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国物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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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绛攸大人。」
邵可的声音把绛攸从满脑子的被害妄想当中拉回来。
「啊!什、什么事!?」
「听说礼部尚书大人传唤您回去,不知发生何事?」
不知邵可是否注意到绛攸稍纵即逝的紧绷,只见绛攸马上面露微笑。
「——使得,是关于工作方面的一些事情,……对了,我有些事想请教大人。」
「请讲。」
「我担任陛下的讲师已经有一个足月,这段时间下来或多或少也有些感想。」
邵可的表情微微起了变化,绛攸则一脸颜色地继续说道:「——我就开门见山地问您吧,陛下该不会——」
翌晨,秀丽迷迷糊糊醒来。
……奇怪,感觉好温暖。而且有个物体沉甸甸地压在身上,不过很奇妙的不会感觉不舒服。
「嗯……」
仍然在半梦半醒之际,传来门扉开启的声响。
「红贵妃娘娘,天亮……」
不是珠翠的声音……秀丽恍惚地心想,此时声音不自然地中断,接着仿佛听见慌张关门的声音。
「……?」
秀丽想挪动身子,却动弹不得。
压在身上的……不对,是有个物体抓着她让她起不了身。秀丽意识朦胧地撑起眼皮,视线往上移,眼前有张端正的脸庞,真讨厌,怎么会有人睫毛生得又浓密又整齐,修理愣愣地想。
(……啊——,仔细一瞧,这张脸长得还真俊……)
平时言行看起来蛮幼稚的,所以完全没注意到……。
此刻秀丽完全清醒过来。
(等等等等一下)
秀丽整晚被刘辉抱着入睡,即使很想一跃而起,刘辉的手却紧紧圈着让她动也动不了,一看清这个状况,秀丽顿时涨红了小脸。
「喂……喂!陛下!醒醒!快放开我、陛下!!」
「唔……」
刘辉惺忪地睁眼,见到怀里的秀丽,便疼惜地以手背抚摸秀丽的粉颊,露出幸福的笑容,然后再更用力的紧紧抱住秀丽。
「说过要叫孤的名讳……」
语毕又睡去。
秀丽大叫起来。
「不要睡了!快醒醒!醒醒!叫你醒来听见没有——」
最糟糕的是今天来服侍的女官偏偏是珠翠。
这件事在早膳之前的短短时间已经传遍全宫。
「陛下终于跟贵妃同床了!!」
这是个错误的谣言,然而秀丽身为后宫嫔妃,在立场上也不便加以否认。
女官们口头并未多说什么,但眼神均强烈透露出欣慰的讯息。甚至香铃也眼眶湿湿地以比平时快了三倍的速度准备好了早膳,随即迅速告退,不敢多加打扰两人独处,连服食的女官也走得一个也不剩,只有珠 翠内疚地留在室内一隅。
秀丽抱着头,怨怼地瞪着悠然享用早膳的刘辉,他看起来似乎神情愉悦。
「……唉——、真是的,你睡觉翻身怎么可以越过枕头呢……」
「你脸好红。」
「————!」
秀丽反射性地丢出汤匙,刘辉轻易接住,因为早已习以为常。
「太危险了。」
「我、我跟你不同,我从来没遇过这种事!唉呦!我的老天爷、这叫我以后怎么见人哪!!」
秀丽无力地趴在桌上。
「啊——……爹跟静兰听到这个荒谬的消息不晓得会有什么反应……要是他们信以为真的话如何是好?」
闻言刘辉不悦的蹙眉,邵可还说得过去,但……
「跟静兰有什么关系」
「因为因为因为——,反正你根本不懂我们姑娘家的心思!」
秀丽的解释等于没解释一样,不过答案虽不中亦不远矣。
「……喂。」
「什么事?」
「……实际上——什么事也没有对不对?」
其实秀丽对「闺房之事」只有粗浅的概念,所以她自己无法判断事情是否发生过。不,当初就是认为一个好男色的国王根本不可能对女人感兴趣。本来一直以为应该是这样没错。
见刘辉忽地撇开视线,秀丽脸色倏地刷白。
「因因因因为我看你昨天睡得很熟啊!是不是睡迷糊了才会弄错对象!?」
刘辉一言不发地啃起酱菜,秀丽脸色由绿转白。
「你、你不是只爱男人吗!?怎、怎么可能!」
刘辉觑了秀丽一眼,托住脸颊,顽皮地笑了。虽然他这阵子的表情越来越丰富,不过这样的表情依然相当罕见。
「喂,当初是你要我改变的不是吗?」
「——话、话是这样说没错啦!但是但是但是……」
「这样有什么不对吗?你可是孤的贵妃呀。」
感觉好像一个向来乖巧的小孩一夕之间突然变成一个顽皮鬼,只见秀丽的樱桃小嘴一张一合却无言以对。
刘辉捧起秀丽垂在耳际的一缕发丝,深深亲吻。人在一隅的珠翠吃惊的瞠大双眼。
「你的秀发柔软滑顺,感觉很舒服。」
「——」
