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中无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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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快长成大人了,能有什么危险。田欣也站跟着象征性的在水龙头前搓了一下手:干脆咱们也别做饭了,没什么意思,干脆等他回来咱们下馆子去。
李素娥听说要出去吃,也把鱼的事情扔到了一边,跑回卧室在镜子前装扮起自己的形象来。
正当她美滋滋的欣赏自己化好的淡妆,腰一下子被田欣搂住了。
田欣动情的问:上个礼拜加上这个礼拜正好有半个月没有回来,怎么样想我不想了?
李素娥一把挣拖了田欣,丹凤眼瞪得圆滚圆滚的一边心疼一边责怪的说:老不正经的,我看你是真不想回这个家了,你现在明显可比以前瘦的多了,是不是又在哪儿鬼混了,小心你的名誉扫地。
咳!净胡说八道,我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能随便出入那种藏污纳垢之场所,即便是我有那个贼心也没有那个贼胆子。田欣从正面抱住了李素娥的腰。
书记也是个人也有七情六欲,我可告诉你,你若是在外边乱搞女人,我可跟你没完,先把你的事情向全世界的人公布,然后跟你离婚,所有的财产没有你一分钱。
提到离婚,田欣竟然使起了性子,他把头放在李素娥的肩膀上:你的老家里连一个光棍寡妇都没有,离了婚,岂不是要去做丐帮帮主。
你才去要饭哩,凭我的条件,到哪儿还不得找个大老板呀!
田欣猛然把李素娥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忽然听见门铃声。
是亮亮。李素娥用手当梳子梳理凌乱的头发,并拉正了衣服去开门。
真扫兴。田欣一边提着裤子一边骂着:这个小王八羔子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李素娥一见到亮亮就嚷开了:亮亮,你这孩子越来越不懂事了,星期天不早点回来到那里疯去了,让大人在家里干着急,你看我和你爸爸在家里都快等你两个小时了。
等我干啥?亮亮没好气的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星期天也不让人家好好休息休息。
田欣在卧室里听到了亮亮的说话声,他从床上爬起来,冲着亮亮大声呵斥:你怎么说话的,星期天不回家还占理了不成,说句话冲的像是吃了火药似的。
李素娥生怕吓着孩子把亮亮揽在怀里柔声说:给妈妈说说,都去了哪里了?
上个星期不就是说好要去献血的吗,我都在献血车旁边等了老半天了,也不见你们的动静。
小子,我来问你,你的身上到底有多少血,还冒充大个子。
李素娥埋怨着说:你瞎吵吵个啥,孩子不是已经回来了。亮亮,咱们这不是过得挺好的吗,献什么血呀!咱们是无偿献血,可是他们却收取病人高额的用血费用,上次我们的单位组织献血的,包括我在内有一多半的人都借故溜走了。
田亮亮咬着牙齿怒视着父母两人像看仇人一般,自己的父母身为国家干部,说出的话却是不负一点的责任,他们能说出这样的话在他这个幼小的心灵上都是很难接受的,他觉得那是错误可笑的回答,他自己觉得脸红心跳。
亮亮,你到底献了没有吗?李素娥着急上火的问。
当然献了,老师说这也是在为自己献血,看着是救了别人的命,其实也是在挽救自己的生命。他捋起里袖子让他们二位看。
田欣想打亮亮一顿可是又怕惹着了李素娥,无可奈何的坐在沙发上抽闷烟。
爸爸,妈妈,今天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很简单,希望你们二位不要骗我,要说真话。
亮亮的这一句话让田欣先楞住了,他的额头上一会儿的时间就冒出了汗珠子,颓然的斜靠在沙发上。他的心里犹如做贼似的发虚,急切的反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要问这个?有必要吗?根本就不用去怀疑,当然是死了,不是告诉你,四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可是我想知道爷爷是怎么死的?亮亮不甘心的问道。
死就死了,还用得上问吗?肯定是得病死的。
李素娥几步子走到亮亮跟前把额头对着亮亮的额头接触了一下:你没有发烧呀,可是今天打你一进门来就开始说胡话到现在。
妈妈,那一天有也老爷爷到我的学校里说是来看我的,他还给我带了礼物,我没有要他的礼物。
你认识他吗?田欣镇定的拿出一张照片:你看是不是这个人。还是那类照片,只是田欣用手遮盖住了田忠义脸以外的部分。
就是他,没错,就是他,我记得非常清楚。亮亮试图掰开田欣的手掌好奇的说“让我仔细欣赏欣赏。
田欣吆喝了一声把相片撕毁扔到了烟灰缸子里。亮亮撇着嘴气乎乎的的坐下来摆弄着手里的电视机遥控器。
