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负少年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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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伞一直倾向女生那边。
男生截了一辆出租,帮女生打开车门。女生上车后,摇下车窗,和男生说了两句话,好像是在告别。男生合上手里的伞,从窗口塞进去,转身就离开了。
女生从车里探出头,似乎是想叫住他,但车已经缓缓开动了。
风吹乱她的长发。
也吹乱了姚雁紫的心。
7
交通灯变了,姚雁紫没有动。
少了伞的遮挡,可以看出那个男生虽然高大,却还是少年体型,在风雨中显得有点单薄和缥缈。
孙彤云好像察觉到来自街对面的视线,他转过头,就看见斑马线的那端站着一个人,撑着把雨伞,就像一朵长在那儿的细柄蘑菇。
姚雁紫叹了口气,赶在信号灯再次变化之前,穿过了马路,走到孙彤云面前。
见过来的人果然是姚雁紫,孙彤云暗讶,这个时候居然也能碰上熟人。
姚雁紫把伞递过去了一点,和他打了声招呼。
“你好……下雨还出来?”孙彤云问。
“你不也是?”
雨珠从伞上滚落,打在孙彤云的肩上,他这才想起,什么雨具都没带的自己才最奇怪,又想到,姚雁紫在对面不知站了多久,看去了多少自己的事。
一阵心虚,他慌不择言。
“偷看别人!你们女生最三八了!”
学生之间,尤其是女生们,的确对某某跟谁谁谈恋爱、搞暧昧这种话题最感兴趣。常把自己撞见的“趣闻”,拿到班里宣扬,最后搞得年级里人尽皆知。
可那也要有真凭实据啊。
像这样偶尔看见某个同学雨夜送伞,难道就能说人家如何如何了?人家没准是送亲戚呢,再说,这种没有说服力和耸动性的花边新闻,谁会爱听?
如果不是孙彤云“此地无银三百两”,姚雁紫也不会确定自己的猜测。
他喜欢刚才那个女生。
姚雁紫没有动怒,收回自己的伞,平静的说:“你送自己姐姐,有什么好看的?无聊。”
语罢,她径自先行。
被雨水打得半湿的孙彤云呆在原地,当他意识到自己作茧自缚的行为时,懊恼不已。对哦,如果说自己送亲戚,也不会有人怀疑。
他抓了抓头,看着远去的姚雁紫。
她会不会真的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是在送姐姐?
不过,孙彤云很快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幻想。不要说聪明的姚雁紫不会,就连幼儿园的小孩也不可能。
该死!刚才自己的脑袋八成是进水了!
姚雁紫回到家时,她爸爸正在看足球比赛,妈妈去上夜班了,桌上留了些饭菜。她没什么胃口,便把那些东西放进了冰箱,洗了个热水澡,回自己房间看书去了。
其实,孙彤云有女朋友这件事,她并不惊奇。像他那样的男生,一定有不少女孩子喜欢,有女友是很正常的事,倒是刚才的对话使她发笑。原本以为拽得不得了的孙彤云,会是个难缠的人,没想到竟简单的可以,大脑少根筋。
姚雁紫觉得这样的孙彤云有点可爱,只可惜名草有主,她就不想入非非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女生们爱热闹,男生也不例外,但他们可不能逛街或是飚歌。你想,要是清一色的男生一起去做这两件事,多奇怪!打球、电玩、啤酒……这才是青春,男人嘛,万不能做了娘娘腔的举动。
一班原来的那伙哥们,到室内体育馆打了一场球赛,又去网吧拼CS,然后找个饭馆,吃暑假以来的第N顿“散伙饭”。
酒过三循菜过五味,墙边的易拉罐越码越高,喝得尽兴的男生们有点飘飘然了。几个酒量差的,趴在桌子上打盹,还有的开始胡言乱语、手舞足蹈。尽管醉得一塌糊涂,他们依然不就此罢休,都说自己还有量。九点以后,他们出了酒店,到一家保龄球馆去打球,看谁能全中。
孙彤云这个前任班长,自然被大伙儿灌了不少酒。他抱着个十磅重的保龄球,晃晃悠悠的朝球道走过去,眼前的球沟变成了四条。
其他男生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别说全中了,就连球瓶在哪,他们都有点看不清了。最后,某个人忍不住吐在了球道上,馆里服务人员才终于把这群小酒鬼请了出去。
他们打了四辆车,稍微清醒一点的,送醉得厉害的人回家。
和孙彤云同车的三个人,一个比较清醒,另外两个上车后就不省人事。因为三人住得很近,比较清醒的那个,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到他家附近时,他爸和他哥把这三人一起接走了。
孙彤云打开一点车窗,想让脑袋清醒些,没料到小风一吹,酒劲竟又壮了上来。司机问他家具体地址是什么,他支吾了半天没答上来,最后是司机从他身份证上找到了地址,送他到家的。
临走时,司机还嘱咐他,年轻人少喝一点酒,伤身。
上楼后,孙彤云按门铃按了半天,都没人回应,自己也找不到钥匙。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给照顾他保姆打个电话。
电话拨通。
“王阿姨,现在你能……来……我家一趟吗?”
