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岁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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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望,现在实现了,真好,天下还是好心人多。”“嗯,等我将来有能力了,一定和你一起帮助孤儿院的。”“谢谢你,田静,你是个多善良的姑娘啊!”党华感激地说,她一拍脑门说:“忘了告诉你,大头哥哥还有十个月就出来了。”“真的?太好了。”“是啊,等今天回家时就有人接我了,我在临来时去看过他了,他长高了,身体也更结实了,眼睛比以前也亮了,看来他没有被牢狱之灾给打垮。我还特意给他买了一本书,书名叫《钢铁是怎样练成的》。”“不错,是本好书。”“你知道这本书?看过吗?”“有看过电视啦,书就没有读过了。”“对他应该比较合适。”“嗯,挺舒适的。”周围已经响起一片鼾声了,党华和田静相视一吐舌头,就钻进自己的被窝里睡觉去了。
人事变故
由于张姐没有回来,厂长派了一个新的车间主任来管理第七车间,她是一个三十六七岁的胖女人,面相有些凶,不过说起话来还好些,虽然算不上温柔。她说自己姓赵,大家可以叫她叫赵姨,大家对她的到来颇有微词,但厂长派来的人,大家也不好明里说什么,她对车间少了三十几个人,给大家两个选择,一是立即招来新工人,原组不变,插进新人填补空缺,大家一致摇头,她又提出第二个方案,那就是合并,把来人最少的三组成员分插到其她各组中去,大家一致同意,谁也不想带什么新人来担搁大家挣钱,车间里闹哄哄的,赵主任说:“你们自己先研究分配一下,半个小时后,我来看结果。”说完皱着眉头走了出去。车间里的声音一下子提升了分贝,三组由于连组长都没来,人数也是最少,自然是任人宰割了,她们紧张地坐在那儿,兰子第一个走过去,把李子双和李子林要了过来,后来听了她们的建议,把一个叫孙小艺的也收纳到一组,李氏姐妹坐到了张云和冯丽的位置,正好顶替了她俩的工序,孙小艺坐到了燕子位置,也正好顶替了燕子的工序,好像当初她们学的工序就是为了合并到一组而准备的一样。二组和六组都不缺人,而四组也只缺四个人,于是她们的组长和组员们商量了一下,就从三组里剩下的七个人中选了四个人,当然是组里缺的工序,再就是平时比较合得来了,三组回来的十个人被选走了七个,只剩下三个人低着头坐在原来的座位上,脸色不太好看,程叶的眼里含着泪,看得田静心里真难受,她刚想站起来去安慰她们三个,兰子轻声咳了一声,并示意她赶快坐下,她有些不解,但是她坐了下来,坐在田静身边的妮子悄声说:“我们帮不了她们,你去的话只能让她们三个更难堪。”田静的眼里闪了一下什么,却转眼即逝,她不敢再抬头看三组,是啊,她是爱莫能助啊,她轻声地叹了口气。
赵主任在外面呆了半个小时后,走了回来,看了一眼现在的车间,一组、二组、四组、六组已经满员了,三组只有三个人,五组空着,她问:“你们的结果就是这样吗?”大家都没吱声,赵主任看了看三组的三个人,说:“那你们三个怎么办?”三个人都快窘死了,把头也低得更低,赵主任又扫了一遍车间,说:“你们四个组的人凑齐了,一会儿就去领活儿吧。你们三个呢,厂长也都考虑过了,你们愿不愿意带新学员?”三个人都没说话,心里却想今年可算是倒霉了,别指望能挣钱了,赵主任像是看透了她们的心思,又接着说:“工资是每月五百,而且是连续三个月,你们能带得起来不?”三个人同时一愣,又同时喊出了“能”,于是三组和五组换了组号,由那位姓郑的师傅来带,七车间里的三位师傅属这位郑师傅最为耐心了,所以让她来教新一拔学员,大家也就都安心地开始了新一年的工作,原三组,现五组的三个老人开始练习去年的技术,也顺便笔待新招来的学员。
在四个组热火朝天地干了三天后,在每四天的早上,大门外来了一辆大客车,开到宿舍楼下停了下来,下来三十几个小姑娘,一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是些农村娃,而且她们的口音还挺特别的,应该和她们的家乡不近,厂长像去年迎接她们一样,热情地把她们带进了宿舍,这让刚刚起床的田静她们有些诧意,原来新来的人也要住她们宿舍!虽然在心里挺不情愿的,但是厂长的安排大家也不能说什么,于是宿舍里一阵怪异的吵闹声响了起来,靠门边的空床就被她们给占满了,田静她们想了想,开了个小碰头会儿,兰子和其她三个组长分别把“注意自己的钱和物”传达给了大家,大家紧张地把自己原本四处乱放的东西迅速地收拾到了安全地带,才有些忧虑地下楼去吃饭,相反的,将和新来的学员组成新组的三个姐妹倒是很快就和她们打成了一片。
在田静她们在车间里开始干活儿时,车间主任领着那三十几个人来到车间里,原来她们被厂长领着也去各个车间转了一圈,最后回到第七车间,简单地让她们了解一下厂里情况后,放她们一天假,明天开始正式开始培训。程叶她们三个现在不再低着头走路,而是昂首挺胸了,是啊,她们可有三个月的五百块领,而且这三个月基本不用干什么活儿,程叶一个人挺起了五组,自然是组长了,另外两个人平时关系比较密切,就一块儿进入六组,当然她们才不用分什么你是组长还是我是组长呢!几个被选到老组的人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些后悔,如果自己被剩下,就能当组长了,还能不干活就得三个月的五百块。真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啊!