李素娥认真起来:我们单位王小芬的儿子两年前曾被人拐卖过一回,听说是东北过来的人贩子,后来那伙强盗被抓住了,她的儿子几经周转才得以解救,若不是报案及时,恐怕她的儿子早被贩卖到国外去了,现在的世道也太乱了,物价飞快的上涨,人们被逼无奈才去做偷鸡摸狗的勾当,让人听起来都有点玄乎。
田欣的的大脑里一片迷茫,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想了些什么,只是烦躁,不安的烦躁。难道田忠义已经知道了自己所干的事情,现在要对自己的亲近的人下起毒手不成。可是自己办事从来都是精心布置的,根本不可能遗留下来任何的蛛丝马迹,就拿这次的行动来说,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能证明田忠义必死无遗,大街上,凡是人多的场合,田忠义只要涉足的场所都有照片的影子,所有的一切,全是自己一手炮制的,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知道的。他正在脑子里清理头绪,电视上的一则新闻引起了他的重视。他紧紧的盯着屏幕不相信似的,眼睛都瞪大有些酸疼了。他从亮亮手中夺过了来遥控器把声音放到了最大,那是关于田忠义就照片事情做出澄清的新闻,播音员在末尾还说希望全市人民提高警惕,遇到散布谣言的人及时拨打举报电话,不给坏人留下可逞的机会。
田欣的脑门子都气绿了,不由的在心里暗暗的骂道:他妈的,老不死的东西,到了该死的年龄活的还听硬实,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做的更利落一些不给他活下来的余地,现在倒好,黄鼠狼没有逮到还惹了一身的臊气,该如何收场呢?还真成了一块心病。
就是他,就是他,刚才电视上出现的那个老爷爷,就是他去学校找的我,没错的。
李素娥恍然间想起来两年前自己被电视机上的这个人捉弄过,气也不打一处来了,跟着肆无忌惮的大声骂了起来:这个老头子活在世上一点正经事情也不干,成天这儿抓抓,那儿挠挠,三天两头还制造出个花边新闻或者头版头条,活脱脱一个地痞老赖。
出乎自己的意料,他不但没有死,反而活得更加硬朗了。田欣把牙齿都快咬碎了,他没有声气的走进卧室里一连拨了几个电话号码,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妈的真是倒霉,还吹嘘你的手脚怎样怎样的麻利,我一再叮嘱过的要小心,可是到最后不还是栽了,真是放了一个软蛋,你要是翻船供出我我非找人宰了你不可。妈的,真是可恶。他恶狠狠的大声骂着,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头栽到了床上。
田欣的表情让他的儿子亮亮看到后觉得非常的反常,他小声的说:妈妈,我爸他今天是怎么了,跟丢了魂魄似的。亮亮喝了一口可乐一本正经的问:我爸爸他今天早上在观音菩萨面前上香了没有,可别出什么事情呀!
你这孩子,别瞎说。李素娥冷漠而又严肃的说: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学习再学习,大人之间的事情你尽量少过问,那个老头若是再去找你,你就给我们打电话或者是干脆直接报警,明天我就去给你买一部手机,防止这个老头再次来骚扰你的学习。
至于那么浪费吗?亮亮满不在乎的说:我一个大人难道还保护不了自己?他不找我就算了,若是再找我我就不理他。
说完亮亮就回自己的屋子了。
门铃紧跟着响了。
谁呀!李素娥没好气的问。
透过猫眼睛,李素娥改变了态度,慌忙去开门。
是田欣管辖内的吴成镇长,吴镇长又矮又胖,笑起来一脸的横肉,他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累的气喘吁吁的。
他迅速打量了一下房间说道:嫂子,我田哥不在屋吗?今天可是周末呀!
在家,你哥他在家里,身体不舒服,刚刚去卧室里。
小吴,进来。田欣虽然躺在床上,但他的耳朵却在客厅里。
吴成走进去的时候,李素娥伸长了脖子在门口偷听里边的内容,她想知道他们之间在进行什么样的交易。
田大哥,我也知道你的工作太忙,本来不想过来打搅你的,可,可这穷镇上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也干够厌烦的不行。让我一整天一整天的对着一大群目不识丁的人太没有情趣了,乏味无力,跟阳痿似的。
田欣在床上辗转了几下,懒洋洋地坐起来说:你的脾气也太急燥了,我不是给你说过了要有耐心,再等些日子,我已经同几位领导提了你在位时的功绩,这件事情也正在研究中。
烦请田哥多费心思。吴成合乎适宜的递上了一个红包:这是研究的经费,如果不够你说话。
田欣只轻轻的捏了一下红包,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认为红包的分量上了一个等级,他勉强笑了一声:你就放心吧,最起码也得安排你干个副县长的位子,稳着劲静侯佳音。
李素娥在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儿,死死的盯着那个床上的红包,她在想像自己在数钞票时的快感。
我们还没有吃饭,你来的正好,吴镇长,咱们一块去吃顿便饭吧!
