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岁月-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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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张妈妈亲手烙的油饼，她早在起床后就把饼放在了暖气上，大家认为该热的也都一古脑在暖气上摊开，等大家洗漱完围在桌边时，东西都已经热乎乎的了，大家你吃我的，我吃你的，吃得开开心心的，这算是搬新家的燎锅底饭吧？反正是挺好玩儿的。饭后，兰子出了门，她说她要为寝室增点喜庆色，大家也都不知道她想要买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回来时手上就已经拿了一卷大红纸了，原来巧手的她要剪几张窗花贴在窗户玻璃上，大家都挺新奇的围在她的身边看，兰子的手还真挺巧，看来她平时可是藏秀了，没两分钟，一张喜鹊登梅便剪好了，于是丁菊去找开胶水想去把它粘上，兰子说：“等一会儿，我再剪一幅，然后在南窗上对称着粘吧？”大家当然不反对，直催她快点剪，没一会儿，另一张喜鹊登梅也剪好了，虽然也是喜鹊登梅，但与上一幅不同的是喜鹊是一上一下的，一个翘着尾巴的，另一只则是收敛着翅膀的，栩栩如生的喜鹊让大家大开了眼界，当然后面的两幅就让大家更加为观止了，一龙一凤的造型让人产生了幻觉，这是要布置新房吗？当然此新房非彼新房，田静说：“这两张贴在咱们寝室有点儿不合适吧？干脆你送我算了。”“你要？你要它干嘛，你难道要……”“才不是，你们可别瞎猜，秋苹不是要订婚吗？我想如果咱们回家时她还没有结婚，那就把这窗花送给她当结婚礼物啊？”“这样啊，行，但得说好了，这可是我送她的礼物，你可别给私吞了。”“你就打算送这么张纸就把秋苹给打发了？太小气了吧？”“才不是，这只是其中一项而已。”“好了，好了，大家想想，这北窗上剪个什么图案好呢？”兰子征求大家的意见，大家都在那作冥思苦想状，田静看着兰子的眼睛说：“你不是早就想好了？别卖关子了，大家省省脑细胞吧，她早就想好了，快说说，我们帮你拿主意还差不多。”“嗯，我想把大家都剪出来贴到窗户上。”“什么？我们？”“对，左边十八位，右边十八位，合起来就是我们，还有个迷语不是左十八，右十八，国家建设需要它吗？那我们就是‘林’，每个人都是一根参天大树！”大家都被兰子的激昂说辞给深深震撼了，一下子鼓起掌来，兰子的脸小小地红了一把，于是大家就都围着她看她是如何人物的，她每剪一个人，就想想一下，然后在纸背面简单地画上两笔，每个人物都十分鲜活，都把每个人的特点刻画得淋漓尽致，大家不得不对兰子的剪纸艺术竖起大拇指。在半个小时后，三十六个小人就被贴上了窗户，大家都笑着去找自己在哪里，窗子上的小人们大家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俨然是亲亲的一家人，大家的心在此时贴得好近。田静把从楼上带下来的奖状也贴在了墙上，地面已经被勤快的胡灵给拖了又拖，如果是大理石的地面，恐怕早就能照出人影来了，窗台上的花也被人浇过了水，绿叶显得更加青翠了，大家又把床的位置重新安排了一下，使空间显得更大一些，大家拍着手都高兴得不得了，这房间可真像样！心情自然是非常不错了，中午大家去食堂吃饭时，都感觉比平时的饭菜好吃多了，这应该是心理作用吧。
在下午的时候，寝室里已经是焕然一新了，大家坐在一起商量着今年的计划，大家一致通过了三条基本原则，第一，由于今年来的人整整是两个组的，所以大家也不用多说什么，还是各干各的，该干哪一道工序，就还干哪一道工序，只是今年的案板工多了一个，秋苹虽然还没来，但大家都知道她压根就没有碰过机器，所以田静站了出来，说她想到机台上工作，大家一致同意了，因为早在刚一来那年，大家就都见识到她的机台风采了，结果田静还担了个好是挖后袋，这算是个有难度的工序，但对于田静来说，大家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她会不会干，当然，田静自己并没有大家说的那样有信心，但是她学上个两天应该就能上手；第二，大家集体发誓，在最后的一年里同心同德，为自己的家乡争个脸，也给自己的第份工作画上圆满句号；第三，大家集体任命兰子和二组的组长孔凤娟为她们寝室的室长，也是她们这个三十六人的小小社团里的“团长”，大家还为社团取了个名字，叫作“三坚社”，别误会这是什么日本名字，其实这个名字只要你拆开来解释一下就全明白了，那就是三年，坚持，社团，大家都十分兴奋，一时又聊起天来，一直聊到太阳西下。
