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钢琴女生的苦斗与浪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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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车上除了天旗,还有另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而且两人都穿着笔挺的黑西装,白衬衣上打着黑领结,天妮儿有些疑惑。
天旗通过后视镜发现天妮儿一直在看哑巴,便说:“他是哑巴,今天的事,他不可能说出去。”
天旗的话让天妮儿明白,天旗对今天去北京,做了非常经心的安排,甚至将一向蓬松的长发也修剪过了,疏得紧贴头皮。天妮儿内心一下子涌起一股热热的感觉。
天妮儿望着眼前正在开车的天旗,心中泛起绵绵的思绪:天旗虽然曾经冒犯过自己,但那次也许真的是由于自己给了人家一些错误的信息,让他产生了误会。那件事情发生后,天旗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来征得自己的原谅,这反而获得了天妮儿的好感。天旗虽然莽撞,是个只知道一味咧着大嘴往前数日子过的人,但他却具备当今男孩子中已经实在难寻了的男子汉气慨。
天旗方面,从最初的对天妮儿爱慕,到被踢后由然而生敬重,再到现在,他发现天妮儿眼见着在快速成长,他已经不再对天妮儿有感情上的奢望,但仍然有种说不清的东西让他对天妮儿的事情倍加关注。在天妮儿将去北京见丁文的事告诉天旗后,天旗首先表现得很感动,天妮儿能让他陪同去北京,说明了天妮儿仍然对他保持着充分的信任。
这就是男人的弱点,他们对拒绝他们的女人,反而会增加好感。
对此去北京,天旗看得过重。其实此行只是由于天妮儿多少有些心里不托底,请他陪同壮壮胆子。但在天旗的感觉中,却是要他陪同去赴汤蹈火。他的使命,就是要承担起守护天使的作用。
就是由于对此事看得过重,所以事情让他安排得多少有些“场面过大”,尤其是他与那位哑巴保安的黑西装,显得有些夸张。
在天旗看来,天妮儿要去见的人,一定是个斯文败类。“他为什么要在洗浴中心这种地方见个女孩呢?分明就是肚子里没揣什么好下水。”
他的计划就是:如果那位什么丁文大师为师不尊,那就不管他什么大师不大师了,即便是不把他打死,也先把他吓死。叫上哑巴保安,就是这个目的。那位哑巴保安,身高两米,一脸的横肉,满脸的凶像,他只要抡起拳头在谁面前晃晃,那就足以把谁给吓傻。
四十九
到了北京通州,找到了“蜘蛛”所说的那个洗浴中心。费了一番周折后,才没用通过换衣室,而直接由另一条通道向丁文休息的包房走去。
天旗按着香港电影中 “黑社会老大”出场的样子,自己走在前面,让哑巴保安断后,将天妮儿夹在中间。
天妮儿走在洗浴中心的走廊中,感觉自己很像周星驰所演的“赌圣”在走进赌场,样子过于滑稽。
天旗找到指定的房间前,很文明地敲门,听到“请进”后,便先行走进房门,而后很规矩、很讲究地拉着房门,请天妮儿走进,待天妮儿走进后,他便又似乎是十分老道地先走上前去,向正躺在一张大躺椅上做按摩丁文鞠躬行礼,说明来意:“丁老师您好!给您添麻烦了。我们是黄伟教授介绍来见您的。”
说完,天旗侧步站到了旁边,将挡在身后的天妮儿让到了丁文大师面前。
天妮儿对自己突然出现在穿着浴衣的丁文面前感到十分拘束与不知所措,不好意思走向前去。因为前面的丁文浴衣敞开着,露出肤色很黑的肚皮和两根儿木杆儿一样的腿,她只好站在距丁文3米以外的位置局促不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丁文对三人走进自己的房间似乎是很奇怪,或者说是没有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反复地一会看看站在门边叉着双腿、背着双手、很规矩地站着的凶吧吧保镖样子的哑巴,又看看像是贴身护卫似的天旗,再看看腼腆、站在前面不知所措的天妮儿。
丁大师的这种反复转圈式地观看,让被看的三人都有些发毛。天旗见天妮儿始终不说话,便又凑到丁大师面前。
“丁老师,我们是黄伟老师介绍来见您的,向您推荐一个剧本。”
丁大师直盯盯地看着天旗,但不说话,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天旗。仿佛没听到天旗刚说了什么。
天旗只好再跨前一步,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但丁大师还是不说话,仍旧直盯盯地看着天旗。
见面前的这位著名导演如此状态,天旗回过头去看看天妮儿,用眼神儿示意她:“你到说话呀”。
但天妮儿此时在寄希望于天旗将今天的来意向丁文大师说得更明白一些,她也一再用眼神示意天旗把话说得更明白些。天旗只好进一步走到丁文跟前。“丁老师,我说的您明白吗?是钢琴教授黄伟介绍我们来见您的,向您推荐一个音乐剧的剧本。”
丁大师仍旧不说话,看着天旗,突然手指向天妮儿,头部一歪,眉毛向上一挑。他的意思是要问:“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
但天旗根本没有办法明白这位大师的意思,因为天妮儿的背后是房门,天旗错误地认为,丁大师手指的不是天妮儿,而是指向门口处,是示意让自己出去。于是,天旗怒气上来了。他也如法刨制地头一歪,眉毛向上一挑,双手一摊,双肩一耸,并摇头。意思是:“想让我出去?不可能!如果你想找扁,我到是会随时动手!”