在第二天,车间又恢复了一百一十八人,郑师傅先在其中选了四个一看就挺机灵的,让她们去学习使用熨斗,将来当案板工,又让程叶她们教剩下的二十九个小姑娘学习使用电动缝纫机,一开始她们也会像田静她们刚接处电动缝纫机时的模样,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一阵阵尖叫,接着是好奇,再下来就是觉得好玩儿,第一天只学会上用布头缉直线,而那水平简直不能让人恭维,因为那条线总是歪歪扭扭的,怎么都你在扭着麻花劲儿,好不容易缉直了,没一会儿就突然拐弯了,真是气人!看到一张张憋得通红的小脸,田静她们就感觉好笑,不过想想去年这会儿,自己不是也这样?这样想来,就不由自主地去看她们,但是手里的活儿自然受了影响,速度也就慢了下来,兰子和二、三、四组的组长们可都不高兴了,“看她们干嘛?又不用你们教,也不给你们发工资,把手里的活儿干好,比什么不强?”大家都不言语了,就都闷起头来干了起来。
意外事件
三个分到新组的人开始有意地和田静她们拉开距离了,这让田静有点担心,怎么说也是一起来的,而且还是老乡,于是她动不动就去和她们三个一块儿走走,或者在休息时拉她们一块儿闲唠嗑,可是一回,两回,后来她们就明着跟田静说了,“我们三个是被你们给挑出去的,我也知道你田静绝不是个坏人,我们在这一天,就认你这个朋友,但是她们我们就没必要去巴结了,我们也高攀不起。”田静一下子沉默了,是啊,这是个棘手的问题,似乎出超出了她解决的能力范筹,她一下子感到自己是那么无力和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个离群的朋友越走越远。
虽然大家都在心里觉得三个人的离群与自己有关系,但谁也不愿意担这个不好的名声,所以大家还在极力地保持着现状,使事情没有再继续恶化。但一切似乎太平静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一直在田静的心头悬着。这天大家像往常一样早起去食堂吃早饭,但是就在大家三三两两地往车间走去时,有人在宿舍门口高声叫骂着,于是大家就都转身往叫骂声的地方走去,原来是程叶和另两个分在六组的女孩子,她们口口声声地叫骂着:“哪个有人养没人教的,竟敢偷我们的钱,看着眼红啊!有本事啊,不都想不落单儿吗?怎么着,现在看到我们比你们挣钱多就眼红了?真他妈的不是东西!”这骂声似乎是有所指的,昨天是她们车间开资的日子,田静她们四个组都开得不多,因为厂长没有给她们安排太多的活儿,所以开了五百元的三个人自然是整个宿舍里开得最多的人,但是好像她们的钱被人偷了,田静静静地站在一边,心里有些莫名的伤感,怎么偷钱了就往自己相处了一年的姐妹身上想?再怎么说大家也都算是老乡呀,她都有些冲动地想上去跟她们三个理论了,不过,她们怀疑是没凭没据,自己去理论不也是没什么证据吗?会是谁呢?她在心里合计着,不过上班的时间很快就到了,程叶她们三个也就停止了叫骂去车间了,不过她们的目光都是不友善地盯向田静她们,尤其是本来是一组的七个人。
这一天过得实在不怎么样,大家心时明白她们之间是不可能重修旧好了,但是也不能平白无故地蒙上这不白之冤哪!于是晚上田静就很留心宿舍里的每一个人,当然也包括新来的那群女孩子。程叶她们三个还在那指桑骂槐,不过已经不似早上那般骂得凶狠了,反正钱是没了,还好这个月的伙食费已经在开资时就扣缴了,不然她们三个还不得饿一个月呀?想到这儿三人的火气就又大了起来,在她们骂得最凶的时候,田静发现有一个住处离程叶她们三个挺近的小姑娘有些不自然,她的脸色一直在变化,在实在听不下去时还把自己盖在棉被里假寐,她有些特别。田静回想着昨天,她在没有下班时就鬼鬼祟祟地出了厂大门,好像是往邮局去的!她们又没有开资,她去邮局干嘛?一个又一个疑问在田静的脑海里汹涌着,她再也坐不住了,就坐到秋苹的床上,秋苹问:“你有心事儿?”“我,我有些话想问你。”“说吧?”“昨天咱俩去打样时,看到六组的那个长得挺矮的小女孩出了厂子,是吧?”“对啊,你怀疑……”田静一把捂住秋苹的嘴,“别声张,明天我们去邮局查查再说。”
