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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冰封哑女心-第3部分

小说: 冰封哑女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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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来。
而这三天来,梦蝶不肯下楼来,她没有干涉,是因为她知道梦蝶不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不过,都已经整整三天了,看来—;—;她是得上去瞧瞧才行了。于是才这么想着时,翠姨的双脚也就立刻拾梯而上,往梦蝶独住的顶楼走了上去。
上了顶楼,敲了敲门后,房里就跟以往一样的,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翠姨,顺手的推开了房间,缓缓的走进了梦蝶那简单而朴实的房间。
是的,其实这些年来,无论是那些贪好美色的男人,或者是蝶园里头的姑娘,从来没人能进得了梦蝶的闺房,只除了翠姨。因此,还真是没有人会知道,若是跟蝶园底楼那金碧辉煌、奢侈华丽的景致比起来,梦蝶所独住的卧房,可真称得上是又简单又素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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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它简单,是因为这面积不大的闺房里,简简单单的摆着张床,床上整齐的叠放着白色的被杭。一张简单的木桌下,简单的配上两把的座椅,而桌上,也只是摆着一只素白的茶壶和两只茶杯。
而说它素雅,则是因为在这卧房另一端,也就是靠近房外小天台的门廓前,摆了张材质上等的深色案桌,而案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笔、墨、砚,和一叠整洁备用的宣纸。而在案桌的侧后方,也就是卧房的墙上,则吊挂着一幅横式的写景画。画里宝蓝色的天幕下,洁白的雪花正缓缓的飘落着,覆盖了整片大地。而这一片洁白的雪地上,有一座深色大宅远远的座落在雪地的尽头,在这座大宅前,一株株初开的红梅,是画龙点睛般的点缀着这一片仿佛世外桃源般的银白世界。
翠姨的眼光一一的略过房里的这些摆设,穿过卧房外头,那一扇被推开的房门,在小小的天台上,终于看见了正背对着她的梦蝶。
缓缓的穿过了房间,翠姨半倚在推开的房门上,望着梦蝶的背影,知道她又在仰看着夜空,因此,翠姨也只默默的站着,没有出声叫她。
不过虽然翠姨没有出声叫她,但默契十足地,梦蝶缓缓的转过身来,静静的望着翠姨。
“告诉翠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任何表态的,梦蝶只默默的摇了摇头。
这么多年来的相处,对于她的毫无反应,翠姨早已习以为常。
梦蝶—;—;她一直就像是潭死水般的宁静沉寂,在她冷艳的外表下,没有人能看得出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就连和她相处整整七年多的翠姨也不例外。
不过,即使是这样,但翠姨也从没怪过她。因为她毕竟是在风尘中打滚过来的人,而且到了这把年纪,她什么样的苦没吃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识过?因此,她也就更能体会,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且决定自己的生存方式,她是这样,梦蝶也是这样,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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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看梦蝶那明显消瘦了的脸颊,翠姨就是忍不住的心疼了起来,毕竟这孩子—;—;她可是打心眼的喜欢。“梦蝶,都已经三天了,你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知道吗?”
这些年来,翠姨是如何的善待她、疼惜她,她当然是比谁都清楚。而她更知道,如果没有翠姨的呵护,那么恐怕她早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哪还有今日倔傲、冷冽的梦蝶存在?因此十分感激的看了翠姨一眼,虽然没有言语,但她相信翠姨定能明白她的心意。
她的沉默,却只换来了翠姨的摇头。她不懂,这孩子何苦这么的折磨自己?“有事叫我一声,我就在楼下,知道吗?”
再点了点头,梦蝶目送着翠姨离开,而等房门合上后,她则缓缓的转过身去,继续对着那漆黑的夜色发呆着。
不明白的是,都已事隔多年,为什么还让她遇上他呢?不明白的是,难道命运弄人?否则事隔多年,他—;—;为什么还是那样的俊挺出色?而她却已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紧接着,梦蝶想起了,他在乍见自己时,眼底那抹明显的惊艳与激赏。
惊艳?激赏?哼!对于自己曾厌恶舍弃的人,他何需惊艳?他何需激赏?
于是眼光缓缓的落在自己的右手腕上,专注的凝望着手腕上的那只蝴蝶结,感到胸中那股澎湃汹涌的怒火,梦蝶这才猛然的惊觉到—;—;原来,即使事隔多年后的今天,她对他的恨意却丝毫未灭。
是的,就是他,狄扬—;—;这个教她深深恨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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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蝶园,前来寻欢买醉的客人,似乎要比以往还多了许多,颇有一种盛况空前的感觉。而之所以会如此,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已经整整三天不曾露面的梦蝶,据说今晚将会依例的出现,为此台下的酒客高弹几曲。
于是乎,就为了等待梦蝶的出现,时间显得那样的漫长,厅里的酒客愈来愈鼓噪不安。而相对于其他人的嘈杂,远坐在前厅角落里的狄扬,似乎显得安静多了。
静静的坐着在那儿,静静的看着那面白色的珠帘;狄扬并不打算和少军一样,与那些酒客们一起高谈阔论,他只想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出现。
虽然他并不愿对少军承认些什么,但狄扬自己明白,如果对她真只是简单的一时兴起,那么这三天来,她那一双冷冽的眼眸,不会一直的浮现在他的眼前;而她那一身谜样般的美艳,更不会一直兜在他的心头。
而这三天来,最最教他想不透的是:她为什么恨他?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如此的恨他呢?