丁大师见天旗如此,但开口了:“谈剧本,带女孩子来干什么?”
“是她写的剧本,是她来找您。”
丁大师似有所悟。又开始一言不发地双眼盯着天妮儿。好一会后,又转圈式地轮番看着三个人。突然他笑了,还笑出了声。
天妮儿和天旗站在这位名导儿面前,已经是一点也不会玩儿了。
丁大师招手让天妮儿靠近。“你有个剧本要给我看看?”
天妮儿连忙上前,点头。
“他们俩个是你保镖?”
“是我的同学和司机”
丁大师又笑了。但这次没出声。露出被烟熏黑的牙齿十分难看。
天妮儿再上前一步,将自己的剧本递过去。“丁老师,请您看看。非常希望您能原谅我的冒昧,也不要怪我不自量力,把自己写的东西,竟然送到您的面前。”
“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带这两个人来,是为你壮胆儿?还是来给你保镖?”丁大师表情突然变得十分严肃。
“如果是我自己进来,这里的人不让进。所以是他们两个把我给带进来的。”天妮儿头脑经过飞转,认为应该如此回答。
听天妮儿这样说,丁大师不再出声了,低头打开剧本,开始看起来,他完全不再理会屋里的其他人。
天旗环顾一圈,发现房内有整套非常阔气的大沙发,靠窗的墙边还放着几把椅子。天旗看着天妮儿,手指向沙发,意思是让她坐下,天妮儿摇头。天旗又走过去,要将椅子给天妮儿搬过来。天妮儿用眼神示意天旗坐下,自己则仍旧站在丁文的面前。
丁大师旁若无人地看剧本。刚才为他做按摩的人几次想问他是否还要继续做下去,但都欲言又止,最后转身走了。
天妮儿一动不动、恭恭敬敬地站在他的面前。
天旗静静地在墙边的椅子上坐下了,过了一会,见天妮儿一直站着,便又轻轻地站了起来,也陪着静静地立着。
大概过了20分钟,丁大师才抬起头来。眼神却已经变得十分慈祥而和善。他又看了天妮儿好一会,脸上露出笑意。
“剧本你写的?”
天妮儿肯定地点头。
“为什么要给我看?”
“想得到您的帮助”天妮和脱口而出。
“什么方式的帮助?”
“您肯于帮助的方式。”天妮儿仍旧是以不假思索的速度回答。
丁大师挪动身体,开始回头寻找他的茶杯,天妮儿连忙过去将茶杯端起递到丁大师手中。
“你想没想过怎样使你的歌舞产生叙事性?”
这是个天妮儿在写作剧本时一直在想的问题,所以她回答起来非常的从容。 “我觉得舞台剧首先剧本总体上要有起伏跌宕的情节,情节规定舞台上的戏剧动作要大。剧中的每段唱词都要对剧情产生推动作用,推动戏剧情节发展,这样的话,其中的歌舞,就必然会具备叙事性。”
丁大师非常专注地在听天妮儿所说的每个字。等天妮儿说完了,他似乎又在努力地回味着天妮儿的话。
“你是学编剧的?还是学戏剧史的?”
“我是钢琴专业的学生。”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弹钢琴,而写这个?”
天妮儿一下子被咽住了,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也弄不清丁大师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自己的剧本写得太烂?太莫名其妙?还是他在告诫自己,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一个弹钢琴的小女生,居然还要写什么剧本!
“不要误解我的话。”丁大师显然是明察秋毫,从天妮儿的眼神里看到了她的不解。他站了起来,开始在房间里走动,转了一圈后走到天妮儿面前。“你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你也一定是个弹钢琴的好手儿。你能不能将你的剧本留给我,容我好好看,然后我给你个说法?”
