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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墓中无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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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言不发,默默地注视着她的目光。
四目相互凝视,彼此充满了关怀与疼爱。
窗外,微风吹进来,窗帘挂起的串串千纸鹤,荡来荡去,像在跳优美的探戈,他有些看傻眼了。
爸爸。
半晌,秋萍喊了一声。
我知道你是想为好人伸张正义,这是好事,这样干下去我觉得有些是在蛮干,毕竟我们的能力太有限了。
她给他一个削好的苹果。
他唇干舌燥,近段时间总爱上火,口腔溃疡总不能根除。他咽了一口苹果,舔舐着干裂的嘴唇反问道:你认为此刻爸爸应当怎么做,难道必须要经济基础做后盾吗?
一点不错。当杨叔叔告诉我这件事情的真相已经早来不及了。如若早一点请个好律师,早一点报案,恐怕结果不会是这个样子。见他的脸色阴沉,就转移了话题:我曾经在窗户前对着风儿承诺,等到我折够一千只纸鹤的时候,爸爸就一定会来到我的身边。现在我的诺言实现了,今天刚好是第一千只。
她取来纸,做起了第一千只纸鹤。
千纸鹤,千颗心,在风里飞。
田忠义爱慕地看着秋萍乖巧的模样,她长大了,出落的更加成熟,更加的美丽了。那张乖巧的脸蛋使人看上去很是赏心悦目,难以忘怀。一年前的今天,她还在为自己的脸蛋而懊恼,此刻,她真该为这张俊美的脸骄傲。有时候,一个人的心理疾病若是不能及时的得到解决,真是会影响到他一生的事业。
片刻,门外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门被推开走进来三位漂亮的女孩子,或许是逛街归来,手里都提着大堆的手提袋。她们打扮的时尚且新潮。看到秋萍的床上坐着一个陌生老男人跟秋萍还非常亲密,惊讶的几乎跳起来。
秋萍笑着迎上前,激动的介绍着:这位就是俺的亲爸爸。
清瘦的林红扶了扶镜框,打起招呼:您好,田叔叔,吃些话梅吧,您终于来看秋萍了,她呀都快想死您了,做梦都是恁的名字。
秋萍,你真是好福气,叔叔大老远跑过来看你。
叫凤儿的女孩腼腆地说:我爸爸可是从来都没有看过我的。”
田忠义实在坐不住了。脸上跟燃烧着的炭火不知该往哪里搁置。同时在心里暗暗的骂起自己跟泥猴有什么区别,有什么资格坐在这儿,还大颜不惭的让秋萍称呼自己不说,自己就觉着自己连正常人的生活就没有,真该打自己几个嘴巴,给女儿丢尽了面子。
秋萍,按照老规矩,今天田叔叔来,一定要请客吃饭了?
红,看在咱们上下铺子的情份上,求你就别提吃饭的事了?
秋萍缓解着尴尬,同时也为田忠义不至于太无奈的状态。
一定的,一定请客,今天请定了。田忠义解着围,紧张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一些。
秋萍做好第一千只纸鹤,装进了一个精美的塑料袋子中。
他瞟了一眼床上的顽皮闹钟,扬着声音喊他们吃饭去,特地装做一个很绅士的模样。
他们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餐馆里,他要了几个高档菜,点了火锅,一切就绪后,拉秋萍的手说有事就出去了。
停车场附近,他失神落魄的像做了坏事的小孩,对秋萍解释着:爸爸走的急,忘记了个人卫生,给你丢了不少面子,还影响了你们吃饭的心情,爸爸向你说声对不起。
爸爸,你怕什么,我都不怕。面子不是给别人看的,我们不应该虚伪,好像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是的,处于我这个年龄段的青年尤其是女孩子大多数人都有虚荣心,而我,从来都没有这种心态,你说那样我还是你的女儿吗?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些可都是你以前教过我的。
见秋萍生气了,他拍着她的肩膀说:别生爸爸的气,我还有事要做,真的就不能陪你们了,钱我已经付过另外多留了一些在服务台存放着,要玩就痛痛快快的玩,千万别太委屈自己。这一趟,爸爸没有白跑,又明白了许多道理,知道以后该如何做了。
秋萍没有接他给的生活费,倒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钱塞进他的口袋里。
他一脸怀疑的神情,她怎么会有这些钱,难道平时没有好好吃饭节省下来的,不由的问道:你怎么不对自己的身体负责任,给你的钱比起那些大款是稍微少了一些,可并没有让你俭省呀!
秋萍嫣然一笑:放心吧我的好爸爸,这是我的奖学金,专门孝敬您的。
相互推委一番,终究拗不过秋萍,只好收下:我暂时替你保管着。
秋萍的三个舍友见两个人还没有来,也就炸开了锅。
瞧他那副德行,我还以为是秋萍啥时候又认识的爷爷哩,真不愿意跟他说话,又怕伤了秋萍的心。
林红撅着嘴:十足一个地地道道的捡破烂的主儿。
唉!凤儿叹了口气,改变了态度:秋萍的命也真够苦的,我们以后多帮帮她。
可不是吗?秀红接着说:我们这一顿饭,怕是吃下去他多少天的汗水,得几天在风雨里挣扎折腾。
算了,算了,不提他了,饭菜都到齐了,先打发肚子再说吧!