这时,原本和邻桌直聊着天的少军,满足的回过身来,一脸的兴味盎然,“喂,狄扬,你有没有听见方才邻桌廖公子所说的话啊?”
一直以来,他就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因此更别说是要他拉长耳朵,去听那些可信度极差的小道消息。摇了摇头,狄扬简单的回答道:“没有。”
“没有?哇,那真可惜!”说着说着,只见少军挨近狄扬的身旁,说道:“你知不知道,那位廖公子刚刚跟我说了好多有关梦蝶姑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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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挑眉,狄扬沉默着。
“他告诉我说,”少军先是顿住了,然后摇了摇头,十分惋惜的叹息道:“虽然梦蝶姑娘长得天仙绝色,但挺可怜的是,她是个哑巴!”
哑巴!她怎么会是个哑巴呢?
震惊不已的蹩紧双眉,狄扬的心,竞就这么突然的一紧—;—;好生的难受。
他不懂!这样一个精通音律。才貌出众的女孩,怎么会是个有口不能言的哑巴呢?这难道是所谓的天妒红颜?而她—;—;可就是为了这一份的缺陷,而芳心深锁,冷傲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他说,其实梦蝶姑娘好像不是本地人,大约七年前,她和这蝶园的老鸨—;—;翠姨,才在南京城里落地生根,而蝶园当初可就是全靠着梦蝶姑娘的艳名,才慢慢有了今天的这等局面。”接着少军连忙放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而且那廖公于还告诉我说,这七年来,梦蝶姑娘一向都只是卖艺不卖身,因此据说截至目前为止,可都还没有人曾到过她顶楼的香闺呢!”
两眼专注的凝视着平台上那面素白的珠帘,狄扬仍只是沉默着。
“喂,狄扬,如果依廖公子所说的那样没错的话,你想,那梦蝶姑娘可不可能还会是个……”
突然,狄扬厉声的喝阻着,“少军!”
迎视着少军一股莫名其妙的神情,狄扬并不想伪装也不想多作解释的别过头去,不过他相信,自己的脸色一定十分难看。而无法自欺欺人的是,之所以教他如此愤怒的原因就是,他受不了这些低俗的男人,将她当成玩物般的研究讨论,即使是连他的好友少军,他也无法忍受。
狄扬脸上那一份严肃的沉默,看得少军是满腹疑窦,脑子里灵光一闪,少军盯望着狄扬,沉着声音的问道:“你—;—;已经这么在乎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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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她?这种莫名而又复杂的感受,可就是在乎她吗?狄扬不明白。
而就在少军仍想再开口的同时,只见厅里的男男女女开始鼓噪了起来。于是狄扬和少军两人几乎是立刻的抬起头来,然后就跟厅里所有的人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梦蝶一步步的走下楼来,然后再缓缓的走上了平台,缓缓地为厅里的酒客投琴弄弦。
终于又见到她—;—;和上次一样,她冷冽的美和动人的乐音,仍是那样深深的撼动着狄扬的心。而目不转睛的凝望着她,狄扬不明白的是,是不是因为厅里的人太多了,否则她怎么会连看也不看他一眼?难道说她不知道,他是为她来的吗?
许久后,当珠帘后的她,不疾不徐的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于是琴声的余音缓缓的散去,整个前厅里变得一片安静。
 而就在众人仍为她而沉迷不已之时,她依例的离开了平台,不过就在她上楼前,只见她示意的在翠姨身旁比划了些什么,然后就转身步上楼去,而她的这个动作,竟教这厅里所有的酒客,开始莫名的鼓噪了起来。皱起眉,狄扬不懂,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吗?