一听大师这样说,天妮儿脸上透出了灿烂。“谢谢丁老师!这样冒昧来打扰您。”
“是打扰了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到这样的地方来找我。”
天妮儿眨巴着眼睛迅速整理自己的思路,看来来这里见面,不是大师的意思。“真的非常抱歉!是您的助理说:您只有这个时间、可以在这里见我。”
丁大师突然明白地将头扬了起来,望着天花板,又一句话不说了,就那么扬着头。过了好一会,才说:“你们回去吧。把你的电话留在剧本的后面。”
“电话我已经写上了。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想…我想和您说说我的一些想法。”
“不用。剧本本身最能说明问题。”
见丁大师如此说,天妮儿想坚持跟大师交谈的念头被打消了。只好恭恭敬敬地行礼致谢,退着走出去。待到天妮儿将房间的门关上时,她注意到丁大师仍就那么一直扬着头地站着。
此时,天妮儿已经明白了,来洗浴中心见面,绝非丁大师的意思,是那位可恶的“蜘蛛”助理安排的。自己带了两个人与他见面,像丁大师这样冰雪聪明的人,显然会十分清楚,自己是为了防范他。
今天如此隆重的安排,又是无果而终,而且大概还会惹恼了丁文大师。“太幼稚!也太滑稽!太短练!”天妮儿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
天旗将汽车很快开上高速公路,他不时地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天妮儿,他无法判断今天这样的结局是好是坏。他希望从天妮儿的表情中了解,但天妮儿很平静,看不出一点情绪上的变化。天旗忍不住地问:“剧本留给他对吗?他如果给用了,说是他自己写的,你不是白辛苦了?”
天妮儿望着窗外的景色,轻轻地摇摇头。“一个当代中国最有影响力的舞台剧大师,不可能那样。”
天妮儿低下了头,情绪突然变得十分沮丧。“我,没有基本的办事能力。在一件事情面前,没有基本的判断力。也不会坚持,等一个结果再离开。来求人家帮助,却说不出几句好听的话来,好让人愿意帮助我。”
看到天妮儿开始沮丧,天旗连忙扭转局面。
“你反映真快,我特别佩服你。真的!真的!他问你那些话,要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人嘛,都是慢慢学会办事的。你都多厉害了!钢琴弹得那样,人长得那样,歌儿写得那样,现在又音乐剧了,还要怎么样?你什么事都行,别人还活不活了?”
天妮儿明白天旗是在开解自己,抬手去拍了拍天旗的肩膀。“谢谢!你很够歌们儿!这个剧,我不再指望别人了,回去后,我准备自己把它搬到学校的舞台上。我正在组织一个团队,你也来帮助我,好吗?”
“那还有啥说的!我看你的海报了,你要是不叫上我,我就要挑你理了。”
第十二章 挫折 五十
剧组成立之后,工作进展十分迅速。
孟佳将音乐剧社的事快速办完,剧组可以因为她的努力名正言顺地利用学校设施进行排练了。
杨阳带着编导组的三人,已经完成了三场戏的大的舞台调度规划。
从北京丁文大师那里回来,天妮儿便不再对向专业剧团推荐自己的剧本抱幻想了。她现在要倾尽心力,利用毕业前的有效时间,将自己的剧立在学校的舞台上。
只是她从北京回来后,一直很不愉快。恋爱中的女孩子会变得心里十分脆弱。让天旗陪同去见丁文的事,让她和方正之间很别扭。方正是那种不愉快便不吱声的主儿。这件事他心里十分清楚,并非天妮儿一定要让他感觉难堪,当时实在是需要有人帮助,而他方正,又要在天妮儿需要帮助的时候听妈的话,能有什么其他办法呢?但他还是感觉不舒服。
方正平时一天打20个电话,而天妮儿从北京回来,他一个电话也没有打,在那儿憋着。他希望天妮儿对他做个解释,他是生气天妮儿与天旗有很密切的友谊,尤其是在学校一直有“金童玉女”的传说让他受不了。但心气高傲的天妮儿不可能低头,这就让两个人相在那儿了。
最后还是方正打来电话,但他一开口便是:“你不想就天旗陪你去北京的事,对我作出解释吗?”
“解释你个大头,见你的鬼去吧!”本来天妮儿这些日子就焦头烂额,三次剧本推荐无果的打击、方正母亲对她的态度、组织剧组面临一系列问题、需要男朋友帮助时,方正所表现出的懦弱,这些都让她浑身不自在。所以一听方正的话,气得她狠狠地将电话摔在了地上,电话摔了个粉碎。
就这样,两个人的关系就僵下去了。
天妮儿逼着自己从不愉快的恋爱之中摆脱出来,每天日程排得满满的。
这天,她在自己的琴房内将《人鱼》剧中的曲子一首首地弹给天旗和阿友听,边弹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