'这里没有人姓王,您打错了。'
“噢……对不起。”
姚雁紫挂上电话,发现来电显上的号码有点熟悉,就拿出通讯录对照。
孙彤云?
她想起分班后,新班委开会时,大家互留了联络方式。
正在这时,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
姚雁紫接了,听见孙彤云大着个舌头,还是要找王阿姨。
她早就耳闻这些男生的“狐朋狗友党”,有事儿没事儿还好喝两口,所以她猜孙彤云现在醉得不轻,才打错了电话。
小小年纪就学做酒鬼,醉死了活该!
姚雁紫想放下电话,不管他,但转念一想,又怕他出了什么事。
“孙彤云,你在哪了?”
'王……阿姨,我在家门口……找不到……钥匙了。'
“你父母呢?”
'不……知道。'
“你家地址是什么?”
孙彤云拿着身份证,两眼昏花,口齿不清的叨咕了几声。
姚雁紫只能听出个大概。
她让孙彤云待在原地,然后锁好自家的门窗,骑车去找他,还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里买了醒酒的冲剂。
幸亏今晚她的父母都上夜班。
8
姚雁紫还真找到了孙彤云,到他家时,他正像摊泥一样堆在地上。
叫他,他不应。
没办法,姚雁紫只好动手搜身,寻找那串“找不到”的钥匙。结果它就好好的挂在孙彤云腰后侧的裤环上。
门是打开了,可睡得像死了一样的孙彤云比大象还沉,瘦小的姚雁紫根本拖不动他。
姚雁紫运足丹田气,照他腿上踢了一脚,这一下可比黄飞鸿的佛山无影腿,死人也能活了。
“谁!”孙彤云摇晃着站起来,下意识想找“暗算”自己的人算帐。
“你的王阿姨!”姚雁紫动作利落,趁机把这只“醉猫”推进屋里,“卧室在哪?起来……别睡在地板上!”
孙彤云的房间在二楼,从大门到卧室这点路程,他走得跌跌撞撞,手臂和腿都磕破了。只不过,他的神经也都醉了,丝毫感觉不出身上究竟是哪里在疼。
脑袋里仿佛塞满了浆糊,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王阿姨什么时候减肥了。
不是姚雁紫心狠手辣,看着同学摔跤不理,而是以二人的体型来看,万一他从楼梯上滚下来,自己不但救不了他,还会增强重力加速度作用,大家一起残废。索性,她站在楼下,让孙彤云和楼梯孤军奋战。
找到电灯的开关,室内恢复光明,富丽堂皇的孙家呈现在姚雁紫眼前。望一眼已经成功“爬”进卧室的孙彤云,她自己做了个鬼脸。
原来是个“少爷”,难怪有那样的臭脾气。
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善良的MISS姚;就好人做到底,帮一下这个住在空屋里的孤独小少爷。
去厨房弄了些热水,冲开解酒药,姚雁紫端着水杯上楼。打开卧室的灯后,她被坐在床边的孙彤云吓了一跳,险些洒了手里的药。还以为这个醉鬼早就会周公去了,没想到他直挺挺的坐在那儿,不眨眼睛的瞪着自己。
姚雁紫放下水杯,走过去,想要让他躺下。
“你不是王阿姨!”
当然不是王阿姨,姚雁紫心里想,但她不和酒鬼计较:“醒了,要不要喝点东西?”
“你不是王阿姨!你是旖灵!是不是?旖灵?”
孙彤云癔怔的模样吓坏了姚雁紫,她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头。
这醉鬼把自己当成了别人!
正想要离开,突然,姚雁紫的双手被孙彤云紧紧地攥住,她第一次感到男女力量的悬殊,尽管如此,她还是想全力摆脱对方的纠缠。
纠缠几乎变成厮打。
虽然姚雁紫的手被桎梏了,但她用上所有有战斗力的身体部位去抗争,对孙彤云又踢又咬,还用头去顶他,把自己的头发都弄散了。可是孙彤云好像感觉不到疼,一味的纠缠着她,嘴里不停的叫着“旖灵”,酒气喷了她一脸。
到最后,姚雁紫耗尽了力气,像没了电池的粉红小兔,垂头丧气,任由孙彤云拉扯着她,“旖灵旖灵”的叫个没完。她自己也有气无力的继续喊救命,可是房子的隔音看来不错,指望邻居来救她是不可能了,屋子里又没有其他人。
姚雁紫想,自己真是多此一举,没事儿跑来干嘛?纯属吃饱了撑的,现在被个醉鬼缠上,这真叫自作多情。她很无奈,活了十多年,没和年轻的陌生男子挨过这么近,可惜,他却叫着别人的名字。
多么讽刺!
9
姚雁紫不挣扎了,孙彤云也跟着安静下来,但过了不到一分钟,他又开始躁动,抱着姚雁紫,把自己的头贴在她身上磨蹭。
精疲力尽的姚雁紫突然感到胸前多了一团热气,然后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那里蠕动,摩挲带来的麻酥感使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变态!
