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中无人-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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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以后还要报复我是不是,谁怕你呀,随时恭候着你,既然动手打你,就敢承认。他把自己的姓名给刀疤一字一顿念了几遍。
老子记住你了,我一定要让你死的非常痛苦。
中年保安紧接着又仰起了巴掌。
停手。田忠义在喊。
田厂长,你没事吧,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他,这个家伙的脾气也太倔了。两个保安说。
田忠义说:我没事,只是胸口有些憋闷,这件事情你们别插手了,交给我好处理好吗?你们如果信任我就给我一个机会先出去吧!
你——。你不要硬撑,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就要去看医生。
田忠义从中年保安手里夺过了钥匙:你们走吧,我想我不会有事的,出了事和你们没有关系,我自己负责。
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离开了保卫科。但是并没有走远,静静的守在门口,生怕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
田忠义决定亲自来解决他和这个对自己行凶的刀疤之间的恩怨。他把房门关死,然后把刀疤手上的拷子打开让他坐下来。
他的举止出乎刀疤的意料,他先前的倔强也慢慢的缓和,僵硬的坐下来,像个犯人一样不说一句话,一副雷打不动的架势。
田忠义记得口袋里还有纸巾,就掏出来替他擦拭着嘴唇上的血渍。刀疤竟然嘤嘤的哭了,像死了亲爹一样,也许他是在为自己刚才可耻的行为在深深的忏悔。
到现在咱们两个人之间总算是彻底认识了,我不会讲大道理,只想给你提个醒儿,人不是为别人而活,是为自己活着,为自己的尊严而活着,好了,其他不也不想多说了,你就好自为之吧,你现在可以走了。
刀疤被他的为人深深震撼着,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才能对得起这个好人。他终于抬起泪盈盈的脸,哭着说:田厂长,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不是人,我现在就向你说出是谁指使我干的,我全说出来,是。
算了,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是不是那个叫田欣的人指使你的?
你怎么知道。刀疤疑惑的说:是你们之间有仇恨吗?
没有,你走不吧,以后记得要好好做人就是了。
田忠义把门给打开,拱手让他出去。
刀疤一下子慌了手脚,他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狠狠的给自己一巴掌,顿时疼的火冒金星,连声在心里大叫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在来这里之前,自己曾设计好了周密的计划,做完这件事就要洗手不干,要么隐姓埋名,要么拿着那份十万元的报酬远走高飞,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栽了,自认倒霉任凭他们怎么处理,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巧妙的发生了这样的变化,自己还真的就捡到了一个很大的便宜。让自己回家,真的还不敢了。
你做了错事,我还让你回家,这是真的,不用怀疑,记得我说的话就行。
刀疤激动万分,说了声谢谢趔趄着走出了房间。
那两个保安又拦住了他。
他认真的说:我刚才说的话全当是放屁,我今后一定好好做人。
态度还不错,看在田厂长的面子上,今天便宜你了,下次再见到你绝不轻饶你。
不会有下次的,我保证他不会了,谢谢两位。田忠义扬了一下手说到。
刀疤小跑走了。三个人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杨仁德来到医院的时候再三劝田忠义在住上一段时间好好把自己的病情给做个彻底了断,可是田忠义说什么也不答应,他急得直发火。
没有病,我住的什么院,这样下去,非憋成神经病不可,好端端的在这里岂不是浪费时间,我剩余的时间也不多了。
杨仁德也动怒了:我来问你,身体重要还是时间金钱重要?
田忠义又软了下来:仁德,我是怕呆在医院里,他把经历的这件事情给他讲了一遍,然后又大摇大摆的走了几趟,央求着说:我要是有病,还能在这里走的这么硬实,你就放过我吧!
杨仁德搔着油腻腻的头皮说:就按你的办吧,老犟筋。田忠义像个小孩一下子乐的合不拢嘴。
杨仁德刚刚考取了驾照,开着车载着田忠义在市区没头没脑地转悠了两圈才回到了厂子。田忠义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天地,屁股刚落地,省委书记陆胜利就打来了电话,一说话就问起他关于相片的事情,原来他也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田忠义端正的坐在沙发上,没有解释什么先问了一句:我只想问你一句我相信我会做出这种事情吗?
陆胜利猛地吸了两口烟,把剩下的给扔到了痰盂里:你的为人我还能不清楚,这纯粹是诬陷瞎编乱造,现在的科技含量都非常的高,这会不会是电脑合成做出来的呢?
