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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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没后吗?还是你认为我不会生?」
「我—;—;」路心柔才要开口,就被关绍云给打断。
「心柔表妹,我看你是不是要先回房去?若是被大哥知道了,恐怕他不会给你好脸色看?」他虽然是笑着,但他的笑却没进到眼里。
「哼!你们给我记着!」路心柔气得转身离去。
一直隔山观虎斗的关绍熏,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我的天,没想到心柔表妹会这么咄咄逼人。」也没想到她会这么……没气质。
关绍风扶宫月雪坐下后,才开口道:「你没听她说过更难听的话哩。」
「她还说过更难听的?真的假的?」关绍熏感到很讶异。
「老三,说给你四弟听。」
关绍云犹豫道:「不要吧?我怕小熏会气晕过去,到时候我们又得找大夫了。」
关绍熏尖叫道:「你们的意思是她说我坏话罗!」
「不算坏话吧?」关绍云偏头想了会儿,「她只是说,你身体太虚,不适合当男人,说不定早点翘掉对你比较好,这样你才能转世投胎当女人。」
关绍熏一听,气得握住双拳!
「你讲得太含蓄了,老三。」关绍风递给宫月雪一块桂花糕,道:「讲得白点,她希望你早点病死,这样大哥才能多分点家产。」就是听到她讲出这种话,关绍风才会对她这么反感。
面前一个人,对你百般讨好;背对着你时,却又巴不得你早点翘掉。这种女人,很难让人打心里喜欢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爹娘、大哥跟小妹却都不晓得她是一个这么恶毒的女人,还一个劲儿地维护她,或许是她太会做表面功夫了吧……他想。关绍风打从心里敬佩路心柔做作的功夫,那可还真是了得。
「贱女人!」关绍熏气得往石桌上一打,石桌上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痕—;—;
「好厉害!」宫月雪睁大眼很是佩服他。关绍熏看起来是一副文弱的书生样,没想到他的内劲这么大。
关绍熏身后的男仆向前拱身道:「少爷,您是不能激动的。」
被男仆这么一提醒,关绍熏才猛然清醒,瞬间,关绍熏红润的脸色被惨白的病容给取代了。他扶着胸口虚弱地道:「喔,我的天,我的身子是禁不起气的……」
「你别装了,这里就我们五个人,不用演戏了。」关绍风替自己跟月雪各倒了一杯茶后,饮啜起来。
「咳、咳,我怕待会儿有人来,所以……」
宫月雪被他们的对话给弄糊涂了,「我看你人很好啊!为什么要『装病』呢?」
「月雪,我是有苦难言,你就别问了……喔,我觉得我头昏眼花、全身无力……」
说着说着,关绍熏整个人就往后一倒,被身后的男仆稳稳接住。
「我看我还是先回房歇歇好了,二哥、三哥你们慢用,我先走了。」说完关绍熏就被男仆搀扶了回去。
「他……不要紧吧?」宫月雪从没见过说生病就能生病的人。
关绍风与关绍云对这情形可是一点也不惊讶,他们依然喝着茶,吃着糕饼。
「他在我们关家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生病、虚弱、当病号。久了,你就会习惯的,月雪。」想要维持。一个大家族的平衡与安宁,就得各自尽其本分,安分守己。若脱离家族所安排的角色、脱离了自己的本分,将会造成整个家族的不安与崩坏……
※ ※ ※ ※ ※ ※ ※
月娘高挂半空中,月影衬着杨柳闪动着,宫月雪见月色美丽,便独自一人在观空阁外欣赏明月。今天也没见到关绍岩,他好想他、好想他,不知道他现在好吗?
宫月雪叹了口气,忍不住悲从中来。说真的,他已经开始动摇了。在经过数日的独处后,他的心渐渐冷静下来,并且开始思考他与关绍岩的未来。
在明火教里除了宫凤尧之外,就没有一个值得他留下的人,所以他可以毫无牵挂、毅然离开明火;但是关绍岩不一样,他有爱他的父母与兄弟们,他的亲情包袱比自己沉重太多了。
关绍岩曾经说过,他们不可能留在驭圣世家。这意味着,关绍岩早有打算离开家族和他在一起的意思。关绍岩的爹娘付出了这么多的爱与关怀在他身上,如今他竟为了他宫月雪一个人要离开他们?这样的他与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点?
但是如果他们两人想要长相厮守,就势必得离开这里,除非……关绍岩的家人肯接纳他们。但从这十几天的日子看来,关老爷与关夫人是不可能接纳他们的……或许,他应该把关绍岩还给他们。
想到这儿,宫月雪不禁捣住脸难过地哭了起来。他根本就办不到,他根本离不开关绍岩,又如何能把绍岩……还给他们呢?
