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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一夜能有多少情(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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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这么一刻,仁慈地想着要放开我?”
我低下头,忍住眼泪。
“光,或者有。我和事业,良心和野心,你选择后者。或者那是难得的机会,或者你苦苦挣扎过,但你还是选择了一张图纸而放弃我。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为什么拿了图纸之后,还要作出一个被我侵犯的摸样要我日日记住是我亏欠了你所以你出卖我?你为的是什么?为了要我记住你,不去爱任何一个人,为了你以后后悔,有资本可以把我叫回来?所以你恨雅浩,恨破坏你一切的人,所以你千方百计要拆散我们?”
我泪流满面的转头,看着睡的沉稳的他,低头苦笑起来。“光,我切切实实地爱过你。你呢?你有没有爱过我?”我轻轻地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然后把它拿出来,“你当日给的戒指我一直戴着。但这不是我和雅浩的,是我当初想要送给你的,上面刻了我和你的名字。我以为这一辈子都送不出去,所以我丢了在你家的垃圾筒。你拣回来了?那你的那一只呢?”
我问此刻还是睡觉的他。左看右看,然后用手指轻轻的把圈在他脖子上的红绳拉出来,看到上面吊着一只银戒。
我轻笑了出来。“我的爱,是不是真的如此难以接受?”
凉风吹来,树发出沙沙沙的响声。窗外小孩嬉笑的声音又近了,我转头望了出去,回想过去。“光,我破誓了。我曾说过一辈子都保护你,但我始终还是伤害了你。那个为你赴汤蹈火,誓言旦旦,不惜一切的我,仿佛是昨天一个消散了的梦境。那个对我颐指气使,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你,也好象是昨夜划破长空的流星。光,我们都蜕变了,已经回不到从前。你是否早已察觉,所以心有不甘?对。我疯狂地追逐着你的时候,你站在人群中光芒四射,完全不看我在一旁黯然神伤。你以为就算今时今日,只要你勾一勾手指,我便会回来。是,我爱你,曾经,是那么的听话,那么的帖服。但你从来不了解我,你不知道,就算是听话帖服如我,到了真正要走的时候,就再也不会回头。”
我抹干眼泪,手轻轻地覆上他的,“光,我走了。我已经不知道能再为你做些什么。或者正如你所说,我只能一辈子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就如你,一辈子也不会想见到我那样,对不对?”
我轻轻地把戒指塞在他的掌心中,脸慢慢靠近,吻上他的唇。
我凝聚全身的触感,感受着自己与这个自己曾经倾心去爱的人四唇相接的触感。
我浅吻后离开,凝视他的面容,“再见了。光。不要再见了。光。”
我迈起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一直向前,不要回头,一直向前。直到走出这个门口。
身后突然响起很嘈杂的声音,很多物件倒地,很多医生护士病人同时惊呼。
一把声音从他们中间跳跃了起来,朝我这边直冲。
“之信—;—;回来啊之信—;—;”
我突然触电般地震了一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身后的响声越来越混乱。
“方先生,你腿的伤还没好,不能使劲跑的。”
“陈姑娘,快点叫人来,把他抬回去。”
“之信—;—;不要扔下我一个啊!之信!回来啊!!”
“方先生,你冷静点。快点找人来帮忙。”
“之信,你回来啊!之信!我爱你啊!”
我的心被人一拳一拳地捶着。尽管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还是能从墙上的挂镜中看到身后阿光倒在地上挣扎着起来,声泪俱下万分无助地苦苦哀求我朝我伸着手的样子。
我爱过的光,从前就是如此强势,万万想不到有今天的狼狈不堪。
我顷刻泪如泉涌。我的心舍不得他难过,脑袋却再三警告自己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我眼前涌现母亲当年蓬头垢面,遍体鳞伤地抱着之乐,拉着我离开鲁家的情形。当年我频频回头,注定了今天我回到旧地与他人纠缠不情。
不能回头。之信,不能回头。
我没有回头。我一直走。后面的呼唤声突然静了下来。挂镜映出一张惊愕苍白的哭脸。
他想不到我可以狠心至此。
对。我认识他这么久,只有两次狠心地扔下他不管。一次是上次我找人强暴他时,他在我身后的呼唤。一次是这次。我不知道上次他的表情是如何,但我想或许都不如这次伤心。
挂镜中的他,不顾他人劝说,趴在地上,绝望地抽泣了起来。
我狠狠地咬唇,悲痛地哭了起来。
但我还是没有回头。我变得狠心了,我一直向前走。
直到走出医院,我才停了下来。
我挨在墙上,仿佛打完一场仗。
医院远出的唱片店此刻传来了悠扬的乐声,我隐约听到,忽然之间就觉得很熟悉。
我在哪里听过?那是什么歌?
