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情陷婚外恋意乱情迷(选载)-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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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一朵地摘,一整天,都不觉得乏味……”
“那年冬天大雪天,我们去登记,我在前面拖着你走,你在后面滑着雪,笑得可开心。那时我想到从此和你就是合法的夫妻了,一辈子都能听到你甜美的笑声,心里幸福极了……”
“晓雪!你不要这样!我不是故意欺骗你的,那个周小鱼一直对我很好。有一次我喝多了,她在我的办公室里不走,后来我就没把握住自己。你知道,我心里想着的是你……”
够了,够了!
我能想到,这些话,也很可能是吕静对他老婆的祈求。很好笑是不是?我,现在,竟然突然间想到了吕静和王仪。现在的我,既是王仪,又是周小鱼。两者的心境我终于都有了真切的体会,这是上帝,对我的惩罚吗?让我这样欲哭无泪地、这样铭心刻骨地对我至此的所有作为追悔莫及!
……
嘉铭在那里痛哭,我不知道那眼泪是真诚的还是虚假的。这一瞬间,我感到迷茫,或者我从来都处浑浑噩噩之中。
自己背叛了别人,同时,也被别人所背叛,这才是真实的生活。
可是,我的孩子错在哪里了?
头昏沉得让我的眼睛睁不开,我没有任何力气了,连听他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我迷迷蒙蒙地睡过去了……
从昏沉的睡梦里醒来,看到嘉铭失神地看着我。他的手,放在我的膝盖上。
他仍在跪着。
卧室里透着外面的夜光,一切都是模糊的。
生活是不能被选择的,我的生活,以前已成定局,接下来的,又将是怎样的呢?
我们两个都不再说话,就这样,以固定的姿势,瞪着无神的眼睛,度过了漫漫长夜。
天快亮的时候,我又沉沉地睡过去了,希望自此长睡不复醒。
在家休了两个星期,我一句话都没有,嘉铭一直陪在家里,手机也关掉了。
他忙着买菜做饭,收拾家务,做得无可挑剔。
有时候,我迷迷糊糊地醒来,会看到他呆在我床边发愣,或者在饮泣,他一直想当爸爸的,他很喜欢小孩子。
我闭着眼睛,心里冰冻三尺。我不想再原谅他,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现在照顾我,也是他应该做的。
我想等我身体稍稍恢复好,理清了心绪,我会按部就班地和他离婚,脱离得一干二净。
假期过了,我仍然要去上班。嘉铭嘱咐再三,我都不知道他都啰嗦了些什么。
意乱情迷23(1)
忙。
这原来是一种非常好的生活方式,可以让一切烦恼暂时消失,没有时间去想的时候,身体上的劳累并不让人难受。
这天,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有很多病人要做手术,几天的工作都排得满满的。
第一个手术是一个因撞车而内脏受伤的人。手术很成功。
下午,我们给一个妇女做腹腔手术。
我照常做我的一系列工作。
我拿着温手巾给张谭擦汗水。
开始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我在一次擦汗的时候,发现张谭使劲地闭了一下眼睛,这在他以往的手术中是不存在的。他总是睁大眼睛,以致很长时间都不眨眼,他说过手术是个一气呵成的过程,多一秒钟,就意味着病人多一分危险……
不对,曾经有过两次的,他闭一下眼睛,再甩甩头,可是他随后一切正常。
但这次,张谭把眼睛闭了有三分多钟。他紧锁着眉头,额头的汗珠也密集起来,我能感觉到他的头有点颤,然后我看到他的手,也在颤着。随即,口罩上面的脸色变得灰白而又蜡黄的。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手术照明灯炽白的光,照得人心慌。
我小声叫他:“谭主任?”
他睁开眼睛,随后又迷蒙地闭上了,手术刀陡然在他的手中落下来,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他的身体像慢镜头一样向后倒去。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整个瘫倒在王霄的怀里,而手术台上,那个已经剖腹的妇女还在那里处于麻醉状态,等着手术!
场面一时混乱,但我大睁着眼睛,感觉世界静极了。我慢慢蹲在张谭身边,等他像往日里对我大呼小叫,但他沉默着,看都不再看我一眼。
很快有别的医生来给那个妇女做手术了,而我和王霄,把张谭推出了手术室。
他躺在那里,闭紧了双眼,面无血色。
我有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字眼,张谭会死吗?
上帝在前一刻,还让他拿着手术刀,掌握着起死回生的技能;一刻之后,就让他从这尘世中消失?
我愣愣地问王霄:“他会死吗?”
王霄笑:“不会,他低血糖,喝点糖水一会儿就好了。瞧你,大惊小怪的样子。”
真是个乌鸦嘴,我自责地轻拍自己的脸。
在休息室里,我们喂给张谭一杯糖水。果然,张谭很快就醒过来了,看着我笑说:“章冰,没吓着你吧,我这老毛病了,不愿意让人知道,怕影响我给人做手术,而且怕病人们没有安全感。”
人各有苦衷,我心里酸酸的,真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然而,人比鸟,更承重了多少千丝万缕的顾虑!