吴成知道自己立功表现的机会到了,陪着笑脸说道:今天我请您们吃饭,我应该早一点过来才对,咱们就去吃西餐吧!忽然,吴成憋不住打了个饱隔,他是刚从一个饭局上下来赶到这里来的,饭劲儿好像还没有完全消化。田欣误以为他打饱隔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讪笑着说:我去给你拿瓶苹果醋冲冲就好了。
第五十四章
田忠义刚刚把相片的风波平静下来,以为那次李长明给自己介绍对象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成想李长明真的要牵线搭桥当红娘。李长明几乎每天一个电话来催促田忠义要他和自己的表妹见面。他呆在家里苦思冥想了几天还是拿不定主意。在他看来所有的事情都很容易办到,轮到自己这儿却是非常的难以做出取舍。身边没有伴侣的日子索然无味,但是自己也就这么熬了过来。在他的心中,也对李长明的表妹多多少少也有一点了解,但是也有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是模糊,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枯树逢春,铁树开花,他不想有见面的机会,因为在他的心目中永远也只有死去的妻子吴连英。
他下楼走到她的坟前。对角四棵挺拔旺盛的柏树吐着绿色环抱着妻子吴连英的身体。自己在春天亲手栽下的过冬菊花此刻开的正艳,看到那种鲜艳欲滴他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俯下身子轻嗅沁人的芬芳,他陶醉在这美妙的时刻。
他终于想起来要和她聊聊了:连英,有我和这些花木陪伴,你是否不再那么苦闷,你要是觉得苦闷,就来找我,随时随地,在梦里也可以。
他蹲下来嗫嚅着:我心里面所想到的你能猜得到吗?我想你能的,咱们刚结婚那会儿我的心里只要一有事情,你一准能猜对。如果我去和李书记表妹去见面你能原谅我吗?一直以来,在我的生命中从来都是只有你一个人的,真的。可是……可是现在李书记都快成催命鬼了,我想去看看应付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意,如果不同意我就不去了。你快点告诉我,好吗?
起大风了,花儿被刮得东倒西歪,像是在摇头,又好像是在点头。
谢谢你能理解我,支持我,我只是去应付一下。他心事重重的扭转了身子。
公园中,李长明和一位女士在竹林前的草坪上坐着。这位女士的穿着一身黑蓝色的职业休闲装,板正的短发被梳理成了三七分,她的脸上没有大涂大抹,但却透漏出一种少有的气质,她用那焦灼不安的神情望着李长明喃喃的说:他那么忙,咱就不要打扰人家了,以后凑着合适的机会再说也不迟呀,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去吧。立起身又被李长明拽着坐下。
怎么临上阵时你却要打退堂鼓,你今年才不过三十多岁,难道就宁愿去守一辈子的寡,去听一辈子的闲言碎语。女人三十一朵花,过了四十一团麻,你可一定得搞清楚了,我是在真心实意的帮助你,在等一会儿,我想他肯定会来的。
我有一种预感,不好的预感。
我也是在为你考虑的,给你介绍的这个人我是比较的熟悉包括的他的生活习惯,生活方式。以前给你介绍的年轻的你又相不中说岁数太小不懂得生活,我这回可给你介绍了一个年龄各方面都相匹配的你却有不好的预感,他这个人一向比较守时,你看他来了。
李长明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正在四处张望的人,她跟着手指的方向瞟了一眼,显得局促不安起来,显而易见,她也算是属于中国最传统的那一类女人了。
李长明摆摆手,招呼田忠义。
相互介绍一番,李长明幽默的说:你们两个人集合到一块儿天也就大亮了,我这个电灯泡也该光荣的下岗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要大胆一些吗,毕竟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尤其是这样的事情千万不能害羞。
表——哥。她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
李长明走过去拍着田忠义的胸口说道:我都懒得理你了,今天可是个与众不同的日子,还能跟平日一样邋邋遢遢,好了,既然来了,我也就没什么好批评的,你要主动一些,我可是把我的亲表妹介绍给你了。
田忠义见李长明果真大摇大摆地走了,只得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她倒是主动又介绍起自己来:你好,我叫莫海燕。
田忠义点点头:我是垃圾处理厂的田忠义,整天忙的颠三倒四的,今天来也顾不上收拾,有点对不住你,千万可别让我的样子吓到你。
莫海燕被他的平易近人打动了,不再那么紧张了,她不由自主的笑了笑:你还挺幽默的的,坐下来吧。
田忠义摸了一把脸上浓密的胡茬,竟拽下了一根,那不是故意的,拔下来的那个地方很痒,闭着嘴忍住了疼眼睛望着对面相依相偎的两个小青年。
你的名字很好听吗,莫泊桑笔下的海燕勇敢坚强,你的父亲肯定是一位伟大的学问家。
莫海燕笑呵呵的说:你错了,我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这是我上学时班主任给我起的名字,我父亲给我起