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小说-领导-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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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王学平踱进小洋楼后面的花园,开始散步。据杜雪反映的情况,谢悠善被带走之后,刚开始还比较嘴硬,嚷嚷着一定要报仇雪恨。
后来,警卫局派来的一个年轻的保镖,把谢悠善拖进一间密室,“好好”地谈了一番心。
从谈心室里出来之后,这位谢公子老实多了,成天象个闷嘴葫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事。
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随着王学平的地位不断升高,他也越来越注意养生之道。
身体,才是**的本钱呐,不容小视。
从花园里出来,王学平踱回到小洋楼门口,迎面就见谢悠善笔直地站在小路旁,冲他行注目礼。
王学平仿佛没看见他似的,迈步直接坐进了书房,将下午没有读完的文件,捧在手中,仔细地翻阅着,研究着。
看了一天的文件,王学平就一个感觉,乱,非常之乱
市政府下达的文件,五花八门,无奇不有,甚至出现了自相矛盾的情况。
王学平皱紧了眉头,心想,看样子,市政府法制办,要好好地整顿一番了。
代市长,毕竟和正式的市长不同,一年后的市人大全会票决,将是一场极其严峻的考验。
王学平自己看过不少的相关报道,八十年代的时候,湘省就有一位副省长,被罢免下了台。
九十年代的时候,各地经常传出代市长落选的负面消息。当然了,落选后果最严重的一次,自然要数何尚清的落马了,也算是开了党国政治的一代先河。
其后果非常的严重,高晓林这家伙就是在阴垮了何尚清之后,一路扶摇直上,以至于势不可挡。
不公开反腐,并不意味着王学平就对政府不作为,甚至是乱作为,视若不见。
常言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王学平的第一把火,就是想从清理乱相纷呈的各部门文件开始。
这年头,按照现行的政策,仁江市人大并无独立立法权,而且立法的过程非常之漫长。
人大的那些老头等得起,王学平却是等不起的,而且,各个部门的文件,很多都是公然违法的怪胎。
所以,王学平打算和黄小齐通气之后,通过一个非常的特别的市长令,即:各个职能部门的规章制度,未经市政府法制办审核通过并发布,一律无效。
行政部门,先天性就具有权力自我膨胀的弊端,以至于,最后没有边界可言。
王学平上收文件生效权,实际上,就等于是给各个职能部门上了一个紧箍咒,通过客观的适法性审核,尽可能地缩小各个部门过大的自由裁量权。
既然上边已经彻底地封死了行政、司法以及立法,这三权分立的改革之路,王学平要想提高政府工作效率,就必须另外找出一条路来走。
按照王学平的思路,将行政部门进行分类管理,分为政策制订,综合执法,以及监督执行,这三大类。
总体的思想就是,不能允许各个部门,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的现象继续蔓延下去,把决策和执行彻底地分开来。
王学平是个非常务实的人,他不想大张旗鼓地喊改革的口号,在天朝的历史上,凡是大搞改革的人,不说接替了,甚至连小命都难保。
倭贼这个民族,虽然非常地令人恶心,可是,有一个人的成功经验,却值得王学平去借鉴。
德川家康,就是靠着隐忍,熬死了羽柴秀吉,最终结束了倭国的战国时代,成了德川幕府的创始人。
这个例子,分明地告诉王学平,当自己的力量不足的时候,不能冒进,必须稳打稳扎,逐渐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看完带回来的文件,已是凌晨两点,王学平走进卫生间冲了个凉,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王学平被林芳准时叫醒,他走到阳台上,一边活动手脚,一边呼吸着带着清香的新鲜空气。
忽然,王学平有些惊讶地发现,谢悠善竟然没有走,笔直地站在洋楼的门口。
难道说这小子在门外等了一夜?王学平有些不太确定,就把林芳叫了过来,问她:“这人早上来的?”
林芳答道:“这位谢总,在外面等了一夜。我劝他回去,他却说,他知道错了,非要见您。幸好咱们这里非常安静,昨晚也没人来拜访,不然……”
王学平心想,还真看他不出啊,一个从没吃过大苦的纨绔子弟,竟然有这么大的毅力,在楼外等了一夜。
“不理他。”王学平抛下这句话,就步入了小餐厅。
吃过早餐后,王学平乘车去市政府上班,谢悠善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王学平扬长而去,却一声不吭,尽管他的腿肚子直转筋,两腿早就麻木了,依然站得笔直。
王学平没回头,心里却明白,这是一场他和谢悠善之间的一场非暴力较量。
谢悠善此来的目的,王学平已经完全想清楚了,目前,他就是想看看这位衙内,究竟有多大的耐性?
