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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情怀巴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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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蒂的一生中,另一个他经常光顾的场所也非常重要,这就是坐落在巴黎蒙马特高地,著名的“黑猫咖啡馆”。上世纪中叶,黑猫咖啡每天都有许多文学艺术界名人聚集在此,探讨政治观点,评论艺术趋向,萨蒂年轻时就在此为谋生弹琴糊口。法国现在还有一张特别流行的明信片,上面黑红相间的图案,所描绘就是位于蒙马特高地的黑猫咖啡馆。蒙马特高地我再熟悉不过,平时买乐器和乐谱常来到此,法国要是有重大的流行音乐的演出,也都是在蒙马特附近举行。黑猫咖啡馆坐落在巴黎最为著名的红磨坊旁边,咖啡馆紧临大街,位置和红磨坊平齐。 
我去黑猫咖啡馆的那天,里面的顾客稀稀落落,好象没有人们传言中的那般喧闹。我先在靠里的座位坐下,要了一杯啤酒,环顾一下四周。咖啡馆的正门紧临大街,人们走进来正对面就是酒台,酒台一旁是几排老旧的桌椅,屋中的墙上有几幅宣传画,正中立柱上张贴着放大的黑猫夜总会明信片的宣传画。我的座位旁边,有一条通向底层储藏室的小阶梯,阶梯旁是一个雅间,墙壁上有各种各样的黑猫画像,还有一个用柳条编织的“黑猫”实物。那“黑猫”背对着大门蜷缩在墙边,不留意以为是只活猫。周末或节假日,雅间应该就是乐队演奏的场所了,这里大概就是萨蒂的工作间。 
萨蒂年轻时在黑猫咖啡馆里弹奏流行音乐,那时他还寂寂无名,他在这里结识了德彪西等众多文化名人。青年时期的萨蒂生活洒脱,衣食无忧,中年生活惨淡,入不敷出,晚年的萨蒂才逐渐被人认可,但是一直只知耕耘,不问收获,一生于名利无缘。现在,萨蒂的音乐地位越来越重要,他的音乐理念影响了法国六人团在内的世界一代作曲家。萨蒂早期的音乐摆脱了法国印象主义音乐的束缚,创造出与众不同的“陈设音乐”,就是我们现在听萨蒂的音乐作品,那精巧的旋律,洗炼的音符,都给人以“清水出 
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纯美之感。萨蒂的音乐旋律里时常散发着某些辛辣和 
幽默,但又自然纯洁,质朴雅静。他的音乐风格的形成和他曾在咖啡馆里弹奏流行音乐这一经历是分不开的,拉威尔评价萨蒂是“法国音乐界伟大的探索者”。 
我正在思忖间,咖啡馆里响起轻柔的音乐,那典雅的爵士风格,带有一些乡间田园的味道。巴黎现在已是中秋季节,咖啡馆门外秋风飒飒,落叶飘零,秋风落叶中使人不觉有一丝淡淡的伤感。这时侍者送来了一杯啤酒,啤酒散放着沁人的清香,色泽晶莹,纯如琥珀,我品尝着醇香的啤酒,眼望黑猫咖啡馆门外的残花败柳,似乎瞥见音乐家萨蒂那孤单的身影,踽踽穿行于巴黎的街巷之间。一代音乐家萨蒂就是这样踏雪染霜,披星待月,孤独而寂寥。萨蒂的音乐在当时极少为人真正了解,他风度翩翩的外表下有一颗寥寂孤独的心灵,行云流水的乐谱中隐藏着他杰出的才华和偾事嫉俗的超然精神。现今,巴黎人说起萨蒂,仍有些“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的味道,人们对萨蒂的音乐充满鲜花般的赞誉,但是萨蒂在属于他的那一时代,是缺少知音的。 