田忠义的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凄切的说:这不是电脑合成的,这是真的,千真万确,那个人就是我,不用怀疑。
陆胜利笑了一声:真的我也不可能相信,这是卑鄙小人才能做得出来的,他们是嫉妒你,对于你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尤其是现在你更要镇定的挺过去。我事先给你透漏个信儿,江宁市的现任市长张庆祥在工作中有些不正当的经济来源,现在正在清查,如果真的有问题,那你可就成了功臣了,这也只是我的个人意见,呃,我这里有人来了,先挂了。
田忠义冷静了许多,双手抱拳在胸口,在屋子里转悠起来。一种说不出来的责任感在他身上涌出,来不及歇歇脚就独自开车去了监狱。
第五十三章
在监狱的大门口,田忠义徘徊着,他望着高墙上边的铁丝电网,心中竟然生出几许莫名的感慨。当年自己一没有违法二没有犯罪,莫名其妙的白白蹲了大半年,说起来真是有些荒唐好似天方夜潭,但是谁会想象得到的。现在恰恰发生的事情又不可避免的颠倒过来,其实自己也是不愿意就这么斗来斗去的,到头来落得个人家破人亡,自己本无罪,是他们逼自己那样做的。既然这是一个不仅是违了法又犯了罪的人如果不得到法律的制裁,那么穷人家的命就真该贱到比畜生还贱的地步自认倒霉罢了。自己从来都是相信法律是公正公平的,儿子犯法受到法律的惩处那是理所应当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有来这里的想法,但是来了之后又不想进去了,心里矛盾极了。最终他还是想不进去的好,万一自己一时冲动,不知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很难预料。
他把一个包裹放到传达室里,那个值班的人说本来是不允许外人捎带东西进来的,想到田生是无期徒刑就代劳转交但是他们要检查他的包裹,田忠义说随便翻看,那包裹里东西都是他在商场里给田生买的新衣服,他想自己要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虽然他们是无情的。但血缘关系永远是泯灭不掉的。
他冲值班的那个人笑了笑“若是田生问起来,你就说是他的妻子转交的。”那个人百思不得其解,瞪着田忠义。
他喊了声:再见。扭头走了。
拐进一条宽大的街道,他把车开的很慢像蜗牛一样爬行,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电铃声,他四下里望了一眼,好像是从一个学校里传过来的。
电铃声倒是让他加快了步伐,他做每一件事都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这里是江宁市五小,一点也不错。田亮亮就在这所小学读书。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他把车停在路边,在学校门口的一间别致的精品屋中挑选了几件比较中意的礼物,打听到了亮亮的班级,出乎意料的是亮亮已经是六年级的学生了,马上就要读中学了。十年之间,真正儿孙们呆在一块儿的用指头就能算出来,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情,在亮亮教室门口,敲开了门。
一个年轻的女教师正在带领学生们朗诵课文,看见田忠义就走过来笑着问道:你好,请问你想找谁?
亮亮,我想找亮亮。他颤抖的说:我是来找亮亮的,我是他的爷爷,他就是我的孙子。
你说你是亮亮的爷爷,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来接送过亮亮。
怎么,你不相信吗?我的孙子叫田亮亮,而我的名字叫田忠义,我的工作也比较的忙,一直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今天是特意来找他的。
好吧,请你稍等。
田亮亮走出来的时候,那个女教师又接着朗诵课文。
田亮亮用好奇的目光扫视着教室外的花坛,除了有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女孩,剩下的就是一个中年人了。这时候田忠义正好回头看他。
亮亮大大方方的喊了一句:爷爷,你好,是您找我吗?
