喊叫时，就已经忍不住要笑了，见方正父亲又如此受惊地要跟着去“帮忙处理”，又有些发慌，突然感到了自己让杨阳撒的谎太过愚蠢，忘记了方正父亲是医生，如果他真的跟着去学校“处理伤员”，却发现她是在说谎，而她这样做的理由，只是想快些结束这次会面，那自己不是一点回头的余地都没了吗！
坐在出租车上，天妮儿深感自己做事草率，太过幼稚，几乎不可收拾。不过她更多的还是感到委屈，她感到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来受方正母亲的白眼。但在离开时方正母亲那急切的告诫，又是真的在替自己着急、担心，她到底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呢？
到达学校南门前，天妮儿下了出租车，回头一看，方正的车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天妮儿心里的火“腾”地冒了起来，一扭身大步地往院里走去。方正转过车头跟进了院，他摇下车窗，关切地问：“能和我说明情况吗？”
天妮儿脸色冰冷。“两天之后我需要你向我说明情况。现在你回去吧。”
“我爸可能也在往这边赶呢。”
“马上打电话阻止。。”
方正下了车，打电话告知正在着急的父亲，说这边同学问题不大，让父母回家了。
“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事情也没有，就是我不想在餐桌上再呆下去了。今天我心情不好，不想和你谈，过些日子，我希望你告诉我，你父母对我们两人交往的真实态度。现在你走吧！”
到目前为止，方正还是第一次见天妮儿真的生气了，令他有些不知所措。“我需要解释，你不了解我的父母，他们都”
“我刚才说完了，我现在心情不好，等我心情好了，你再向我说明，我需要真实地了解你父母对我们两人交往的真实态度！”
说完，天妮儿独自走了。剩下方正站在他的汽车旁，其实他还没有弄清楚天妮儿到底是因为什么就生气了。
第七章 朋友 三十
孟佳贴着个“白鼻头”来到杨阳的寝室，杨阳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便继续玩她的电脑游戏。孟佳一脸的无聊，便一边对着镜子从鼻子上往下撕“拨黑头”的“白胶”，一边从镜子里看着正玩电脑的杨阳问：“这两天妮儿在忙什么？”
“神神叨叨的，懒得管她。”
天妮儿回到学校后，便开始了一心一意地为自己的音乐剧找出路，但对此事，一直对两位朋友守口如瓶。她一向是在没有将要办事情办完之前，只把那件事情放在自己心里。这些日子；她一个人在外面跑，使“三人帮”的另外两个感到受了冷落。
“她天天往外跑，还跑北京去了一趟。”
“累不累呀你，探人隐私。人家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探什么探。”
“她从来没有隐私呀，一定是有什么事了，是不是为方正跑什么事呢？如果是的话，我一定好好臭臭她，她也成了‘恋爱中的傻子’，为了爱情开始变成奴隶了。”
“她忙捣的事，一定跟方正没关系。方正有事一向是父母包办的。”
“那会是什么事？”
“你注意到她每天都在电脑写东西吗？去把她电脑拿来，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她这两天忙捣，指定跟她电脑里面的东西有关。我看她天天一回来就捧着个电脑在那儿鼓捣，她在写什么东西。哼，有什么事也不告诉我，神神密密的，我还懒得问呢。”
孟佳觉得杨阳的话很有道理，转身就要去天妮儿的寝室，但又觉得这样直接去拿人家电脑不好，到了门口又转回来了。“唉，你不是不探人隐私吗？看来你早就开始探了，就是没探明白。”
“唉。我可是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啊！”
“切。你可真正经！都是为满足我的好奇心”
“就是！”
孟佳冲着杨阳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儿，被杨阳从手提电脑的屏幕反光中看到：“再冲我伸舌头，小心我给你割了去。”
“你把游戏停了，整天跟个辍学儿童似的。上网查查，近来有没有什么征歌之类的赛事，她是不是忙这类事。”
杨阳来了精神，关闭掉游戏，开始网上搜索。“没有什么全国性的征歌活动。”
在杨阳、孟佳、天妮儿这“三人帮”中，杨阳是领导，但天妮儿一直起着方向性作用，她做什么，另两个人就跟着忙，天妮儿这些日子一声不吭地自己忙上了，这两位没了抓挠儿。
“你知道方正电话吗？问问他。”
“你想害人啊？打电话问他。方正要是知道天妮儿整天神神密密在忙，一定会出麻烦。”
“给天旗打电话，也许他知道。”
“天妮儿本来就拿他当‘二儿哥’耍，现在有了方正了，天旗就更成了“十三不靠”了，他怎么可能知道天妮儿的事情，你可别折磨人家可怜的孩子了。”