秋萍把纸鹤递给他动情地说:爸爸,你看到这些鹤儿就能看到我,我的心随时都在跟着你,它们会保佑你平安的。
他热切的捧到怀里,一股莫名的感慨掠过心头,女儿真的长大了,可是自己竟不如女儿,没有出息可言,还被白白地关了半年深牢大狱,一种欲说不能的复杂情愫攫住了他的整个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大变化,田忠义终于没有了话题,匆匆嘱托秋萍几句,径直走了。
火车的车厢里。
像个小煤窑,空气憋闷的几乎使人窒息,大人喊,小孩叫,乱糟糟的犹如走入了阎王店。他啃着上车前买来的几个热馒头把脑袋伸向了窗外,吃一口馒头就一个腌制的小辣椒,实在是过瘾。车厢里除了汗味就是臭味,再也找不到第三种可以形容的气味了。窗外的一切都是新鲜的,风在耳跟打着牙祭,充满了灵性。九月的天气像小孩子的脸变化无常,窗外的云彩浓而重的堆积起来,他很有经验似地说又要下雨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已经整整三月滴雨未下。
不多时,雨点子便砸在窗玻璃上啪啪作响,直往车厢里飞。他关上窗户,把千纸鹤藏在胸口,凝固的车厢缓和了许多,也安静了许多。
和他对面而坐的是一位中年妇女,他不经意的瞧了一眼,发现她长的颇有几分姿色。不知是起风的缘故还是为了点缀把一条薄如蝉翼的红纱巾系在她颀长的脖子上,那是时下流行的装饰品,女人爱美丽,才不去管春夏秋冬。
在那个女人系纱巾的瞬间,田忠义瞪大了双眼盯着她。红纱巾把他的思绪也带到了很远的地方。恍然间想起自己的妻子吴莲英。妻子也很喜欢纱巾,不过她是只有在冬天才带的。这个熟悉而又特别的姿势伴随自己二十几年。二十几年来,他和妻子相濡以沫。妻子临死前,是自己亲手为她系上的那条陪伴她二十多年的红纱巾。
女人系好纱巾,掏出化妆镜欣赏起自己的杰作。
呃。他忍不住问:你很漂亮。
是吗?你真会说话。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夸奖。
他笑了,女人也感激的笑了,一脸的幸福,一脸的甜蜜。他忽然想起应该去看看自己的妻子,他很甜蜜地回忆起两个人的相识。自从她去世,很少有时间去看过她,他觉得心里有些歉疚,太对不起她了,她肯定会责怪自己的,但是他想她一定会原谅自己的,一定会的。
那时候,他们都还在乡下老家。那年他十七岁,吴莲英也才十六岁,他们的相识有些偶然又像是巧合。
那一天,他去镇上给患病的母亲买药。买完药天气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他想早点减轻母亲的痛苦用身体保护着,就冲进了雨中。在一拐角处,发现地上坐着一个女孩子,很痛苦的呻吟着。他上前询问才得知女孩的腿不小心扭伤了,他根本就没有多想,把她背到药铺治疗,之后又送他回家。当送她到她家门口的瞬间,他发现她浑身湿透了,那把伞一直打在他那边,他激动不已,认为一个肯为自己打伞的人肯定是个好妻子。后来一切顺理成章,他娶她做了老婆。当然,她也非常的满意。之后的日子,他们在一块快乐的生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对面的妇人打断了他的思绪:老哥哥,你到站了,不下车吗?