萨蒂被称为“现代音乐的开拓者”,开辟了一个又一个新的音乐领域,但是他的每一个领域从没有达到过完成的阶段,就立即改变了音乐创作方向。萨蒂的音乐理念在他殁后二三十年才真正被承认。对于当今世人,萨蒂的音容笑貌已经渐渐模糊,渐行渐远,但是萨蒂的内心世界和生活诸事,对于我们,至今还是一个谜。     
《情怀巴黎》第四部分   
做外交官的米约(1)   
米约画像 
题记:我站在米约的故居门前,一个“瘾君子”模样的青年,一边客气地往后退,一边喃喃地说:“米约是个音乐家,还做过外交官呢。” 
在西方艺术史上,有不少出类拔萃、多才多艺的人物:柏辽兹的散文自成一体;瓦格纳的艺术评论独领风骚;鲁本斯作为巴洛克绘画风格的代表,他又曾是弗兰德尔驻法英等国的使节,据说有人问鲁本斯:“尊贵的大使阁下,您在业余还经常画画自娱吗?”鲁本斯回答:“不,先生,绘画是我的专业,业余时间我当当大使。”罗丹的情人卡缪·克洛黛尔的弟弟保罗·克洛黛尔,也曾是法国杰出的外交家,他做过法国驻美国和日本的使节,是法国文学史上最伟大的诗人之一。法国六人团的主要成员之一米约,在“业余”时间也是当过几年外交官的。 
米约毕业于巴黎音乐学院,上学期间师从丹第、杜卡和维道尔。二十世纪初,米约随保罗·克洛黛尔以法国驻外使馆秘书身份出使巴西。第二次 
世界大战之前,移居美国,在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兰市的米尔学院教书。1947年,米约重返法国,执教于巴黎音乐学院。他的一生没有大起大落,虽身兼几职,但皆有成就。米约与保罗·克洛黛尔既是同事,又是好友,两人不仅是外交上的合作者,他们又是音乐上的知心人。他俩的通信集被认为是法国外交与艺术上的经典范本,两人在音乐方面的合作《克利斯托弗·哥伦布》,被称为法国音乐史上以最伟大的歌剧作品之一,达到一个时代的顶峰。 
米约长达八十二年的人生旅途里,在巴黎只搬过两次家,都在蒙马特高地附近。米约一开始住在保罗·艾斯古蒂耶大街五号,有十几年的时间,在这里创作完成了《人与欲望》、《屋顶上的牛》、《忆巴西》和《世纪的创造》等作品,一举成名。他的住宅在蒙马特高地一片闹中取静的街区,房屋被周围几栋很平常的民宅包围。小街上行人稀少,与咫尺之外的“另类繁华”无关。米约出生在犹太家庭,他少年生活衣食无忧,像其他犹太子弟一样,米约从童年开始就学习小提琴。米约的文笔很好,他的自传《没有音乐的笔记》笔调清新,观点独到,发表于1949年。那时我们的中国红旗漫卷,欧洲正在走上经济发展蒸蒸日上的时期。米约一生相对幸福,他虽然身体不好,却是个多产的作曲家。米约的最后作品编号是第441号,由此可见他的勤奋程度。 
蒙马特高地我走过无数次,但在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的时间来却是第一次。这里白天游人如织,旅客纷杂,红磨坊红得耀眼,黑猫咖啡馆黑得安静。夜晚的蒙马特才是它的真实面貌。克利什大街华灯初上,昼伏夜出的女性们浓妆艳抹,红灯遥映,绿窗幽柔,街边的电影院、剧场、成人用品商店和有执照的“爱情交易所”万象复苏,整个街区就象一个霓虹灯的海洋。我一边游览着蒙马特的“夜景”,一边穿过一条小街,来到大道。大道的两旁咖啡馆都是红色,电影院却是绿色,“爱情交易所”红绿相间,远远望去鬼魅而神秘。在街边小巷,时常会有一点点忽明忽暗的亮光,那是街边妓女抽烟的光亮。蒙马特的红磨坊最是红彩照身,傲然翘首,像一位青春常驻、容颜未老的俏妇人,将远方慕名而来的追随者们招致在石榴裙下,只轻轻地拂理,就把他们燃烧已久的内心欲火化作了艺术范畴之内的高纯。在世界各地,无数人以为红磨坊是一个灯红酒绿,春光初透的美妙场所,当人们千里迢迢,从美洲、澳洲、非洲、欧洲来到“红磨坊”脚下,是紧张?是期待?是幸福?还是激动? 