田忠义上上下下把田亮亮仔细的审视了一遍,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情不自禁的夸奖:长高了,也懂事了,长大了肯定是个人才。
他清了清嗓子,试探的问:亮亮,知道我是谁吗?你以前见过我的。”
田亮亮摇摇头天真的回答“不认识。
也难怪,他们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平日里又不怎么来往。他没有吭声,楞楞的望着他,他太喜欢这个孩子了,不说天天和自己在一块了,那怕隔三岔五的和自己见个面,心里头也算稍稍有了安慰。
教室里整齐的读书声传的很远,他们都听得非常清楚,田亮亮转脸望了一眼教室说到:这位爷爷,如果没有事情我就回去上课了。田忠义有些慌了,他着急的说:我是你的爷爷,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田亮亮撅起了嘴巴不高兴的说:你弄错了,爷爷,我不是你的亲孙子,我没有爷爷,我更不能随便要你的礼物,但是我必须得这样称呼你。
田忠义紧跟着问:那你的爷爷呢,他在哪里呀?”他有些激动的说“我就是你的亲爷爷。
田亮亮瞪大了眼睛吃惊的说:你说的不对,我的亲生爷爷早已经不在世界上了,是我爸爸告诉我的,他说我的爷爷对我们不好,爸爸还说我的爷爷是得了急病死的,只可惜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他的面,但是我有几回听到爸爸妈妈在议论他以前是怎样的有钱,你见过我的爷爷没有。说完就低下头挽袖子上的电子表。
田盅义上前硬着把买来的东西硬要塞给亮亮,但是亮亮喊了一声:“爷爷再见就跑回了教室。
不知不觉中,两行无声的泪水滑落田忠义的眼眶,他无精打采的提着东西离开了学校。在他看来,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爱你的亲人在你的身边,但是你却不知道他的存在。他清楚的知道,他在自己孙子的心目中已经完全定格在一种无法更改的事实中了,任凭他现在怎样的努力都将是白费心思。也许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机会,等到合适的机会他想自己一定会让他们真正接受的。
杨仁德在会议室里被一大群的记者朋友们包围的严严实实,面对这样的场面他不知道该如何来应付,事情的真实面貌他也不太了解,他一直在打田忠义的电话,而他的电话也一直在通话中。
终于他打通了电话,他还故意使用了免提功能,田忠义说他等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杨仁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的各位记者朋友们,你们也都听见了,田厂长说他马上就到。
杨厂长,把我们先带到你们田厂长的办公室,我们好摆家伙。一个摄像记者说道。
哈哈。杨仁德笑了起来:这个好办,我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只要你们不来纠缠我就行。
他说着就带记者同志们进了田忠义的办公室,好好的来招待他们。
田忠义回来的时候所有的记者们也都还在耐心的等待着他,看来他们对田忠义的秘密非常感兴趣,这让田忠义看来心里也非常的高兴,他早就想利用媒体单位来揭漏自己心中的秘密。看到这样的壮观的场面,他除了高兴,还是高兴。
抱歉,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他一边招呼着记者同志们一边振作起精神把没有送出去的礼物放到办公桌上。
顿时就有几架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了他。
来自江宁电视台的记者首先提问:请问田大厂长,能否给我们讲一下照片被暴光的前前后后,这些照片上的内容是真的还是假的有人故意陷害你。
田忠义根本就没有来怎么考虑就张口说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我想现在不仅是你们,就我个人而言也是非常关心我以后的声誉的,这些照片我有很多的话要说。事情发生以后我就想解释,但是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毕竟也太有限了,今天你们的到来,让我感到非常的荣幸,我想借助媒体说一说我的心里话,我田忠义的一生虽然是历经磨难,但是活的坦坦荡荡,我对自己的生活质量要求的很是苛刻,从来都遵守着四项原则清清白白做人,踏踏实实做人,诚诚恳恳做人,勤勤奋奋做人,从不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他声情并茂的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听完了田忠义的讲述,记者们也都没有在问什么,因为他所讲的正是在场记者们迫切需要得到的,他们对于他的遭遇表示了极大的同情,省电视台的著名记者张坤在末尾对田忠义说:田厂长,我们现在想要知道的和不需要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只是现在你有什么补充的或者是让我们为你做些什么的,请说出来。
谢谢,谢谢。他连声喊道:我所要补充的就是这是一个法制健全的社会,我相信法律的公平公正性,尤其是那些善良的人们的眼睛是绝对不能不允许用有色眼镜去看待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正义必将战胜邪恶,黑暗之后必定是光明,人与人之间尽量多一点理解,少一些猜疑。
旁边的杨仁德开始后悔起当时不该多贪了几杯,如果及时的制止,也不至于发生这么多的麻烦,他自认为自己愧对于田忠义。
周末的时候,田欣在县城的一个鱼塘里捞了几条大鲤鱼来到了江宁市的家里,妻子李素娥也在家里,他们就共同把来宰杀这几条鲜活的鲤鱼,两口子一个礼拜不见面了,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题。谈着谈着就扯到了照片的事情上了。
李素娥故弄玄虚的说:你猜我昨天捡到了什么样的好东西了。不让你猜了,我昨天在路上见到了一张相片,好丑陋,让人看一眼就想起呕吐,那个垃圾厂的老男人被人们戳脊梁骨了,他的风流事件被人暴光了,真是太入骨了。
戳的好,暴光也好,活该,早就该得到这样的下场了。田欣骂道。
哎呀!李素娥莫名其妙的叫了一声。
大惊小怪的,出了什么事情了,好像要天塌下来不成。田欣不屑的说。
李素娥在水龙头前冲洗着手:昨天亮亮打电话给我说今天不补习功课要早一点回家的,可是到现在连个人影也不见。
他都快长成大人了,能有什么危险。田欣也站跟着象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