又听张谭说:“不碍事的,犯的时候来得快,去得也快,我这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别担心。”
大家都笑。
谁也不会想到,生活接下来的剧目是怎样的。
下一个手术,张谭又接上了。
第二天,医院召开年终总结会。
我坐在人群里,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太熟悉了。
怎么会不熟悉,年年如此,只不过,因为疏忽而全然忘却,只有国庆节假期回来的那次会议,让我记忆犹新,那时,我和吕静的故事即将上演,而现在,在这同样的场景里,我们的故事却已经落幕。
季节,已经由秋到冬、到冬、又到冬了,春夏秋似乎不曾来过,我一直处在冬天的冰冷里。
这其中的每一天,都如同慢写,景景分明,没有什么太过起伏跌宕的情节,顺理成章地发生了一切。回想起来,自己都难以理解,当时那种奋不顾身的激情,缘自何来?
吕静和王仪,并肩坐在隔三排的前面,看着他们的背影,我神思恍惚……
感觉很冷,拉紧大衣,突然响起雷鸣般的鼓掌声,怎么了?
我机械地随着鼓掌,茫然抬头看向主席台,有张谭,还有小荷?
只见张谭、小荷和其他几个医院的骨干力量,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主席台中央,依次拿过院长颁发的优秀工作者证书,然后,他们排成一排,手举大红的证书,在闪光灯里春风满面。
我在这医院工作了三年,连它的边儿都没摸着,张谭却几乎年年获奖。作为他的助手,我知道他得之无愧,他用忘我的精神在工作,而我,更多的是为生计所迫,不得如此吧。
这个证书,得之不易。
即使是小荷,也不易,虽然她另辟蹊径。
想起晕倒的张谭,在喝了一杯糖水后,仍然执刀上阵的情境,想起小荷和刘副局长的真情,我把手掌拍得疼痛。
张谭透过重重人影,把目光投过来,对我报以感谢的微笑。
然后是年度总结报告和来年工作计划。
一个个领导都把自己分内的事一一作了详细部署。
而我,早又魂飞天外了,这会儿,我在想:离婚?离婚!离婚……我和嘉铭真是没戏了,没戏了就散场吧……
这时,我看见吕静低下头来凑近王仪小声说话。我突然想,也许,吕静是上天派来考验我的,还有周小鱼,他们一起来考验我和嘉铭,连同我们的婚姻,那么,我们是不是不及格?
……
“散会了,还不快点回去让谭主任请客等着干什么?”有人捅我肩膀叫我。
“噢,噢。”我忙不乐迭地应着,随着人流走出会议室,向办公室里走。张谭就在我后面不远,和另一个骨干在谈事情。
我和小荷边走边说笑,家里的事,我对她只字未提。
“倒是得奖好……奖金六千啊乖乖,够我买一套名牌时装和化妆品呢,羡慕吧,不急,给你也捎带点好东西……”小荷喜形于色,“对了,这些天你怎么了章冰?神魂颠倒的,是不是恋上什么人了?我这忙的,也没有找着闲空儿关心关心你……”
我们走到了办公室楼梯拐角,张谭就在我身后大约七八个台阶下,身边没别人了。
大家看起来都是乐呵呵的,因为张谭免不了要请客的,今天晚上,大家都能名正言顺地放松一回……谁也没有料到这会是个奢望。
在楼梯拐角蹲着一个人,看见我,立刻站起来,笑容可掬地问我:“请问医生,哪位是张谭主任?”
这个人怎么这样面熟?
在哪里见过呢?
我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已经不假思索地向身后的张谭一指:“谭主任,有人找你。”
那个人对我说了声“谢谢”后,从我身边擦过去了。
我和小荷继续往办公室里走,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啊—”一声惨叫。
我们吃惊地回头一看—那个人,竟然把一把锃亮的刀直直地捅进了张谭胸腹的致命部位!出手快而准,准备操练充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楼下的人尖叫着逃,却又被涌上来的人群兜回来了,一起汇成人流漫上来,楼上的也在转眼间跑下来,统统聚集在楼梯里,把现场包围了。
那个人又用力把刀柄往里送了送,满脸的凶狠狰狞里,是一种极度的疯狂和绝望,却以反常的冷静呈现人前。他松开手,转过身来,和所有人一一对视。
今天,是我害了张谭。我为什么在没弄明白他是谁时,就随便把张谭指给了他!
我怎么会这么轻率!