的确,巴黎“红磨坊”以轻歌艳舞名扬于世,但名为轻歌艳舞,其实并不“黄色”。“红磨坊”的舞者皆是欧洲顶尖级的舞蹈高手,身材亭亭玉立,相貌百里挑一,却有一个规定:“请勿动手”,打个比方,女艺人就像博物馆里摆设的珍稀物品,观众可“只许看,不许摸”。“红磨坊”作为著名的法国康康舞的发源地和享誉世界的百年老店,最注重的当然是声誉,所以不仅在选演员方面极为严格,如上述所说的个人条件超群,待遇也异常丰厚。唯一规定的是演员舞者不许与客人有一丝暧昧,触犯条律者,开除勿论,演员在签约期间也不许谈恋爱。 
法国法律对于艳舞开放的尺度,有严格的规定,所有的轻歌艳舞场所,包括“丽都”和“野马”等夜总会,演员只可露两点,不许全裸露。按我个人的理解,保留一点便是艺术,除去一点便是色情。所以法国最有名气的红磨坊、丽都、野马三个夜总会便在艺术上推陈出新,精益求精。法国每年新年前夜向全国转播丽都、红磨坊等处的节目格调之一斑了。由此,许多莫名来到“红磨坊”的追随者从此地带走了什么呢?是失望?是自嘲?还是从红磨坊以外消遣之后的得意和眷恋?其中所得所失,只有参与者自知了。 
纵观蒙马特附近的变迁史,这里最早是巴黎落魄和清贫艺人的聚居地,19世纪时期的蒙马特人文荟萃、艺术蓬勃达到了顶峰。自“ 
二战”以后,由于色情业在蒙马特泛滥、治安不稳,艺术家们渐渐远离了蒙马特,转移到巴黎十五区的蒙帕那斯附近。蒙玛特高地的米约故居与“红磨坊”遥遥相望,中间仅隔黑猫咖啡馆,米约就在此一直住到去世。说起来,逝于蒙玛特对于名利两全,生活富庶的米约来说似乎是个以外,他为什么一生都居住于此呢?我想,唯一的解释就是米约少年时代就在这里居住,几十年情深意、不忍割舍。 
米约的故居大门是灰白色,一位青年手里牵了一条大狗站在门口,青年精神疲惫、状态迷离,大概是个“瘾君子”之类的流浪者。他看见我抬头看标牌,客气地往一旁退了退,顺着我的眼光看去,喃喃地说:“米约,是个音乐家,还做过外交官呢。” 
关于法国音乐界对米约的评价,我们看一看拉威尔在1928年对青年音乐家、米约的评价就可见其地位之一斑了,拉威尔说:“达赫尤斯·米约可能是我们法国最重要的年轻作曲家,他的作品思维丰富,使人听来震撼。米约的音乐,甚至比经常品论批评他的多调性的技巧的运用更富于个性化。” 
说到米约,不能不提到一个与音乐家如影相随的名字——法国六人团。1920年1月16日,一位名叫亨利·高莱的音乐评论家在一份刊物上正式提出“法国六人团”的称谓,成员包括弗朗西斯·普兰克、达律丝·米约、阿蒂尔·奥涅格、乔治·奥利克、路易·迪雷和热尔梅娜·塔耶菲尔。当时法国音乐人之所以提出“六人团”概念,是意在推动法国乐派新势力的崛起,以便于欧洲其他乐派,尤其是俄罗斯“强力五人团”相抗衡。 
法国六人团的形成,有他的历史原因。在法国音乐方面,那时德彪西已经打破传统调式的枷锁,创立了印象派;另一位法国现代音乐家萨蒂作为法国音乐的改革者,也冲破了法国音乐无病呻吟,故弄玄虚的藩篱。“法国六人团”的出现,促使法国现代音乐革新更为深入彻底。“六人团”中米约的音乐具有典雅气质,他善于创新,博采众长,作品风格多样,特点明晰。普兰克的音乐压、雅致风趣,富有古典音乐精致细腻的美感,作品轻松活泼,娓娓道来,往往在娱乐性的表面寓有一定政治意义,普兰克被音乐节誉为“法国的舒伯特”。 