第二天,俩人借口出去买药,溜出了厂门,结果在邮局里好说歹说地求了人家,才查出昨天确实有个叫依娜的女孩子往家寄了一千五百块钱,而且,她走得匆忙,底单也忘了拿,她们说自己是她的朋友,是来帮她拿回去的,才把那张证据拿到手,可是往下该怎么办呢?田静想到了车间主任,但是自己又跟她不熟,搞不好会引起大的骚动也不好说,要不找王厂长?可是这件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找厂长合适吗?田静翻来覆去地权衡了利弊后,决定去把这件事儿告诉厂长,她让秋苹回车间上班,她自己去了厂长室,第三次了吧?她忐忑不安地敲响了厂长室的门,“进来!”是王厂长的声音,她推开门走了进去,真好,只有王厂长在,她感觉一下子轻松多了,厂长抬眼一看就惊讶地说:“怎么是你?不用上班的吗?”虽然有责备的意思,但是田静因为有事儿要和厂长说,所以她也只好厚起脸皮,虽然如此,但田静的脸还是微微泛红了,她说:“我有事儿想跟您商量。”“哦?什么事儿?”“我们一起的三个人,就是带五六组的那三个人,她们昨天开的工资被人偷了。”“什么?竟有这事儿?”“她们三个一心认为是我们中的某个人嫉妒她们白拿,哦不是,是…算了,就是她们的五百元钱啦,反正是丢了。”“为什么她们不自己来说?”“唉,她们虽然有怀疑,但毕竟没有什么证据呀,而且她们三个跟我们都闹得有些僵了,我也是偶尔发现了一点儿可疑之处,但是我也不好去找她们,她们已经跟我们不说话了,好像是我们不要她们了似的。”说到这儿,田静感觉自己有点儿委屈,就叹了口气,厂长问:“你的发现是什么?”“啊,我昨天下午在去整理车间时发现我们车间里新来的一个叫依娜的女孩子有些鬼鬼祟祟地出了厂门,而且是没有下班的时候。”“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人家说不定是出去有事儿呢?”“可是,她去的是邮局。”“你怎么知道?”“我,我去邮局问了,在我们细心的询问后,她,就是那个阿姨啦,她说昨天确实有个小姑娘来这汇过一笔钱,我们一打听,她却不告诉我们,于是我们就说我们认识那个女孩儿,秋苹说她看过她们的名单,好像叫依娜,但是当时她却是挺肯定地说的,结果那位阿姨说,她正好有些着急,连汇款单都没拿走,既然我们认识,就交给我们带来了,她竟然汇了一千五百元钱。”“是真的吗?”“你看,我都带来了。”田静把汇款单从衣袋里拿了出来,递给了厂长,厂长看了一眼后说:“你的意思是……”田静想了一下说:“我想,我们不能给她编瞎话的机会,得速战速决,可是我觉得如果真的是那个女孩儿,那她人品就有问题了,您就应该……”她抬头望了一眼厂长,聪明地没有把话说完,厂长笑了一下说:“你还真有点儿本事呢!行,如果事实证明她是小偷,那我绝不会把她留下的,满意了?”“那可是您的决定。但您看现在我们该怎么做?”“留下汇款单,回车间,不要暴露我们已经知道的一切,明白?”“明白了。”田静终于放下心来,厂长一定会把事情给调查清楚的,于是她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回到了车间。
厂长没一会儿就来到第七车间,她关切地来到五六组,问她们的练习得怎么样了?大家一致认为可以正式上岗了,她不露声色地站在依娜身后,她的样子田静已经描述过了,当然厂长能一下子就找到啰,田静不由得有些紧张,也不敢抬头去看依娜,但是心里又很想看看,最后她选择用耳朵来听,厂长自然地问:“你叫什么名字?”依娜有些拘束地说:“我叫依娜。”“学的是哪个工序?”“是圈裤角。”“离家一个月了想家不?”“不太想。”“哦?为什么?”“家里也挺困难的,弟弟还小正上学呢。”“你爸爸是干什么的?”“以前是个矿工,后来矿上出事故了,就在家里务农了,腰不太利索,也干不了重体力活。”“那你妈妈呢?”“在姥爷家的小饭店帮忙。”“你还没初中毕业吧?”“嗯,才上初二,家里就供不起了。”厂长问完话后,没有亮出汇款单,而是向下一个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