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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情怀巴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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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扎特对所有的音乐只听一遍就能牢记在心。在乐器演奏方面,莫扎特显示出常人难以企及的非常娴熟的音乐技巧,有人说莫扎特在音乐方面的天赋是未授先知的。莫扎特的父亲应该感谢上天,感谢莫扎特天才降临,上帝神赐他来引导人间的至善至美的“天使”。当幼小的莫扎特日益显露出超凡脱俗的音乐才华时,莫扎特的爸爸虽然严厉、苛求,但他对孩子充满着深沉的关爱。他尽个人所有的能力引导小莫扎特的发展方向:比如教莫扎特用整齐漂亮的方法书写乐谱,莫扎特一生写下无数行云流水的漂亮乐谱,得益于他的父亲。莫扎特的父亲时刻关注他的发展,让莫扎特从小树立起技巧不能有碍于思想的创作理念,他教导莫扎特不能因为过早的成名而自我陶醉,这或许是天才莫扎特不至于过早昙花一现的根源之一。他还培养莫扎特要用心境去理解音乐,而不是仅仅演奏它。这些对莫扎特的早期教育,使莫扎特能够具有正确评判自己作品的能力,真正懂得自己作品的分量,不轻易被世俗倾向所左右。总而言之,莫扎特的父亲希望莫扎特不仅仅应该只是一个有非凡演技的音乐神童,他更应该成为有能力的伟大的音乐家。在十八世纪的欧洲,音乐家大多很贫穷,即便是富有者也多是在宫廷供职,音乐家的社会地位与奴仆相差无几。音乐家如要改换门庭,出人头地,只有凭个人非凡的才华和过人的艺术天赋。所以,莫扎特的父亲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身边所有的人他有个神童的儿子,还要竭尽全力拜碣达官贵人,以得到上层社会的邀请、赞赏和认可。莫扎特的爸爸既是一位好家长,又是一位好老师,按现在的话说,他还是一位出色的经纪人。在莫扎特的父亲孜孜不倦的努力下,莫扎特和他的姐姐(一位同样优秀的钢琴家)被邀请到萨尔斯堡当地几家贵族府第去演出。不久,帝侯马克西米利安·约瑟夫三世邀请他们到宫殿里演奏,尤其对莫扎特赞不绝口。随后他们又去了维也纳,维也纳的上流社会为期待着他们的到来,贵族之间竟然展开了各种形式的攀比竞争,看谁招待的最排场、最豪华。皇帝与皇后下令召见他们,他们全家的荣耀达到了顶峰。皇后很喜欢天真活泼的莫扎特,用最高级的料子为莫扎特制作了镏金滚边的宫廷小礼服,莫扎特和他的家人一时成为宫廷的宠儿和风云人物,三人在维也纳演出完后满载而归。 
1763年6月9日,他们又一次离开了家乡,准备长途跋涉。莫扎特的爸爸为他设计了一条巡回欧洲的演出路线,途中几乎经过所有的重要宫廷。五个月后,莫扎特一家风尘仆仆地到达了巴黎。 
十八世纪的巴黎,贵门爵府巍然矗立,店铺民宅鳞次栉比,已是相当的繁华气派了。巴黎的街道铺砌着鹅卵石,莫扎特的父亲租来的轿子就奔波于这颠簸的卵石路上。他还带了欧洲权贵们的推荐信,四处游走,不时拜竭显要。在此期间,他联系到一位名叫格林的先生,这位先生就是以后编撰了《文艺通信》的大名鼎鼎的男爵,格林正在担任奥尔良公爵的秘书。格林为莫扎特一家介绍了法国高层社会府第,并且安排他们在圣诞节前到凡尔赛王宫去演出。 
