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游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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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姆斯在参院的态度中节中的,但是他的议会问政技巧高明有力,其基本精神就是一个“拖”字诀。他以马拉松式的演讲实施拖延战术,让参院手脚受缚,在别人意兴阑珊之际,他可以趁机达到目的。他的助理管他叫“否定先生”,他代表华府另一种基本权力:集积极阻挠、妨碍、否决之大成的否定权力,有人称之为“刺猬权力”。
特拉华州参议员拜登等民主党议员对赫姆斯不满,但他们承认他在议会游击战术运用的权力和技巧,确有他人所不及之处,拜登坦白表示:“赫姆斯是大师,他是最难缠,也是最高明的。他是打不倒的右派教父。如果散布的细作够多,革命就会继续下去,这个观点就是他创造、推动的。”
1983年10月,几乎所有的民主党议员和大多数共和党议员都赞成订立马丁·路德·金国定纪念日,但是赫姆斯却独排众议表示反对。当时参院多数党领袖H·贝克及保守派诸位大老都力劝赫姆斯不要作无谓的努力。他们的计票预估显示这项法案将轻易获得通过,而且他们指出,在这样一个敏感的种族问题上败阵,只会斫伤共和党在全国的实力。他们要求赫姆斯降低反对姿态,但赫姆斯置之不理,而这就是赫姆斯的典型作风。
10月4日,赫姆斯发表了一篇冗长的演说,以阻挠、搁置金法案。贝克为使共和党免遭尴尬,采取封杀赫姆斯马拉松演说的作法,里根总统也宣布他准备签署法案。次日,赫姆斯放弃长篇阻挠演说,然而两周之后,他却企图在该法案上附加四项修正案,以造成流案,而且力陈根据中情局的秘密资料,金与“美国共产党及极左分子有来往”。纽约民主党参议员莫乃汉将赫姆斯的控词摔在地上说它“内容猥亵不堪”。马里兰州民主党参议员小肯尼迪指控赫姆斯“想尽一切办法来挑起旧恨”。此时,众院已经通过该法案,两党广泛的支持使它以78:23票的票数在参院也获顺利通过,使得其他共和党籍议员对赫姆斯的作为抱怨不已。
但是身为新右派的舵手,赫姆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报纸大篇幅的报导此事,老家北卡罗来纳州尤然。1984年,在北卡州,民主党籍州长韩特原有意出马争夺赫姆斯在参院的席位,根据民意测验显示赫姆斯声望已呈落后。而在报纸刊登赫姆斯的新闻后,劣势即为之扭转。新泽西民主党议员布莱德利指控赫姆斯在北卡罗来纳州挑起“歧视、分离黑人”的情绪,赫姆斯及其幕僚均矢口否认,赫姆斯一名助理坚持:“这跟黑白对立扯不上关系。赫姆斯议员的用意是,如果要订定一个黑人节日,为什么要选一个可能跟共产党有关的黑人?”不过从北卡州人民的反应来看,布莱德利说对了。当赫姆斯在结束反金法案行动,回到故乡时,清一色的白人群众对他夹道欢迎,民意测验成绩也蒸蒸日上。
《新闻与观察家报》的季若瑞说:“这是选战中一个重大的转折点,种族提示在北卡州游离票中激起极大的回响。”
赫姆斯就是靠此伸张他的权力和进行折冲式的政治。他在北卡罗来纳州及全美的政治基础,是一批热情的右翼群众及极具组织性的联络网;但是将他在华盛顿的权力游戏中推到高峰的,则是他小心计算的阻挠式政治,他有好几套不同的招数:长篇演说、拖延修正案、使议案上不了表决的台面或拖延任命——一拖就拖上几个月。
就金节来说,赫姆斯的策略在参院是注定会失败的,但是他的目的在刺激蝉联国会席次时的选举。他也曾刺激国务院令其疑神疑鬼、封杀意识形态敌人的提名、以拖延其他参议员的法案来谈判做想推动的事、甚或向里根政府施压,以迫其遵从“真正的保守派信仰”。阻挠、拖延和拒绝,都是这种权力的战术及工具。
当然,这种刺猬权力并不是赫姆斯的专利,国会山庄中有许多小组委员会也擅长此道。国会山庄是法案必须通过的立法窄门,主控这座权力站的政要决定有多少经费可以从这个水闸流出、到联邦水坝中。这种权力是以地盘为基础,其中以两院的拨款委员会最能操生杀大权,什么地方可用多少钱,他们最有发言权。