流氓!
疯子!
救命啊!
孙彤云,你不要借机吃豆腐!
放开我!
你太不要脸了!
……
意识到自己被占了便宜后,姚雁紫使出吃奶的劲儿,再次拼命挣扎,喊“救命”喊得嗓子都哑了。酒醉的孙彤云感觉“怀里的东西”又开始“不老实”,也铆足了力气,想要制服“它”。
一阵扭打,重心不稳,二人双双跌在床上。
这次,孙彤云变本加厉,跨坐在姚雁紫的身上,压住她的双腿,把她的手按在床上。
处于劣势的姚雁紫彻底没有力气了,她浑身酸软的躺在那。
雨后天气变得闷热,没有开空调,卧室的窗户又是紧闭着的,房间里就像一个大蒸笼。
夏天,人们穿得本来就单薄,两人刚才又经历了一番激烈的纠缠,汗水濡湿了他们的衣服,粘嗒嗒的贴在皮肤上。
黑色T恤包裹着孙彤云的身体,勾勒出少年精劲矫健的体魄。而姚雁紫的白色衬衫几乎变成了半透明状,可以隐隐的透出皮肤的颜色,胸前的两颗纽扣也在挣扎过程中打开了,露出淡紫色的胸衣,散乱的长发遮住了胸口的如雪肌肤。
孙彤云将她两只纤细的手腕交由自己一掌之中,力量却毫不减弱,空出来的那只手拉起她的一缕长发,放在自己的唇边,但那黑发如绸,从他指尖丝丝滑落。
他好像得了什么有意思玩具一样,一缕缕的拉起姚雁紫的长发,然后松手,看它们纷纷落下的样子,自己发出咯咯的笑声。
玩够了长发,他醉眼朦胧的看见黑色发丝间的雪白,于是伸出一只手指去按。
软的?
有意思。
接着,孙彤云整只手掌都覆了上去,试探的挤压那柔软的物体。
而姚雁紫在他触碰自己的那瞬间,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连男生手都没牵过的她,现在竟被别人摸着胸部!
羞涩、恼怒、恐惧、后悔……好多情绪一股脑涌上心头。
她嘶哑着嗓子喊:“孙彤云!你酒疯耍够了没有!放开我!”
孙彤云这改成两只手握着她的手腕,眨巴了几下眼。
“放开我,浑蛋!”姚雁紫命令。
孙彤云不但没有放开,反而俯下身子,脸贴近她的耳边。
姚雁紫可以感到脖子附近的空气,随着对方的呼吸冷热交替,自己的身体也跟着忍不住轻颤。
“旖灵……”
突然,室内高热的温度仿佛随着孙彤云的轻唤冷却下来,刚才的羞恼恐惧都从姚雁紫的脑海中消失殆尽,此刻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是冰凉的。
孙彤云开始吻她,从唇到嘴里每一角落,都没有放过,他用舌头舔姚雁紫的牙齿和舌下……
这个吻十分的成人,也十分情色。
甚至叫人无法呼吸。
尽管孙彤云亲得忘我,但姚雁紫并没有陶醉,她趁机挣脱出一只手,往床头的小桌滑去,努力抓住一个比较沉的东西,朝孙彤云的头上砸去。
被砸晕的孙彤云瘫软在她身上。
费力推开昏迷的孙彤云,重新获得自由的姚雁紫坐在床上大口的喘息。她看了两眼孙彤云,然后系好纽扣,拉平身上的衣服。捡起地上的皮筋,她把头发简单绑好,喝了那杯本来冲给孙彤云的解酒药。
真难喝!
她回头瞪着床上的人,说不出自己的心情,似乎连生气的精力都没有了。
姚雁紫从卧室出来,走到下层客厅时,孙家的大门打开了。
一个穿着灰色职业套装的中年女子走进来。
见到对方,她们都愣了。
孙彤云的妈妈看了一下手表。
十一点半。
年轻的脸庞,褶皱的衣衫,蓬乱的头发,红肿的双唇……
作为过来人的张华,立刻就明白了。
“现在的女孩,都是三更半夜的待在男生家里吗?”她问经过自己身旁的姚雁紫。
姚雁紫停下,但没有说话,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抬起头,脚步坚定的走出孙家。
张华见她这样的态度,很是生气。上楼进了孙彤云的卧室,就见到凌乱的床铺和满身酒气的儿子,她更是气得说不出话。
第二天,张华没等儿子醒来,就带着行李匆匆去了机场,到澳洲出差。下午一点宿醉的孙彤云从床上爬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觉得浑身酸痛,而且他发现,保姆改成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照顾”自己了。
姚雁紫那晚从孙家出来后,眼泪才夺眶而出,她推着车走回家,一路上流干了泪水。
她讨厌孙彤云妈妈的目光!
她恨孙彤云糟蹋了她的好心!
她更恨自己的所作所为!
孙彤云对她的轻薄,全是她自己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