巴黎的乐坛,此时正在与 
意大利乐派展开激烈论战,法意双方互相攻讦,瑕瑜互见,写文章,书评论、搞演讲,设论坛,利用一切所能利用的形式来抑彼扬己,一时间硝烟弥漫,论战不休。莫扎特一家就在这种音乐氛围下,得到了皇家的隆重接待。 
有记载说,莫扎特一家在“蓬巴杜夫人那套正对花园、象天堂一样的房间”里为皇室成员作了表演,莫扎特弹的是“一架雕饰精美、漆工考究的金边拨弦古钢琴”, 莫扎特在其他的套间里,专门为主后和公主们演奏,小莫扎特与他的姐姐都受到了皇室的喜爱。在圣诞节的晚上,他们在宫廷教堂听了晨祷和三次弥撒。1764年的元旦,小莫扎特一家被恩准亲眼观看皇室成员正式进餐的场面,当然没有请他们进餐,这在当时已经被认为是极大地荣幸了。莫扎特一家随后奔波于巴黎的上流社会,拜访演出,马不停蹄。在这段时间里,小莫扎特在巴黎写成了四首由小提琴伴奏的钢琴奏鸣曲,乐曲反映了莫扎特此次在巴黎生活的一些印象,作品在巴黎刊印出版,它是莫扎特首次公诸与世的音乐作品。在此期间,画家卡尔蒙代尔为莫扎特和他的父亲和姐姐画下了那张著名的肖像,莫扎特一家此次的巴黎之行,可谓满载而归,当然也为他的父亲带来了滚滚财源。依照莫扎特爸爸的话说:“人们都对我的孩子喜欢得不得了”。莫扎特一家打点行装奔赴伦敦,不久又回到巴黎,准备转去日内瓦。莫扎特的父亲没有忘记在巴黎做短暂的停留,以期有更丰硕的收获。果然如此,人们还是热烈地欢迎他们,莫扎特一家人又拜访了老朋友格林。格林的情妇德·埃皮娜夫人得知他们计划将前往瑞士,便写信给她在瑞士的密友、法国文学家伏尔泰,可惜伏尔泰卧病在床,他回信说“我足不出户,这个神童降临在日内瓦黑暗的地平线上时,我还卧病在床。现在,我们无缘相见,这使我深感遗憾。” 但是对于幼小的莫扎特,他却不懂失去的是什么。 
几百年来,欧洲艺坛都循返往复着一条规律,就是艺术家的个人生活、创作和艺术的发展,都要依附于一位有权有势的“保护人”,希望能获其避荫。再者便是像莫扎特的爸爸那样,在皇家或教堂谋到一个相对固定的职位。像巴赫、海顿、米开郎基罗、达·芬奇等伟大的艺术家都不可避免地运行在这样的轨迹里。莫扎特的父亲当然要为莫扎特的前途着想,他考虑到巴黎在当时艺术环境上的优势,或是他们一家当年在巴黎的情形依然铭心刻骨的原因。十五年后的1778年,莫扎特在他爸爸的安排下,又重返了艺都巴黎。 
莫扎特此时已22岁,青春年少,风华正茂,具有奥地利人特有的刚毅气质,只是因自幼常年的旅行使莫扎特的身体赢弱。莫扎特此时正对曼海姆一个叫阿洛西娅的女孩爱得发狂,几乎每天都要给那姑娘写信。这次陪伴莫扎特来巴黎的只有他的母亲,莫扎特的母亲因为常年的操劳和奔波,已经老态袭来并且疾病缠身。他们住在一栋房舍的顶楼间,那原是富家佣人住的房间。屋中窄小的甚至连钢琴也放不下。莫扎特首先拜访了他爸爸的老朋友格林先生,他现在在巴黎艺术界很有实力,已是个名声显赫的男爵。莫扎特和他妈妈都知道,莫扎特要在巴黎发展,必须要得到格林的支持。格林热情接待了他们,为莫扎特介绍了许多朋友。但巴黎人对莫扎特似乎并不买帐,他们对当年那个年仅七岁、穿着精致华丽的宫廷服装的音乐神童、那位在镀金的羽管键琴上弹奏优美的小步舞曲的小人儿,好像已经忘得烟消云散。莫扎特不能再以外貌和年龄的优势再来取悦巴黎的观众,他的音乐也更需要人们平心静气地倾听。