根据经验丰富的国会助理马修斯的说法,否决、阻挠式的权力游戏关键在于不惜得罪同僚,特别是在国会议期快要落幕,时间已剩不多时。刻意吹毛求疵、唱反调最理想的地点是在参院与众院的协调委员会中。这个委员会是两院为解决歧见而成立,委员会必须通过一项被多数委员接受的议案,否则议案就会从此寿终正寝。在这里,大家都会穷凶极恶地讨价还价。
马修斯说:“关键在于做刺猬——维持扎人且难缠的声誉。你绝对不能是滥老好人,好人一点也派不上用场。大家都知是‘刺猬’委员最有效力的委员,我曾替前参院预算委员会主席穆斯基做事三年,他便是个中翘楚,无人能够企及,没有人敢和他作梗。干嘛跟他作对?干嘛破坏自己一天的心情?大多数人都讲求实利,希望能追求更多的快乐。可是,如果你为难穆斯基,他会让你一天心情都恶劣不堪,因为他比你智高一筹且粗俗不堪,他对着你喷云吐雾、抗战到底,而这正是成为一名最佳协调委员的条件。”
马修斯说:“正因为如此,穆斯基拟的法案比任何人都多,环保、公共政策、预算等不一而足。因为他极难缠,所以同仁就避免跟他作对。换句话说,除非极力反对某项议案,不然你会自动让他三分。我认为坏脾气是一项极有力的政治工具,因为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冲突。”
马修斯回忆:“穆斯基的致胜力量在于他从不离开会议室。他9点进去,1点出来,连厕所都不上。别人饿了,或是记者找他们去拍照,进进出出的,可是穆斯基就守在会议室,他留在那里,直到确定法案无误通过。要是你饿他不饿,那更好,他会等到1点,如果你12点要去吃饭,好,委托别人代理好了,他会做你的代理人。1点半他完事了,他所提的决议案顺利过关。”
在参院中,负面权力的主要战术是阻挠法或以争议性的议案来阻止立法。事实上差不多每一名议员偶尔都会用这一招来制止他深恶痛绝的法案。这些早就不是新的招数,只不过它在新的权力游戏中,在思考独立的玩家手上变得更为常见,这种战术在参院中较耍得开,因为参院的规定及过程比众院松散,除非参院3/5议员同意终结辩论交付表决或停止议案,否则辩论可以无止无休的进行下去。
赫姆斯是共和党籍的眼中钉,麦参柏则是民主党的“公害”,这位俄亥俄州籍、自由派银发的百万富翁,最喜欢拿特殊商业利益的特殊优惠待遇开刀。
麦参柏最有名的行动,是他会长期而无效地阻挠里根提名米西为司法部长;1981年最令人震惊的阻挠战术,是将独立的油厂所享的数十亿美元的税务优惠砍掉一半;但是他最令同事不满的是,他往往会在会议进入尾声时,以“守门人”自居的行动;阿拉斯加州参议员史蒂芬斯就有一次公开宣称他是“头痛人物”。参院会议在近收场时,就像个橄榄球球场,每个人都企图趁机使有利选民的特殊法案过关,因为到了那个时刻,已没人有心研究法案内容了,此时,麦参柏则以为纳税人看守荷包的守门员身份自居,在场上表演拦路虎。如果他的冗长演说阻挠方式遭到否决,他就改以附加修正案的方式来扼杀法案。一如赫姆斯,坚持到底是他权力的关键。
在众院担任过6任议员,并于1986年进入参院的科罗拉多民主党议员吴斯,曾间接地证实麦参柏的权力。吴斯对我说,他发现参院里的议会程序鼓励议员使用否定的权力,他说:“在众院,我们要靠联合、拉票及通过议案来做事。但在参院,议员的权力来自他们否定和阻挠别人的议案的能力。娴于立法的人,也擅长于威胁使用否决权力。”
赫姆斯与尼克松
在范围更广的政治场上,杰克逊牧师曾在1984年的总统大选中,用过赫姆斯的冲突式政治。他们两人都是具有高度象征性的政客,他们借着动员党内的少数支持者,以煽动他们的热情来壮大力量。赫姆斯与杰克逊的政治哲学截然不同,但在领导群众运动上手法则类似。杰克逊领导的是黑人,赫姆斯领导的是强硬右派;一如赫姆斯以金博士问题惹毛了参院共和党同僚,杰克逊在1984年大选中一直拿黑人尊严为话题,在白人选民中造成反弹,不但使民主党领导人头痛不已,更使得民主党总统候选人蒙代尔选举失利,且在南方失败尤惨。在1988年的大选中,杰克逊扮演了较符传统的政治风格,设法扩大诉求,不过在1984年,他跟赫姆斯一样,玩的是反主流策略。
虽然两党领导人均曾设法安抚或与杰、赫两人谈判,但却非常少生效果。因为在刺猬权力游戏中,靠的是与众不同,而不是靠众志成城。在这项游戏中,战役本身通常比胜利更重要,因为有战役才能推动行动,赫姆斯及杰克逊各为其利益而战,利用他们在人民之间的力量与党派领导人抗衡。在这项权力游戏中,强化理想,逼对方摊牌及一而再、再而三煽动群众情绪,都可以滋长权力。赫姆斯更是扯动了人民心中敏感的神经,坐收纷沓而至的政治捐款。在冲突政治中,妥协的诱因并不大,因为一旦与权力架构妥协,具有象征意义的领导人对热情拥护者的魅力就被冲淡了。
