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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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请坐,请上座。」
「茶,敬茶,敬香茶。」
一碰面,沈静和楚楚就对上了。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楚楚吟道。
「青山原不老,乌雪白头。」沈静不遑多让。
「海纳百川,有客乃大。」楚楚又道。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沈静不假思索即对。
「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
「开口便笑,笑世间可笑之人。]
「炒豆捻开,抛下一双金龟甲。]
「甜瓜切破,分成两片玉琉璃。」沈静又对。
「公子果真才思敏捷,楚楚甘拜下风。」
「楚楚姑娘谬赞,在下愧不敢当。」
「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本公子来盈袖楼,可不是来看你们吟诗作对的。」严大公子说话了。
「失礼了,严大公子,怠慢公子,是楚楚的不是。但不知严大公子要楚楚怎么伺侍?」
「要怎么伺侍,也得先见到你的人再说,人人说盈袖楼的楚楚姑娘长得花容月貌,可比西施嫦娥,今日本公子就是冲著这句话来的,快出来让本公子瞧瞧,别净躲在屏风後头。本公子可没空理会庸脂俗粉。」严大公子不可一世的说。「喂,你这人,是你自己威胁要拆了人家盈袖楼,人家才让你进来的,可不是人家求你进来的,你拽什么拽?」沈翎先就沉不住气的叫。
「又是你这小子,三番两次和本公子作对,本公子不跟你计较,你倒是得寸进尺起来了?」严大公子生气道。
「严大公子请息怒,是楚楚不好,楚楚这就出来。」
话毕,娉婷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屏风旁。
原本想将怒气发泄的彻底的严大公子,见著生平仅见的绝色丽容,再大的怒气也消散无踪了,只拿一双惊艳得凝滞的眼死盯著佳人,喉头下自觉得咕噜吞了好几口口水,失神得连沈翎的讥笑声也没听见。
「翎姊,你再惹事,我可要回去了。』沈静拉了下沈翎的衣袖俏声警告道。
「好嘛!不说就是了。静,这楚楚姑娘果真长得花容月貌,单以外貌而言,和翼哥算得上是金童玉女了,你觉得呢?]
「是啊!」一阵失落袭上沈静心头。
「就不知她人品如何了,我们得趁这个机会,好好观察观察。还有,你找机会也考考她,知道吗?」沈翎交代道。
「考什么?」沈静意兴阑珊的问。
「什么都行,哪!她既然考你对句,礼尚往来,咱们就考她对句好了。可不能太简单哦!」沈翎出主意道。
「好吧!」沈静无奈的答允,明白不照她的话做,沈翎必然下肯轻易罢休,难保不会又惹出事来,何况,她们今日来的目的,原就在此。
以楚楚姑娘适才的出题看来,必然也是好学之人,否则不会信手就能拈来历代以来的绝妙佳句,沈静不由得多看她一眼。
这一眼,让沈静不由心惊了下,看一眼尚处呆楞状态下的严大公子,她意有所指的道:「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
楚楚会意,嫣然笑答:「人从宋後少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
「姑娘原来姓秦,在下失礼了。」
「也幸而姓秦,否则楚楚今日可要让公子给考倒了。」
「不敢,楚楚姑娘冰雪聪明,才思敏捷,在下佩服。在下另有一对,不知姑娘愿否赐教?」
「不敢,公子请出题便是。」
「爱民如子,金子银子皆吾子也。」沈静难掩讥嘲的瞥了下严大公子。
楚楚闻言,忍不住掩袖低笑了下,然後眉头微皱了起来,好一会儿後,投降道:「楚楚甘拜下风,还请公子赐教。」
「姑娘何不往执法上头去想?」
楚楚一听,梢加思索後,喜道:「执法如山,钱山靠山其为山乎!楚楚谢公子赐教。」
「不敢,今日能与姑娘一晤,在下甚感荣幸,不打扰姑娘了,就此告辞。」沈静突然说道。
「公子要走了?」楚楚有丝惊讶。
「姑娘聪慧、胆识过人,是在下莽撞,还望姑娘恕罪。」
「静……」沈翎抗议的叫。
「不打扰姑娘,在下先行告退。」沈静说完,不动声色的拉著沈翎往外就走。
「静,你是怎么了嘛?怎么说走就走,将楚楚姑娘留给那只大色狼?」沈翎急得埋怨道。
「翎姊,这位楚楚姑娘不简单,咱们在,只会坏了她的事。」
「什么……静,你等等我。」沈翎追著沈静,两人很快的去远了。
***
「静,究竟是怎么回事嘛?楚楚姑娘为什么不简单?你看出什么了?」沈翎追著沈静回到客栈房间,便不再容沈静沈默,执意问道。
沈静先是仔细留意外头,确定没人後,将房门关上,然後走到沈翎身边,小声的问:「翎姊,你听过「诛严党」吗?」
「诛严党?不就是近来屡次行刺严嵩末果,正被朝廷大力缉拿的叛党?你问这个干什么……」沈翎突然收口,大惊失色问:「静,你的意思是,楚楚姑娘是『诛严党」的人?」
沈静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诛严党」,顾名思义,就是诛杀严嵩。
当今圣上喜好神仙之术,严嵩便是因擅长诗词而受宠,入举为大学士。
严嵩入阁後,谄媚蒙蔽,使原就因「北虏南倭」不断侵扰而头痛不已的皇上,更加沈迷於神仙之术的追求,长期不亲朝政,并任命严嵩为代理朝政,全权处理国事。
严嵩在位近二十年,在朝中翻云覆雨,只手遮天,铲除异己,残害忠良;其子严世蕃,更是仗著严嵩的权势,聚财敛物,强抢民女,坏事做尽。
「诛严党」,便是由受过他们父子迫害而侥幸生存下来的遗孤所组成的,之前因人单力孤,不成气候,後来人数渐渐多了,更加入了不少忠义之士。
几次差点成功的行剌,使得诛严党成了严嵩的心腹大患,下令全力追拿叛党。
诛严党之名,因而声名大噪。
「静,你从哪里看出楚楚姑娘是诛严党的人?」沈翎悄声问,眼里满是兴奋和崇拜,天啊!楚楚姑娘居然是个女英雄呢!