老话说得好嘛,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须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空乏其身,哼哼,由俭入奢易,从奢到简难呐
王学平坐进市长办公室里,看了会文件,钟大海进来汇报说:“市长,这是《每日要情汇编》,请您过目。”
“老钟,辛苦你了,以后啊,这种小事,随便安排一个办事员送来就是了。”王学平自从上任以后,一直故意对钟大海不冷不热,用意就是让他摸不清楚底牌。
嘴上**,办事不牢,这话在机关里面,绝非好话。很多老机关干部,都对新来的年轻同事,甚至是领导,抱有轻视的态度。
王学平心里明白,在他熟悉环境的同时,市里的很多人都在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掌权者,最高的境界是软硬适中,让人摸不透。可这个软硬适中,火候很难把握啊,面对不同的人,不同的力量,以及不同的事,你的温度、湿度还有软硬度都要不同。
王学平目前采取的就是,绵里藏针的策略,暂时不对任何事务轻易表态,只是静观。
他这一不吭声,机关的这些个老油条们,对新市长莫测高深,自然也就不敢乱下定语。
钟大海暗暗松了一口气,市政府秘书长如果和市长的关系处得不好,前途就非常堪忧了。
这些日子以来,钟大海一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王学平,不管大事小事,总是及时跑来轻视,从不敢走错半步。
以前,王学平一直称呼钟大海为钟秘,今天换成了大海同志。钟大海的职务是市政府秘书长,钟秘,这是官称,而大海同志,则带有私人性质
千万别小看了这四个字,在钟大海看来,这至少说明了,王学平对他的服务工作,是基本满意的,至少没有恶感。
“市长,您刚来不久,又没有配备熟悉市里情况的秘书,我这个市政府的大管家,不敢懈怠啊。”钟大海一本正经地摆出了光明正大的理由。
在王学平看来,钟大海这话非常有讲究,既表白了他全心全意为市长服务的忠诚之心,又婉转地提醒,至今,市长大秘还没选定。
其实,王学平却看出,钟大海还有一层没有说出口的心思,服务市长,怎么可以假手于人呢?
这年头,傻瓜都知道,距离领导越近,升官发财的机会就越大,钟大海还没超过五十岁,自然也是个有些想法的秘书长。
王学平摊开《每日要情汇编》,上面大多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过有一件事情倒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市公共卫生监督检验所党支部书记兼所长秦远,因为吃拿卡要等恶劣的行为,屡屡遭到办事群众的投诉和举报,民愤极大。市卫生局党委为了严肃党风政纪,经研究决定,向全市通报批评,并撤消秦远的书记兼所长职务,转任老干科主任科员,与此同时,局纪委将派出调查组,彻查秦远的经济和作风问题……”
王学平合上要情汇编,嘴角上露出了微笑,市卫生局长吴义夫倒是个妙人。
这位吴局长在知道,秦远得罪了市长的消息之后,不直接来找王学平汇报处理秦远的情况,而是采取了曲线救国的手段,把消息发到了市长每天必看的《每日要情汇编》上,而且理由居然是民愤极大。
参加了几个非去不可的应酬之后,深夜时分,王学平带着微熏回到了住处,明亮的灯光之下,他分明看见,谢悠善正有气无力地坐在台阶上,喘着粗气。
(欠帐全部还清了,勤奋的司空需要鼓励啊,不然下个月哪来的精力爆发?)