就另一方面来说,赫姆斯在80年代右派的领导地位,很像小肯尼迪参议员在70年代右派的领导地位。小肯尼迪对其他民主党国会议员有着极大的影响力。他的国会助理广及许多委员会,可影响许多问题,以肯尼迪家族的地位,他可以提携其他民主党员,所以他们自然唯他为首是瞻。当小肯尼迪要推动一项行动时,大家都替他抬轿,尤其是他在1979和1980年进剿卡特时。但无法取得总统候选人提名,以及数名自由派民主党议员1980年竞选失败,都是促使小肯尼迪势力衰退的原因。
赫姆斯的政治后援组织远比小肯尼迪健全、周延,这使得赫姆斯的阻挠政治手腕更加耍得开。在参院中,赫姆斯是领导委员会的主导力量,领导委员会中一二十个保守派共和党议员每礼拜二都共进午餐。他们这个自组的委员会并不是正式委员会,但委员们行动一致,共同用长时间演说阻挠方式或运用权力搁置立法议案和任命,每每能建奇效。在里根主政时期,赫姆斯的强硬核心集团被称为“四赫俱乐部”,主要成员为赫姆斯、赫区、赫福瑞及赫契特。其他成员尚有爱达荷州的席姆斯、马克留,怀俄明州的华勒普,俄克拉何马州的尼科斯,威斯康星州的凯斯顿及犹他州的贾恩均是领导委员会的常客。亚拉巴马州的丹顿及北卡罗来纳州的伊斯顿在离开参院前,也是其中的一分子。
赫姆斯的政治组织中另一个厉害的器官是一群精明能干的保守幕僚群,俗称“麦迪逊团”。这个智囊群是由一名矮胖的娃娃脸律师——政治奇才卡柏担任总提调,多名幕僚在他指挥下,经常推动执行委员会的参议员采取各种行动。这些幕僚中有些人后来成为里根的幕僚,他们在政府中组织了一个联络网,将情报——通常是机密——提供给仍在参院任职的幕僚。麦迪逊团认为苏联违反限武条约,而将之公布,并向国务卿舒尔茨及里根总统施压,迫使他们对莫斯科采取较强硬的路线,他们在里根政府内、外采取双管齐下的行动,说服政府秘密地把毒刺导弹交运给安哥拉游击领袖萨温比。
国会俱乐部是赫姆斯在北卡罗来纳的权力核心,这个组织是全美仅次于共和党的第二大政治募款团体。利用其外围企业组织,国会俱乐部替赫姆斯所支持的候选人及议案,募集了上百万的基金。它在1984年缔造了参院竞选史上的最高竞选经费纪录,赫姆斯募集了1640万美元以蝉联议席,他这种惊人的募款能力,使得贝克封他为“政治募款的洛克菲勒”。
在华盛顿,赫姆斯是许许多多右派组织的龙头老大,他丑化对手的广告战,深深地启发在全国专司进剿自由派及温和保守派政治家的全国保守派政治行动委员会。他是保守核心会议及自由美国青年组织的精神领袖,也是国家政策委员会的创建人,该委员会是为了要对付外交委员会的右翼组织。另外,美国关系研究院、自由社会中心、货币及通货膨胀研究院、美国家庭研究院、美国关系研究院外交事务协会、国会俱乐部基金等,以及数个游说团体,都是他的智囊机构。
这些机构赋予了赫姆斯动员基础支持,以向政府其他人员施压的能力,康涅狄格州民主党参议员陶德说;“如果不是因为发动信海及电话战术的能力,赫姆斯绝无这么大推动议题的能力。如果他本人不能说服你,他还可以发动好些人来影响你。”
也有人认为,本来应是赫姆斯指挥他的组织,但有时却本末颠倒:赫姆斯有时必须大鼓簧舌在国会阻挠议事,这完全是为了作秀,以吸引更多的政治捐献来维持组织经费,金事件其实就是一个例子。1982年因赫姆斯、尼科斯及伊斯顿等人阻挠议案,使得国会议期一直拖到圣诞前夕还未结束,终于惹火了别的议员,一位素有修养的共和党议员也谴责他们“冥顽不灵、恶劣不堪”,最后这项法案还是通过了,赫姆斯受到同僚的嘲笑,不过嘲笑也没关系,他这一招又感动了乡亲,政治捐献再度蜂拥而至。
一名助理告诉我,贝克有一次说,赫姆斯凿井自陷,已成为“自己一手创建的广大组织中的俘虏”,因为他必须不断制造新问题来吸引选民的政治献金。到底是赫姆斯推动国会俱乐部,还是国会俱乐部推动赫姆斯?贝克一名副手告诉我:“只要有问题让他们炒作,他们就有得混。”
赫姆斯有时也设法推展他自己的外交政策。他认为舒尔茨受到求和派外交属员的蛊惑,并指称连凯西领导下的中情局,在武器间题上都受到“亲苏派的偏见煽惑”。
赫姆斯的手法跟大多数参议员不一样。大多数参议员的游戏目标是推动计划和通过立法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