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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墓中无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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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给村支书一一介绍带来的老师,然后都跟着他朝学校里走去。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舒缓带头喊起了口号,跟着孩子们也传出清脆的声音,那声音洪亮,整齐。
六个即将成为他们的老师激动的热血沸腾,相互对望着彼此信心百倍。
舒缓和他早已经熟识了,舒缓穿的也比昨天干净的多了,此刻跑前跑后跟个小大人又是搬教材又是拿老师们的用品。
校园里的杂草没了踪影,那是舒缓的爷爷组织人连夜拔掉的。房屋也收拾的整洁了许多。
老支书还安排了一定要他讲几句话。
全场掌声不断。
恩人,讲几句吧!舒缓的爷爷说。
他听着“恩人”这个称呼,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了,他想了一会儿说道:同学们,知识就是财富,知识就是资本,你们的父母虽不在身边,可是你们一定要安心的学习,你们的父母为了你们在外地打工挣钱,千辛万苦,所以你们更应该好好学习,考中学,读大学,只要你们愿意读书,我支持你们到底。
台下的那些孩子们把手拍的都有些疼了,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们也是眼泪汪汪的。
杨仁德被这里浓重的气氛深深的感染,更加佩服起田忠义的为人,他想和他兄弟一场是自己前世修来的福分。
安顿好了老师们的吃住问题,小孩和老人已经从各自家里端来饭菜让几个人吃。
这几个年轻气盛的老师感动的当时就在他的面前保证,一定要完成他教给他们的任务。
下午就算是正式上课了。此刻,他才放下心来,怕几个老师中途有什么情绪,又鼓励一番,这才安心的的离开大石碑村。
晚上,他和杨仁德在一个小餐馆简单的扒拉了几口饭,他的心情突然郁闷起来,他让杨仁德开车陪伴他去市中心医院。
整整一个礼拜了,秋萍还没有离开隔离室,只能通过隔离室透明的门看见秋萍。她还在床上躺着,双眼被包扎的密密实实,他在门口注视着秋萍,试图进去,但是未能如愿。他能明白,她受了许多的罪,那是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
他想去询问一下她的病情,正好走过来一个护士。
那个护士说:田厂长,王医生嘱托过一定要让你耐心等待,可能再有两天你就能进去看她了。
她现在的情绪怎样?他问。
不很稳定,不过有护士长们轮流来做她的思想工作,她说身边没有你的陪伴她很害怕,害怕失去你,害怕从此以后两只眼睛都看不到了。
杨仁德问道:哥哥,秋萍的眼球是哪个好心人捐献的,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他。
他平静的心情犹如被谁砸了一锤子突然变的狂跳不止,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怔怔的说一个好心人。
王彬医生呢?
现在都快八点一刻了,早回家吃饭了!护士说。
呃。
他让杨仁德先回家,他说有事想去家电超市去看看。杨仁德只好自己开车回去。
第三十三章
    这天,护士小姐把一台精美的复读机拿给秋萍,她哪里还有心情去摸索这个玩意儿,当她无意间按到一个旋纽的时候,她却意外的听到了田忠义沙哑的声音:
秋萍我的好女儿!我是你的父亲,你最近几天过的可好?或许你已经知道这是一个不小的手术,她不仅关系到你的学业而且也关系到你的终身幸福,不用说,你心里的痛苦只有我最清楚,我也能理解。其实我此刻的心情和你的一样,期盼着顺利出院的消息。这几天来,把我可焦急坏了,我也进不去和你说话,心里也很郁闷,大家也都在注视着你,你也别太沮丧了,一切顺其自然,咬紧牙关挺过来,一切也都会好起来的。可以这样说,爸爸有今天的成绩,功劳还主要归功于你,那一年你说过的我们两个人要坚强,我挺过来了,你也一定要坚强的挺过来。
秋萍,也许给你打电话是有些仓促,没有给你讲清楚原因是我的不对,或许你是想着我出了什么事情着急着回来就写了请假条,但是你的班主任没有看到你的人,很担心你还给我打了电话,这些我都能理解,还有你无故旷课的事情爸爸也能原谅,爸爸知道你心里的苦楚,对了,你的班主任让我告诉你,她让你安心治病,早日回到学校。
这里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戏曲段子,希望你有它们陪伴的日子心情更加的开朗,爸爸在家里等待你的好消息。
她放完录音,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护士安慰着她:秋萍,你是个坚强的孩子,如果你太难过了,你的父亲会伤心的,而目前你的眼睛正处于恢复阶段,一定要精心呵护,相信医生的医术,相信自己可以恢复的更好。
此时田忠义正坐在办公室里死死的盯着墙角处挂着的千纸鹤发愣,一会儿又莫名其妙的打开窗户注视着楼后的孤坟,他有一段日子没有看她了,心里还怪想念哩,于是就走下楼去。
连英,为咱们的秋萍祈祷吧!现在她是咱唯一可以牵挂的人了,原谅我的这句话吧,是那几个牲畜不让我们好过的,他们真的没有一丁点的良知,我实在不愿意揭发他们的罪恶,算了,不说这些事情了,得让自己变得高兴才对哩!