其实在这六年多的日子以来,翠姨看过太多的男人深深的痴恋着梦蝶,而在这些男人里,无论是达官显贵也好,是纨夸子弟也罢,总之,无论对方是谁,却从不曾见梦蝶为谁动过心。
 不过这样更好,因为翠姨深知这太容易到手的女人,男人可不见得会懂得珍惜;反之,这意难到手的女人,他们可就愈是千方百计的想把她给弄上手。因此,或许是因为梦蝶的才貌,也或许是因为她让他们得不到,所以梦蝶才能教他们心甘情愿的为她一掷千金,也心甘情愿为她一天等过一天、一年等过一年。
然而,今晚,在梦蝶的首肯,和丫头的陪同下,将有个男人能踏上梦蝶顶楼的住房。于是,在众人屏气凝神的注视下,翠姨缓缓的往前厅的角落走去。而随着她一步步的往前迈近,她的眼光就更是锐利且专注,远坐在角落里的那两个客人。
她视线首先落在左边这一个身上,他出众的外表和凌人的气势,教人过目不忘。因此虽然他并不是蝶园的常客,但她却认是他,他是南京城郊狄府的少主人狄扬;而她甚至还怀疑着,梦蝶那天就是因为他而弄断琴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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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紧接着视线往右移的,翠姨开始打量着另外的这个男人。其实相较于狄扬的出色,很显然的,位于右手边的另一位形貌粗犷的男子,就显得十分的寻常,绝不足以引人青睐。
不过,眼看着愈是接近角落里的那两个男人,翠姨心里头的疑虑就愈是加深。只因她不懂,比起这些年来,每晚为她守在蝶园里的男人,眼前这男人有什么好?梦蝶究竟是看上他哪一点呢?
然而虽然心里想是这么想,不过在翠姨的脸上,倒也是十分职业化的摆上了个大笑脸。然后在众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她终于缓缓的停在狄扬的面前,十分周到的对着狄扬一笑,紧接着却又只见她侧过身去,笑着对少军说道:“这位公子,梦蝶已经为您在楼上备好酒菜,不知道公子肯不肯赏光上楼去坐一坐?”
翠姨的话一说完,整个前厅,立刻响起一阵女人的狂笑声,和男人气愤的叫骂声。而就在这一片闹烘烘的叫嚷声中,一脸面无表情的狄扬,静静的望着少军那张因意外、狂喜而胀红了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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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挺立着僵硬不已的身躯,狄扬一双深沉的眼,也依然是目不转睛的盯视着狄府的大门。
不知不觉中,夜神的脚步远了,而清晨里的第一道朝阳,穿过翠绿的树叶,然后缓缓的落印在狄扬的发梢上。
眨了眨眼,被动的去适应眼前这道刺眼的亮光,此时狄扬的脑海里,这才猛然的发觉—;—;怎么,天亮了吗?
是的,天是亮了!然而眼前,狄府的大门仍是紧紧的合拢着而背后,少军的客房里,则仍是空无一人。
这代表了,他呆站在这里,等了一夜;而少军却在蝶园里,一夜不回。
死命的捏紧拳头,狄扬的心,是赤裸裸的淌着血;而咬紧牙根的,狄扬的身体里,燃烧着一把熊熊的、止不住的炉火。
一夜不回!
整整一夜,他们俩居然就这么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
整整一夜,他们俩还可能会安然无事?
没想到,她—;—;竟是这么样的恨他!她明知道,他已被她摄去了心魂;她明知道,昨晚他是专程为她而造访蝶园;她更明明知道,少军是他的好友,然而她却留他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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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恨他?非得要以这种方式来折磨他?
突然间,“吱—;—;”地一声轻响,眼前的大门正缓缓的被推了开来,而紧接着走了进来的,正是一脸倦容的少军。不过刚进门的少军,起初并没有留意到园子里站了个人,而等他关上大门,转过身来时,他这才看见远站在他卧房前的狄扬。
虽然狄扬只是远远的站在那儿,但身为他的好友,光是看他一眼,少军就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抑制而又几近疯狂的愤怒。而看着狄扬,少军忍不住的想起自己曾说过的话;无论输赢、不伤和气,咱们俩还是最好的兄弟。于是兀自的摇了摇头,少军不得不承认,在此之前,他对爱情的认知,简直是无知的可爱。
可不是吗?爱情—;—;该称得上是所有妒忌与占有欲的化身!因此即使是最要好的兄弟,眼睛里怕也容不下一颗小小的风沙。然而即使是这样,少军并不畏惧也不想逃避,缓缓的走向他。
他停在狄扬的面前,感受着狄扬那一身腾腾的怒气,少军只扯了扯嘴角,以一副稀松平常的模样说道:“看来你也为她着了魔,是不?”
两眼盯视着少军,隔着层妒忌的面纱,此时,狄扬看不见两人多年的情谊,而人却只看见少军脸上那股讽刺的平淡。于是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见狄扬咬着牙、憋着气的开口问道:“我只想知道昨晚你有没……”
笑望着狄扬,少军只半真半假的回答道:“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
死命的握紧拳头,硬生生的忍下一股想杀人的冲动,狄扬几乎是忍无可忍的低吼:“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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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狄扬那张满是妒恨的脸庞,少军知道如果他再不说真话,那么恐怕狄扬是怎么也不会放过他的。于是换掉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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