在医院里,即使医生救死扶伤,但常常受人怨恨,所以像张谭这样的关键人物,得到的荣誉多,得到的损毁也多,危险就这样不为人知的存在着,没有得到他本人的应允,不应该把陌生人带到他面前……
无法形容我的懊悔,我真想这个人的刀捅我就好了,那样,真真一了百了。
我和所有人一样,在这意外中,惊怔着不知所措。
人群里不知谁先返醒过来,叫:“杀人啦,快报警!抓住他!”
那个人毫不惊慌,只慢慢地退到了楼梯转折处的墙角,对着人群大声喊:“我不怕!我今天来大白天杀人,本来就没想着再活下去!这个人给我老婆接生时,把我的老婆孩子都害死了!告诉你们,我早就活够了!这是什么破医院!认钱不认人!什么救死扶伤?不交够钱你们管我们有多危险!你们这些冷血动物!你们这些可恨的医生!为什么有时间的时候、有办法救人的时候,就为了等着我交够了钱就把人命关天的事给放着……啊!如果换成你们是我,你们想不想杀人!想不想!啊?”
人多得透不过风来,却在一瞬间静得出奇。
我终于想起他是谁了,那个在产房外,抱着孩子呆若木鸡的丈夫和父亲。
他喊完了,眼泪就汹涌地冲下来……
张谭一直盯着他,一手握着露在外面的刀柄,鲜红的血顺着刀、顺着手迅速地滴落着,很快在地上汇成了一条血河,弯弯曲曲地蔓延。
张谭竟然在微笑!
只一瞬,他便仰面倒下去了。
我醒过神来,慌忙地叫:“快,快找救护床,快点抢救!”但小荷死死抱紧了我,小声警告我说:“别上去,那个人疯了,危险!”
人群乱起来,但除了那个包围圈缩小了一点点之外,张谭仍然安静孤独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那个人突然上前从张谭身上拔出刀来,只见一股血泉猛地蹿了出来,地上顿时殷红一片,成了血河,那闪亮的刀锋上还滴着血,连同那个人手上、身上溅着的血,凝聚成一团逼人的杀气,令人毛骨悚然。
人群又一次惊慌杂乱起来,人们纷纷后退。
张谭暗红的血已经顺着楼梯往下流去,渐渐变成黑红色,浓重的血腥飘散在空气里,令人窒息,逼得人无处躲藏……
那人把刀挡在胸前,对着人群喊:“闪开!都给我闪开!不要命的打个招呼!”
人群就向两边散开来,那个人忽转左忽转右,前瞻后望,高度紧张,人群中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离张谭渐渐远了。
我冲过去,从地上抱起张谭来,大声哭喊他的名字。张谭蓦然地握紧了我的手。我俯身听他说话,我听到他吃力地说:“我看到了那个孩子,孩子,是我,杀……”他的头无力地歪到一边,像许多影视片里人死去前的最后一个动作一样,可是,这一切,终究不是在戏里。
我皱紧眉头,抑制不住的眼泪却哗哗地流泻,我记得他说:“把你的眼泪收拾好,不要让它丢人现眼。”可是,我总在这如同冰天雪般纯白色调的医院里,悲痛难当,常常泪如雨下。
张谭,这个在事业上给了我提携,在生活上给了我关切的导师、长者、朋友,就这样的,决绝地离开了……
生命是怎样的无常啊!
就这样的,一个又一个情节,突如其来,让人如此措手不及,没有招架之功。
那个人成功地退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被前来的警卫人员抓了个正着。
接下来的数天,医院热闹得不得了。
医院里各个科室里,医护人员们惶惶不可终日,对这样的祸从天降,感同身受,无不胆战心惊。这到底是个什么职业?出力不讨好。
新闻记者们蜂拥而上,把院长和相关领导的办公室挤得水泄不通,他们都想抢先得知最真实的相关内幕。结果是,几天之间,各大报纸以不同版本刊载本院的凶杀案,如同影星绯闻一样花花绿绿:情杀、仇杀、内讧……
一时间,我的医院声名远播,病人却明显减少了。
院长为此焦头烂额,一天里通过内部广播召开了N次会议,安抚民心、集思广益。
公安局的也来这里上班了,天天来这里取证、调查。我和王霄已经不知被录了几遍口供了,明明昨天才和他们“老实交代”了,今天他们一坐在那里,表情严肃,口气冷漠,问着和昨天没什么区别的问题,又耗上一上午,让人发疯。
有一天,我坐在那里,又接受审问,我都有冲动说:“人是我杀的,你们把我枪毙了算了。”
但这时候不能随便说话,这叫作伪证,犯包庇罪。
我还不能保持沉默,态度要良好。
王霄和我一样,毕恭毕敬,孙子似的。
心情坏透了。
我突然记起张谭对我说的那句话:生活的手术无处不在。
对极了,手术有很多种,有慢工夫的,有快的,只要你还有感觉,手术最终都会让你感到难受,感到痛苦。
两三个星期过去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