「诛严党人身份神秘,彼此之间互不相识的多有人在,为了联系和行动上的方便,他们设计了标记和暗号,只要看到标记,再说出暗号,便是自己人无误。」沈静轻描淡写的说。
「静,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沈翎奇道。
「因为我认识一位诛严党人。」
「谁?可不可以也介绍给我认识?」沈翎大为兴奋。
「不能。」沈静直接了当的拒绝。
「静,拜托嘛!我保证一定守口如瓶,不会说出去的。」沈翎举手做发誓状。
「翎姊,很晚了,你回房休息吧!我累了。」
送走不甘不愿的沈翎,沈静的思绪飞回那天晚上……
那天,跟平常一样,沈静独自一人在灯下看书,奶娘已经回房睡下了。
正当地看书看得入迷,突然屋後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她好奇的前往寻视,竟然发现一个穿著夜行夹的男子倒在围墙边。
一开始,她原以为那人是盗匪,就想开口叫人,才一张嘴就叫人给捂住了。
那男人竞不知何时到了她的身旁。
「不要叫。」他命令,声音明显的虚弱,说完,那人竟将全身重量都交给她,昏了。
「你……」她吓了一跳,伸手就想推开他,还没使力,触手的湿黏让她恍然明白,原来他受了伤,正失著血。
由於实在扶不动他,她将他轻轻放在地上,然後去叫醒奶娘,两人再一同将他安置在客房。
不久後,那男人醒来,她才知道,原来他竟是诛严党人。
当时,为了回报她的救命之恩,他告诉她诛严党的标记和暗语,说是若她日後有麻烦时,可以凭著标记和暗语寻求诛严党人的协助。
然後,他就走了。
事情过了,她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居然会是在这时候碰上诛严党人。
楚楚姑娘是诛严党人,翼哥哥知道吗?抑或翼哥哥也是其中的一员?
他和楚楚姑娘是真有其事,还是只是为了掩饰行动的障眼法?
正东想西想,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翼哥哥今晚不在,也没见他到盈袖楼,莫非他……
第六章
「开门。」一声暍;令,沈静的门应声被人从外撞开,一群官兵来势汹汹的闾了进来。
「搜!」带头地一声令下,拥进房里的上兵立刻在房间内搜查起来,连床下也下放过。
「你们这是做什么?」沈静先稳了下被吓著的心神后,沉声问。
「瞧瞧,这是哪家的姑娘,长得还真是标致哪!偏偏大爷我今晚没空,真是可惜了。」
「头儿喜欢,还不简单?将她带回去,等今晚事情忙完了,再好好享受,不也行吗?」
「呵呵呵!有理,这事就交给你办吧!」
「小的办事,头儿尽可以放一百个心,包管你一回府,大美人就在床上等著了。]
沈静让他们把话说完后,才冷笑的开口,「敢在沈家人面前这么放肆的,我看全天下就只有你们两个了。]
「你们是何人的手下?」
「姑娘是沈家的人?」带头的头儿闻言脸色大变,这沈家连严大人都要卖上几分面子,当真叫他们给得罪了,一状告到严大人那里,他们绝对会没命的,「你们还不给我住手。」连忙斥暍;街在房内四处搜查的士兵。
「不知姑娘是沈家的什么人?」带头的不敢再稍有不敬,礼貌的问道。
「家父是沈万利,你说,我是沈家的什么人?」沈静用著沈翎平常傲气的口吻道。
「你是沈家小姐?』带头的倒抽一口冷气,突然转向适才进谗言的士兵怒道:「你不要命了,竟然敢对沈小姐不敬,还不跪下向沈小姐赔罪。」
「是,沈小姐,小的有眼无珠,一时无状,冒犯了小姐,请小姐恕罪。」当真跪下就磕起头来了。
「如果没事,你们可以走了。」沈静下逐客令。
「是,对下起,打扰小姐你休息了。」见她无意追究,带头的忙领著人到别间房搜查去了。
沈静吁口气,一颗心还七上八下的直跳个不停,窗口竟就忽然跳进来一个人,吓了她好大一跳。
「赫!」
「静,是我。」来人低声叫,同时琅跄了下。
「翼哥哥,你怎么了?」沈静连忙上前扶住他。
[只是受了点伤,没事的,别担心。」
沈静扶他到床上躺好,「我去请大夫。」
「不可以。」沈翼捉住她的手,不让地去,「不可以请大夫,不可以让人知道我受伤的事。」
沈静看向他,微蹙著眉道,「那些士兵是来找你的吧!」沈翼点头。
「我知道了,你好好在这里休息,我不会让人进来的。」
「谢谢你,静,又欠了你一次。」一直靠意志力支撑著的沈翼,这才敢放下心来闭上眼。
又欠了你一次?