“六人团”其他的音乐家如奥利克、奥涅格、迪雷和塔耶菲尔等人,他们有的音乐风格朴实无华,有的自然清晰,但具有浓重的古典气息和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在这里必须要说明的是:“法国六人团”虽然有着不同的音乐风格,却拥有相同的音乐理念。更为重要的是,“法国六人团”的形成是建立在他们的深深友情之中的如果没有他们互相帮助,互相敬重的情谊,就没有“法国六人团”的存在。 
时至今日,我们审视法国乐派所走过的道路,不论“六人团”的还是做外交官的音乐家米约,他们无疑都是二十世纪法国音乐界的杰出代表。几十年以来,欧洲的艺术家整个生存状况相比艺术前辈生活上要宽裕得多,他们已不像柏辽兹那样居无定所,不会像瓦格纳那样劳累奔波,也不会像萨蒂那样贫困而无奈,但是能像“法国六人团”与米约他们这样既注重友情,又多才多艺的音乐家确实少之又少了。 
米约的勤奋刻苦和“法国六人团”的深情友谊,是所有音乐人的楷模和榜样。   
水彩做就的音乐   
巴黎玛德莱纳教堂 
水彩做就的音乐—戴留斯 
题记:如果把德彪西的音乐比作是一幅色彩艳丽、情感荡漾的油画,那么戴留斯的音乐就是色调清灵、笔触雅致的水彩。 
戴留斯1888年从英国来到巴黎,住在玛德莱娜附近叔叔家的豪华寓所里。年轻的戴留斯在巴黎游览了一圈,情不自禁地说:“巴黎要比伦敦漂亮十倍。” 当年秋天,戴留斯在巴黎郊区的阿夫莱租了一间房子,房子坐落在美丽的湖边,那里风景秀丽、景色宜人。法国著名画家柯罗的故居就在附近,阿夫莱镇也因柯罗的名画《阿夫莱城》名扬世界。戴留斯就是在美丽的阿夫莱镇修改了他的著名作品《弗罗里达组曲》。 
第二年10月,戴留斯搬到了巴黎的西郊,一个叫夸西的小镇。夸西小镇以湿地上所建的浮动餐馆而闻名,浮动餐馆被莫奈和雷诺阿写在画中成为不朽,可惜戴留斯搬进来的那一年浮动餐馆便被烧毁了,戴留斯后来搬到了巴黎的蒙帕纳斯。 
我漫步在坐落于蒙帕纳斯大街,街上的房舍囊括了二三百年之内的各种式样的建筑风格,两旁有瓦顶式的建筑,有青石盖起的房舍,有红砖砌成的住宅,还有下半部分古旧上半部分近现代的房屋建筑。如果说枫丹白露囊括了法国皇家贵族的气魄奢华的话,确切地说蒙帕纳斯就是巴黎底层平民住宅的缩影。 
戴留斯的故居早已荡然无存,现在是近些年在原址上新盖起的青条石的建筑,楼中窗明几净,安静无喧。戴留斯在此完成了他的歌剧作品《伊尔美林》和《康加》,算是正式步入巴黎的艺术界。戴留斯在此期间结识了艺术家芒什、穆萨、赫顿和戏剧家斯特林贝格等巴黎名人,还遇见了画家保罗·高更,拉威尔和施密特和也是戴留斯的同行好友。戴留斯在此地居住,还结识了他未来的妻子杰尔卡·罗森。杰尔卡这样描述第一次进入戴留斯房间的情形:“我去了戴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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