嗯!是的。他双手搓了一把脸惊讶地说:时间过的可真快。冲她由衷的微笑了一下:祝你一路顺风。
妇人会心的一笑:彼此彼此。
第二十一章
    下了火车,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商店买了把伞和祭祀品到乡下老家去。
一晃二十几年在不经意间过去了,一切都在发生巨大的改变。乡下的变化更是翻天覆地,他几乎快找不到她的墓地。
最终还是凭着脑海里的记忆摸索到了,妻子的坟墓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小土包了,雨水正在把坟上的土一点点的冲刷下来。他的心里升出一种苍凉和悲伤,凄切和疼痛,他把雨伞轻轻的放在她的身上。
他跪在她的坟前,向她诉说着这么多年他的经历。雨水和着泪水,打湿了衣服,也淌湿了怀里的千纸鹤,他紧紧的裹着他们,裹着唯一属于他的另一片希望,他向妻子讲述着关于秋萍的事情。
他讲的那么缓慢,那么沈稳,有时还稍作停顿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很快,他就进入了状态,真的就像她真的在自己的身边。曾经她是他忠实的倾听着:她是无辜的,可怜的。她又是一个多么坚强懂事的孩子。
有一天。他不好意思的笑可了笑:她问过我,妈妈去了那里?你若是今天还在世间,咱们该是多么快乐的小家庭呀。
他捧了些泥土添在坟上:莲英,有些事情我恐怕对不住你,可是,他们现在都变了,变得没有同情心,没有良知,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你都要原谅我,好吗?亲爱的妻子,你听到了吗?为你,为了这个苦命的孩子,我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等我混成人了,我会再来看你,接你回到城里,那时候,我们永远不再分离。
雨越下越猛,似乎为他的悲惨遭遇所打动。
雨太大了,你就别出来送我了,小心着凉,我要走了,你再睡会儿吧,马上,我就要来接你的。
一个蹲过大牢的人再经历什么样的困难都是显得微不足道,更无害怕之言语。他的脑海深处已经有一个伟大的宏愿,他要办一个厂子,而且比他先前创办的大上几倍。但是,想法终究是想法,是要用努力去付诸行动的。不是你上嘴唇碰下嘴唇,厂子就轻易的蹦出来,这简直是在白日做梦。杨仁德几乎一下子被他的想法震呆了,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这也不是无法实现的事,就暗暗的给他打气。
我很相信你的能力,能说到就一定能够做得到,对于你的计划,我将会不遗余力的鼎立相助。
田忠义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仁德,我最是明白咱们现在的情况和乞丐梦想拥有一座金山简直没什么区别,纯粹是痴心妄想,但是……他又坚定的说:只要有信心,就一定能够成功的。
他干咳了一声,继续说下去:我已经详细的掌握了当地的情况,各种条件都已具备,惟独缺少的是资金,总不至于去偷去抢吧,那样也违背了我们做人最起码的原则。
杨仁德立起身走出门外,不一会儿拿着一沓红本本进来:这是我这几年的全部积蓄,无偿献出。
田忠义望了一眼,又随手翻了一遍。
这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若不然,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也给想想办法。
他的头摇的像拨浪鼓:绝对不可以。他生气了:你这样还不如干脆就别干了,给家里帮不上什么忙,还添无谓的负担,我也是于心不忍。
他开动大脑寻思着钱的门路。向原来的朋友借,那根本就是行不通,这年头,他们也只认得钱的;去银行贷款,你两手空空乞丐一样谁会轻易的相信,有谁敢担保。有了伟大的计划却不能付诸成现实,有时候的确会让人烦恼不已。
他坐在桌子前抓耳挠腮,心情糟糕透了,还拼命的把脑袋朝桌子上碰,并不时地喊叫:我就不相信,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有趣的是桌子上那个坏了好长时间的闹钟此刻被这么一撞,瞬间又滴答滴答的走动起来,两个人却是谁也没有注意到。
杨仁德双目凝望着愁苦不堪的田忠义,心里也犯起愁来。他无意间抓起桌子上那个被灰尘遗落在角落了的金属块,搁袖子上捋几下,金属块发生了改变光亮如同从前。他仔细的揣摩,田忠义仍旧没有把头从桌子底下抬起来,他看上去要苍老的多,皮帽裂开的口子里拱出一撮调皮的头发,不谙世事的呼吸着外边的空气。
过了很久,杨仁德满目生辉,犹如发现了新大陆扬着声音喊叫:有钱了,我们终于有钱了,我们可以办厂了。
什么?你说什么?田忠义立起身,没有听清楚似的大叫:你再给我说一遍,哪里有钱?我看你也是在做白日梦了。
杨仁德晃了晃手中的金属块。
他聚集起来的希望顷刻间又作烟消云散,无奈的摇头叹气:这怎么可能是钱?你肯定是弄错了,也被它迷惑了。
错不了,这就是真的。杨仁德深不可测的说: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田忠义打了个呵欠,一本正经的对他说:实话告诉你吧,那是我那天在一个垃圾堆的破鞋子里捡到的,还有一天,我被两个母女骗子骗走了钱,她们给我的和这一个没什么分别,只不过那天的是个锡块,而这个是铜的,你竟信以为真,假若我不说穿,十有八九都会有人说它是真的。
杨仁德更高兴了,兴奋的手舞足蹈:这不是锡块也不是铜块,是金子,的确是金块。铜和金在颜色上的确有很大的相似之处,但是两者之间有存在着很大的区别……杨仁德胸有成竹的解释着,那样子绝不亚于一个资历颇深的金属专家。
田忠义听的迷迷糊糊,又半信半疑,振作精神瞅着杨仁德。
我曾经也侍弄过这些玩意儿,多多少少也有一点了解。要不是当时的一件古董快要了我的性命的话,我至今可能还在干那一行,所以那次事件以后我就洗手不干了。这种买卖,风险大的厉害,一夜之间能叫人富的流油,也能叫人穷的连窝头都吃不上。
他不信任地问:你真的懂这些吗?
解放前,我父亲在典当行里给人跑差当伙计,后来我也跟着他多多少少熏了一点,只能看个大概,不过还是有点把握的,你如果不相信最终的真假,我认为是有必要去金行一趟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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