但此时喧闹浮躁的巴黎,又有谁能认真倾听这个异乡人的演奏呢?通过格林介绍,莫扎特有一次去一个贵族公爵的家里演奏,公爵和他的家人包括客人们都谦恭必至,礼貌得紧。但当莫扎特的琴声响起,人们的表情似乎已经离开了乐曲,飞到了九霄云外。包括莫扎特到其余几家的拜访,情况也都大至如此。有关在巴黎的生活,莫扎特曾有这样的描述:“我经常感到我的生活没有节奏,也没有意义,我既不狂热,也不冷漠,对什么事都高兴不起来。”莫扎特常常以一个正直的奥匈人自居,他既不像饥附饱扬的势力小人那样卑颜屈膝,又没有他父亲那样看似对权贵香草美人般的忠贞。莫扎特白天出去应酬,晚上回家来陪伴孤独的母亲。他只有在创作和弹奏心爱的乐曲时,才能感到一丝快乐。他每次照例还给那女孩子写信,虽然信件一次次地如石沉大海,但莫扎特只能籍此得到些内心的安慰。 
莫扎特刚到巴黎时,他的爸爸为他开了一张列有五十多个姓名和地址的清单,里面包括公爵、伯爵、王侯、贵胄,都是巴黎最显要的名人。这些人早已把莫扎特忘得一干二净。公爵喜爱养犬,伯爵热衷于追求女人,路易十五王朝的威望日下,路易十六着迷于机器,公主王后们也风光不在,情绪索然。莫扎特在巴黎接了几个写曲子的小活儿,并被人一再地告诫“一定要适合外国人口味”。他母亲的状况也开始渐渐不好,经常头痛、咳嗽、时而发烧。莫扎特无奈开始教别人作曲,跟他学作曲的小姐没学几星期就要结婚,所以停掉了所有的课程。这让莫扎特失魂落魄了许久,不是因为那女孩子的婚姻,而是为他要失去赖以生存的生活来源。 
莫扎特的处境越来越艰难,他更加沉默寡言。巴黎的朋友为他在凡尔赛宫找到了一个管风琴师的职位,条件是每年有六个月的时间呆在凡尔赛宫。莫扎特认为工资太低,并且要在城堡里无故浪费半年的时间,于是他推掉了。莫扎特不想只成为一个管风琴师,他想找一个更好的工作,一份绝不亚于乐队指挥而且工资优厚的工作。一段时间下来,莫扎特开始无精打采。他渐渐开始憎恨巴黎,除了法国的书面法语和博马舍的喜剧《费加罗》之外,他憎恨法国的一切。此时,他妈妈的状况也越来越糟糕,越来越虚弱,他们的生活不仅缺医少药,而且难以为续了。母亲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煎熬,在那间黑暗潮湿的屋子里悄然离开了人世。母亲的病逝,使莫扎特悲痛欲绝,这是莫扎特在巴黎留下的一道一生都难以愈合的伤痕。在母亲逝世的两个星期里,莫扎特好像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他给父亲写信时告诉父亲妈妈病重,没有提母亲去世,并且说的更多的是好消息,比如他应宗教音乐会之邀写了《巴黎交响曲》等。过了时间不长,格林先生来找他,婉转地告诉他在巴黎可能没有什么希望了,他给莫扎特的父亲也写了一封信,信中说:“您的儿子过于老实,不够活泼,又太爱幻想,也太不懂成功之道。因为在巴黎,无名之辈是难以立足的,尤其在一个卑鄙小人飞黄腾达的国度里,你的儿子根本就吃不开。”确实如此,即便是在现今的巴黎,一个人想要成功,能力常常却是其次,而更多人是靠更为全面的手段和各项交际的能力,在巴黎要想真正完成一番事业而成功的人举步艰苦,如果他有高尚的品德,就更难能可贵。 