我记不起来,于是随便抓起了一个人来问。那人细心地听了听,于是回答,“东京爱情故事。”
东京爱情故事?
那个既执着又洒脱的莉香,最后是如何的?
我一抬头,惊觉今天阳光分外耀眼。
第二章
    出了医院之后,之乐把我带回了以前的公寓。
他还是不是很放心我的身体状况,总是把我照顾的很好,为了防止我晚上病发的时候没人照顾,他每天晚上就到我房间睡。
小彪还是经常来看我,他对之乐说虽然我现在看上去除了发点烧就好象没什么,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给我请个心理医生。于是我家无端端就来了个心理医生了。
开始的时候我对这个心理医生很有敌意,我总是觉得他在揭我心底里的疤痕,他或者也察觉这个办法行不通,下次来的时候就带来了一大堆水果。他要我从中挑一个,然后由我挑的水果展开话题,慢慢深入。
渐渐地,不知为何,我开始全面地记起我睡在医院里的所有记忆。包括晚上总是发噩梦,梦见蟑螂来咬我,梦见小彪仇视我,梦见雅浩不要我,梦见阿光要我死的情形,然后开始我淌泪,气促,喘气,抽筋,甚至休克。
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我觉得我的力气一点一点地在回归。我正视了自己心底里的脆弱,勇敢地站了起来,要自己坚强地面对以后的一切。谈话在一次又一次的挑水果中过去,直到一次,我毫不犹豫地挑了一个苹果想也不想地咬了一口之后,那个心理医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之乐突然对我说我昨晚没有发烧了,并且睡的很安稳。
我的身体康复没几天,臣律师就一脸愁容地出现在我面前,我马上就明白了发生什么事。
我按照臣律师的意思回到了鲁家大宅,并立即接手公司的工作。
雅浩的公司,其实一直都是井井有条的。但在我住院期间,一些董事趁机造反,联合起来要把我推下台,就这样,公司被他们搞的乱七八糟。我刚接手,对公司的运作本来就是一知半解,再加上被他们这样一搞,很多事我都已经出手无措。
但我知道我不能坐以待毙。这是雅浩的公司,我不能忍受有天雅浩回来的时候看到他辛辛苦苦建立回来的一切断送在我手上。
凭着这个信念,我开始日以继夜地看着公司历年来的所有资料,从中学习公司的运作和商场上应对的手法。刚开始的时候,我硬拉着小彪在旁陪同做军师,后来,之乐不忍心看我太辛苦,也加了进来陪我们一起通宵达旦。
我们三个臭皮匠在全力以赴之后,终于想出了一系列挽救的方法。我以公司大股东的身份,用强硬的手段镇压了那些在公司造乱的人,然后边和之乐解决生意上出现的问题,再和小彪重整公司内部的运作。
我之所以这样分配是因为我相信之乐的能力,他的思维和应变能力一向都是我望尘莫及的,而他也的确不负众望,而小彪对公司内部的熟悉程度也实在另我惊讶。不是我小看他,而是我真的觉得有些事情不是他的能力范围以内,但他解决得得心应手,那绽露出来的锋芒好象是与生俱来的那样,不禁令我怀疑他背后有高人指点。
但……会是谁呢?对公司能够熟悉到这种地步而又有这种统领能力的人,应该只有一个。
难道……
我虽然怀疑,但一直不敢确定。到我觉得非要开口问小彪不可的时候,是因为一路以来我们的对策都旗开得胜,但最后一关却遇到了一个极为棘手的大问题—;—;公司的印章,契约,合同等等所有机密的资料全被雅浩放在了不知道哪所银行的哪个保险箱。尤其是公司的印章,没有了它,我们根本不可能动用公司在银行里的任何资金。我们苦无对策,眼看所有就要功亏一篑,小彪却忽然来电说他现在在恒生银行前,要我赶紧去开保险箱。
我冲到银行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提问,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拉了我进去。我看着他不仅能够出示银行的保险单,而且还清楚地知道保险箱的密码—;—;我的生日。
我当时的震惊无法言喻。我知道,只有一个人会用我的生日做保险箱的密码,也只有一个人会知道保险箱的密码。
雅浩!
你到底在哪里?
我心底有了答案,但我没有当场问出口。事有轻重,我拿着攸关公司命脉的资料冲回公司,立即集起众人开了个董事局,亮出我手中的皇牌,让一切计划顺利过关,也清楚地让那些还妄想造反的人知道,这里还是姓鲁的人做主。
一切成了定局之后,过渡期总算安稳地过去,公司的运作也一切如常。我坐在原本是雅浩的位置上,看完台面上所有报捷的文件,然后休闲地喝着咖啡。
一会儿,门开了。进来的是小彪。
“之信,你找我?”