秀丽一时哑口无言,但随即进入应战状态,伸出手指用力指着刘辉道:「老实回答我!听好!一定要实话实说!昨、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对不对!?」
刘辉摆出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继续用膳。秀丽见状,立刻抿嘴一笑,因为她每天都要接触不少人,经常在私塾面对一群小孩的秀丽最擅长的就是揣摩对方的肢体语言。
「……原来什么事也没有,呼!吓我一跳。」
秀丽放松地瘫坐在椅子上,见她着实安心的模 样,刘辉觉得有些无趣,不悦的蹙眉望向秀丽。
「奇怪,你不是孤的贵妃吗?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
「不准咬着筷子说话,手肘不可以搁在桌上。」
秀丽马上毫不留情的指责着,然后叉起双手,表情严肃地对着刘辉表示:「你听清楚了,这种事只能找喜欢的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
刘辉的眉心凑得更紧,他将筷子放下,表情也十分认真。
「秀丽,你不喜欢孤吗?」
「呃?这……」
眼见刘辉神色认真的凝望自己,秀丽反而无法坦率承认,因为他真的是个十分俊美的男人,心脏不听使唤地愈跳愈快,如同小鹿乱撞一般,于是秀丽轻咳一声,努力保持外表的冷静。
「这、当然喜欢啊!不过,不是那种喜欢。」
「……什么意思?」
「就、就是说。呃……以你为例好了,有些人你虽然喜欢但不会想跟对方做那种事,或者有些人你根本就不会想到要做那种事,对不对?」
闻言,刘辉脑海浮现邵可与静兰的脸。
「……嗯,也对。」
「我就说嘛!?」
秀丽语气突地转为强硬。
「理由就是这个!喜欢分成重视好友那样的喜欢 、疼爱小孩那样的喜欢,呃,我对你的喜欢是那种感觉!假如不是那种会心跳加速,没有对方就活不下去的话,是不可以做那种事的!」
刘辉面有难色地叉起双手。
「总而言之,你想跟一个能够让你产生那种奇怪感觉的人同床就对了。」
「……没、没错!不、不过我对你的嗜好并没有偏见。」
秀丽顾虑到他每晚传唤侍官陪寝,特意多加注明。
「我想你也有自己喜欢的对象,所以完全不用在意我没关系。……真是,居然让我这么一个姑娘家讲出这么没尊严的话……」
秀丽边喃喃自语边学男人的动作把饭扒进嘴里,刘辉则眯着眼凝望着她。
「静兰,你听说昨晚的事情了吗?」
楸瑛意有所指的笑容让静兰暗地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早在意料之中。
「……将军指的是小姐与陛下之间的事情吗?」
「没错,你认为呢?」
「我没有意见……因为我认为他们之间十有八九什么事情都没有。」
「唷,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啊啊,我记得你昨晚轮值担任陛下的护卫。」
「是的,陛下离房时表示要去拉近夫妻之间的距离。」
「……静兰,所谓拉近夫妻之间的距离指的是只有一个不是吗?」
「原来蓝将军与女性拉近距离的方式就是要对方直呼自己的名字,真令人意外。」
见楸瑛一时无言以对,静兰面露苦笑。
「况且,陛下在此之前曾经假寐片刻,很有可能聊到一半就睡着了。」
「你可真冷静,害我找不到调侃的机会,……哦,我知道了!」
楸瑛伸手圈住静兰的颈项,静兰吃惊地缩起身躯。
「不、不知道将军何意?」
「瞧你如此信心满满,想必你跟秀丽娘娘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吧!」
「您、您别乱说,完全没有这回事。」
静兰打算溜之大吉,只是楸瑛不肯放手。
「想想实在很奇怪,邵可大人跟你,以及秀丽娘娘三人同处一个屋檐下,负责看守宝贝的邵可大人处处是可乘之机,你又是个二十出头的大男人,赶快从实招来!」
「我、我们真的是清白的!」
两个大男人就在庭院里拉拉扯扯起来,此时冷不防传来利落的挥剑声,拥有高强剑术的两个人因此停下动作。
「……这个声音……」
「嗯,功力相当深厚。……可是为什么不到练剑场而来到此处练习呢?」
两人面面相觑,接着往庭院里头走去。
倏地望见一个人。——那个人是……
「宋太傅!?」
两人不约而同嚷出声,或许是听见了两人的惊喊,宋太傅停下挥剑的动作回过头来。
「原来是蓝家的小伙子跟……你是?」
宋太傅见到静兰不禁微眯起眼。下一刻,宋太傅迅速提剑指向静兰。
「——来的真好,你来当老夫的对手吧。」
站在剑尖另一端的静兰大吃一惊。
「呃——您——您是说我吗!?」
「当然。」
楸瑛兴趣盎然地缓和表情,一语不发地后退一步。