厂长果然在五点多钟时再次光临田静她们的寝室，自然从门外就被窗户上的窗花吸引了一下，进得室内后，眼前又是一亮，昨天还是乱糟糟的呢，可是今天，床铺整整齐齐的，地面干干净净的，大家的脸上也都堆满笑容，见了厂长进来，让座的让座，倒水的倒水，还有人拿出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好吃的，厂长脸上的很笑意也就越发灿烂了，看着一群正处于烂漫青春的女孩子，她的心里忽然有点儿泛酸，如果她的秋儿还在的话……但她很快就调整好心态，满意地对大家点了点头，说：“你们的成果很显著啊！”大家就都笑了，“窗花是谁剪的？”“是兰子。”大家齐声回答，兰子则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剪得真不错，本来我以为是从外面买来的，但是现在哪还有卖的，我就猜一定是你们中的某一个巧手的丫头剪的。兰子，真不错，是跟谁学？”“我奶奶，我小的时候奶奶教我的，每年春节回家，都有人去找奶奶给他们剪窗花，可是奶奶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但她又不好意思不给人家剪，这不我就像赶上架的鸭子一样上手了，也别说，我越剪越爱剪，也越剪越有样儿了。”大家都在一边笑，突然厂长指着北窗上的窗花问：“那又是什么？”“那是我们啊？三十六位，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你能看得出哪一个是我吗？”兰子有意要考考厂长，她站起身来走到近处，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就一下子指出了兰子，接着几乎没有歇气儿，就把三十六个人一一说了出来，大家都拍手称奇，厂长一笑说：“你们哪，真的每个人都住在我的心里，你们是各有特点，谁和谁也不同。”大家不得不佩服厂长，怪不得人家能当厂长呢，这心里可是明镜一样，想想昨天，大家都暗暗流了一大滴汗，当时还有人在心里怪田静率先理会厂长呢，现在看来，如果昨天把事儿弄僵了，对大家绝对是不利的。厂长满意地离开了她们的寝室，她们也就去食堂吃晚饭了，明天是今天开工的第一天，大家早早就上了床，程叶把灯也早早地关掉了，养精畜锐从明天起，再好好地干上一年，回家时一定得比去年的腰包鼓才行。
秋苹的婚事
在半个月后，秋苹和她的父母及弟弟秋生一块儿回来了，而一二组也已经进入了默契的生产阶段，秋苹的加入让二组的产量一度超过了一组，一组自然也不甘落后。田静只跟以前挖后袋的同伙学了一小会儿，就把整个程序做得很好了，而且在第二天她的速度就和组里的另一个挖后袋的小红一样了，连管理她们组的师傅都啧啧稀奇，真是天生的机台料哇，可是前两年的案板工不也做得在车间里名列前茅吗？田静在听到别人的夸奖时在心里臭美的想。秋苹的父母和弟弟被小兰的父母安排在他们准备等小兰他们结婚后自己要住的老宅子里，那里也是早就重新收拾过了，秋苹的父母和弟弟表示对这个地方是没啥话说了，一看就是个富裕的地方，而且经过他们在村里的明查暗访后，觉得小兰一家人也挺好的，于是他们在住了一周后，让田静抽个时间来小兰家一趟，毕竟田静的角色是媒人，要谈正事儿了，这媒人可是缺席不得的。
第一轮男女双方家长会谈在第二天上午准时举行，作为男女双方当事人，则无缘此次会谈，两人见到田静的表情不尽相同，秋苹露出一副可怜相，用手去看似无意地使劲儿握了下田静的手，让田静不禁有些紧张，而小兰呢，他可不敢对田静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当然是怕秋苹打翻醋坛子啰！他对田静抱了抱拳，虽然没有语言，但田静懂得，他在求自己呢，不禁在心里又有一丝自豪，带着这两种奇妙的感觉，田静来到了会谈指定地点，也就是将作为兰峰和秋苹的新房，在来之前，兰子郑重其事地对田静说：“秋苹的幸福就拜托给你了，这可是我们的人里第一个准备留下来生根发芽的人，你得让她嫁得风风光光的，千万别丢了咱们的脸哪！”又一副沉甸甸的担子落在了田静的肩上，田静被请坐上了上座，虽然她的年龄不大，谁让她是媒人呢？两边分别坐了秋苹的父母和弟弟，和兰峰的父母及四个姐姐及姐夫，人气好像是秋苹这边少了些，不过自己也算是秋苹这边的，田静在心里又小小地自豪了一把，接着兰峰的小姐姐给大家奉上香茗，又端上几盘水果和花生瓜子之类的东西，田静看大家都落了座，就大方地站了起来，致“开场白”，“今天我很荣幸做为媒人出席兰峰和秋苹的婚事商讨会，”这“婚事商讨会”是田静自己给此次碰头会取的名字，“双方的家长的至亲也都已到场，我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哪是不想多说呀，是根本就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大家就自主发言吧，我会再最后作商讨会闭幕总结的，现在商讨会正式开始。”说完她也没等大家为她鼓掌就落了座，大家反应了一会儿才为她鼓了掌，虽然大家都在及力地忍着不好笑出来。