第481章 投名状(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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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您再要不管我,我就真的要饿死了”谢悠善的眼眶陷进去很深,两只眼珠子暗淡无光,坐站在台阶上直喘粗气。阿里中文网ALITxT;(阿里小说网)
王学平心中有数,这位谢衙内,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只怕是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再饿下去,就他这种小身板,恐怕真要饿出毛病来了。
“小林,扶他进去吧,做点小米粥给他喝。”王学平安排完,就上楼进了书房。
王学平下楼吃晚饭的时候,看见谢悠善笔直地站在了餐桌旁,看这架式,是在等他。
“找我有事?”王学平坐到餐桌上,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绿豆芽,并没让谢悠善坐下说话。
谢悠善恭敬地说:“王哥,我知道错了,特来负荆请罪。”
“哦,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王学平头也没抬,就赶谢悠善走人。
谢悠善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您讨厌我的恶少作派,可是,有谁能知道我心里的苦呢?我们家老爷子自从当上了副局长之后,除了给钱花之外,就再没管过我,一直对我放任自流。王哥,我妈死得早,我家老头子把后妈娶回家之后,对我更是不闻不问,就象是外面捡来的野孩子一样,咳,钱也越给越多……”
“……王哥,那时候我才十岁多点啊,正是需要父爱和母爱的时候啊。为了吸引老头子的注意,我开始经常地打架闹事,偷鸡摸狗,十五岁就开始搞女人了。”谢悠善非常诚恳地剖析着他的坏蛋人生,“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不管我做出多么操蛋的事情,老头子都可以在私下里摆平……”
“十七岁那年,我把学校里的实习女老师给骗到了手。本以为那娘们对我是真心的,我当时做梦都想着自己快快地长大,早点把老师娶回家。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骚娘们遇见了省委的一位来头很大的公子,居然就把老子给甩了,我心里非常的不平衡啊,所以,就想着报复,到处抢人家的老婆玩玩……”
“王哥,按照您和我们家老头子是同僚的辈份算,我应该管您叫声叔。可是,我心里更想叫您声哥,以后,我就跟着您混了,您说往东,我绝不敢朝西。”谢悠善倒很光棍,一点都不怕丢人。
“嗯,你被带去治伤后,看到了什么?”王学平放下筷子,抓过纸巾擦了擦嘴唇,抬头问谢悠善。
“不瞒王哥您说,我在无意中,看到了中央警卫局的暗记。那种暗记,是省里一位公子亲口告诉我的,我印象非常之深刻。”谢悠善重重地一叹,“您身边有警卫局的一大群保镖在暗中跟着,身份贵不可言,不夸张的说,您随便动动小手指,就可以让我这种小混混,灰飞烟灭,人间蒸发。王哥,被您胖揍了一顿,倒把我这个混球给打醒了,我是真心想跟着您,就当个小跟班好了。”谢悠善没敢说瞎话,句句都是掏心窝子的肺腑之言。
“你怎么才能让我相信,你不会在背后捅我的刀子?”王学平毫不客气地直指谢悠善的内心深处,一针见血。
谢悠善心里明白,这是就需要投名状了。的确,他和王学平之间有仇,不解释清楚这个问题,恐怕很难获得王学平的信任。
“我这里有一份悔过书,这些年来,我做过的坏事,全在上面了。不仅如此,包括部委的,以及省里的一些和我有过肮脏交易的公子们,大家一起所做的坏事,我也都详细地列了出来,请您过目。”谢悠善从包里拿出了一只厚厚的信封。
王学平接过信封,打开一看,发现除了一叠写满了字迹的信纸之外,还附了一大堆原始的发票。
“嗯,东西先放我这里,你现在先回去吧。”王学平不置可否地打发谢悠善走人。
谢悠善走后,王学平放下筷子,点上一支烟,心想,忠诚是买不来的,即使是养狗,也需要一个漫长的培养过程嘛,希望谢悠善能有这个觉悟。
对于谢悠善所说的,和所做的,王学平一直是半信半疑,遍读史书的他,心里很明白,苦肉计是怎么一回事。
越是表面上看起来很合理的投靠,王学平就越是警惕,问题往往就出在这种貌似可靠的心腹身上。
要离自断手臂,刺杀了庆忌公子的故事,至今,已经流传几千年了,王学平可不想阴沟里翻了船,成为世人的笑柄。
这天,云州市党政代表团乘坐的火车,抵达了仁江火车站。
按照对等接待的原则,王学平这个代市长,亲自出马,到火车站迎接金有工一行。
金有工出现在了车厢门口,一眼就看见王学平领着不少人,正笑脸相迎。
见金有工露面了,王学平快步上前,伸出双手,握紧了老金的手,笑道:“欢迎老领导光临我们仁江考察,我谨代表仁江市委市政府,对一向支持我市工作的云州领导表示诚挚的谢意……”
“哈哈,学平啊,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么?太见外了吧?”金有工地握住王学平的手,用力地摇着,神态之间,显得极其的亲热。
王学平“诚恳”地说:“常言说得好,吃水不忘挖井人,当初,如果没有您的大力支持与拔擢,哪有我的今日啊。”
“好,好,好,学平,你到底还是念旧重情之人哇,我早就说过,没看错人呐。大家说,是不是啊?”金有工一边夸赞王学平,一边扭头问跟他一起过来的云州市四套班子成员代表。
“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