宋太傅曾经官拜先王的殿前侍卫长,是一位立下无数汗马功劳、身经百战的猛将,纵使现在年事已高,依然不显老态。
无视静兰的踌躇不前,宋太傅已经二话不说逼到眼前,面对对方毫不留情地先声夺人,静兰也快速拔剑,此时传来刺耳的金属声响。
「——挡得好!」
「宋将军……!」
静兰本欲尽速离开,宋太傅却以完全不显老态的速度紧迫而来,接连挥出的剑招即猛又狠,而且每一击均十分精准。
直指要害得斩击声令一旁观战的楸瑛也为之乍舌。
体力上是静兰占上风,但论经验所累积 德直觉与技术的娴熟程度,宋太傅明显处于优势。
「你叫静兰是吧?」
「是、是的。」
静兰拨掉迎面而来的攻势,反手回击,却被宋太傅轻易架开。
「你几岁了?」
「二、二十一岁。」
「真的吗?」
一旁听见这段对话的楸瑛倏地眯起双眸。
「据说你在十三年前被邵可收容,这之前你是做什么的?」
「呃,这……」
思索答案的瞬间,经蓝手上的剑被打落,宋太傅的剑尖牢牢抵住静兰的喉咙。
「——剑法不错,你的剑招似乎独树一格。」
宋太傅将剑刃收回剑鞘的同时,边说着:「不过,幼时所学习的基本剑法是不可能轻易改变,你的基本剑法老夫似曾相识。」
静兰脸上的表情一愣,宋太傅瞥了楸瑛一眼。
「……那边的蓝家小伙子应该也察觉了吧,毕竟你出身于蓝家,而且官拜将军一职。」
楸瑛耸眉不语,静兰则默默收起剑。
宋太傅语气淡然地继续表示:「——老夫一直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样的剑法,因为当初学习那套基本剑法之人几乎全不在了,仅存一人而已,而刘辉是由老夫亲自指导,并为学过那套剑法。」
——最后的仅存者在许久以前已遭流放。
「……那位太子殿下也如同你刚才那般称呼老夫『宋将军』。」
真是勾起不少回忆啊——宋太傅低哝着转身离去。
静兰始终不发一言。
「——有什么关系?」
邵可满不在乎地说道。
「只不过是躺在一起罢了,实际上又没有怎么样,不必那么大惊小怪吧。」
秀丽握紧粉拳,全身颤抖。
「——爹,我已经十六岁了,而对方可是个十九岁的男人呐!」
「你还不是常叫静兰陪你睡。」
邵可不解地望着女儿。
「到现在只要一听到雷声就马上抓着静兰惊叫连连,还要静兰陪睡一晚的究竟是谁呀?」
秀丽粉颊泛红。
「这、这个是两回事吧!」
「……是吗?」
「算了,本来还以为爹会担心,我才特地跑来看看的。」
「担心?陛下不是好男色吗?况且他也不是那种会霸王硬上弓的人。」
「……」
秀丽伏在桌面,看来比较让人担心的是爹才对。
「对了,爹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邵可双手一拍,连忙取出一个小桐木盒,打开桐盒,盒里的物品令秀丽瞠圆双眸。
「这是哪来的?」
「一个朋友送的。」
那是一组精致的银质茶具。细腻的造型与 雕工令人赞叹不已,单凭秀丽也能一眼看出这是由纯银打造的稀世珍品。
「不可能便宜到……用送的吧!?」
闻言邵可不禁侧着头。
「不过,对我那位有钱的朋友来说,或许就是『便宜到可以用送的』吧!别想太多了。」
「……爹,瞧您平时在府库足不出户的,想不到有办法与那些权贵显要来往密切。」
「你要好好使用,可别胡思乱想。」
「……我明白,我不会把别人送的礼物卖掉的。」
秀丽以紫巾包住桐盒并轻轻捧起。
「应该可以卖到一个满不错的价钱才对。」
此时传来一声轻咳,修理对着父亲眨了眨眼。
「说笑的,女儿一定会谨遵父训,慎重使用这组茶具,而且从今天起陛下会继续召唤侍官陪寝,正好可以趁着就寝前来泡壶茶。」
见秀丽开心走出府库,邵可再次纳闷地抬着头,继续召唤侍官陪寝?
(……真是、如此吗?)
——果不其然,邵可的预感应验了。
这一夜,刘辉又在珠翠的引领之下驾临秀丽的寝宫。
秀丽小嘴撑得诺大,
「你、你怎么又来了——!!」
「孤与贵妃是夫妻呀,贵妃不用大惊小怪吧。」
「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样太奇怪了!你以前不是都找侍官陪寝的吗!?」
「因为孤终于明白秀丽比侍官好太多了,这是一大发现。」
刘辉做完结论以后便径自爬上床。
「可以把昨天的故事说完吗? 孤听到一半就睡着了。」
秀丽揉着额头,万万料想不到今天会沦落到照顾一个比自己年长的大男人。
「……你今天来就是打算在这里就寝吗?」
见到刘辉用力颌首,秀丽连大吼的力气也萎缩殆尽。事到如今已经无法遏阻早已传得沸沸扬扬的飞短流长。如此一来只有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