突然,宫月雪给人从背后搂进宽阔的胸膛里—;—;
「怎么哭了?」关绍岩在他耳边低声问着。好多天没见到他,他似乎憔悴了许多。
「没事。」宫月雪用手胡乱擦去眼泪,回过头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不用陪你娘?」
「谁欺负你了?」他才不信没事,月雪肯定是被家里的某人给为难了。
宫月雪低下头,不敢正眼看他。「没有啦,你别乱想……我只是……只是有点想认家罢……」
关绍岩更搂紧了他,「你知道吗?每当你说谎时都不敢看我,我要听实话。」如果他说他想宫凤尧还勉强可信,但是若说想家嘛……那就没什么可信度了。
「我……」宫月雪望着他俊美的脸庞,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绍岩,我想我先回大漠吧,等你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我再来……」
「再来找我?」关绍岩摒气替他接了下去。「你要离开我!?为什么?」
「我没有要离开你,我是……」宫月雪急忙地想解释,却被关绍岩一口打断—;—;「那你为什么说要回大漠?」
「我会再来找你的!真的!」
「我不信,你不可以离开我!」关绍岩紧抱住他不放。
「绍岩,你听我说……」宫月雪红了眼眶,哭着说:「你爹娘不会接受我的,我不想再给任何人添麻烦了,我离开对大家都好……」
「那我呢?你只想着他们,为什么就没想到我会难过呢?」关绍岩抓着他的肩膀,痛苦道:「我爱你啊,请你想想我吧!」
「我就是替你想!」宫月雪哭泣道:「我爱你,我不想让你难做人,所以我……」,他深吸一口气后接着道:「我们到此结束吧。」
关绍岩一听顿时怔愣住,「你说什么?」
宫月雪抿着嘴唇,流下了两行情泪,「我们分手吧。反正我是个男人,根本没什么贞洁可言,你表妹很好,她很爱你,绝对不会跟你计较我们之间的荒谬事,这样,你才能得到幸福……」
「不可能!」关绍岩情绪相当激动,他绝不允许月雪离开他。
「什么叫我们之间的荒谬事?我从不认为我们两人在一起是荒谬的事情,为什么你会这么说?是谁对你说了什么?」月雪不可能无缘无故会说要离开自己,唯一的原因肯定是有人对他说了什么!
「没人对我说什么!」宫月雪哭着推开他,「为什么你都想是别人对我说过什么?你怎么不想是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可知道从我来到这里后遭到多少次白眼、听了多少的谗骂?当我需要你安慰我、陪我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好残忍,关绍岩。你早有未婚妻却不说,还来招惹我、让我爱上你。来到这里,你又丢下我去陪你娘,你明明知道她装病而你却不肯说破!你究竟要陪你娘到什么时候?我是人不是神仙!被骂、被看轻我也是有感觉的!」
说完,宫月雪蹲下身子激动地痛哭起来,为关绍岩,也为自己被看轻的爱情而哭泣,他哭得令人心酸、令人不忍。往日与情人的缠绵历历在眼前,而现在却是得自己品尝一片片的心碎……
「对不起、对不起……」关绍岩红着眼眶抱紧泣不成声的情人。「是我不好,让你受这么多苦,我很抱歉……」
「绍岩……绍岩……」宫月雪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肩膀上哭泣。
关绍岩紧搂他,哽咽道:「我们明天就走。」早该离开的,他明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以生病的方法留下自己,他也纵容着她,只因为他心里对她着实有亏欠,没想到却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
「明天就走?」宫月雪含着泪,不确定地又问了一次。
「对,我们明天就离开。」关绍岩低头吻住他,「好吗?」
宫月雪用力的抱住他,在他肩头上点头同意道:「好。」
关绍岩将他抱起,往观空阁走去。他们没有注意到花丛里躲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也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那人迅速起身离开了花丛,往关夫人的房里走去。
「姨丈、姨娘,表哥要走了!」路心柔跑到关夫人的房里哭诉道:「那个妖人说了好多话迷惑表哥,要表哥跟他走!」
原来刚刚躲在花丛里,偷听他们对话的人正是路心柔。她一听到关绍岩要宫月雪跟他走时,她整个人全愣住了!不是宫月雪强要与关绍岩在一起的,而是他们两人互相有意?不能这样的!他们俩都是男人,是不会有未来的。唯有她路心柔才是最适合关绍岩的!在关老爷与关夫人身上下了这么多功夫,图得就是要让自己能顺利嫁给关绍岩,当上关家的大少奶奶。
好不容易等到关绍岩开口说要娶她了,没想到半路却杀出宫月雪这个程咬金,叫她如何能不怨、不恨他!?