沈静皱起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可能吗?
他们长相并不相同啊!
***
「静,你没事吧?那群臭官兵有没有欺负你?」沈翎不待敲门便急匆匆的直闯而入。
「我没事。翎姊,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想请你帮忙。」沈静在沈翎来得及看到躺在床上的沈翼之前,放下床帐。
「什么事?」
「帮我送封信给楚楚姑娘。」想来想去,目前能找的也只有楚楚姑娘了,翼哥哥的伤不治不行,相信诛严党内该有大夫才对!
「楚楚姑娘?好啊!我替你送。」
[只是送信,翎姊,答应我,送完信,你得马上回来。」沈静要求道。
「静,诛严党是我崇拜的偶像耶!不让我跟她说话太没道理了。」沈翎抗议道。
「翎姊,你想想,官兵今晚的搜查是为了什么?肯定是诛严党又行动了。这时候去和诛严党人接触是很危险的事,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根本不可能让你在这时候去找楚楚姑娘,这对你和她,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你明白吗?」
「好嘛!我知道了,我送完信马上回来就是。」沈翎泄气的道。
「谢谢你,翎姊。」沈静将一封信绘有图案的信交给沈翎,嘱咐道:[一定要亲手交给楚楚姑娘,在交给她之前,若是有人不让见,亮这图给他看,应该就可以见著了。若是还不让见,或是有什么状况,你就将信烧毁,别让人看到里面的内文。」
「我知道,我会见机行事的。」
「那就拜托你了,翎姊。」
「静,能不能告诉我,这信里写些什么?」沈翎好奇极了。
沈静摇头。
「我就知道。」沈翎不悦的说。
「翎姊,有些事情知道了并不是件好事。」沈静语重心长的说。
「那也比当胡涂虫好啊!」
「翎姊,拜托!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我现在真的不能说。」沈静很为难,翼哥哥若是想让翎姊知道,就不会瞒到今天了。
「好啦!我不问就是了,瞧你,眉头都快打结了。」
「翎姊,谢谢你。」
沈翎摆摆手,「我走了。]
「翎姊,千万小心。」沈静送她到房门口。
「你才是,这客栈不比家里,我出去之後,你房门一定要拴上,像刚刚我进来,轻轻一推,门就开了,这样很危险的,知道吗?」
「是,我知道了。翎姊,带娟儿一块去,你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还有,快去快回,我等你。」
「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吗?」沈翎几乎要叹气了。
「可以,务必小心。」沈静不放心的再次叮咛。
「我会啦!走了。」沈翎说完赶紧回身就走,再这么十八相送下去,到天亮这信肯定还送不出去。只下过是送封信嘛!瞧静紧张的,像是她要去刺杀严嵩一样,真是的!
***
沈翎出去送信後,沈静纠著一颗心等待著,既担心因为伤口发炎而开始发起高热的沈翼,又担心沈翎到盈袖楼去送信会有危险,心口像有十五个水桶吊在那儿: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该回来的沈翎还是不见人影,沈静开始坐立不安了。
「静,怎么了?我没事的,不用替我担心。」醒过来的沈翼察觉到她的焦虑,勉强忍住不适开口安慰道。
「翼哥哥,你醒了?」沈静拿下他额上已经变热的毛巾,换上另一条拧乾的冰毛巾,「不,你不能起来,你正在发著高烧。」
「我没有替你惹麻烦吧?那群士兵有没有再来?」
「没有。」沈静替他换上冰毛巾。
「静,究竟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不安?」沈翼拧眉问。
「翎姊还没回来。」
「翎?她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出去的?」沈翼皱眉了。
「你受伤,需要看大夫,所以,我请翎姊送信去给楚楚姑娘,请她替你找信得过大夫来医治,可是,翎姊已经去了两个多时辰了,翼哥哥,我好担心翎姊,她会不会是发生什么意外了?」
「等等,你要翎送信去给楚楚?为什么?」沈翼不解的问。
「她也是诛严党人,不是吗?」
「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