格林先生为莫扎特买好了车票,但是莫扎特不愿意离开,他认为自己应该留在巴黎,如果那样的话,他“不会比皮契尼(见注)差”。另外莫扎特还有几个曲子钱还没能拿到,但格林先生给他预定车票的日期马上就要到了,莫扎特带着无奈、伤感和失落,离开了曾经使他荣辱共享、爱恨交加的巴黎。 
巴黎是莫扎特的伤心地,莫扎特上车后虽然发现格林先生为省钱给他买的是慢车票,他在途中因食宿还要花更多的费用,但莫扎特在巴黎的境遇,相比多年以后一位来自中国的音乐家的遭遇,算不上是凄惨。上世纪的八十年代初,一位中国名声赫赫的民乐演奏家远赴巴黎,在巴黎举办的音乐会相当成功。但他没有想到热情过后的实际生活,巴黎的侨界对他留在异常冷淡,他又不忍舍弃所钟爱的专业而另图发展。但他的性格又不忍耐华人乐团的“廉价使用”。这位已年近不惑的演奏家,朋友寥寥,语言也不通,逐渐地衣食无着。他一开始住在教会免费的公房里,后来住期已到,只能与流浪汉为伍,他流落在地铁卖艺,吃过街上的赊饭。他在巴黎呆了十年,有一大半时间被收容在精神病院。直到九十年代初期,这位先生出国时所在的中国著名的民乐团来巴黎演出,当金色的大厅里响起中国民族的乐曲时,他在大厅外久久地徘徊,最后终于下决心抛开那几乎已经不复存在的自尊,他走进了使馆。最后几经周折,终于回到国内。经办此手续的使馆的老师和我谈起,说他回国后举办的几场音乐会都非常成功。这位老师回国述职时,他们又相见,离别续旧,谈起巴黎,恍如隔世。2003年我回国开会,向同学问起这位长辈,同学竟然说他已于在三年前病逝,得的病竟是忧郁症。我想肯定是巴黎的悲怆让他终生失落,即便国内的激扬也摆不掉他梦中早已刻骨铭心的痛苦。巴黎的创伤是抹不平的,巴黎是他的伤心地。 
现今,你走在巴黎的地铁里,也常会听到另一位来自中国南方的另一位吹管演奏家阵阵清脆的笛声。朋友说这位音乐家十几年前随国内的乐团来巴黎演出,因为不想回国,便滞留未归,他性格中有艺术人的孤傲和志在必得的雄心,但多年的磨难,使其除偶尔打工之外,只能在地铁卖艺为生。朋友说警察嫌他的唢呐声音太噪,于是他把唢呐换成了笛子。当我每次走过巴黎沙特莱地铁站时都不由自主的匆匆急行,没有给过他一法郎,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怕伤他的自尊。这位同仁在地铁里常吹的一首曲子是《谁不说俺家乡好》,那悠扬的笛声夹带着凄凉情调,叫人不忍再回头。熟悉的曲调告诉人们,巴黎是他的伤心地。 
文章将要收尾,我们再回到莫扎特。 
在天才莫扎特的人生旅程里,他一生35年间,有20多年在父母的避荫之下。莫扎特五岁便开始欧洲巡回演出,歌德说他是“套上大人衣服、耍音乐把戏的可怜的小猴子”,莫扎特几乎没有童年。他的青春时期,虽然有过个人的短暂的自由,但社会的世俗又与莫扎特的艺术追求格格不入,莫扎特始终生活在社会和音乐环境之外,他没有欢乐的青年。莫扎特的壮年生活贫苦,穷困潦倒,他不得不拖着病体为生活四处奔波,莫扎特死后被草草扔到了贫民墓地,至今也找不到他的坟莹何处。莫扎特的一生,自天才少年,寂寞青春,再至潦倒的壮年,几乎都没有什么快乐可言。但为人所庆幸的是,在莫扎特人生的各个时期,上天又是如此得厚待莫扎特,莫扎特音乐创作在他人生的各个时期都才思如泉。从一生创作了数百部音乐作中,我们很少能听到像贝多芬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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