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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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小姐是误会了!我不是褚壬的前妻。”
“不是?”
“你这么想?”两人异口同声道。
“是不是。况她出国了,虞小姐想见怕都见不到!”我回答着虞梦心的话,又转身问婷婷,“你告诉这位阿姨,你妈咪在哪里?”
“在纽约呀!”我想孩子的话最易取信。
倒是她不知怎么好了:“我,不好意思!”
说着他靠向褚壬的怀里,我腾了坐,让他们俩坐在我们对面。
“茉苓是我的二十年好朋友,也是婷婷的亲阿姨,没想到你竟会误会!”
“我刚刚还以为看错了人,没想到你竟交了女朋友也不让我们认识。虞小姐你知道吗,褚壬是从来不吃烤鸭的!”
“真的吗?我叫你林姐好不好?你也别那么客气,叫我梦心吧!”
“可不是吗?阿姨你好大的面子,爸爸从来就不会愿意陪我和妈妈来吃鸭子的!”
婷婷的让褚壬很是窘迫,毕竟让女儿这样想自己:“你这丫头!”
“这丫头怎么了?倒是你好些日子不见踪影,原来是在忙着恋爱呢?怪不得婷婷不想你?”我插嘴,谁敢说我的好女儿,这般的聪明。
“你呀!对了,你那传说中的男朋友呢?”
“Uncle到深圳去了。”
“你和他倒是挺熟的。”说的还真有些不是滋味,看来还是不要刺激他了,毕竟女儿会想别人对于父亲并不光彩。
第十三章
我们就这么继续谈笑着,说真的我和婷婷都不会真的多喜欢虞梦心,毕竟我们还是得心向着自己的亲人——婷婷的母亲、我的姐姐。然我却可以感觉到她是真心的在了解我们,使自己深入进褚壬的生活——那没有她存在的三十六个岁月。
虞梦心真的只有二十八岁,是褚壬会计师事务所的一名助理会计师。依我的眼光看,她是一名小女人,没什么野心,而看着褚壬时,又是那么的满足。
她安静聆听着,用那细腻的心,用那仰仗的目光,无限信赖着褚壬。我发觉褚壬是快乐的,那种轻松骗不了人,柔和的目光,我知道他是真的爱了。
我还了解到虞梦心是来自河南的农村,家里的兄弟很多——显然一个女孩不会受重视。母亲去世的早,家里除了她没有一个上大学的,自然庞大的学费也是自己挣出来的。晚上学的她三年前才毕业,辗转才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而最近与褚壬的恋情则是她从未想到的。
我发现她的成长背景竟与褚壬有着惊人的相似,也许这样的女孩更为适合褚壬,至少她会把褚壬当作他的全部,而姐姐决做不到。
“你真的很爱她?”单独时,我问他。
“没那么严重,只是看着她的时候会很满足。我知道,这是我想要的生活!”
他没有发现,仅仅是谈到虞梦心的时候,他的面容就会放得很柔和,嘴角淡淡的笑。那是当年提到姐姐时会有的,甚至连和姐姐在一起是他也未这般的满足。
正如那句话说的,相伴一生的不是最爱你的那个人,也不是你爱的那个人,而是最适合你的那个。
而虞梦心就是那个最适合他的。
我该为褚壬而感到高兴,至少我们中又有了一个幸福的!
我想我说得没错,褚壬开始联络了几个好友,约定周末的聚会。
他是真的要虞梦心渗入进他的生活,我想是我给了他勇气——决非我自夸,只是他自觉地虞梦心过了我这关。于是他要虞梦心过了所有人那一关,让她真真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当然这诸多朋友中最重要的还有阳。他甚至要带虞梦心去看我父母,他说对于他而言爸妈就像他的另一对双亲,即使不是女婿也可是干儿子,以报答我父母的恩情。
出奇的是我爸又答应了,还特地要阳一起带妻子来。对于他们这两个无缘的半子,父母都予以了极大的宽容。或者对于他们而言,有问题的是自己的两个女儿吧!
那天晚上,在我们以前常去的Sunny,褚壬带着虞梦心,刘青妮携着匡凌云,阳子敏身边是Cindy,还有Molly带着男友——她是褚壬的合伙人,以及褚壬大学时的好友李琢夫妇。
如此,就唯我一人形单影只。
却又挡不住他们不住地追问,起先儿的便是褚壬自己:“茉苓,我们想见的那位呢?怎生又不带来?不是和你叮嘱过了吗?”
其实褚壬这番话未尝不是有另一番意思的,一来强调这个私人聚会都是成双成对的,二来又令我一人出席不甚尴尬,再者也着实让众人明白今日没什么可忌讳的,真真给我了个台阶下,连谎话也是任我编的。不可不说一举多得!
我心下会意,浅笑着:“他还未自深圳回来,让我如何随身携带?”