孟佳还是拿起电话开打。
“告诉你别打呢。”
“给天妮儿打，不然我怕你憋病了。”
杨阳站起来抢孟佳的电话，孟佳跑到了走廊。
孟佳老大的通话声从走廊传来：“妮子，好久没吃烤鸭了。中午你请客吧呵呵，我和杨阳都没吃早饭呢，杨阳吃了一斤花生糖饼儿了，你快来拯救她吧，不然我担心她得糖尿病或是会血粘稠。好，我们直接去。”
杨阳一动不动地坐那等孟佳汇报准备去哪吃饭，可孟佳进屋后直接扯起刚才放下的衣服就往外走。杨阳沉不住气了，“唉，怎么回事，去哪呀？”
“跟着走，一天总跟个中央委员似的，不汇报你就不动地儿。”
“这可是帮规。”杨阳嘴上硬，但还是提起外衣，跟着跑了出去。
三十一
三人在烤鸭店里刚坐下吃了一会儿，孟佳便接到男朋友肖晓峰母亲的电话，说她刚从涿州回到了天津，带了很多东西，让孟佳去接站。这个电话，让专喜欢咬碎了骨头吸鸭骨髓的孟佳，麻溜地钻进洗手间洗那张油嘴去了。餐桌上就剩下杨阳和天妮儿两个人了。
杨阳抱着双肩静静地看着天妮儿，天妮儿明白此时杨阳的心思，她是在等天妮儿主动向她说明近来都在忙些什么。这种毛病是孟佳给她养成的。三个人中杨阳年龄最大，比孟佳大一岁，比天妮儿要大三岁。本来杨阳性格中本质就是咬尖儿，在“三人帮”中她还老大，加上孟佳总是一幅受所有人气的委屈象，一遇事就瘪个嘴向杨阳哭述，特别是受了肖晓峰的气后，总是要等着杨阳为她出主意、撑腰、替她出气。时间一长，她已经在无意识间，便把自己当孟佳的家长了，总在坐哪就抱个膀子等人给她“汇报工作”，而她的这种无意识，也延及到了天妮儿身上。
但天妮儿没理杨阳的茬儿。她开始很细仔地将鸭皮和葱丝沾上甜面酱，用圆圆的小春饼裹好，有滋有味地吃，脸上还挂着微笑，这让杨阳沉不住气了。
“你跟我装是不？”
“我不能助长你的窥人隐私癖！”
“你个‘二丫’、‘虎妞儿’，你也配有什么隐私？”
杨阳以口无遮拦著称，她不挖苦别人简直没法生活。她是个十分矛盾的统一体：刀嘴豆腐心，有时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一身的豪气；但同时她又小心眼儿，容不得周围的人超越她。
“二儿丫、虎妞儿”是天妮儿大一军训时落下的外号。刚入学时要进行20天的军训，她们去的天津郊区军营里有两匹早已退役的老军马，偶尔会有年轻的部队军官骑上老马，在废弃的盐滩上溜上一阵。每当此时，都会博得这些音乐学院漂亮女孩儿们的一阵阵掌声。于是，一位年轻军官就牵着马过来问，有谁敢骑马，可以上来体会体会骑马的滋味。没想到天妮儿真就上去了，还是一路狂奔。就这样，军训还没结束，她的名字没了，女同学叫她“二儿丫”，男同学叫她“虎妞儿”，这个别号一直持续到大一结束。
“陪你生活怎么这么不容易呢，定期要请你吃饭，还得满足你的不良心理，你以为自己是美国总统呀！”
“你必须向我汇报，不然你要落伍到什么程度呀！本世纪的女大学中，就剩下你一个老处女了，我实在是担心你把这个纪录一直坚守到下个世纪，我得指导你跟上时代的步伐，哈哈”
天妮儿和杨阳这两个东北姑娘，是学校里出了名了两位大“嘻哈”，咧着大嘴高声地嘻笑从来就是旁若无人。
“真没什么好汇报的。挺闹心的。”
“不对，你指定有事。我就受不了你有事还跟我藏着掖着的，快快招供。”
“我是有事，但我现在还不想说，等差不多的时候我告诉你，我现在正做的这件事情，以后要我们俩个共同来完成。但你让我先把第一步完成。打住。打住！我求你了。你简直就是慈禧，不把人逼死你就没法儿生活！”
“我就是慈禧，怎么了！你到底什么事，说吧你和方正的事，指定不用我们俩共同完成，我可不想和你共事一夫。哈哈，还有什么事呢？不行，你必须说，不然我就要疯了！”
“说说方正的事吧，我见了他们家人了，觉得挺没劲的。”天妮儿想以此来扭转话题，她知道，杨阳喜欢谈论有关男女之间的话题。
孟佳从饭店卫生间出来了，焕然一新的样子，脸上透着欣喜和幸福感。她走到桌前拎起自己的手袋，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两人将目送孟佳的目光又回落到对方脸上。
想起方正母亲来，天妮儿的确就有种受委屈感。但对这样的堵心事，她不想将事情具体地告诉杨阳，因为那样，杨阳会从中获得某种满足感。杨阳这种人，可以在朋友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予最大限度的帮助，但她同时又会在过后以此来消遣别人，并从中得到满足。据说这是女人的天性。
“永远记住一条：有什么样的父母，就会有什么样的子女，这是真理。如果你在方正父母身上发现明显的弱点，不用怀疑，方正身上也摆脱不掉。”杨阳开始指点江山了。
“不过你不要叉开话题，你的这种技俩过去好用，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