他蹲下身子,把一个土坷垃捏在手中,轻轻的一用力就碎了粉尘纷纷飘洒。今天的天气明显比昨天燥热,扳着指头一算,出事到现在已经整整快两年了,那个晚上的事情仍旧像做梦般记忆犹新,他不敢去回忆,回忆起来就觉得可怕。他发现自己的婚姻是正确美好无可挑剔的,生恁多孩子也都是错误的甚至多少有些愚昧。一开始你如何如何拉扯他们长大,到后来连自己的亲生老子也不放到心上,还谈什么善待别人。他越想心里也就越乱,也就越气恼,索性就骑自行车去市公安局了解情况。
骑自行车是他的强项,也是他喜欢的运动。曾经的一辆“飞鸽”足足陪了他十几个念头。每有休闲日,他总喜欢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外出旅游,带个相机寻找生活中美好的瞬间。选择自行车作为交通工具并非是他有意谦虚,而他真正的把那当成一种锻炼身体的最佳方式。四十七岁了,再有三难就年过半百了,前半生就这么匆匆的滑过,自己也深切的感知身体各方面大不如从前。
今天他骑两公里的路就感觉腰酸腿疼,但他咬牙挺住了,时刻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倒下,自己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任务。
他敲响了公安局长办公室的门。心里还有些颤抖,就在刚上楼的那会儿他看见一个人满脸的血迹,地上也是血,自己恰又一脚踩在上面,胃里一真泛酸,想吐,但是忍住了。
他敲了几下门,没有人应,他想里边可能没有人,就推开进去了。
他的突然闯入打断了里边两个谈的投机的人。
你有什么事吗?怎么不敲门没有经过别人的允许就私自闯入?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不屑的问。
对不起,我以为没有人哩?我只是想找王海中局长。
他怔怔的递上两支香烟,另一个人接过来了,王海中却称自己不会抽烟也就没有去接,其实他不抽烟是假,他能看见在他的烟灰缸里有大堆的烟头,而且那那张桌子上还凌乱的散着几条外国的香烟。他明白是自己的烟不够档次,也不去计较就又重新装进了烟盒里。
我是垃圾厂里的田忠义,只是想问一下那个案子的进展情况?
什么案子,根本就没有人来报案?也不知道你说的是怎么回事?是昨天发生的还是今天发生的?王海中一连串的问道。
他吃了一惊,觉得可笑,又禁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不可能的,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报案了,怎么能说不知道,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肯定是你自己记错了,你若是真的抱了案,公安局是不会熟视无睹的,我家上个星期发生了盗窃案,昨天他们就把那帮盗贼给抓获了,他们的办事效率和速度极高,公安机关是不会说谎的,我今天来这里主要是向他们表示感谢的。一旁的人附和着说。
他没有理会那个人,觉得荒谬透顶,管财务的李四强曾几次对自己说发生的事情早已经形成了书面文字上报给公安局,莫非是李四强在说谎。
我现在报案还来得及吗?
晚了。王海中冷冷的说:你早干吗去了,已经超出了即定的日期。
看来这里边大有文章,自己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无奈之下先退出王海中局长的办公室。
把门关上?王海中冲着他大声喊叫完全不像一个局长的派头。
起初他不想关那个门,可是想了一下,就顺从的拉上门。就在他离开的瞬间他听到了屋子里狰狞的笑声。
出了公安局大院,他为了证实这件事情就打电话给李四强,不用质疑,李四强不仅报了案而且材料上还有全厂职工的姓名。这下他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和秋萍受伤是真,机器被砸坏也成为现实,为什么公安局长却是一口咬定没有报案说不知道呢?
路过市委,他忧郁了一会儿决定去见见李长明书记,打听打听消息。
李长明正在收拾办公桌上的文件夹,好像是要出远门。
看到田忠义的到来李长明喜不自禁,笑着说道:你来的正是时候,你知道我要去做什么,我呀刚好要去找你。走过来和他握手。
他在街上出了一身臭汗,进到李长明的办公室一下子无法适应这里的温度,他一连打了几个长长的喷嚏。
真不好意思。他笑着说。
李长明也跟着笑起来:看来你挺守信用,也算没有忘记我这个老朋友,人家都说打喷嚏是想别人了,我就是想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我。他关了空调给他端来一盆水。
他显得有些拘谨,随便在脸上揩几下,在李长明的对面坐下来。
李长明没有说话倒是先把他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然后嘴里念颂着田忠义的名字。
说来也奇怪,你的名字和性格很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他了,你跟他的名字仅仅颠倒了一下位置而已。他的名字叫——?田义忠吗?