大家不禁哄堂大笑。
“哈哈哈……茉苓,你这话说得真好!”青妮已经乐得喘不上气来,“只是你那位传说中的亲亲男友无缘一见,实在惋惜!哎,惋惜……”
她还竟想独自凭吊下去,看这模样做得还真是到位。想来今日出席的几个女人,唯只有我和青妮算得上是朋友,十几年的老同学自是比起其他几位只能勉强称得上认识的“姻友”来的熟稔的多。
于是乎,我的态度也是自觉不自觉地亲近:“瞧你说的,你若想见还怕日后没机会吗?只怕是你这匡太太对他没兴趣呢!再者凌云这关我可不敢得罪的。”
我说得刹有其事,倒把这丫头疯狂的因子逗了出来,连着大家起哄:“几位姐妹,你们到听听啊!不如改明儿我们大家一起去见这位神秘的‘Mr。Right’,怎么样?”
“好啊,好啊!”
“主意不错……”
几个女人起哄,而男士们则一连无害,不再是非之内。
“你们若想知道又有何难?一人买一本我的杂志,保准封面就见着本尊!”
众人都停了嘴,看着这个比我说话还来得快了一些的阳子敏。
他那不冷不热的语气,听不出情感。大家都知道他一向爱开玩笑,而这不温不火的语气恰恰就是平素嘻哈的他所惯用的伎俩。所以,一时大家都不辨了真假。
他竟自喝了口杯中的酒:“你们一个个那么瞅我做什么?不信吗?是真的,你们感兴趣的人就是近来商界鼎鼎大名号称‘狐面’的‘霓裳王子’陆兆熙!不信的话可以问茉茉。”
我一愣,竟没想到:“我不知他还有这个绰号。”
口气淡淡的,却已给了大家明确的答复。
他们几个不禁抽气,却又属Molly最为起劲儿,几个人中她也算是与我较熟识的了。
“这么说是真的了,Rain?天哪,你是捡到了宝了!”
是吗?我未觉然。
“Alex;人做的是你的专栏,这么说你已经见过了。快讲讲,他真人如何?”
“你怎么不让茉茉讲?她应才是最有发言权的。”他不无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眼光有些寒,却又似带这些温意。
“不,她说得不客观。”她已经给我“定罪”了。
我看着她,心道她并不知我们的过去所以才说得心无芥蒂,而熟然知情的三人却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Molly说得有道理,虽然我没见过陆兆熙,但Alex那篇专访我还是看了的。感觉上他人真的不错,只是未想竟还是Rain的男友,世界真是巧!”李琢的妻子Erica也不自觉地帮腔。
“好像你们都把他当了动物园的大猩猩了?”我嘲弄道,惹得他们一脸的敌视,“阳,你别做得太过了,三十年的好友,若是还让我叫Cindy管教你,可是不好看的哦!”
第十四章
我话虽说得云淡风轻,实则是气他如此得不给面子,由简而要之地提到一直默然得让人忽视的Cindy,显示我对于这位阳太太极然的尊重。
Cindy只是笑,似乎从我认识她开始,就未见过第二种表情。她就真的这么没个性?
“你呀!……算了算了,茉茉,你别与我计较便是啦!”他还是一派绅士风度,不知详情的人真的会被他唬喽。
突地,一直默默靠在褚壬怀里的虞梦心轻轻地笑出了声来,还边不懂就问道:“褚大哥,我发现林姐的称呼还真多,几乎每个人都不一样!”
她说者无心,可我却机激灵了一下。
“梦心,你别乱说,不就是个称呼吗?”褚壬发现了这是个忌讳的问题,可又不能明令禁止。
“是真的,我叫林姐,你、青妮姐、匡大哥、李大哥都叫茉苓,Molly他们喊她Rain,而阳大哥特别,是叫茉茉的——”
褚壬来不及制止,还是让她把最明显的问题说了,最重要的还有“特别”二字,现在的情况真是太壮丽了。
我和阳都愣住了。这次重逢后,谁也没想过我们或许该换个称呼,至少不这么明显,可却为。
这代表了什么?我们互看了一眼。
我不禁觉得,虞梦心真真是纯得过了头,竟这般毫无心计,却又踩了最痛的一角。
叫我茉苓的是旧日同窗,直呼英文名的是出社会后才认识的——当然也包括了这几个人的另一半儿,而“茉茉”恰恰就是阳一个人的专属昵称。这样直白的分析出来,无疑是令人害怕的,只为不应多生事端。
当然,我知道虞梦心因该还没哪个本是故意搅乱水,毕竟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只是此刻我又不得不恨起她来。
我只愿没有人会追根究底下去。
“哈哈,我得有个笑话告诉你们的,我在日本这几年真不是人待的!”李琢打叉道。
纵然不熟,他也是个知情人,毕竟当年的事满城风雨。
“你们知道吗?那儿的东西写的都是日语,连用windows都是日文版本,没人跟我说汉语,我差点忘了怎么说。天知晓我有多抵制日货?”