兰峰的爸爸第一个站了起来，“我是中意了秋苹的，这孩子大方活泼，心地善良，尤其是在去年她还救过我的岳母一命呢。”此话一出，兰家人一致点头，而秋苹的父母和弟弟则是被弄迷糊了，“是这样的，”小兰妈妈开了口，“去年，我妈一个人去街上买东西，结果突然晕倒了，是秋苹给背去医院的，但当时我们赶去医院时，她正好从医院里走出来，我们只匆匆瞥见了她一眼，在医生的描述下，我们知道是秋苹，但是当时也不知道她是哪的，也就压下此事，我妈却一直要我们找到这个女孩子，可是人海茫茫的，到哪里去找哇，就在我妈弥留之际，她亲口对我说，‘那个救我的女孩子就快来了，她应该是咱家的人哪’，我们当时听了当然不信，但是在她葬礼的那天，好巧不巧秋苹就来了，她还正好穿上救我妈那天的衣裳，让我们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她，她也正好盯着我妈的照片仔细地瞧着，原来她也还记得我妈是她救过的人，我妈多活了一年多，都是托秋苹的福啊，那秋苹就是我们家的福星，所以，这个儿媳妇我们认定了。”语毕，兰家人又是整齐地使劲儿点点头，秋苹爸和秋苹妈对望了一眼，这还真是依女儿性格能干出来的事儿，有点儿离题了，田静赶紧站了起来说：“咱们是商量她们婚事的，怎么说起话来像表决心似的？”大家一笑，秋苹爸站起身来说：“你们中意我闺女，我很高兴，对于你们家呢，我们虽然也没来几天，但看得出你们一家人都挺好的，如果秋苹真地嫁到你们家，我也算是了了心事，也不用担心女儿会受气啥的，但是……”“我们也就这么一个闺女，说心里话我真不太愿意把她嫁得离家太远了。”秋苹妈接过话来却让大家的心情都为之低落，是啊，谁愿意把女儿嫁得远远的？“婶，你看你，闺女幸福了，在哪不都一样吗？又不是嫁到外星球了。”田静连忙打圆场，“就是，你呀，来这一趟可是把秋苹她妈给折腾坏了，她晕了一道的车。”“是吗？大妹子，可是让你受苦了。”兰峰妈妈一把把秋苹妈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秋苹妈憨憨地笑了一下，“你们看这婚事是不是就定下来了？”田静有些着急，组里的活准全压在自己的工序上了！“定下了！”秋苹爸爽快地说，大家抱以掌声，“彩礼你们也在今天定下吧？”田静进一步“逼宫”，“好，兄弟，你们说，要多少咱就给多少！绝不还价！”“那，我们也不多要，养个女儿也不易，就八千吧。”秋苹妈在一边点了点头。“少了点儿吧？”兰峰妈在另一边说，“就是，兄弟，你们那边不是礼大吗？别让闺女让人笑话，你们不也脸上不好看吗？这样，咱们就来个整的，就一万元吧？”“这，这多不好？你们是比咱们富裕一些，但是……”“别但是啦，兄弟，咱们都是亲家了不是？”“要不……”秋苹爸停下了话，他站起身来在老伴耳边嘀咕了两句，两人就把田叫出屋，来到外边秋苹爸才说话：“如果咱们直接让他们家把婚结了人家会不会笑话咱们？”“啊？”田静一愣，她实在没想到秋苹的父母竟是如此的开通，不过他们的担心也来不无道理，如果让人家笑话了，秋苹将会怎样在这里生活下去？田静也不知如何解决这么个棘手的问题，她有些无措地搓了搓手，“要不，我先把兰叔和兰婶叫出来，问问？”唯今之际也只好如此了。
田静进了屋把二老请出了屋子，尽量委婉地把秋苹父母的想法告诉了他们，他们的脸上立刻显得兴奋和不安，“这样当然好，只是会不会委屈了亲家和秋苹。”“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你们两家人都没意见就好。要不进屋再去商量一下？”于是三人进了屋，秋苹的父母小心地瞅了田静一眼，秋苹自然不知何事，但她见父母看田静，就也把目光投向田静，田静在心里暗道，秋苹同志，我们合伙把你给“卖”了。由于大家在外面都已经明了了，所以兰家为了不让秋苹父母脸上无光，大方地开了头说，他们想请秋苹的父母把女儿直接嫁到兰家，他们愿意再多出二千元的彩礼，虽然这不是刚才设计好的原台词，也确实让秋苹父母的脸上增光不少，但他们还是推托了一番，但最后，他们商量好在过十天，也就是二月十八，给兰峰和秋苹举行婚礼，当然秋苹的父母这十天也就不用回去了，钱嘛，当然是当场在我的面前点清的，秋苹的父母本来也没想要那么多的彩礼，那就按原数收下，剩余的就给秋苹置办嫁妆吧，于是剩下的十天里，他们跑遍了市里的大小商场，给女儿置办了一份丰厚的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