怎么,你也认识他?李长明欣喜的问。
他一本正经的说:当然认识,而且我们还比较熟悉。我也不和你玩小孩捉迷藏的游戏了,实话告诉你,我就是田义忠。
李长明目瞪口呆,痴呆的看着他,半晌才疑惑的说: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李长明忍不住又回忆起当年的情景。他激动的对他说:读中学那年,我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若不是你伸出援助之手,我哪里有今天的成绩,怎敢坐到这个地位上,其实我一直都在打探关于你的消息,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很像,这次看来我的感觉没有错。现在我也更换名字了,以前的我叫做李长聚,后来也干脆改成了李长明,时时明白。
你是好样的,中学后我们各奔东西,听人说你报名参军而且到部队里还考上了军校,现在居然做官当了书记,不简单,几时调过来的?
有一年的时间了。李长明大发感慨:岁月不饶人啊,如今我们都快到挨到土地的半腰了。
他若有所思的叹了一句,轻轻的说:可不是吗?孰不知自己早就被土地埋到了头顶,他不想对他说他的过去,那是他的耻辱,是不愿提起的往事。
他转移开了话题:李书记,你找我有事?
别讽刺我了,我的田大厂长田老兄,今天不是周末吗?本来我是在家里休息的,早上接到一个电话说省里牵头各地市组织了一个观摩团要在下周参观我们江宁市,还特意要求一定要到你们的垃圾处理转化厂学学经验,为了让你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我就自作主张把时间定在了下个礼拜五,这次来咱这里参观也算是借鉴咱们的先进成功例子,你那里有没有问题?
有啥问题,绝不给江宁抹黑,随时接受各级领导的检查验收。他干练的回答,像军人一样。
李长明对于他的回答很是满意,点头微笑着:根据统计局报上来的材料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的垃圾处理厂的经济效益在整个江宁地区排行老大,可谓一枝独秀啊!
他一半是喜悦一半是忧愁,自己说不出喜什么忧什么。
李长明给他沏了一杯龙井茶。
他把鼻子凑上前嗅了嗅有些陶醉的说:这与你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有你一半的功劳。
瞧瞧,你又谦虚了不是。这个厂子你投入的不是经济基础,而是心血基础,可以想象得到诸多的困难与艰辛,我所能做到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帮助。
老田兄,今年有四十五岁了吧?
看你,还少说了几岁,我马上都半百的岁数了,快入土的年纪呦!
半百才是正当年,可称得上是宝刀未老,你养好身体,再大干二十年是不成问题的。
二十年,你真会开玩笑,到目前为止我已经感觉到了力不从心,再过二十年恐怕变成了社会上的累赘疙瘩。
也许是一个人过得太单调的原因,没有女人的家庭不是一个完整的家庭,等到有合适机会的时候我做媒给你物色个老伴如何?李长明诡秘的笑着说。
别拿我开涮了,我这副模样而且到了这个年龄段的人还有人稀罕吗?人老竹黄草上飞呀!
不是拿你开涮,我是说正经的,况且我还不记得给你开过玩笑哩,你一个大名鼎鼎的一厂之长,愿意跟你的人比比皆是,这件事情就这么给说定了。
他根本就没有料到李长明会来这一招,不过他还真正猜中了他的心思,他也觉得在这样一个年龄段徘徊的人也算是人生中的一个重要的转折过程,辛苦了大半辈子,单身了大半辈子,到如今什么也没有落到,想想还有点后悔,自己的这一生有点稀里糊涂的味道,也或许是独处的日子长了,人的心里上都在寻求一种寄托。再仔细一想,那么多年都过来了,还真的在乎找个老伴吗?他以前还真就没有想过这事儿,现在被他这么一勾,别的方面还好应付可是这种事情,还有点勉为其难,但愿他只是开玩笑而已。他冲着李长明瞥嘴笑笑想向他说明来意看见有人来不便开口,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李书记,我可能是感冒了,先回避一下。
好吧,你去做充分的准备吧,关键时期一定要提高警惕。他应了一声离开了房间,一到外边他的汗珠子就又滚落下来,自言自语的说看来我真不是享福的料,捏一把汗甩出老远。
市公安局局长王海中看到田忠义亲自过问案子的进展情况,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此事并非儿戏,何况市委书记李长明亲自打过招呼,自己佯装不知道不是在违规操作,要知道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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