“你们不知道,他今天早上去买内衣,一进店就相中一套猫人的四百多。挺好的,说着要买,那个店员随口说了一句,这是日本进口的面料技术,他就——”Erica说着就笑得说不清话了。
李琢自己接口:“我问她‘你说什么?’她说日本的,当时我腾地就把东西放那儿,不买了!你就看那店员都吓傻了!”
“我直跟人道歉,说他‘抵制日货’。那小丫头还愣愣地说‘没事儿,您可以买国产的。’”
同坐的几个人已经大笑不止了。
“李琢呀,你真能做出这种事来呀……哈哈哈,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这么夸张的话舍我其谁。
“是啊,李大哥他搞笑了!”也许是这一刻,我决定试着去喜欢虞梦心的。
“我就说你们几个人都好有意思。”只有阳太太会这样“处乱不惊”了!
“其实你们不晓得的。Erica在上海读书那两年,每次我去找他旅宿费都是捉襟见肘的,可偏偏得还好个面子,不肯让身为女朋友的她帮衬。现下好了,老婆娶到了又能让她过好日子,自然就不愿意让日本人赚了我的钱。要知道若是赚日本人的钱我可是极其愿意的!”
“说起以前,我倒真想起件事儿来。褚壬,你还记得我们结婚时我那个伴娘吗?”
说起这个还真有些趣。李琢结婚时褚壬是伴郎,因为他几乎使我认识的所有人中结婚最早的。大学刚毕业的第二年,他去上海出差,居然就这么认识了在餐厅打工的当时只是大二的Erica。没想到两人是同乡,一聊还挺投缘,就鬼使神差的成了一对儿。Erica大学毕业的那年,李琢申请到了公派日本,于是就结了婚,夫唱妇随的飘洋过海了。想想到如今已是十年了!
那个时候我还在读博,姐姐和褚壬还不是一对,如今竟恍如一梦。
“伴娘怎么了?这么多年了,我没什么印象。”这是实话,我也不记得了,何况褚壬决不是那种会多看女人几眼的人。
“哎呀,你知道吗?我那个同学居然记得你!”他话锋一转又对虞梦心说,“你这个男朋友可真是块宝,这么多年了,我同学上个月离了婚,居然问我褚壬是不是单身。她说隐约记得褚壬人很好,很体贴、又斯文,若不是今个见了你,说不定我还真的拖褚壬去相亲!”
“哈哈哈……”虞梦心笑得乐不可支,“如此这不挺好的!这证明我是有眼光的——”
“如若是有人喜欢Alex你们也竟可给他介绍。”一个晚上出奇安静的Cindy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包括她自己的丈夫。我们不明白,他是无心之举,还是发现了什么以示抗议——可我终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不是吗?
Molly第一个放映了过来,开口大笑:“若是这样的话,你把Alex让给我可好?”
“你敢?”开口的是Molly的男友被我们称作小众的徐天风。
哈哈哈……
大家一阵哄堂大笑,谁也不再去提什么诡异的话题了。
我笑抿着酒,活跃着和每个人笑谈,我发现一个晚上话说得最少的就是阳。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每个人的归宿我心中竟生出一层怅然,总觉得似乎是少了什么!
褚壬和虞梦心会否美满?也许这才是褚壬的幸福!
第十五章
我呆呆地看着John,总是希冀能从他的眼中找到希望。
然,我错了!他终究无法介入我前三十五年的生命,就像我依旧不了解他一般,我们大概是这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John永远像一个最好的聆听者一般陪伴在我身边。他不会问问题,不会咄咄逼人,也不会涉足我的生命太多。然,我却自觉不自觉地发现,对于这段感情它投入的比我多得多。换而言之,自始至终他或许都是认真的。
这个认知竟然令我害怕!
我害怕我会伤害他,毕竟从一开始他就无辜,何况他是爱我的。
“John,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怎么办?”
“我很爱你!”他沉寂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Rain,我想我同你一般。不会相信有缘起不灭的爱,亦不会发誓生死相随。但我只知道,爱情不是什么人给的施舍,也不是口中说得天花乱坠的蜜糖。唯两个心而已,至此无悔终生!而我相信,你是我的那颗心。”
我几乎承受不住这般信誓旦旦的言语,这比世间最甜的蜜语都来得动听。我知道John从不是那种浮夸不切实际的人,也知道这绝不是随口的说辞,他向往我们能走到最后,却又说明人世间的变化在所难免。也许他在信中也从未保证过我们能一直走下去!是的,他亦不能。
“John,叫我那你怎么办?”我无语地抚着他的脸,心中默默地说。
他笑了笑,语气轻松的说:“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千万别告诉我!”
我扑嗤一笑,没想过他也这般的孩子气。
然,我们终究有太多的话未说开,甚至从未真正的进入对方的生命中!或许是我太过了苛刻,又有几个人能如我与阳这般几乎是看着彼此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