“对,坐。”我指指办公桌另一边的椅子。
小彪坐下,问,“有什么事吗?”
我呷了一口浓郁的咖啡,语气轻柔地掷出一句十分有重量的话,“小彪,我们是兄弟吗?”
小彪脸色一变,他知道我这样问,肯定是发现了些什么,但他还是装傻,“之信,你怎么这样问?”
我直视他的眼睛,“你明知道我在找雅浩,但你知道他在哪却还隐瞒着我?”
小彪听了,马上张嘴想解释什么,接着又好象明白现在除了坦白就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那样,无奈地叹了口气,“没错,他的确是找过我。但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这是他的意思,我也无可奈何。而且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他每次说完他要说的就挂断,我什么都还来不及问。”
“你有他电话吗?”
“没有。”小彪摇摇头,“每次都是他主动联络我。他很担心你,希望我可以帮你顺利解决接手公司的一切问题。所有资料,所有办法,都是他教我的。”说着,小彪顿了顿,思量了一阵后,决定还是说出来,“之信,为了一个女人,搞到两兄弟反目成仇真不值得。总裁真的很关心你。之前你没上班的那段时间,其实是总裁拜托我去照顾你的。我当时不是常常叫你出去走走吗?也是因为总裁不敢上去找你,他希望我可以带你出去,让他离远看你两眼。”
女人?这个笨蛋的脑里面就只有女人!
我苦笑过后,心窝一阵阵地痛,眼睛一阵阵地酸。“你……他……还有联络你吗?你……你有叫过他回来吗?你、你告诉他,我好想念他。”
小彪察觉我痛楚,看我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忍。“自从公司稳定了之后,他就一直没有打过电话给我。我告诉他你很痛苦,希望他可以回来,但他每次都是沉默,然后就挂断了。”
我的手指紧紧地绞在一起,发出一种可比锥心的刺痛,“你……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你……你想清楚好不好?”
我这个问题很明显难为了小彪,他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来的时候抬头看我的样子又不忍地低下头继续想,最后他突然高兴地向前对我说,“他可能在古巴。他每次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背后都有人大声地说着巴西语。而且……而且我可以去电讯局查来电记录,到时不就可以查出他的所在地了吗?”
古巴?
我征了一下。一阵凉风抚过来,朦胧间我想起了那个激情过后的夜晚。
雅浩抱着我,靠在我肩窝的上指着电视跟我说,“之信,我们迟点有空一起去古巴看向日葵好不好?”
“为什么,你在花园不是种了一片了吗?”我挑起他的下巴,吻了下去。
他抬头,跟我湿吻够了,然后继续说。“那里很少啊。我想看一片大大的向日葵田。我从小就被家业束缚着,都没有去看过些什么地方看过些什么漂亮的景色。”
我笑了起来,一翻身就把他压在身下,低头咬了咬他的鼻子,“原来是小孩子没出过远门哦!”
他伸手抱紧了我的腰身,额头抵住我的额头,“谁说我没出过远门,我去过很多很远的地方了。”
我笑,“对啊。去过很多很远的地方开会,然后住酒店,然后再开会,再住酒店。对不对?”我说着,还不知死活的轻薄着他的脸,“小孩子好可爱哦。怪不得叫哥哥带你去玩,不然小孩子一个人去迷路了,哥哥会很担心的耶。”
他又气又想笑,猛地一个翻身重新把我压下去,“鲁之信,我现在就让你看看小孩子的力量。”说着,他的魔抓已经伸向我的下身。
我尖叫起来,“哇!你还来?我还没痛完啊!这次该轮到我了吧!”
“你别想!孔融让梨,大的当然要让小的啦!你这辈子也别想翻身啊!”
“哇!你别……啊……嗯……再下一点……对……啊……雅浩……雅浩,我爱你。我爱你……”
“之信……之信,我也爱你。我这辈子都要和你在一起。我爱你……”
之信,我爱你。我这辈子都要和你在一起。
之信,我这辈子都要和你在一起。
之信……
“之信?!”
我的泪率先滑过我的脸额,小彪的手在我面前招魂地晃了晃,成功把我的神勾回来。
我连忙伸手抹去泪水,冲小彪尴尬地笑笑,“我没事。那麻烦你去电讯局帮忙查查。另外,你再帮我查查古巴那边最大的向日葵田在哪里。”
“好。”小彪点头。然后担心地看了我两眼,“之信,你打算去找他?”
我顿时一征,不知如何回答。
我想去找他,但……但我要如何面对他?他……还想不想看到我?
小彪见我不回答,继续说下去,“我不是说总裁还怪你。但……但天大地大找一个人不是想象中的容易。而且你现在根本不可能走开,公司的一切才刚上轨道,全世界对你马首是瞻。员工们都等着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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