「什么?」关老爷与关夫人感到相当诧异。
「岩儿怎会突然说要走?老爷?」关夫人捉着关老爷的手,显得相当紧张。
关老爷很是气愤,「一定是那妖人对绍岩又施了什么妖法,让绍岩被他迷得晕头转向!」
「怎么办,姨丈?」路心柔拚命地掉眼泪,想博取二老的同情。
「老爷……」
「这……」关老爷一下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将自己的儿子留下。
路心柔坐到关夫人的床边,状似犹豫道:「姨丈,心柔有一计,不晓得……」
「没关系,你说、你说!」关夫人早巳不去多想了,现下能留住自己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路心柔看了关老爷一眼,得到他的同意后缓缓开口:「既然那妖人施法迷惑表哥,那我们可以请人施法,把表哥给唤回来。」
「可是要去哪儿找会施法的人?」可以把儿子救回来,要她做什么她都会做的!
「姨妈别担心,碰巧我的女婢有一个熟悉此道的友人,我可以请她去把那人给请来。不知姨丈、姨娘意下如何?」
「这……」关老爷还有一些理智,因此他有几分犹豫,反观关夫人倒是马上一口就答应了。
「好!好!你快去请那人来。」
「是,那心柔就先告退了。」语毕,路心柔马上出门安排作法的事谊。
路心柔坐在房里等着女婢的消息,想到刚才自己的胡言乱语居然能够说服关老爷与夫人,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哼!施法?两个老的都昏头了!不过也算了,藉此机会就叫那人帮表哥下个咒语,要表哥忘记宫月雪那贱人,这样我才能稳坐大少奶奶的位子!」
没多久婢女就将人给请了来,路心柔便请他至关夫人的房里详谈。
※ ※ ※ ※ ※ ※ ※
「骆大夫请坐,姨娘,他就是我同你们提过的人。」
「你是大夫?」关夫人呆望着面前长得很「漂亮」的男子,「你不是会施法吗?」
骆亚轩恭敬地起身回道:「关夫人那不是施法,而是催眠。」
「催眠?」关老爷连听都没听过。
「是的,这是我向俄罗斯人学的。当我身上没有足够的麻醉药草,又需得替病人动刀缝合伤口时,就会用催眠的方法让病人暂时遗忘疼痛,然后医治他。」
「那也可以用在我儿子的身上吗?」关夫人并不是很懂。
「大概情形我都听路姑娘说过了,只是……」骆亚轩有些迟疑,「关夫人您公子的情形并不是被人施法或迷惑,更不是病了,他只是……」
「只是什么?」关夫人与路心柔焦急地间着。路心柔担心眼前这个大夫会戳破她的谎言。
「他只是很单纯的……爱上某个人罢了。」骆亚轩中肯地说了出来。为了让自己的医术能更上一层楼,他行遍大江南北,看过很多奇人异事,自然对于两个男人相爱的例子也并不陌生。
「我就是不要让他爱男人!」关夫人疯狂地喊着,「他是我儿子!我不要让他离开我!谁也不能抢走他!」
「关夫人您别激动。」骆亚轩走到她身旁拿出一盒香草让她闻了点。
「是什么?」关夫人迅间冷静了下来。好奇怪,闻了之后整个人竟然神清气爽了许多。
骆亚轩见香草已见效了,于是他又收了回去。这是一种能让人恢复理智的药草。
「关夫人,如果您坚持要让您儿子接受催眠那我也不反对,毕竟催眠并不会遗害到人体,它只是让人遗忘一些事情罢了,只是,过一段时间后他不用任何人提示,也会自己记起来。」
「没关系。」路心柔急忙说道:「让他忘记宫月雪一段时间也就够了,拜托你了,骆大夫。」
骆亚轩各看了关老爷与夫人一眼后,叹气道:「好吧,麻烦你们带关少爷过来吧,我立即对他下催眠。」
关老爷看向路心柔道:「心柔,麻烦你去请你表哥过来吧。」
「是。」路心柔开心的提起裙摆往观空阁跑去。
第二次了,骆亚轩在心里数道。这是第二次有人拜托他让自己的儿子变回「正常」了。为什么他们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爱上男人这个事实呢?他不懂,可能是因为他看多了这种例子。但是,什么是正常,什么是异常呢?只要诚心爱上一个人,那感觉就跟一般男女相恋是一样的。世人都太局限自己的认知了,他们硬要把这广大的世界塞进自己过小的框框里,当然就无法看清世界的真正模样了。
但他一个外人又能说些什么呢?他不是一个宅心仁厚的大夫,从来没有想要悬壶济世。他只是一个很现实的大夫,哪里有钱赚他就往哪儿走,对于那些注定被伤害的人他也只能说抱歉了……
第六章
路心柔很快便来到了观空阁,她急切地敲着关绍岩的房门道:「表哥,表哥,你睡了吗?」
关绍岩疲惫地出来开门,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宫月雪的情绪,此刻的他只想陪着宫月雪一起入睡。
「表哥,姨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